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起
翌日，东荒天阳城。
天阳城，位于玄荒大陆东荒以南的天阳山脉，背靠绵绵青山，屹立百年不倒，乃天阳山脉一古城，城中五大势力，为天阳城的超然存在。其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但是五大势力却是超然的存在，一般人可不敢惹。
他们分别是，天阳家，罗家，林家，白家和杨家。
天阳家乃五大家族之首，掌管着城中的大小事务，从他们的家族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是天阳城的实际管理者。
而罗家和林家分别为天阳城第二和第三的大势力，听说再过两个月，林家的女儿即将嫁到罗家，两家政治联姻，实力定更上一层楼，而白家和杨家虽然只排名第四第五，但是毕竟也是五大家族之一，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白家背靠天阳山脉，依靠矿业发家，家族依靠天阳山脉下的一些矿洞生意稳稳地坐牢五大家族之一的位置。
天阳城五大家族表面上看着平静，实际上却暗流汹涌。
此刻五大势力中的白家，就不太平静。
白家长老院大厅中，聚着不少的人，最上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在其左侧坐着三名老者，而在其右侧则是一中年女子。不用说，他们就是白家的族长以及四位长老。而此刻他们下面还站立着不少的年轻弟子，低着头不敢看向他们，空气中，火药味颇浓。
“大长老此话何意？”白家长老院中，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目不斜视地望着他左边一排的三位老者中最前面的一位黑袍老者，语气不善，面露愠色，他是白家族长，白战。
“难道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黑袍老者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茶杯，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是白家大长老，白山，管理族内诸多事务，地位仅在族长之下。
“众所周知，白起天生眼盲，其体质也是天生废体，根本无法修炼，十六年来，家族已经砸了不知道多少资源在他身上，却毫无起色，我等坚决反对任其留在族内浪费家族资源”黑袍老者后面的一位黄袍老者无视中年男子的脸色义正严辞地说道，他是白家的二长老，白鄂。
闻言，底下的人皆是小声的议论起来，语气里尽是不屑的嘲笑和讥讽。
“是啊，你说那个瞎子，一直白吃白喝，浪费家族资源凭什么啊？”
“这些年来多少丹药和资源砸在那个废物身上，却毫无起色，要不是他爹是族长…”
“听说族长还要把聚灵丹给他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这才惹得诸位长老的强烈反对…”
“嘘，别说了…”
“够了”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向桌子，看向底下的人，一脸的愤怒，都是一家族人，却如此斤斤计较吗。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天阳城内，谁不知道，聚灵丹的珍贵，若不是为了这颗聚灵丹诸位长老何至于带着族中弟子聚众长老院，撕破脸皮，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难堪？”看着底下人群中的几道年轻弟子身影，身为家族族长，听着他们的嘲笑声，白战转过头来质问看着面前的几位家族长老，愤怒的同时，尤为感到一阵痛心疾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山，你们身为家族长老，却携带族中弟子，聚众自此，难道是要逆反逼位吗？”还未等白山等人答话，两侧长老席中，右边的一位中年女子怒目而视，她，是白家长老中唯一的一位女长老，也是白家的五长老，青静。
“五长老此话差异，我等既是家族长老，理应皆为家族着想，为大局考虑，不得有私心，此番得到的聚灵丹，动用了家族庞大的财力物力，干系重大，理应赐给最合适的人选，大长老和二长老如此做，也只是想让族长做出理智的决定罢了，切莫因小失大。”左侧第三位老者开口，说得头头是道，语气里满满的正义，他便是白家四长老，白水。
“好一个不得有私心，好一个为大局考虑好一个切莫因小失大。敢问三位长老，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当年若不是族中，若不是我姐姐，何来今日白家，各位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在此侃侃而谈？趁着三哥不在族中，你们在此兴风作浪，你们对得起族长，对得起我姐姐吗？…”女长老，怒目而视尤其的愤怒，看着面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声喝问道。
“你…”白水还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是啊，当年若不是…
而且如果等他日三长老回来的话，就他那脾气，恐怕又要大闹一场…
“不要再说了，此事我心意已决，早就有了定夺，我身为白家族长，自然有权决定这颗聚灵丹的去留，聚灵丹虽是珍贵，却比不上我儿的未来，各位请回吧。”白战脸色不悦，主意已定，下令逐客，上位者的气势散发出来，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白战，你不要太过分，如此这般，你这族长之位，怕是做到头了。”大长老白山脸色阴晴不定，一脸愠怒，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就凭你”白战一拍桌子，正要暴发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
听着这道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门口站了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胜雪，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单薄，年纪轻轻手上却拿着一根青色的拐杖，再仔细看他的脸，略显稚嫩的脸庞上，依稀看得出的清秀中透露着一丝病态，而少年的眼睛上还正蒙着一条白布，他就是白家族长之子，少年白起。天生眼盲灵窍不通无法修炼的废人。
“起儿，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到这里了…阿宁呢”望着那道拄着盲拐的年轻身影，正位上的白战站了起来，开口满是担忧。
