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店
一缕寒芒凭空乍现。
汉子睁大眼睛,不敢动弹,脖颈处有一股冰凉寒意传来。
“用剑的兵使,你是百剑峰的人?”柜台处,一名身材娇小的妇人诧异道。
一屋汉子刚想起身动手,听到老板娘开口,不由停住了手。
他们不懂什么是兵使,也不知道什么百剑峰。
只知道这一带山头,能让老板娘红满堂感到惊讶的人物可没几个。
“既然知道我的来头,那就好说话了,是让我宰了这帮人,还是老板娘你出面堵住他们的嘴?”木灵素平静道。
世故圆滑的老板娘露出一丝笑容,“曹熊,问你话呢,是想死还是老实点,你死了老娘可不负责替你收尸。”
赤身大汉默默退了两步,才敢转头干笑一声,“姑娘莫见怪,误会,误会。”
“客官,您的菜。”小二迅速走来,巧妙将曹熊挡在身后。
饭后,木灵素拿了木牌钥匙去了二楼住处。
两人只要了一间房,她好像并不在意。
白凤时则更无所谓了。
白凤时随意洗漱了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是家黑店啊,那车夫不地道。”
“荒山野岭哪有正经店,都是些没开窍的凡人罢了,不过那个老板娘好像不简单。”木灵素将布巾拧干,擦了把脸。
“你知道还来。”白凤时埋怨道。
“车夫和店家是一伙的,我就是让他往前走,他也不愿意啊。
再说了,不在这吃饭,难道在外头喝西北风?”
这些野外车夫一般只在固定范围内走动,所以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换乘一辆马车。
木灵素擦完脸,来到床边叉起腰,一脸嫌弃:“滚下去。”
“你让我睡地上?”
“不然呢?”
“我可以睡你旁边。”
白凤时拍了拍枕头。
砰!
房门一关,白凤时被赶出门外。
“喂,我睡地上,我睡地上还不成吗?”他使劲敲门。
“小兄弟,你不走运啊。”
一道昏暗灯光从隔壁房门洒下,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高壮的男子,手上提着把长刀。
“关你屁事!”白凤时恶狠狠道。
男子略带嘲讽意味的笑了一声,刚想回屋关上房门。
一柄长剑化为月牙,伴随一声嗡鸣,直接将男子心脏捅了个通透,钉在木门上。
屋内一群恶汉见到此景,再也按捺不住,提起手中砍刀就冲了上去。
白凤时一脸不屑,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全是方才楼下起哄的那批人,其中包括那个曹熊。
以精通层次的弦月剑法杀掉几个山寇还是易如反掌。
“臭小子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杀人!”曹熊咆哮道。
“他大半夜的提刀出门,就是欠削,你们和他一个屋子,同样欠削。”
白凤时说完,手中剑刃往前一圈横斩,接着滚滚剑尖如雨点落下,将一群健壮汉子的胸膛扎出无数窟窿。
片刻功夫,屋内就只剩下曹熊一人。
曹熊一把扔掉手中砍刀,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响头,“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膝盖蹭地,迅速朝白凤时脚下爬来。
哧!
手起剑落,长剑刺穿曹熊背后,透过胸膛,钉在地面,让他寸步不得前。
“您大人……”曹熊口中淌血,抬头恶狠狠地瞪了白凤时一眼。
唰!
白凤时拔出利剑,一脚踹飞赤膊大汉,一把匕首在半空中落下。
“玩阴的,老子要比你来得熟。”白凤时猛地抖落剑身上的血迹,将其归鞘。
一群男人怎么可能只住一间屋子,从看到地面上的影子后白凤时就觉得不对劲。
他们八成是想趁夜深了再来下手,正面打不过,只能搞偷袭。
“也不知道有没有同伙。”白凤时走出屋外,方才一阵骚乱,房客们应该都听见了。
“不如,把二楼的人全杀了,也好图个安心。”白凤时阴婺笑道。
一道修长身影走到二楼第一间屋子。
砰砰砰。
没有回音。
砰砰砰。
仍旧没人回复,仿佛是间空房。
嘭!
白凤时一脚踹烂房门,里面一个瘦小汉子快速藏到床底。
“看来是真没人啊。”一声温醇嗓音说道。
床底下的汉子心脏狂跳不止,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忽然,一张苍白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二人四目相对。
苍白面容咧嘴一笑,迅速消失。
噗!
“好汉饶……”瘦小汉子瞳孔放大,只觉背后有一尖锐物体刺破床板,扎进了他的喉咙。
修长身影关好房门,若无其事地来到第二间屋子门口。
“客官,曹熊他们惹了你,你杀了也就杀了。
但其他客人和你无冤无仇,你要是把他们杀光,以后传出去,谁还敢来我这儿落脚呀。”
一身红衣的红满堂持着一根蜡烛,笑盈盈地从楼梯上走来。
正想敲第二扇房门的白凤时动作僵硬。
这女人,什么时候到楼下的?
“你说是吧?客官?”
下一个瞬间,红满堂的纤纤细手已经从背后环绕,抚摸在了白凤时的胸前。
换做以前,他还会想这女人要是有木灵素的身高,应该可以轻松摸到他的脸颊。
可现在,他全然没有这种玩味的心思。
白凤时迅速冷静下来,转身说道:“那就听掌柜的。”
红满堂抬起手臂,拍在他的脸上,啪啪两声。
“那就好,在这里,最好是不要招惹麻烦。”红满堂的语气带着一丝威胁。
吱呀。
第四间屋子的房门突然打开。
是木灵素的房间。
白凤时顿时如释重负,身前这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心理作用,是实实在在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掌柜,那我就先休息了。”白凤时面色镇定。
“客官好生休息。”红满堂淡淡一笑,持着蜡烛,慢慢走下楼去。
白凤时脚步平常,等关上房门,才大口喘起粗气。
“好难受,你说刚才那女人是不是想杀了我。”白凤时靠在门边,做着深呼吸。
“那女人是开了窍的修士,是不是兵使还不好说,她应该只是想给你个警告。”
此时的木灵素已脱了外衣,一条蚕丝被将她全身裹住。
“你披散着头发其实更好看。”白凤时冷不丁来了一句,轻浮姿态再据上风。
“……”木灵素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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