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妹的过去
会议继续。
代理人夸赞六人任务完成的很好,随后,收管所有的碎片,让下人将新的衣服带了进来,两种衣服,一种是斗篷,一种是羽织,六人份的。
背后都印有代表各自性格的图案,左胸前印有铃鹿的标志–鹿角。
慕青的已经送到他的府上。
“现在各个大洲,城邦,都知道我们铃鹿庄的存在,你们以后带着铃鹿的令牌便可以自由通行于金丘。”
“这是你们第一次出任务,做的很好,还需要不断修炼。”代理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以后还有会遇到更强大的妖魔鬼怪,虽然回收幽魂之玉绝非容易之事,但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就一定能回收完全。”
代理人潦草说完,会议结束。
“喂,洛河,洛河。”
夏无铭鬼鬼祟祟的叫住洛河。
“咋了?”
“问你个事儿。”
“啥?”
“那个悯生是不是个变态?”
“为什么这么说?”洛河虽然在问夏无铭,但他大概也能猜出这里的原有。
“他们两兄妹神神秘秘的,除了你也不和别人交流,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这都被你发现了?”
“那可不嘛,你想啊,他去哪里都要带着他的妹妹,宅邸又不要下人,就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的妹妹还怕生人,不敢与人生说话…………”
“哇!你真是个大聪明!”
“哈哈”
“既然都被你知道了,我留实话和你说吧,那家伙是个变态妹控,经常折磨小玉,玩什么捆绑,鞭子,十足的变态……。”
“我看着悯生人挺好的啊?你这有点太夸张了吧,虽然也不是不可能。”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得去一探究竟。”夏无铭对洛河的话将信将疑,毕竟他太单纯了。
“你打得过悯生?”洛河努力的憋笑。
“咱两一起。”
“哎,别别别,我打不过他。”
“两个人打不过他一个?”
夏无铭一把抓住洛河的手腕,气冲冲的去要找悯生,任由洛河怎么推辞,就是不放手。
完了,我干嘛要和这愣头青开玩笑了。
完了,完了。又要被揍了,已经到悯生家门口了,苍天保佑,这二愣子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粗鲁的敲门。
“你们好!”开门的是小玉,她戴着头巾,穿着西云玑送给她的漂亮小裙子,天真的看着两人。
“你哥哥呢?”
“哥哥在洗澡。”
“洗澡?”夏无铭开始想起不好的话面来?
“啊?”小玉还来不来思考怎么回事,就被夏无铭拉着手腕。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小玉确实被弄疼了,手腕泛起一圈红印,但夏无铭本人是无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无铭不知道自己用了过头,表示歉意。
“你找我哥哥干嘛。”
小玉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巴,疑惑的看着夏无铭,
“内个……内个”夏无铭看着小玉天真无邪可爱的样子,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恩?”
“哦,这洛河说你哥哥是变……叽里呱啦。”
还没等夏无铭说出口,洛河赶紧握住他的嘴巴。
“我不是,我没有,他在瞎说。”
夏无铭一把拉开洛河的手,挣脱出来。
“什么叫我瞎说,不是你告诉我的嘛?”
