第三章 烟花大会
“渣男维英！”沈羲和叫道。
“渣……什么？”精灵维英的脸色由忧愁转变为困惑。
“可恶，”沈羲和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咬牙切齿地说道：“以为是长发飘飘的帅气精灵，就可以肆意践踏女孩子的心情吗！还挑了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假装忧郁……”
“不好意思，您可能认错人了。”维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对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沈羲和撸起袖子：“我这就替那位伤心的艾温姑娘揍你一顿。”
“艾温？”看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维英忽然激动了起来：“你们看她了？！请问她在哪儿？”
看着这位渣男满脸关怀的神情，沈羲和犹豫了。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明明维英的精灵之心里出现的人是艾温的妹妹啊！
“为什么你的精灵之心里显现的不是艾温？你们不是恋人吗？”
“我的精灵之心？原来如此……”
“怎么回事？”
“今天早些时候，我听见窗外有声音，转头一看，是艾温飞走了，而且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维英叹了口气，说道：“她看见了一个显露着她妹妹艾琳的精灵之心对吧，难怪她没有敲门默默离开了。”
“所以呢？”
“她可能只看见了窗口的我，而没看见窗边的我的弟弟维钰。我那平日里害羞的弟弟，今天第一次向除他自己以外的人展示他的精灵之心，吐露他的心意。”
“啊，难道说她看到的是……”
“是的，”维英带着无奈的表情苦笑道：“她看见的是维钰的精灵之心。”
“这本是一件好事，弟弟终于愿意迈出前进的步伐，我也想第一时间告诉艾温。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一定误会了。艾温是个十分单纯善良的女孩，但是缺乏安全感，也缺少对我的信任。明明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说着，一颗美丽的精灵之心慢慢从维英的身体中浮现，里面出现了一位美丽的精灵女孩，正是艾温。
“这棵树上刻着的字母，第一个w代表维英的维，第二个w代表艾温的温，”维英抚摸着紫藤树，说道：“我们约好，成亲的那一天，就在这些美丽的紫藤花下，让大自然为我们见证。”
“原来是这样，”沈羲和挠了挠头，说道：“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离遇见她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没关系，我就在这等，也许她会来。”维英对二人笑道，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春日的阳光：“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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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感情这事儿可真是复杂啊……”沈羲和叼着一根草，对云行雨说道。
“唔……我没有经历过，不太懂。”
“哈哈！”沈羲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戳着云星雨的腰，说道：“你也有不懂的事儿！”
“别闹……很痒。前面就快要回到洛安城了，咱们先去市集逛逛吧，烟花大会不久就要开始了。”
“好啊，正好我也对你们这边各种古灵精怪的东西很感兴趣。”
站在一家店铺前，沈羲和正在把玩着一只水晶蝴蝶。它不是真的生物，但是注入圣力便可以随心飞翔。
“好像在哪里看过很像的蝴蝶……”沈羲和操纵着蝴蝶围绕着自己飞舞，转头问道：“老板，有没有厉害点的东西！”
老板瞄了他一眼，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说道：“我有一个时之沙漏，常人无力催动。但圣力深厚的人，可利用它暂停时间数秒！”
“这么厉害的东西！？砸瓦鲁多？”
“砸……什么？”老板愣了一下，然后仿佛痛下决心般说道：“小伙子，看你骨骼惊奇，三千洛币我便割爱于你！”
“三……三千洛币是多少钱啊？”
“三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雕虫小技，且不论你这时之沙漏是否为真货。”云星雨摆了摆手，拉着沈羲和便要走。
“两位公子，有小偷！”一个女子忽然提醒道。
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忽地从沈羲和的口袋里抽回了手，拔腿就跑。
