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村口的傻子
柳树的叶子比较浓郁，一片片柳叶像金属一样镶嵌在树枝上，只是那零散的落叶提醒着段封这只是一颗普通的柳树。在村口的时候段封两人也没注意到树上藏了这么一位神仙。
“傻子，你爬这么高干什么，这么危险，掉下来非要了你半条命不可”段封看着树上的中年大叔开口大喊。
这个傻子在段封和李青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疯疯癫癫的，办事虎头蛇尾，主要是口齿也不伶俐，见人就喊“狼，狼”在村里到处宣扬，很不受村里人待见，不过在段封二人上高中的时候，傻子便不再四处喊狼了，开始变的沉默不语，有时会爬上村口的大树，或者去村外的山谷，双目凝视远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回来一样......
看到树上没有回应，段封也是摇了摇头，自己跟傻子说话有什么用，说了等于没说。
“我们还是赶紧进村吧，李叔他们应该差不多做好饭了，再不去恐怕连汤都喝不上”李青也是提醒道段封。
“行，咱们走”两人没有多留恋，直接往村里走去。
还是熟悉的路，熟悉的房屋，只不过每家每户多了些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
“李叔，我们回来了”段封站在一家红色木门外喊道。
听到声音，屋里也是有着开门的琐碎声音。
“吱”木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入视线。
“怎么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砰”的一声门又直接被关上了。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哑然。“我们这么不受待见？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要不换一家试试”段封呆滞的开口道。
“王sir，我们回来了”这次更是直接，屋里人直接没有出来，大门却直接插上了。
“柳姨......”同样的一幕在村里不断发生着，直到最后两人确定确实没有搭理的情况下，无奈又回到村口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不受待见，这算什么？”李青不忿道。
两人从小就生活在老尤村，但却不是原住民，以前国家对领养弃婴有补足，刚好段封和李青被老尤谷的村长领回，一直精心教导，只不过老村长一生没有结婚，更没有子女，对待两人也是极好，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两人四岁的那年，一场大病还是带走了村长的生命，两人又开始了弃婴的旅途，村里人算命先生说两人是短命鬼，老村长用自己的阳寿帮两个孩子续了命。
村里的人比较信奉鬼神，对待两人没给过好脸色，不过倒是没有让他们饿死，直到后来国家扶贫政策开始，两人才有机会上学，对于村里人的态度，段封也是习以为常了。
“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什么？现在又是无家可归，天下之大，竟找不到容身之处”李青悲叹道。
“得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不还是没有死？既然活着就要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去做，对于那天的新闻你怎么看？”转过头望着李青道。
“还能怎么看，就算你说了有，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现在是科学时代，那套天人感应，早就不适用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李青心里对这种事还是相信的。
毕竟很多老人都说过，对于神仙，恶鬼，信则有，不信则无。
“啾”一声长鸣从天空传来，一只灰色秃鹫在天空盘旋，鹫身墨色的羽毛煽动，口中长鸣，忽然秃鹫侧着身子向下俯冲。
“嗖”段封看道鹫越来越近，最后他确定了鹫的目标正是树上的傻子。
“傻子快躲开”段封着急的喊道。
可惜并没有得到回应，傻子依然在树上不为所动，呆呆的盯着远处。
“啊”一声尖叫，刺耳，有着痛苦传来。像是只受伤的老虎，却没有震慑山林的威势。
两人看见傻子的一只眼睛被秃鹫直接啄瞎，疼痛让傻子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沉重的身体摔在地上，顿时掀起一片尘埃，傻子卷起身子，用手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场面血腥异常。
俩人迅速围了上来“傻子你没事吧”段封也是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帮傻子擦拭着脸上的血液。那本身黑色的脸多了些血液，看着更加狰狞，面对如此情况段风的双手也是颤抖的帮傻子包扎伤口。
“呜呜”只是不断的抽泣声从傻子的嗓音传来，疼痛让他的声音听着都沙哑了许多。
忽然傻子一把推开了两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救星一样，不管不顾的往村后的山谷跑去。看着傻子的背影，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从傻子被伤到离去，也就十分种的时间。
段封二人身体也是比较壮硕，两人加起来也差不对三百多斤，却被傻子轻轻一推闪开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只是地上鲜红的血液提醒他们这不是梦，真实的存在。
“我听说山谷里多蛇，鼠，野兽，你说傻子会不会一去就回不来了？”李青也是担忧的说着。
“本来神智就不清醒，现在连眼睛都瞎了一个，此去，危矣”段封也是隐约的担心。
“我们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要不我去喊人，一起把他找回来”李青想要起身。
“本来我们就不受待见，傻子也是一个多余的人，真要是死在村外面，村里人最多会报个人口失踪，不会有人去在意的，毕竟谁会跟傻子较劲呢？”段封也是熟知这些人的心思。
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发生这种事，现在早已经送到大医院抢救了，可是如果是别人家的没那就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不行，我们都是可怜人，我们去找他，把他带回来，至于能不能医好，看命吧”李青坚定的对段封说着。
其实对于傻子他们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一个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毕竟他们都一样，是这个世界的可怜人，可能是出于同情也可能是怜悯之心，让这两个少年，决定把傻子找回来。
“嗯，快走吧，趁血液还没干枯，我们沿着血迹寻找”段封说完俩人便往山谷的方向走去，只是那漆黑的林木中，一道阴森气息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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