“不是你看着我,这种话一听都知道是瞎编,你还信?”洛河把夏无铭拉到一旁,小声嘀咕。
但夏无铭可不管,他现在要甩锅给洛河。
“妹妹,我告诉你,就在刚刚,这家伙还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洛河赶紧又将他的嘴捂住。
小玉一头雾水,但见两人滑稽,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而听到家里吵闹的悯生,从浴室冲了出来。
当然,悯生既不是裸露,也没有穿着浴衣,而是身着不透明的灵力铠甲冲了出来。
他当即给了两人的脑瓜子一记重锤。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夏无铭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立马甩锅给洛河。
“他叫我来的。”
小玉凑到悯生背后。看着傻傻的两人。
“开玩笑,开玩笑呢,别开灵力,没必要,真没必要。”
洛河连忙摆摆手,解释。
“是不是这混蛋跟你说了什么”
悯生质问夏无铭。
“他说你是变……”
洛河立马操控自己伤口处的绷带把夏无铭的嘴封住。
随后将夏无铭绑手绑脚,操控绷带把他扔出门外。
“我这就走,不用送了,拜拜。”
说完,脚踩铁钉就飞了出去。
洛河当然知道悯生为什么走哪儿都要带着小玉,家里也没下人。
小玉是悯生世上唯一的亲人,又碍于妖怪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他时刻都要注意小玉的身份不能暴露,尤其是在这个妖怪没有立足之地的国家,因此家中也无下人。
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夏无铭这么好骗,虽然乱说的话他也信,原本以为夏无铭是个不解风情正义感十足的大男子。没想到这家伙完全没有情商,分不清玩笑。
洛河已经无力吐槽夏无铭了,也难怪在中了落晴姐的毒时会说出“习惯了”这种神奇的话。
悯生与小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的却是至亲。
洛河想起了悯生告诉过他的,关系自己和妹妹的过去。
……
十二年前,在昭雪州南部的一个小村庄,年仅五岁的悯生正在院子里的雪地中堆雪人。
此时,北风呼啸,在风雪中迎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父亲,他背着一把剑鞘,怀里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父亲用粗布大衣包裹着,悯生还没来得及凑上去,就被父亲急匆匆的叫去灶房生火。
悯生又没迟疑,立马生好了火,父亲急忙凑到灶门前,父亲那个“珍贵的东西”显露出来。
一个裸露的女婴,但不是人类的孩子,她长着兔子小耳朵和小尾巴,父亲发现她时候,她呼吸已经很猥琐了,身边除了一把剑鞘,什么都没有,襁褓也没用,更为神奇的是这个女婴还活在,那么寒冷的天气能活下来简直是个是迹。
她静静的躺在父亲怀中,没有哭闹,但呼吸微弱。
父亲全神贯注,让火温暖女婴的全身,父子两人一直忙活到深夜,女婴体温才恢复到正常,呼吸也变得正常起来,悯生找来一些碎布片,勉勉强强缝合成一张小毯子,裹在她的身上。
女婴来到让原本拥挤的木床变得更拥挤了,但父子两人还是腾出一个舒适的空间给女婴。
那晚,悯生睡得小心翼翼,轻轻用手扶着她,生怕她睡不好,但小玉从小就不哭闹,但父子俩人还是没有睡好,因为床太小了,三个人有些拥挤。
不过从那晚开始,小玉成了家里面的一分子。
父亲白天冒着风雪去森林里篮球,让悯生照顾这个新成员。
父亲拖着一块木头回来,将拥挤的床改造了一番,解决了睡觉拥挤的问题。至于为什么造两个床,因为家徒四壁,只有一套棉被。
悯生看着怀里这个欢笑的小家伙,觉得好幸福,父亲去挤了一些羊奶,细心的喂食这小可爱。
但是,女婴始终是个妖怪,自己能接受,别人可不能,为此,父亲万千叮嘱悯生要保护妹妹,不能让别人知道妹妹耳朵和尾巴的事,否则必引来灾祸。
悯生牢记于心。
至此悯生去哪儿都会背着妹妹,偷听私塾的课,捡山上的野果,叉小河里的鱼,带着妹妹游山玩水……
随着时间推移,父亲也觉得该给妹妹取个名字了,他希望妹妹以后能嫁个富贵人家,过得好一点,所以取了名为玉。
父亲没用自己的姓,因为自己的姓是下人的姓,他不愿孩子背负和他一样的命运,所以不用自己的姓。
“好听。”
女婴的到来没有增加家里的负担,反而让这个贫穷的家更加温馨。
没有朋友的悯生,现在有了妹妹,这让孤独悯生有所依靠。
因为家里穷,悯生和别的孩子玩不到一块,父亲是个佃农,家里的农田,山羊和家禽都是别人的。
别人逢年都是新衣服,而悯生,四季都是穿的破破烂烂,加上他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捣乱,不爱说话,村里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不欢迎他。
但现在都无所谓了,有小玉在身边悯生就很满足了。
一年后,妹妹说出了第一句话,哥哥,也正是这一句哥哥,让悯生的心都融化了。
由于父亲白天务农,晚上回家做针线活,所以带妹妹的任务全部交给了悯生。
而一年里,悯生学会了很多东西,帮小玉洗澡,洗头发,擦粑粑,喂小玉吃东西,清理身体,等等,悯生从不觉得这些东西繁琐麻烦,看着小玉一点一滴的长大,悯生觉得很开心。
家里也逐渐好起来了,从原来的两间房(厨房和睡房)变成三间房,多了一间睡房,这是给小玉和悯生的。
渐渐的,小玉可以走路了,但是耳朵也越来越明显,父亲就用野草编了一定脑子给小玉。
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一个没有老婆的庄稼汉哪来的两个孩子?