“哎呀！”小孩猛地停住了脚步，像是受到了惊吓。一只火鸟带着灼烧空气的高温，拦在了小孩面前。
“小朋友，偷东西可不好啊。再说你偷我手机有啥用……你们这儿也用手机？有5G吗？”
“哟，勇者越来越熟练了啊！”云星雨在一旁鼓起了掌，笑着说道。沈羲和脸颊一红，瞪了他一眼。
“谢过这位姑娘了！”沈羲和说道，忽然他注意到了女子的项链。对了，蝴蝶！她是和艾温在一起的那位女子！
“你是那位精灵艾温的……”
“是的，正是小女，”女子温婉一笑，如春风拂面：“谢谢你们帮助艾温姐姐，小女名叫苏烟柳。”
“烟柳姑娘，你好你好，”沈羲和说道：“我叫沈……哦不，我叫苏东君。”
“苏东君？”女子的目光忽然诧异了起来，她打量着沈羲和，若有所思。接着她转头盯着云星雨，仿佛有什么心事。
“小伙子！咳咳、咳……”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一边咳喘一边走来。她戴着奇怪的发饰，一直垂到腰部。
“这位老奶奶，您喊我吗？”沈羲和一边问道，一边扶住老婆婆。
“小伙子，你……咳咳，从你身上我能感觉到很强的圣力，”老婆婆说道：“刚才那只火焰鸟，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和潜力。但你的这份力量，若控制不当，也有可能会变成很可怕的存在。”
“听起来我好厉害。”
“别臭美了，走吧，烟花大会要开始了。”
“切！对了，烟柳姑娘要和我们一起去吗？”沈羲和回头一看，苏烟柳却已不知去向。
二人赶到时，烟花大会已经开始了。这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天色将晚，一朵朵灿烂的花朵在空中绽放，随即昙花一现，如南柯一梦。
“快看！舞台上有人来了！”旁边的人叫着。
“是那两位！他们可是洛安排号前五的剑客！真期待他们的表演！”
“那算什么！据说，今天圣女也会来！”
“圣女？”沈羲和好奇地问道：“这位老兄，圣女是谁？”
“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连圣女都不认识？”路人惊讶万分，解释道：“那可是个传奇人物。一年前，她来到了洛安城，仅仅半年时间，就成为了圣女。据说她与圣经里象征坚韧的那一页，爆发出了惊人的共鸣。而且她还领悟了一丝纯真的力量。”
“纯真？”
“纯真是个很少见的品质，”云星雨说道：“人越长大，就会离这两个字越远。我想这位圣女大概年龄也不大吧。”
“快看！他们开始击剑了！”
舞台上，两位剑客互相鞠躬，随即眼神忽地凌厉了起来。两柄剑缓缓浮现在他们各自身前，一柄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一柄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既是表演，自不必生死相拼，两位剑客双手置于胸前，结出深奥的印法，两柄长剑冲上天空，剑芒大涨，原本三尺长的剑身竟暴涨至三丈，于天空中交起了手来。只见那冰剑一个横扫，将炎剑上的火焰尽数冻结。三息后，寒冰渐渐融化，炎剑蓄力向冰剑薄弱之处猛地一点，冰剑的剑芒忽地碎裂而去。
“哈哈，痛快！再来！”冰剑再度凝结成型，二人又于青空下斗了起来，引得观众连连叫好。
忽然，一只艳丽的蝴蝶停在了沈羲和的肩上。沈羲和用手指接住，观察了起来。
“专心看表演呀，机会难得。”云星雨专心致志地看着天空中不时变幻的光芒。
沈羲和说道：“这蝴蝶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与之前那只水晶蝴蝶有类似的圣力波动。”
“哦？”云星雨转过头来，注视着这只蝴蝶，说道：“原来如此，这并不是真的蝴蝶。一般来说，人经过圣经的洗礼，即使可以变幻出某件事物的‘形’，却无法令其拥有实体。类似你的火焰鸟，虽然拥有极致纯粹的烈焰，但它本身并没有鸟儿的实体，而是由一堆火焰组成。能让其实体化的，就只有一种品质的圣力。”
“纯真？这么说，圣女来了？”沈羲和问道。忽然，他发现脚底不太对劲，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正站在水面之上！脚下鱼儿游动，水草漂浮，让人感觉真真切切。
“哪来的水！我竟站在水上？”他吓了一跳，在水面上踩来踩去。
这时，人群也骚动了起来，他们也察觉到了环境的异样。
“圣女！是圣女来了！”
“没想到是真的！不同于那两位剑客召出的长剑，据说这圣女召唤出的可是一片领域。”
“领域？什么是领域？”沈羲和问道。
“每个人的圣力召唤出的事物都有所区别，而有着极少数人，他们拥有‘领域’。在领域中，一草一木，敌人的一息一动，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领域内的一切也可随心调用，只须心念一动，再柔弱的小草也会瞬间变成夺人性命的暗器。”
“没想到这圣女竟拥有如此广阔的领域，河流、不，我们脚下俨然已是一片湖泊。在这烟火大会上，这倒既具表演力……”
这时，大家终于看见了圣女的身影。她站在一座拱桥之上，春风拂柳，烟波荡漾。天空中交手的冰与火，带下了一阵寒冰融化而成的雨，趁着还没日落，竟在桥前拉起一道彩虹。其间鸟儿嘤嘤而语，微风吹拂，正所谓：荫浓烟柳藏莺语，香散风花逐马蹄。