“我随便走走，刚好路过…有盲杖在，没问题的。”人群分开，白起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的拐杖，若有若无间，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其实白起来了已经好一会儿了，听着他们的话，站在长老院门口的白起才走了进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听说族里有一颗聚灵丹，是真的吗，父亲。”白起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难道凭你的天分和家族贡献，还想要那颗聚灵丹吗？你配吗？真是笑话。”听到少年提到聚灵丹，大长老哼道，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是啊，他配吗“
“废人一个，凭什么”
闻言，人群中族中其他子弟也看了过来，小声地议论着，但是白起对声音极为敏感，还是听到了，明明同族，这些人却还是这么地无情。
对于这一切白起已经习惯了，十六年的冷言冷语，早让他的心变得不惧刀剑。
“白山，你不要太过分…”听到此话，主位上的白战愤怒得看向白山。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元气在聚集，无形中形成了一个漩涡。
“怎么还想动手不成”看着白战的举动，左侧的三位长老，纷纷起身，大长老身上也开始有灵气聚集了过来，气势和族长白岳旗鼓相当差不了多少。
“怕你不成”五长老青静也调动了天地元气，浑身气势一瞬间拔升，针锋相对。
看到这幕，二长老和四长老也站了起来，暗自调动天地元气，望向了她，算是针尖对麦芒。
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族长和众长老，一众弟子唏嘘不已，感觉到族长和长老的气势，一个个胆战心惊地站在那里，几欲跪倒，不敢动弹，那种气势太过吓人了。
“够了。”白起立于大厅之中，急忙出口喝声阻止。
“你们都住手”白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自己不阻止，他的父亲一定会为了他大打出，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这颗聚灵丹，我不会要的”白起缓缓说道，一语掀起波澜，震惊了众人，
“起儿，你说什么”闻言，白战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地放下了手掌，元气波动消散。
“哼”看着白战消散了元气，大长老冷哼一声，也停了下来。
几位长老也慢慢平复了，众弟子随即松了口气，就在刚才他们感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即将压了下来一般，身体不自觉地冒出冷汗，现在那股压力消失，顿时如释重负。
“这颗聚灵丹我不会要的，至于我，按照族规，族中男子要等十六岁过完生日行了成人礼，经过宗族大比测试方才决定去留，我想我说的没错吧。”白起侧过身子，对着左侧的众长老，态度不卑不亢缓缓说道，心里十分地冷静。
“这…按照族规，确实如此…可”闻言，四长老白水看了看大长老和二长老，欲言又止。
“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白起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
“可是…”
“好，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能违了祖训，你交出聚灵丹由我们重新分配，我等自不会为难你。”闻言，二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大长老突然打断，看着白起脸色阴晴的说道。
“不行，这颗聚灵丹干系重大，绝不可轻易交予他们”青静看向白战，开口阻止。
“起儿，这”
白战听着他们的对话，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白起打断。
“我意已决，这颗聚灵丹我不会要的，十六年来无数奇珍异宝于我不过废物，如今不过一颗丹药，对我来说，根本意义不大。”白起立于大厅之中，宠辱不惊，一颗丹药而已，他才不在乎，人定胜天。比起丹药他更相信自己。
“可是…”闻言，五长老青静看着白起，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青姨，这应该也是我娘的决定。“
“这…”
听到少年的这句话，白战和被唤作青姨的女长老对视一眼，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少年的脾气还是这么的倔强，真的和他娘一模一样啊。那一抹倔强和顽强，从不低声下气，宁折不屈的气质，都像他娘，只可惜…
白战看着白起，叹了口气，心里有所决定，既然自己的儿子不要，那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
“既然如此，此聚灵丹乃我白家之物，如你之前所说，此聚灵丹干系重大，我身为一族之中，要为大局着想，遂，我以族长的身份，宣布，三个月后的白家成人礼测试改为白家宗族大比，所有人都可参加，届时，聚灵丹作为特加的奖励附带其他奖励，各位可还有异议？”白战望着四长老白水，又望向了二长老和大长老，身上作为一族之长的威严和气势散发而出，容不得别人质疑，好像在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四长老和二长老看向了大长老。
“好，既是族长之令，我等必然遵守，我倒要看看三个月后白家宗族大比，这颗聚灵丹花落谁家”白山开口直接说道。
白山看着白战和青静，又看了看废物白起，脸色阴阳怪气地说道，大袖一挥，率先迈步离去，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你这个废物，我倒要看看三个月后你是如何滚出白家的”路过白起时，白山还不忘用只有白起听得到的声音，嘲讽一番。
然而白起依旧面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十六年的嘲讽嘲笑，心境又怎是那么容易被一句话打破的。
随即二长老和四长老也相继离开，底下的弟子，直系，也都一言不发地退出了长老院大厅离开。
白战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叹了口气，同族不同心，三长老外出又迟迟不归，刚刚自己做个决定居然都要被大长老白山所限制，自己这族长之位，只怕坐不稳了。
“起儿”
白战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抬起头看着大厅中少年泛白的脸庞，正想说点什么，却见，白起驻着那根黑色的盲杖，背过身摆了摆手，静静地走出了大厅。
背影萧瑟，是那么得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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