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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城》最新免费章节第二章天龙潭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11-06 23:02 出处:网络 作者:三木燊燊编辑:七墓凉
《三十六城》第二章 天龙潭汪汪!  陈烨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是母亲带着黑贝王子回来了,今天是母亲带王子去公园溜弯的日子,每周一次。他回过神来,当兵前走之前那神秘事件跟父母说,那是因为年龄小

第二章 天龙潭

汪汪!

  陈烨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是母亲带着黑贝王子回来了,今天是母亲带王子去公园溜弯的日子,每周一次。他回过神来,当兵前走之前那神秘事件跟父母说,那是因为年龄小,现在毕竟自己是成年人了,这次这神叨叨的事毕竟是自己亲眼看到了,如今的父母上了些年纪不想让他们再操心担心,陈烨决定不再跟父母讲,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弄清楚这是怎回事。他琢磨着是不是跟父亲要一下徐叔的电话,私下请教一下,但打电话之前他需要想好怎样让徐叔别跟自己父母讲。

  但,让他不解的是:难道现在的异界都充值升级了?不怕那刺眼的阳光?不怕人间的烟火气?这可是明晃晃的大晴天大中午啊?

  不是说异域白天是人的晚上,他们的晚上是咱人间的白天么?

  此时,陈烨才忽然感觉浑身冰冷,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陈烨母亲秀气的脸在门口闪了一下:儿子,醒啦?出来喝茶吃水果啦。

  王子每次从公园溜弯回来都高兴地不想回家,每次回家就趴在客厅边上的窝里不高兴。

  今天王子回来站在陈烨的房门口,王子特别规矩从来不进主人卧室,只是站门口看着陈烨汪汪汪的一个劲儿叫,还把头伸进来一个劲儿闻着什么,陈烨以为王子饿了,赶紧跑到客厅给王子拿吃的,但王子不领情,一直堵在陈烨卧室门口不停地叫,然后屁股往后一撤头又冲向大门口,歇斯底里地叫,两条后腿向用力后蹬着,陈烨觉得这王子可能嗅到异样的味道了。

  陈烨已不是当兵前那个学生味道的大男孩儿。

  陈烨长得又高又帅,活脱脱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身高183,光洁白皙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长长的浓密的剑眉倔强地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幽暗深邃的冰眸,英挺的鼻梁、俊俏的嘴巴,微笑起来便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立体的五官是刀刻般俊美。

  喜欢他的女孩子太多,但他从来没有什么想法,他还是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想去哪去哪。从他记事起,他爸去哪他妈就得跟着,一刻也不离开,他妈长得是好看,小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净,结婚后也是家里条件好,什么流行穿什么,就是身材不高刚刚160,生个儿子跟丈夫一样又高又帅,这成了她在这个家不干家务和明目张胆的盯陈烨他爸稍的借口。

  从结婚起,他爸想一个人待着都不行,记得他爸有一次喝点酒跟陈烨他妈吵了几嘴,他爸说:你哪都好,就是不懂给别人点空间,我也是人,有时候想一个人待会儿都不行。自从你跟了我,哦,不,对对,是我跟了你,除了上洗手间那几分钟,我这半辈子就没一个人待上超过一分钟,客户来谈生意,你听说人家带个女助理来,你也非要跟着,生怕那助理看上我把我拐跑了。唉,我说你上辈子是我背的包还是我吃饭的碗啊?我怎么就是离开一会儿都不行呢?有时候我寻思上工地你不能跟着呢,工地上暴土扬长的,你这严重洁癖不能会跟着,没想到这工地上脏兮兮地砖头瓦块也拦不住你跟着。还有一次,我车去工地回来脏了,我让公司那个不爱穿工作服的保洁给收拾下,人家拿个毛巾在擦车时座位,你倒好,上去就把人家给拉下来,说我男人的座位用不着别人擦,那几天公司年轻女孩儿们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地雷似的炸到谁不用死但倒霉,保洁她男人也让保洁辞职了,人家说饿死也不在这上班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你看看你自己。

  每当这时候,陈烨他妈三个字就让他爸闭了嘴:你闭嘴!