“苏烟柳！”沈羲和大惊，原来圣女正是先前见过几面的那位姑娘！
苏烟柳于拱桥上雅然而立，妩媚多姿，仿若仙女。她对着观众微笑着，念起了诗：
水边杨柳曲尘丝，立马烦君折一枝。
惟有春风最相惜，殷勤更向手中吹。
她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沈羲和，接着又轻声念道：“曲中无别意， 并是为相思”。
大家如痴如醉，仿佛忘了时间。一眨眼功夫，太阳就快落下山了。
黄昏下，那只蝴蝶五彩斑斓的颜色像是夕阳渗出的血。
云星雨忽然问道：“之前的壁画，你有什么感悟吗？”
“啊？没有啊……”沈羲和目不转睛地盯着桥上地倩影和这幅如墨水画般的人间。
这时，人群忽地骚动了起来。“花儿怎么枯萎了！”“是不是圣力耗尽了！”“还是不太行啊，毕竟看模样，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沈羲和环顾四周，果然许多花儿那光艳的颜色都渐渐开始变暗、发黑，甚至连他身边那只飞舞的蝴蝶也缓缓坠落到了湖面。
“不对！这是被腐化了！”云星雨眉头紧缩，四处张望：“有什么东西接近了……”
忽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裹在黑袍里看不清长相，但可以看出身材高大魁梧。没人看清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仿佛他一直都在，并与观众们一起看完了整场演出。他仅仅只是立在那里，整个世界便仿佛都安静了，鸦雀无声。不知为何，沈羲和背脊发凉，直冒冷汗。
这人动了，他慢慢下降，落在拱桥上。他注视着苏烟柳，苏烟柳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他一把掳起苏烟柳，向城外飞去！
“你！”沈羲和大叫不好。虽然不认识此人，但从他身上能感觉到强烈的邪气，那是与温暖的圣力截然相反的一种感觉，叫人厌恶至极。圣女被他抓去，定没什么好事，说什么也要将苏烟柳救回来！
沈羲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圣力，一只充满爆炸性力量的火焰鸟喷吐着烈焰，在人群上方张开了双翼！周围的水开始蒸发，空中那两柄神剑在它面前亦失去了光彩。“好强大的火焰……”“我单看这烈焰之纯粹便远超那位排名前五的剑客！”周围的人群此起彼伏地惊叹道，这一晚有太多让他们惊愕之物。
火焰鸟振了振双翼，跟着那黑袍人像着城外冲去！两位剑客也说道：“我们来助你！”紧随剑客身后的也是一些实力不俗之人，沈羲和看到那位精灵艾温也跟了上来。众人于城外终于追上了黑袍人，沈羲和心念一动，火焰鸟一口烈焰直接喷射过去！
黑袍在高温下破损，于空中滑落下来。映入人们眼中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肌肉线条分明的男子。
“他头上怎长着一对角！”有人忽然惊道。沈羲和仔细一看，果然有一对漆黑如恶魔般的角。
“恶魔……他、他是魔王！”又有人叫道。
“别胡说，这世间哪有什么魔王！待我二人上去了结他。”一位剑客拍了拍那惊慌失措的人。
十息后，两柄神剑碎裂在空中，两剑客亦倒在血泊中。
“实力排名前五的剑客，竟就这样被击败了……他真的是魔……”一位老者颤抖着说道：“据说在洛安城80年，有一劫难，却没人知道劫难究竟为何。这些年来大伙儿安居乐业，好不太平，便几乎被所有人忘了去。没想到，真的、真的有……这怪物还抓走了圣女……”
“老伯！冷静点！”沈羲和此时出人意料地冷静，他对老者说道：“既然你们有劫难的传说，想必也有解决之法！”
老者目光呆滞，并未答话。沈羲和抓着老者的肩膀晃道：“老伯！究竟有还是没有？！”
“在城外一处山洞里，有着长长一幅壁画，”老者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迎接黑暗的命运：“有人说，答案就在其中，也有人说并不是。谁知道呢……”
“壁画……”沈羲和焦急地思考着，那幅看似进化论般的壁画和最后那朵身上画着一方世界的大蘑菇，究竟与这魔头有何联系？
“嗤嗤……”天空中那魔头突然开口笑道。
“小家伙，我能感觉到，你有着异于常人的勇气。你的这股力量很强，而且我还能从中感觉到一丝与我相似之处，好生奇怪……”
“呸！谁和你一样！”沈羲和怒目而视，吼道：“把那位姑娘还回来！”在他身旁，火焰鸟也对其嘶吼着。
“嗤嗤……我本不想在此处展露原形，但你这只鸟儿，实在缠人。”
忽然，那魔头背后有什么东西像是将要撑开一般，一双漆黑的翅膀随即猛然张开。他的身体也开始扩大，原本的七尺身躯，一眨眼竟扩张至数十丈！在漆黑的夜空中，一头巨龙遮挡住了所有来自星空的光芒，昂起三只头颅，咆哮如雷，震耳欲聋！
人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愕地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沈羲和也呆呆地站在原处，双眼瞪得正圆。他与巨龙遥遥对峙，像极了圣经的首页。
一颗狰狞的龙头忽地出现在了沈羲和面前。它喷吐气息，锋利的牙齿离沈羲和只有不到一米。那双深黄的大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火焰熄灭了，火焰鸟消失了。
