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开场论
我想大部分人看到这样的答复,肯定都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委婉或者说有些直白的拒绝,虽然这可能对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试过拒绝滋味的美少女说,是件不那么愉快的事情,但事实上,我并不在意,当一个普通人我认为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尽管如同白开水般无趣,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将手机关上,正准备睡觉。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我有一条新回复,我点开,“枫叶”:“没有关系,明天就请你多多帮助了!”
我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事实上,正常人无法体会有恐女症的人对于女生特别是美少女的恐惧,你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你无法正常地思考,无法说出有条理的话,你所做的只有附和,和语无伦次。我开始有点惊讶于她的神经大条,按理说,我拒绝地足够明显了,她的回复却把球踢给我,无视了我的潜台词。这该怎么办,果然还是要去找班主任换位吗?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将手机放下,躺在床上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来到课室,谭谈正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看到我把我拉到一旁,低声对我说:“哥们,换不了啊,那个秃头说你不像班里的男生荷尔蒙爆炸,十分安静,有利于新同学迅速融入班集体,不同意我和你换位,看来你小子的桃花运要来了!”我嘴上附和着,心想:什么桃花运,灾难啊,看来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再说话,和我一同走回教室。
把书包放下后,我打开书包,像往常一样交了作业,然后回到座位上,拿出昨天没有读完的小说看了起来。刚拿出小说,从书里飘出了一张纸片,掉到地上。我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渊洲路50号。这几个字勾起了我久违的好奇心,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我的小说里放了张纸片,但是纸片上写的这个地方,就在学校的后面,
那是在民国时期建的一个教堂,富有西式风格,而且挺过了战争的风雨,完好地保存到了现在,在本市的文化科普节目经常能见到,而且那里也是经常放些宗教歌曲,尤其是在我们上课的时候,给我们班带来无穷的乐趣,具体来说出现了不少翻唱并没有版权的歌手。不过这都无关要紧,我翻过纸片,背面写着:6月12日,22:00。我看了看手表,今天是6月12日,也就是说这张纸片应该是某对情侣之间的约会时间地点?我有些疑惑,按理说不会在这么晚出去约会吧,而且是在教堂。
正当我在思考得时候,我的新同桌出现在了门口,我将纸片放回小说中,塞回抽屉。严格来说,今天是她转学的第一天,所以班里并没有她熟识的同学,只有几个男生的目光不时地瞟过来,然后迅速地收回去。
来到座位前,她将书包放下,我有些许紧张地说了句:“哟,早上好。”她显然有些意外我会和她打招呼,也很有礼貌地回了句:“早上好。”接着坐下。此刻也正接近早读的时候,课代表拿着书走上讲台开始准备早读,今天如没有意外,应该也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果不其然,到了放学的时候,总结下来,今天毫无趣味可言。硬要说有什么的话,我强忍着恐女症的恐惧,和我的新同桌说了超过十句话以上。按照旁人的看法,这就叫关系升温,对我来说,只是又多了一个在走廊上得打招呼的麻烦对象。
走在回家的路上,顿时感觉到我的人生十分地无趣,普通地上高中,普通地上大学,普通地工作,结婚,和一个没有感觉的人组成家庭,被柴米油盐所包围,然后普通地死去。这样的我,只是为了成为背景板而存活吗?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纸片,今天晚上10点钟,教堂,这些短语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很不普通。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晚上偷偷地来附近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许这是我平凡的一生中第一次有着如此特殊的想法,如果我的一生着实平凡的话,那么可能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我将什么都等不到,然后回家睡觉,继续我平凡的一生。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平淡。可我们应当相信,即使被陨石砸中的概率微乎其微,你还是有可能在普通的一天被砸中。
我所在的城市勉勉强强来说算是一线城市,城市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虽然不比上真正一线城市的繁华,但也可以体验出现代化的气息,而我所在的高中,虽然比不上全省重点,也算是区属重点,所以高中周围,也算是非常繁华,特别的是我们高中门口有一条全市排的上名的小食街,承包了不少高中生的三餐。而与烟火气格格不入的是,就是那座民国教堂,典型的西式风格,石墙能看出时光侵蚀的痕迹,而彩色玻璃窗和典型的高拱,则更能看出宗教的色彩。爬山虎的绿色布满了石墙,透出一股沧桑的感觉。就是这样一座教堂,至今仍为那些虔诚的人提供救赎和忏悔。而作为它的邻居,老师们也常常会提到它的历史。就是这样一座和青春完全沾不到边的建筑。我完全想象不到会有情侣来这里约会。
吃过晚饭,我回到房间,表面上写着作业,心里却在暗自计划着两个多小时后的行动,我的父母一般睡的很早,大概九点半就熄了客厅的灯,而我家住在三层,如果说跳窗的话,虽然不会死,但是摔断腿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这条路是根本行不通的。我转而看向了大门,如果说开门动作稍微轻一点,那么位于主卧关上门的父母,基本上睡着之后是发觉不了的。接下来就是伪装我在家的现场,把卧室的台灯打开,把卧室门用钥匙反锁上,基本上就完成了。说实话,我自己也想不到能想出这些平常根本想不到的方法。在蹑手蹑脚下了楼梯后,我轻轻关上小区大门,然后狂奔起来,实在是太刺激了,我甚至有些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学校离我家也就7,800米的距离,当初报考这所学校,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原因。此时我已经在离教堂30米不到的距离。看了看手表,现在是21点55分,对于市区的人来说,这只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而奇怪的是,这里十分地安静,只有路灯黄的有些迷眼的灯光照着,偶尔一两个行人匆匆走过,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我来到教堂的门口,红漆的大门开了一条能让人通过的缝,在我的记忆里,教堂晚上八点就已经不对外开放了,所以大门开了条缝,让我十分奇怪。抱着少惹事不作死的原则,我找了个很好就可以看到教堂外面的地方,站在那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手机上的数字从21变为22的时候,依旧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开始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或者是一个从哪里摘录的信息,因为根本就没有写是哪一年。我想:再等10分钟,我就回家。
5分钟过去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终于意识到了这是现实,生活不是小说,它不会有什么惊喜等着你,或者说偶尔有,那应该是惊吓。而作为一个普通人,基本上惊喜这个东西和你不沾边。我刚准备动身回家,忽然看见了一个身影从红漆大门闪过,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眼熟,我像是在哪里看过一样。但抱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原则,我决定少管闲事,直接回家。
我所隐蔽的位置离大门很近,而且要想回家就必须经过大门,我加快了脚步,想赶快回家睡觉,作业什么的明天再补还来得及,最重要的是睡眠。忽然,就在我快要走过大门的时候,我头上遭受了重击,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然后便是一黑,晕了了过去。
实际上,被人砸晕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而且能被人砸晕,就说明,我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波澜,可能会使我的人生走向另一个方向。我当时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为此感到高兴,终于我的生活出现了小说般戏剧的转折。事实上,之后的故事表明,这的的确确使我的人生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但是比起这个,我宁愿当回一个普通的人,过平凡的人生。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而很久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做个普通人,呆在家里睡觉,该有多好啊。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在你想不到的时候给你来点转折,而这种转折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你不想要的,可是生活回避着你接受,时间会使你逐渐遗忘你接受时的不高兴亦或是愤怒,而你最终也必须去学会接受它,这时候就会有人告诉你,这就是所谓成长,成长的代价就是这样,接受你所不喜欢的,并对此感到麻木。然后呢,你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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