 陈烨因为长得太帅,曾被省话剧院好说歹说弄去,但待了一周又逃回来,之所以待不住,是因为他拒绝别人给他脸上涂脂抹粉,那些粉跟他妈天天脸上擦的粉一样的香,这让他总觉得他妈也天天跟着他似的。他认为男人脸上化妆娘不唧的,这爷们的自尊心和一张好脸还有一个清清白白浪迹天涯的纯洁的心灵,都容不得被脂粉糟蹋。

  陈烨他爸叫陈华,陈烨上学起大名时,那时候他家开门店做装修生意,希望陈烨旺自己生意,就在自己的华的旁边加个火字。

  陈烨不喜欢热闹,省城过于拥挤、嘈杂,每天除了在父亲的公司帮着父亲忙里忙外,一到周未就开上他心爱的别人眼里不值钱的北京吉普带着相机、画画工具、还有一把防备那些遮路挡腿的灌木枝条用的爷爷在战争中缴获后留下的日本军刀,这些几乎常年备在他的后备箱里。还有那只王子,陈烨的车副驾是它固定的位置,就是陈烨他爸他妈也不能坐这位置,一旦有人坐到副驾,这只狗子就六亲不认,就用嘴咬着人家衣服往下拉,直到吓得人家乖乖下来为止。

  惹得陈烨他爸说这王子跟你妈性格一样一样的。

  这些不会说话的装备时刻跟着他往郊外跑,陈烨喜欢在野外横冲直闯的那种快意。

  王子还有一个专门被小区里人叫的名字,叫包子?

  很多人奇怪为啥挺好看的狗子叫包子。

  自从一年前小区门口开了一家全市最好吃的包子店,陈烨他妈带着狗子排了几次队,每次买两屉包子,回家后狗子吃了一整屉,从此这本来就会独自带着纸条和人民币买菜的包子,每天一大早六点半自己开门跑到小区门口包子店排队等包子,排队等到了,他们一家固定的二屉酱肉小笼包、三份豆浆,四个茶蛋,两份小咸菜,然后店员把布袋的提手让狗子咬住,陈烨他妈上午九点准时来买单,陈烨他妈一年来一次早餐没做过,一家人的早餐全倚仗这狗子。其实人家狗子本来叫王子,愣是让排队的人们给生生的改成叫包子,从此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这名字,就变成天天早上跟大爷大妈混在一起排队操心家里早餐的烟火气的包子。

  这个小区套内面积比较大,王子家是中等180平的,陈烨他爸说屋大欺主,没那么多人就不能住太大的房子,也别买别墅,多余的房间太多,势必有不认识的那啥住进去,不吉利,即使是180平米,家里还是多出一个常年不用的约20平米房间,本来是预备给老家亲戚来省城办事临时住的,但如今大家都忙着挣钱,不像以前动不动就闲着没事儿串亲戚,一住个把月。这房间就一直闲着,陈烨把自己不穿的过节季的衣服挂在这个房间的衣橱里。里面有一个单人沙发,一个小茶几,一个单人床,一个衣橱,还有陈烨的一把吉它,这个房间还有一个盛画轴的半米高的青花陶瓷缸。