沈羲和双腿打软，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冒着冷汗，他能感觉到来自前方极恶的气息，一眼也不敢抬头看。
“嗤嗤……”巨龙笑着，其中仿佛带有些许讥讽之味。他伸回了巨大的头颅，三只狰狞的头一齐向四周喷吐火焰。漆黑的火焰亦纯粹至极，仿佛与沈羲和的火焰一正一邪，只不过此乃纯粹的恶。
世间燃起了熊熊烈火，人群哭喊着开始了逃亡。这时，一位金发的女子满脸灰尘，呆呆望着不远处一片被烧焦的紫藤林。
沈羲和渐渐缓了过来，注意到了这位女子的异常举动。忽然，这位女子向紫藤林冲了过去！
“艾温！别过去！”沈羲和着急地喊道。
艾温不顾周围燃烧着的火焰，奔至紫藤林前。在一棵焦黑的枯木边，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精灵之心。她在火焰的照耀中，看见那颗心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和盛开的紫藤花。河边坐着一位水灵灵的姑娘，她轻轻地将长发捋到耳后，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周围一片鸟语花香。
正是她自己。
硕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从她娇嫩的脸颊滑落，她慢慢蹲下，抚摸着压在树下的男子的脸庞。随即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属于自己的精灵之心忽地浮现身前。
精灵之心慢慢飘动，就在即将送入维英体内时，维英竟艰难地抬起一只手，生生将其推了回去。
“维英！”
“傻瓜……你不存在的世界，亦没有我眷恋之物。”
砰的一声，维英的精灵之心碎裂开来，那鸟语花香，那楚楚动人的姑娘，皆化成碎块，随风而逝。
沈羲和走到艾温身后，伸出手想要喊她却又停住了脚步。少女长长的头发自额前垂下，看不清她的面容，也看不清她的思绪。
忽然，另一颗精灵之心也爆裂开来！
艾温似乎如释重负，她笑了一声，喃喃道：“我也一样。”
语罢，少女倒在了男子身旁。
下雪了。漫天雪花落在了这片如地狱般的人间。一起飞过人类的屋顶时说过的悄悄话，在紫藤树下肩并肩对着星空许下的誓言，都已化为月光下的余烬。
沈羲和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长舒一口气，慢慢闭上了双眼。
“我可太没用了……”
人群已然被冲散，魔王带着圣女离开了，沈羲和也寻不到云星雨。忽然，他想起先前云星雨给他的地图，便掏出地图，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走回了书楼。
走上书楼的二楼，他望见云星雨正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你回来了。”
沈羲和没有答话，默默走到云星雨身旁，接着便是沉默。
“苏烟柳给了我一样东西。”二人静默了一会儿，云星雨忽然开口道。
“是……是什么东西？”沈羲和依然呆呆地望着窗外。
“是拜托我转交给你的。”
“给我？”沈羲和转头看着云星雨，疑惑道：“给我……什么？”
“一份地图。”云星雨道：“那时在市集，烟柳姑娘悄悄塞给我一张地图，示意我之后交于你。可能是某处想与你相约见面之地，那姑娘看似对你很是好奇。”
“你知道吗，这里是所谓的梦界。正常而言，从现世过来的人，不会带有现世的记忆，因为在这里，他们有着另一套身份和记忆，过着另一种生活，”云行雨说道：“人在睡眠中，有时不会做梦，有时梦境千奇百怪，并不真实。一般来说，每隔一周，他们会正确地进入一次‘门’，抵达属于他们的梦界。不过这次，你是通过钥匙进来，带有的自然便是现世的记忆，而不会记得这里的身份。”
“梦界……”沈羲和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苏东君，”云星雨说道：“也许真的是苏烟柳什么重要之人。”
沈羲和怔怔地看着云星雨，一股羞愧涌上了他的心头。忽然，他转身向楼下冲去！
我一定要救回苏烟柳！他一边想着，一边焦急地冲下楼梯，推开了书楼的大门。
阳光格外刺眼，大街上车水马龙。21世纪那充满张力的高楼群直冲云霄，树上的蝉吱呀吱呀地叫着。
沈羲和呆呆地站在酒馆门口，日光下他的背影有些许虚苍白无力。
丢下一句“草”，他晕倒在地。
这时，给了沈羲和金钥匙的那神秘人，忽然从酒馆的一个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戴上一顶帽子，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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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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