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理?
那四人刚凝神一看,自己现如今却是陷入一混沌朦胧与辉煌宏大并立,死亡与生存交融的一处伟大得叫人心生恐惧之地。这恍若是废弃的神国旧邸,又似是恐怖怪物的营地。但无论这是什么地方,都是四人这一生本都不该、不配见其一眼之地。
见四人呆滞在原地,刘天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浮于其前。他有充足的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他需要一个完整的答案。
一会儿,四人缓过神来,看到刘天庆身旁的王天双,便投以询问神色。而王天双则是目不斜视,恭敬地奉在刘天庆身旁,只是眼中的讥笑、
好自为之以及幸灾乐祸让四人看的一清二楚。四人见询问王天双无用,也不敢私下交流,只以眼神交流一番后。其中一中年男子向着刘天庆方向踏出一步,对着刘天庆深深一揖,恭敬地说:“在下徐伟,乃是幽教驻风华城执事之一,左边这位同样是我教执事,右边这小子是在下侄子。不知前辈让我等前来是何用意?”
嗯?刘天庆皱了皱眉头,扫了这四人两眼,四人虽然表现得恭敬,但实际上是不卑不亢的。这徐伟的话着重点出了幽教,看来这幽教确实是不弱,经历如此事件还能做到不慌不乱。有大教风范。
“不是让你们前来,是我直接以空间手段将你们抓来。”刘天庆先是纠正了一下徐伟言语中的错误,“各位,摆清自己的位置。至于抓你们来的想法,很简单。本该是城外流民的食物,为何要扣押不放?”
“阿?城外流民不是有衙门专门设棚发放食物。我等的职责仅是在风华城传教以及保护风华城不受鬼怪侵扰,这与我等有何关联?”徐伟想了想,疑惑地反问到。
“是吗,可是与你同教的王执事,他的说法倒是与你有很大的出入啊。”刘天庆转头看向王天双,示意他出来说话。
王天双冲着徐伟不屑一笑,你这老小子,作威作福惯了,都不知进退。王天双上前一步,先是对着刘天庆微微弯腰揖了一下,“谨遵吩咐。”而后对着徐伟说:“在下不知你是否清楚这件事儿。但是这事儿确实与尔等有很大的关联。你且莫要反驳,先问问你那好侄儿。”
“嗯?”徐伟一听此话,转头看向了侄儿徐风。“怎么回事?”
徐风想了想,“是侄儿那吴家小妾做的。”
徐伟一听,给了一个赞赏的神色,“好,不推辞,大丈夫有所担当。”心下想着,很好,这样就与自己无关了。徐伟面向刘天庆,正视而言:“前辈,那吴家小女着实可恶,我等回去便好好惩罚,教他们不敢再克扣流民的粮食。”
“就这?”刘天庆看着眼前四人,神色玩味。好嘛,两张嘴把自己撇开了,全部错误都是那吴家闺女的。“就是说,这事儿完全是那可恶的吴家小女行事没有人性,与尔等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徐风踌躇了下,径自走出,说:“还有在下御下不严的错,在下愿意拿出府中一千石存粮的一半赈灾。”
刘天庆眯着眼看着他们,半晌都不说话。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手段着实漂亮。“你刚刚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既然王天双知道,那么你们都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不是一场场过家家,每件事情做下都会有其相应的代价。你可知一句御下不严使得幸福安定者流离失所,使得阖家欢乐者家破人亡,使得满心欢喜者满目苍夷?凡事皆有其代价,五百石粮食就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还有,虽然我在跟你们说理,但是我不是个死说理的,你们在与我交谈时偷换概念,让我很不开心。那么,代价是一只手。”
漆黑的图腾缓缓旋转,八根银白锁链悄无声息地自浓雾内探出。似猛虎猎食般迅猛地直刺徐伟。而徐伟一行人此时却对其眼前的银白锁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恍若未曾见到有此锁链。此情此景,恍若一人将死。上天降下极不正常的巧合类事情作为警告般的预示,然而其人似是被莫名事物遮掩了头脑中那一道灵光,依旧同往常一样我行我素。直至锁链彻底刺进徐伟右手手臂各大关节要穴中时,徐伟四人这时已经无法动弹,一股未知的大恐怖笼罩于其身上,而右手则是彻底失去了任何知觉。很奇妙的是,一个人即使被压的不能动弹,他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任一部分,他不能动,但是他感觉的到。而此时四人则是彻底失去了对右臂的知觉。
徐伟等人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条手臂于两个呼吸内在空中由皮肤到血肉,由血肉到骨头,一寸寸、一步步、一点点地崩解消散。四人看着自己的手臂似缓实快地溃散不见。自己一行人对这状况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不是往日受幽教统治的信徒教众,而是一位不知名的可以轻而易举掌握自己生死的强者。
“实话实说,我是想直接把你们杀了的。在我看来,明知某件事情做下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而不去阻止反而成为做那件事情的人的保护者的人,其罪恶是比做事的人更大的。”刘天庆说完又看向徐家叔侄外的二人。“动你们的原因是有的,两个。一个是从头到尾你们没有反驳过他二人话语,默认站队,敌人的队友就是我的敌人。第二,你们作为有话语权的中间人,不说话,不表态,任由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
刘天庆缓缓低下头,想了想措辞。“我从前在一篇游记上看到关于一个名为M国的国家的两个故事。M国的大背景是提倡人人自由平等,以经济分阶级。个是M国白色皮肤人歧视黑色皮肤人,导致每隔一段时间都有黑人暴乱。游记上的分析是,M国上层觉得黑人曾为自己的奴隶,不配与自己拥有相同的地位。而M国底层人物基本为黑人。作为M国大部分的中层人物。虽然觉得在一个提倡自由平等的国度对黑人的歧视有些不对,但是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所以没什么人为此发言。第二个故事则是有一场蔓延全M国的大瘟疫。这个瘟疫,是通过人的唾沫以及肢体接触传染的,穷人是没钱治的。而M国的穷人大部分都是非白人。所以国家执牛首者对此次瘟疫视而不见。而其中的中层人物同样没有反对国家的政策,因为他们讲究卫生,定时检查身体。即使有人感染也会被迅速隔离治疗。所以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而且他们若是向国家提议救助那些染病的,可能他们还要为此交出一定的钱财。最终导致M国的瘟疫成了其他国家的笑柄。这两个故事在我看来,他说的是,不说话的中间人,有能力使事情方向转向更好的中间人的不理会、不做事。也是一种罪恶。所以,你们也要接受我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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