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鲜1
还没睁开眼，古老清脆的悠扬钟声顺着耳朵传到灵魂里。思想意识都不算沉重，眼睛转了转，正打算睁眼的时候旁边竟有人起身。
……
吓得luck没敢起身，细想昨晚是和咔咔一起睡的，便是咔咔无疑了。
昨晚起来穿得是睡衣，本来不熟的人竟穿着睡衣同床共枕本就是件尴尬事，luck还好死不死的把玩具放在床边，也不知是他有梦游的习惯还是无意之举，手肘内竟挽着那个有些幼稚的玩具。
“luck，luck？”温热的手掌附上肩膀，轻轻晃了几下，声音也随着他的晃动晃了几下。
手心的温热让不安的心定了下去，只是他真的不太想现在醒来，主要还是怕尴尬，幸好咔咔也没有要他醒的意思，轻者手脚去洗漱。
心脏长呼一气。清醒时耳朵要比眼睛还灵敏，映着咔咔在厕所洗漱的声音，走廊还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不多，只有一个，来回两三趟，脚步声又陆续变多，有的很沉，有的又极为轻快，恍惚一瞬踏过两个极为相似又不同的脚步，声音小的好像错觉。
Luck并没有太多注意，十分钟左右脚步声正乱的时候咔咔也出门。
又有点困了。
之前在雕像面前醒过来，看位置应该是二楼，现在也是二楼，那两面侧门之间必然也有断层挡着。昨天出来……直走没有拐弯就到楼梯口，那雕像入口就不会是朝外侧，内侧朝里。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luck忽然想看看整个房间究竟是如何布置的，特别是第三层，视野高看到外面就更远……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多的钟表滴答了好久也是这些问题。意识模糊不清的过程中似乎又被抱到楼下，虽然没睁眼，从感光度来说外面确实亮了些，就这样luck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能感知到“梦”，并且无法控制“梦”，就这样在梦中有着意识的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是做梦还是醒来。
这结论其实也是在梦中，醒来却无比清晰的记着这份结论。这次再醒来也是在病床，衣服还是旧的，褶皱的地方模棱两可的打着补丁，幸好这两块布料质地非常像，就是缝缝补补也没有多大的贫穷感。
抬手，低头，掀开被子。床板硬些，隔得他腰背酸痛。房间也被打扫过，病号服也换了一套。
起身这个动作让上半身酸痛了一会儿，没几分钟反而十分舒服。
门窗宛如昨日，天空昏昏沉沉和他状态一样，幸运的是再没有那样强大的压迫感，手脚不再发凉心态也好许多。
这样望着无趣的世界反而没那么烦厌了，只不过今天风声更大，隔着窗户和墙壁都能感觉到那股力量，非常想让身边有个伙伴。
“有人吗？”luck在心里问，他现在多想看见那些拥有彩色头发的伙伴在身边，最好是他认识人当中的一个。
凉意又遍布身体，这地方的温度总是变化很大。
外面又是一阵乱，有锯子和刀膨呛凿砸的声音，偶有对话，隔着板子也听不太清。“噗嗤噗嗤”的像是金属砸进硬肉的声音，这世界自带恶魔属性，怎么听都渗人。
声音响了有一阵，心脏发毛，努力蹭了蹭胳膊才好。也不算是好，本就敏感受伤的肌肤顿时一阵疼痛，调动着身上所有器官痛的发热。
“luck醒了？”咔咔进来，衣服上带着难闻的腥味儿。
咔咔的脚步声尤为特别，浮且重。Luck在他往这边走时便听的清楚，奈何身上疼的别扭，只来得极盖被演示，也让进来的人察觉了异样。
“今天突然变冷了。”咔咔只看了他一眼，飘飘然凑到一面墙前。
伸手，原本紧密的墙竟被拉开。
！
……比门略小的一个空间暴露出来，里面挂着好几套衣服。一半是病服一半是便服，像极了天一和one之前穿得衣服。这个叫什么……衣橱？
咔咔掏出一套比较厚的病号服给luck，自己也换了一身便衣。
扭头——
Luck气的脸都红了收腹让衣扣扣上。
别看人看着瘦的很，luck身体可没有实际上看着那么瘦，咔咔想衣服还是要贴身的好就挑了那件偏小的，没想到luck竟然想把衣服直接套上，这就扣不上扣子。
“很冷？”咔咔问。
害，冷是一回事，身上红了一片是另一回事。再说……总有点不好意思让妖艳跟姑娘似的人看自己身子。
可这衣服真是无法套着里面哪一件，咔咔走进，他换了一身黑衣还有股腥味：“我帮你。”伸手帮luck脱掉外套。
Luck确实不瘦，宽大的骨架却也没什么肉。单从肤色上泛着的红推断，现在碰一下皮肤luck一定会很疼。
“你是不是……额……那个、”咔咔盯着他手臂的红问。
被陌生人盯着身体还是很别扭的，他个大男人虽然不会和姑娘一样娇羞，潜意识里还是拒绝被人随意观赏。天一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做的是怎样的手术，刻意叮嘱的修养也没说不可以搓动皮肤，可这反映就像咔咔想了半天才记起的“过敏”一样，只是略重搓动了一下手臂整个上半身就扒了一层皮似的疼。
“过敏？”luck疯狂调取记忆：“过敏要有过敏源吧？”
……
“找专业的人吧。”
“走。”
出门，大股血腥味弥漫在整个一楼。
“咳、咳、这是？”扶着咔咔使劲咳了好几声。
也不是特别难闻，就是一下子闷进去有点别扭，这样一比咔咔身上的味道还真不大，现在咳嗽两声肺牵着胃动，luck一下子明白并非是自己对某个东西过敏，可能是更严重的事情。
“在做什么？”
“额……”咔咔思考了一下，脑袋里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处理生鲜。”
临走咔咔带了手术室的锋刀，绕过那层墙壁，刀斧劈断肉类的声音“砰——”的响了一声，推开厨房的门，血味儿山崩地裂的冲出房间融入所有接触到的气。
黑色桌椅上摆着经脉相连的大小肉块，偏黑的肉皮深红的肉和白色肉筋，这些肉类每一块都很大，单拿出来也足有一个人的体重，所有小桌子都凑在一起隔出同等缝隙，肉排一层一层叠在一起，黑皮红肉累着足有半人高，更别说散发出来的腥味，不管是视觉还是嗅觉，冲击感十足。
艹，这就是所谓的处理生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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