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马戏团
到了傍晚，戚松和何知秋买好了菜，二人就到村里找到了一间客栈落脚，要了两件上房，何知秋对戚松说道：“你先去房间等着，我去厨房借他们的灶台做饭。”
“好，那你快点，我肚子已经有点饿了。希望你做的菜很好吃。”戚松淡淡地说道。
“你就瞧好吧！”何知秋答应道，接着她就往后厨走去。
戚松看着何知秋的背影，沉吟道，她的身材真好，如果好好打扮一下的话，应该是个美人，娶回家做老婆也是极好的。随即又想，戚松啊戚松，你还真是见色眼开，这个姑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娶回家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还是算了。而且，还不知道她的底细，她的虚阳皇极丹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万一是个贼婆子，那自己就倒霉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无奈地笑了笑，接着上了楼，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一个小时的功夫，何知秋终于把菜做好了，香浓的小米粥，酸菜鱼，红烧茄子，凉拌海蜇丝，黄焖豆腐，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这些菜都被小二端进了戚松的房间，店小二端完菜后，点头哈腰地离开了房间。
“尝尝吧，特别是这个酸菜鱼，我可是做的非常用心呢。”何知秋指着那些菜码说道。
“怎么有酸菜？我记得我们没买酸菜啊？”戚松疑惑地说道。
何知秋笑了笑说：“我们是没买酸菜，这酸菜是店家做来自己吃的，很大一坛子，就放在后院，我本来想做剁椒鱼头的，但又想了想，每次做的剁椒鱼头，我妹妹都吃不完，看来这方面的手艺我还很欠缺，而且这里没有辣椒，只好向掌柜的要了点酸菜，做了这道酸菜鱼。”
戚松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笈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嚼了嚼，“嗯，味道还行，咸淡适口，入口即化，你也尝尝。”
何知秋见戚松吃的很开心，自己也不由得开心起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大片酸菜吃了起来。
“这次是超水平发挥啊，居然做出这么美味的菜。”何知秋说道，说着她又夹起一块红烧茄子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怎么不吃鱼肉，尽吃素菜？”戚松问道。
何知秋摇摇头说道：“吃肉会长胖，我在减肥，还是算了。”
“吃鱼肉哪里会长胖呀。”戚松笑道，“鱼肉里都是蛋白质，吃了人会变聪明的，就算是吃猪肉，只要别吃肥肉，别吃那么多，是不会变胖的，你还是吃吧，不然买了又不吃，多可惜。而且，你做了这么多道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我也不吃。”何知秋说道：“其实这么说吧，我从小到大都不能吃肉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吃肉就恶心，真的吃不下去。从小就是这样，我奶奶说我上辈子是个和尚，戒了五荤三厌，所以这辈子才不能吃肉。不过我倒是能喝酒，喝起酒来，很多男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哦，原来是这样。”戚松恍然大悟，说道：“你这种不能吃肉的体质，不算少见，我就听说过不少人不能吃肉，比如天竺人，那边是热带气候，人没有吃肉的食欲，很多人天生不能吃肉，有的人连鸡蛋都不吃。”
“那不一样，他们那边是宗教问题导致的不能吃肉，我是身体问题。”何知秋说道：“说到天竺人，有些习惯真是奇怪，他们上厕所都不用手擦pigu的，而是用手扣，扣干净了再洗洗手。而且最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吃饭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抓，虽然是左手擦pigu，右手抓饭吃，但还是让人接受不了，他们对此毫不在意，反而特别瞧不起用筷子的，却把西方那些用刀叉的看得很高。”
“他们的生活习俗就是这样，得尊重人家嘛，他们看不起咱们，咱们一笑置之就行。”戚松说道。“说到喝酒，你真的特别能喝吗？不如让小二取一坛酒来，就着这些饭菜，咱们两个好好喝几杯，明天好赶路。”
何知秋说道：“行啊！”说着她向门口喊道：“小二！”
不一会儿，店小二眉开眼笑地推开门进来了：“客官，您叫我？”
“去取两坛琼酥酒来。”何知秋吩咐道。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两坛酒就取了过来，何知秋拍开酒封，倒了一碗酒递给戚松，自己也倒了一碗，和戚松一碰杯，仰头“咕咕咚咚”就把一碗酒一饮而尽，喝完酒，她豪迈地擦了擦嘴说道：“这酒不够烈啊，看来是店家不老实，往里边掺水了。”
“不会吧。”戚松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道：“还行啊，你看看这泥封都是新的，应该没有掺水。”
何知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道：“你不知道，我能喝出来，这个很简单，提前一天把酿好的酒倒出来掺上水，再封上新的泥封就行了，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喝酒喝多了的人能尝出来，不行，待会我要找上店家好好理论理论。”
“算了吧，明天还要赶路去景泽城买马呢，跟这帮做生意的没必要置气，不就是掺了点水吗？又不是不能喝了。将就着喝吧！”戚松说道：“喝酒这种事情，最好是点到即止，如果酒太烈了，没几碗就醉了，那多没意思，现在正好多喝几碗。”
“好吧，听你的。”何知秋愤愤地道。
就这样，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饭，不一会儿这几道菜就被吃的七七八八了。两人也喝的有点醉意了，何知秋起身告辞，回到自己房间。戚松也回到床上躺了下来，借着醉意，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天，两人洗漱完毕，正要离开，突然，一大票人马将客栈围了起来，进来两个人，一个大高个，一名小厮，那名小厮对着店里来来往往的人大声喊道：“站住！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从这里离开！”