  陈烨父母好客在亲友圈里有名,不像有些人成了有钱人就与亲友疏远,陈烨小时候母亲经常带他回老家看看,一住小半月。

  陈烨时常想起儿时跟亲戚家小伙伴玩闹的时光,因为小时候的他是快乐的小鸟。

  尤其是从部队专业后,他总觉得自己像是翅膀被捆起的鸟一样,对,一定还是个长得又高又帅的鸟,想飞飞不起,想跑无处跑。他喜欢小时候在远在大平原上姥姥村子一块块绿色的麦田田梗上像无拘无束地小马驹一样撒欢地跑,脚踩在长在田梗上的又肥又嫩的麦蒿上,姥姥给纳的白色布鞋底瞬间变成绿色散发着野菜叶的味道,跑累了舅舅家表哥教他用两只小手搌着青色没有成熟的麦穗,然后一仰头把一手心的绿色的麦粒都捂进嘴里,满嘴清香,再拔下几朵野生中药大黄紫红色的花朵,摘去花萼吸着甜甜的汁液,吃够了,在缠绕在绿色麦叶麦穗上的粉色喇叭花摘一朵咬在嘴里,再拔颗覆盖着地面的红叶绿梗的绣花鞋草顶在头上,手里提着用绿色麦杆串成一串的绿色的大蚂蚱,深一脚浅一脚的你追我赶的到处瞎跑。中午长辈们午休时陈烨偷偷跟着姥姥邻居孩子跑去村子小河边一起抓小河虾,回来一身泥,手里拎着一只鞋子,另一只早就沉在泥里找不到。妈妈李小雪一直把他打扮的像民国电影里大户人家的少爷,牛舔似的油亮的七分头,白的耀眼的短袖下摆掖在背带西装短裤里,这下浑身是泥的儿子丢了她的脸,当妈的认为好不容易混出农村,你又给我混回去了,便拿着烧火棍子满院子追着揍,姥姥一把把小陈烨拉到自己身后,连拉带抱去院子东墙下用高梁杆搭的夏天用的简易厨房用白水煮鸡蛋补尝一下当母亲的那几棍子对幼小心灵的惊吓。

  这零零碎碎儿时的片断,在时间的长河里留下星星一样的光亮,会在陈烨百无聊赖的时候一闪而过,像暖暖的风一样抚过他心头。

  长大后,他去部队,曾经的小伙伴们都天南地北过着自己的生活,都是多年不见。

  陈烨的最大爱好也就是开车到处瞎溜达了,陈烨认为大自然是最平等的,在野外他有一种啥事都不是事,啥别扭事复杂事都能在野外想明白。

  这不,他来了。

  第一次来这里,当时,看到山谷里山坡上开着成片的黄色百合,他恨不得把所有胶卷都拍完,折腾累了渴了,他本想在旁边村子里买点水喝,再拍几张落日的照片,没想车开到这个像是村子的地方一个人没有,这是一个废弃的村子,看着像十来个小院落,这是三座山之间的一个小小的盆地,每个小小的院子里都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这些高高的野草被风吹着摇来摆去,像一群相互搀扶行动不便的伤兵,这让陈烨当时的心里的点迷慌的感觉,那些一人高的草透着冷冷的异样的感觉。从村子里另一头出来顺着一条刚刚能开车的布满灰色小石子的小路继续往远处走,这带着浓浓树叶草叶味道的寂静的山野激起了陈烨探索的欲望,这种没有车辙的路开起车来太过瘾,陈烨忽然特别想去被当地人称为的荒山野岭不吉利的野山,还有很长的路绕过数座山。

  太阳西斜时,西边的太阳把山的阴影拉的长长的,陈烨终于到达野山,陈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

  陈烨总去野外流连,但都是天黑前就回县城宾馆。他第一次被野外这原始无人打扰的景色吸引住,三座山左右排开相距不远,左右两座估计有二百米高度,中间这座有三百多米高山顶植被茂密,这座山静默地伫立透着神秘清幽,山的北端一条瀑布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几只鸟扑愣愣地飞过瀑布向南边的河边飞去,这座山的南面山下是野桃林和一条河,河水自东向西流,河以南的无人山区上空有淡淡地似月光的光影浮动。

