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天边最后一丝光彩陷落，“兔哥，该请客吃饭了。”赵通道。
“走，消费去。”白图笑到。
Z市愈来愈繁华，夜灯五光十色。“就这家吧，太贵的我请不起。”白图挑了一家店面不大的小饭馆。
夜幕才落下，小饭馆里已经将近客满，生意的火爆是餐馆厨师有拿的出手的菜色。
二人找一没人的坐下。隔壁桌吃的正嗨，声音喧嚷。
白图点了两个菜，把菜单递给赵通，赵通又加了加两道。白图最后勾了还勾了一道汤，四菜一汤。
“喝点？”赵通先提议。
“小通学会了个好东西，哈哈哈。”白图今世还未曾饮过酒。
“部队里喝过啤酒，演习后的庆功酒。平时是禁酒的。”赵通解释道。
“好，本来十八岁前打定不喝酒。今天就破例陪陪你。”白图没有拒绝。“服务员，一箱荒岛啤酒。”
“一，一箱？”赵通吓一跳，心说你是要把我喝翻到桌子底下去啊！
“怎么，怕了？”白图故意激他。
“来来来，今天不喝趴你回到部队我自己给自己加训！”赵通给自己加码打气，变相壮壮自己的胆子。
赵通不知道白图得酒量，但他知道白图在什么事上都没输过。
和白图相识多年，赵通深知自己这位兔哥的恐怖。平常存在感十分稀薄，但在要分输赢得事情上路人形象白图打底便是不输。（作者插一句，所谓输赢是两个人或两个队伍之间的角力。学习成绩一类的排名不算在内。嘿嘿。）
“好，我看也是现在的训练强度满足不了你了。我要被喝趴了回去后把十二册高中语文课本全被下来。言出必行！”白图也不服软。
“言出必行。”赵通知道喝酒自然要有些彩头才好。“不过咱还是先吃点饭，饿一天了。”
“好吧，先垫一垫。我们也慢慢喝，不急。”白图淡淡笑。
隔壁桌也是一群小伙子，头发染的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绿的，五花八门。啤酒箱子已经空了三箱，其中有个黄毛可能是啤酒喝多了，就起身去厕所。
客人虽然多，餐馆上菜得速度不满，两人胡吹几句酒菜已经上齐。
“我不客气了。”赵通和白图从来不客气，反正自觉欠白图的多了，也不差这一点。率先动筷子。
白图也不在意，紧随其后大快朵颐。啤酒现在一瓶未开。
白图饭量平常。倒是赵通，肚子不大，很是能吃，啤酒不开已经要了三碗米饭。
“咦？这不是赵通吗？听说你去当兵了，啥时候回来的？”黄毛上过厕所回来时瞥了一眼邻桌，见到了熟人。
白图因为这三年变化有点大，他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刘洲？”赵通怎会忘了眼前这个人，小学起就是个泼皮的家伙。
“我就说几次打不能白挨，这不记住大爷了。那时候问你：认得我是谁吗。你说不认识，那我不得会让你好好认识认识？”黄毛表情极其嚣张。
赵通不说话，手握成了拳头。
刘洲初中毕业就辍学，也没找个工作，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嗯，是这样。”白图插话，语气很是稀松。“来，小通，喝酒。”白图开了两瓶啤酒，和赵通一人一瓶。看也不看刘洲。
“白图？”刘洲这才认出白图。
“小通啊，我和你说，这啤酒也就这样，细品不出东西。我知道很多好酒，以后请你。”白图只对着赵通，不搭理刘洲的话茬。
刘洲感觉自己受到侮辱，“草泥马，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像一只被踢到的野狗。
霎时，小餐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邻桌的一群精神小伙咔嚓一下全站了起来，个个拎着个酒瓶子。
餐馆老板闻声赶来，见是刘洲这个泼皮。
应该是认识，老板趴在刘洲耳旁说了几句，刘洲啐了一口，“我在外边等你们。”撂下句狠话，一群人离开餐馆。
“没事吧。”老板上前问道，“你们照常吃饭，吃过饭从后门走。别和这群人一般见识。”
白图道声谢谢。面色不该。
“还有阴影？”白图看向赵通。
“我一直在想，凭什么？我又没得罪他，凭什么小时候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赵通眼眶泛红。
“来，喝酒。”这就是白图的回答。
赵通狠狠地将一瓶啤酒一干而尽，眼泪掉了下来，“我以为我变了，可我还是在这些人的阴影中。在部队里，手榴弹丢到我脸上我都没这样。”
“再喝。”白图又给他开了一瓶。
赵通又是一饮而尽，“你说这些人是为什么？”
“喝。”白图又开一瓶。
这次赵通就喝了一半就急忙奔向厕所，大吐特吐。
赵通吐过回来，眼中有了血丝，“如果软弱、心善也是罪………”赵通没了言语，独自发呆。