一名客商见状大声说道：“凭什么？我们还要做生意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凭什么？就凭这个！”那个高个子拿出一枚金印亮了亮，说道：“我是景泽侍郎左智敏，昨夜我在这里住宿，不想这里竟有宵小将我的传家玉佩偷了去，今天早上我才发现玉佩丢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们进行搜身！没有发现玉佩的下落谁都不许走！”
一名年轻人走上前去说道：“景泽侍郎？好大的架子！自己不小心丢了东西却要将我们软禁在这客栈里？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小爷我今天偏要走，我看谁敢拦！”
左志敏丢了玉佩，看谁都像贼，指着这名年轻人，“大胆！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仔细搜查，仔细审问，我看他就是偷东西的贼！”
几名官兵立即围了上来，直接擒住了这名年轻人。
“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年轻人大声叫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京城周家二公子周慎言！你们要是搜不出来，我周慎言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京城周家？左志敏心里一咯噔，这回踢到铁板了，不过看他的穿着打扮，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贵重的衣服，根本不像富家公子，没准他是谎报身家故意吓自己的。
“押下去！”左志敏吩咐道。
几名士兵押着周慎言走了出去，接着又有一对士兵开始对客栈里的戚松等人进行搜查。
戚松被搜查完后，一名士兵对着左志敏说道：“大人，没有搜到你要的东西。”
戚松则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左志敏沉思片刻，说道：“不能走，没搜出东西不代表你没有偷东西，你还没洗脱嫌疑！”
“可是我昨天来到现在根本没有和你接触过，我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曾经来过。就算想偷也没办法偷啊！”戚松说道。
左志敏想了想说道：“嗯，你确实没跟我接触过，这是个理由，你可以走了。”
戚松点了点头，指了指何知秋说道：“那她呢？她也没和你接触过，我们昨天晚上在一起喝了半夜的酒，她根本没时间去偷你的东西。”
左志敏则说道：“偷没偷要搜过才知道。”说着他又叫来两名官兵，指着何知秋说道：“给我搜！”
何知秋见官兵要搜自己，她慌了，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女的！让你们这些大男人搜了身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少废话，搜身而已，又不是强插，犯得着那么激动吗？搜！”左志敏挥手道。
“等一下！好，我同意让你们搜，不过要女的来搜！男的不行！”何知秋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你们两个，去把听香叫来，让听香来搜她的身！其他人去继续搜！今天不把玉佩搜出来，誓不罢休！”左志敏气呼呼地说道。
不一会儿，那名叫听香的女子来了，把何知秋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搜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好了，你可以走了！”左志敏说道。
何知秋哼了一声，跟戚松离开了这里。两人出了客栈，向北边的景泽城走去。
“那个姓左的真不是东西，自己弄丢了东西，非要诬陷是别人偷的，我看根本就是他自己弄丢的！像那种贴身的玉佩，一定藏得很隐蔽，别人怎么偷嘛！”何知秋走在路上，气呼呼地说道。
“他是侍郎，是官，当官的就是这样，遇到事情总说是怨这怨那，推诿扯皮，真到了干实事的时候，没几个有用的。他不过是丢了一个玉佩，就如此大动干戈，要是丢了老婆，岂不是要翻天了。”戚松也应声道。
何知秋听到这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老婆怎么会丢啊？老婆是人，会认路，不是小猫小狗。”
“老婆是不会丢，可是会跑啊！”戚松打趣道。
“咯咯咯……”何知秋笑得更大声了。
一路从一排排的房子走过去，前面是一大片树林，一条宽阔的大路蜿蜒曲折地从树林里延伸过来，两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这条大路上。只见前边是一条行进的队伍，一个个穿着花红柳绿的艺人牵着驴，拉着巨大的大包袱走在这条大路上，后面跟着一个个大象，上面也坐着人，大象后面拉着一个个大铁笼子，上面盖着一个大红布，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这些艺人因为拉着东西，走得并不快，戚松二人不一会儿就赶上了他们。
“兄弟，你们是干什么的？拉的什么东西？”戚松走在一名艺人身边，搭话道。
只见这名艺人脸上化着滑稽的妆，身上穿着奇装异服，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
“很明显啊，我们是马戏团的，我叫柴兴，是一名小丑。”柴兴牵着毛驴，说道：“你看后面的大象，笼子里拉的是狮子老虎什么的，因为怕吓到别人，所以拿红布盖着。”
“哦。”戚松点点头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京城，京城皇族的一位王爷新添了一个儿子，就请我们去表演节目。”柴兴说道。
戚松点点头。何知秋来了兴趣，问道：“是哪位王爷？”
“明博康王李据啊，说起来这个王爷啊，真是能生，光是去年，就一口气生了六个女儿，三个儿子，今年又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因为女儿太多，突然生个儿子特别高兴，年年都要请我们去演上一回。有时候还请那些唱洋戏的，或者是玩社火的，嘿，王爷就是潇洒。下辈子，我也投胎做个王爷，整天吃吃喝喝，啥事不用管，还有大把的金币和女人，有吃的有日的，这日子，想想就……啧啧……”
“呸！”何知秋听到这里，脸色一红，往地上淬了一口，不屑地说道：“你们男人啊，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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