  他刚爬上中间一座山,听到远处传来低沉悠长声音,像是开启一扇古老的大门亦或是一头老牛在回家的路上向着夕阳长啸。

  陈烨记住了这个地方。

  第二次来是这片山的所属县领导一行人把他这个省里知名公司老板家的少爷当大土豪哄着,巴不得他迅速买下这些山,陈烨根本就没还价,县长觉得自己用这几座无人搭理的荒山干了件可以让自己脸上有光的大好事,这是省里从解放到目前为止外人来县里的最大的一笔投资,以前请人家来投资人家都没人愿意往这个全部是山区交能通不便的小只有一条小街的县城走,没有自己做为地区名片的产业,工业更不用提,县长想着有了这钱首先可以把四处漏风漏雨的县重点中学修缮一下。而陈烨倒觉得自己的零花钱买下三座山五十年产权,心里有点愧对这个县善良的百姓,觉得自己占了人家便宜。

  这山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荒,当地人眼里只有那种有着密不通风的森林才不叫荒山,陈烨反而十分喜欢这种不稀不密高高地树木与灌木错落有致的感觉,再往南过了一条二十多米宽的河再往深处是人迹不至的真正的野山,平时根本没有人来这一带,根本就没有人修过的路可走。

  这三座当地人眼里的荒山,往回走通往最近的村庄也要翻过七座山头才能到达那个被废弃的叫谷村的小村庄。因没有正经路,能把车开进这里的只有陈烨一人,引得有十几年驾龄的县长司机都把陈烨当成偶像一样仰视。

  更远处的有人住的村庄就是天龙庄,因其村子的旁边有一条瀑布叫天龙潭而得名。

  一年多前的夏天,陈烨一个人坐在天龙谷边上静静地画瀑布旁边的树林,在给这幅画做最后的一些花草和石头的点缀,李南山站在陈烨背后看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不画瀑布而要画旁边的树林呢?陈烨吓一跳猛一回头,他没有感觉到有人站在背后,他见是位清瘦和谒的先生,就礼貌地站起来答道:啊,我是觉得旁边的树林更有意境,您看,这树林有几颗半红半绿的枫树巨大的树冠高于其它树,多像一顶红绿相间的华盖,如果全部红了就更美了,我只是在画布的边上略带了几笔瀑布。李南山道:是啊,都红了就更美了,但是那时候了代表冬天要来了,红叶每天都是在变红的过程中,而枫叶红了,就像一个人人生最鼎盛红火的时候,红的时候它自己想变绿也没办法啦,越来越红,最红的时候也是快暗淡的时候,暗了干了之后就是落下,归于大地。明年又长出新的枫叶,到深秋红了再落下,周而复始,这树的一生和人的一生同样道理,人既然能到最高处,该往低处落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人生就是一个大循环呐。

  陈烨和李南山认识之后,便经常来天龙谷。

 李南山,年轻时是国民党的一位作战参谋,陈烨看过他的一张穿着国民觉军装的黑白照片,白净俊秀,一身英气,当年国民党撤退台湾时他怕一辈子回不来,就偷偷地跑了,终身未婚一直照顾年迈的父母直到二位老人离去。因这个村子离县城最远,村子不大,但家家知根知底,加上李南山有文化,那些年每家写信都要他代笔,人们都对这个文化人从心里尊敬。村里人一商量,就把他送到后来陈烨买的这三座山的其中一座,这座山的山顶上有一个一百多平十几米高的小山,就是山上有山,面向山顶开阔地的方向有个进深七米高三米的山洞,这位曾经的国民党军官就被村子里的人藏到了这里,那时候村里领导叫大队队长,队长派村里会木工活儿李大海来到山上,用山上的木材给李南山做了一张简易的松木单人床,一张一米见方的桌子,顺便做了两个小凳子,每到月底村里派聪明机灵的年轻后生送些高梁米和玉米面。春天山上有猫爪菜和刺老芽,春夏时候山的背面树下空地上长着成片成片的摘不完的荠菜,秋天山上有野杜梨、野桃、野山楂、野酸枣、松蘑,一年四季野免可以成窝窝的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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