大家都问过父亲,而父亲总是回答同一句话。
“这是山神大人的馈赠。”
久而久之也没人问了,把两兄妹当做田野的一道风景。
两个孩子在田坎上自由的奔跑,欢歌笑语,伴随着夕阳美景,着实是田野上的一道美好景象。
但是村里的孩子可看不惯这两兄妹,经常朝他们扔石子,虽然悯生的个头比同龄人要大,完全可以打趴他们。但父亲蹭叮嘱不要惹麻烦。
悯生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总是用身体给妹妹挡住石子,摸摸小玉的头,微笑着说“回家吧。”
小玉不懂,为什么那些人要向自己和哥哥扔石子?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和我们玩儿?为什么……
悯生会把这些事告诉父亲,父亲夸赞悯生是个好哥哥。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只会招来变本加厉的对待,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熊孩子不再用石子扔两兄妹了,因为没有什么效果。
那年小玉四岁,悯生九岁。
村里孩子们把两兄妹围起来,唱羞辱性的儿歌。
悯生追,他们就跑,有的人还从背后一把推倒小玉,推完就跑,小玉地上的泥土被弄的很脏,膝盖也擦破了,很疼,想哭,淡红色的瞳孔泛起泪花,但她忍住了。
愤怒涌上心头,想要把他们通通揍一顿。
可是抓不住,这群孩子个个灵活敏捷,距离悯生五六米。
一个佯攻,看似抓前面,实则抓后面推倒小玉的人。
悯生恶狠狠的抓住推小玉那个人的手。重重的把他摔在地生,那熊孩子瞬间嚎啕大哭,其他的孩子见此情形,纷纷跑来,并大声的宣扬。
“打人咯,打人咯,佃农的儿子打人了。”
一个个这样喊着跑开。
悯生背着小玉跑回家中。
不一会儿,被摔倒在地的孩子的妈妈就找上门来讨说法。
“你看看你的倒霉儿子干的好事,把我家孩子的膝盖都打出血,你看手臂上的伤。”
父亲不停道歉,没有说别的话。
但那妇人不依不饶。
“这就是你养的畜生儿子,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也不知道你是从那里捡来的野种……”
越骂越难听。
但父亲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一个佃农,没点本事还要养两个没出息的孩子,也难怪你是当佃农的命……”
那恶毒的妇人谩骂数落了他们很久,直到她口水骂干了才肯罢休。
这番侮辱让善良的悯生第一次有对人有了强烈的恨意。
但父亲被骂完后,反而安慰起了两兄妹,父亲没有抱怨没有生气。
细心的开导两兄妹,但也恳求他们两不再去村子里玩了,就家的附近玩,不要和那些孩子发生争执。
善良的悯生理解父亲的苦衷,答应了父亲的请求。
父亲总是很慈祥,温和,不与别人结怨。
他会包容悯生和小玉犯下的错,聆听他们心声,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糟糕,都会温柔以对,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美好事物,与其抱怨的活着不如温柔的活着。
就这样与世无是争,这便是父亲的唯一愿望,他不希望悯生惹事,不管是谁对谁错,反正到最后吃亏一定是自己。
毕竟自己只是个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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