白图想到当年，赵通是为受刘洲欺负的女同学打抱不平才召来刘洲的惦记。
“喝。”白图开了两瓶，白图自己那瓶也喝光了。
“兔哥，你说我傻不傻？”
“喝，”
“当初要是没兔哥，我一辈子就那样了。就是因为兔哥我才要去部队。我还要当最强的特种兵，我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赵通你不差，你不能一辈子都靠你的兔哥。”
“来，喝，”白图陪着赵通通通干杯。
“我……”赵通低声哭泣。
白图去结账，回来时赵通又喝光一瓶。
“我们走哪个门？”白图问。
“走正门，干丝这群狗年养的！”赵通气正干云，打着酒隔，面色通红。
“还有两瓶，请他们喝。”白图提议。
“对啊，等我们这么久，可不能亏待了。”赵通笑得很难看。
刘洲果然没有走，他要报当初白图的一箭之仇。刘洲的性子如此，有恩必报、有仇必报。
刘洲早熟，觉得同班的小李欢挺好看，就各种欺负人家。本来是自己和李欢两个人的事，这个赵通的非要来插一脚。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当然要教训一下。
自己教育赵通的时候又来了个白图，让自己一群人吃了憋，这一吃就是四年，在学校里抬不起头。
本来三年的社会生活，自己都快把这事忘记了，那巧，冤家今天还是聚头了。
那个白图还是一副臭样子，刘洲看了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心中下死劲非要教训一下白图这个小子，好叫他收敛收敛那不可一世的臭样子。
这一群人就像守着猎物进陷阱的猎人。见到白图二人拎着酒瓶子出来直接一拥而上。剧本已经在刘洲心里写好了，一群人围着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一通乱打，打到二人求饶为止。
“刘洲给你，杂狗我来。”白图轻笑，如喝茶般。
刘洲一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图二人酒瓶子已经照顾到了脸上。
白图健步上前，一把将刘洲单独拎了出来，随手抛向赵通一边。然后一个人宛如战神般将其他人全部拦下。
白图，修真者，打几个酒囊饭袋还不是轻而易举？
赵通在役特种兵，教训一个街头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
战场完全是单方面碾压，违反常识的两个人围着一群人打。
短短几分钟，彩虹师（因为发色感人作者御赐外号）一帮人个个蜷成个虾米，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
赵通还在扯着刘洲衣领暴揍他，可怜的刘洲已经鼻青脸肿，眼睛肿的像两个茶叶蛋。
“住手！”声音尖锐，是个女人的声音。那人上前一把推开赵通，“老公你没事吧？”
“小欢欢啊，我没事。我玩哪，没事。”刘洲被打成这样，声音还是温柔。
“草泥马，你谁啊！凭什么打我老公！”刘洲长大了，赵通长大了，李欢自然也长大了。
“李欢？”赵通惊呆！“你是他女朋友了？”赵通指着躺在地上如死猪样的刘洲。
“你是，赵通？”李欢也惊讶，认出赵通她瞬间明白事情的原委了，小女生的脸刷就红了。刘洲和自己说过，他就是因为自己和赵通、白图结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赵通也不傻，自然是看得出来，赵通不想在这里像个小丑似的呆着，转头大步流星。
“赵通，你听我说！”李欢想叫住赵通，赵通不理会。李欢想去追，但看了看地上可怜的刘洲，还是选择送刘洲去医院。
白图看到李欢投来的目光，悻悻的摊了摊手，后撤步在转身离去。
清河流经小城内，赵通坐在河边的水泥台阶上。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赵通此时哭笑不得，既觉得自己可笑，又觉得自己可悲。
“那我当初的行为算什么？”赵通问一旁的白图。
“世事远比小说来的扯淡，在当时你为弱者发声并没错。有时候看似一件事，你却要用区域式的眼光看待。”白图对赵通循循善诱。
对赵通，白图是愿意花费时间和心思的。
白图接下来也不说话了，就陪赵通坐着。赵通需要安静的环境自己去想。世间人事纷纷，于外其次，于心才是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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