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
记忆里的爷爷，是慈祥可亲的模样，好像从冯立记事起就已经很老了，皮肤褶皱干瘪，长着老人标志性的斑点。
他好像从未年轻过，在冯立眼中却又是父亲一般顶天立地的汉子。
如今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山顶的一处平地上，蓝白色光辉遮不住对情感的流露。
小白也仿佛感同身受，二人贴近如同雕像挺立在山顶的身影，冯立伸出了手。
很暖，很炽热。
却又很虚无。
“只是个虚影吗？”冯立喃喃道。
“这里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一定另有所指。”小白也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老人虚影逐渐消散，任凭冯立使劲抓住都无法挽留。
“那是？”
附近又出现了老人的身影，每个虚影都如静止的画面保持着一个动作。
一套连贯下来，老人是在松土，一直延续到山坡另一边的土地上。
据说山上种的东西收成比较好，吃着格外好吃。冯立没少见爷爷往山上跑，只是没有亲自在旁看过一眼。
踏上那块柔软的土地上，除了老人的虚影，一切都那么真实。
“他好像要说些什么？”小白看见老人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什么？”冯立愣神中。
随后虚影又化作一团光球趁冯立不注意融入了他的身体。
“赶紧走。它们又追上来了！”
冯立朝着反方向没来得及看见这一幕，忽然转过身提醒还在望着发呆的小白。
只见身后的景物逐渐模糊，像是一个会吃掉色彩的怪物在后面追赶，两人不再停留，找准自己所在的方向，继续前进。
他们的目标，是一切光明所在的地方，向着光的方向进发，两人对这句话的理解也不是很难。
不过凑巧这里今天是个阴天，看不见高悬的太阳，只有朝向被吞噬景象的另一方出发了。
因为有小白在，冯立速度得到持续提升，这种速度提升的时间越久，冯立越来越感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毕竟以他自己的身体素质，恐怕早就累垮了。
“小白我们停下来走一走吧，不着急，后面那东西速度好像很慢。”
“好。”小白沉声答应。
二人身形停顿下来，在一条群山环绕的公路上，路面除了一些烂坑，还是比较适合行走的。
“小白，你怎么也不高兴了啊？”
“不知道，你伤心我好像也会感到伤心。”
冯立见小白有些沉闷，仿佛之前的一幕对他的感触很大。
他张了张手，把只有巴掌大的小白轻轻放在手心，笑了笑。
“以后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以及让你记起你所残缺的记忆。”
“我向你保证！”
小白回过头，看见了一张笑的比花还灿烂的脸。
心里暖暖的。
二人从之前短暂相识相遇的隔阂，到现在经历的一些事情后，都已经烟消云散。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小白也会拼命保护好你的，我向你保证！”
“好，那我们先要一起努力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没问题！冲冲冲！”
小白忽然腾地站起身，浑身仿佛都被点亮，瞬间燃起一阵白光淹没了二人。
“哈哈！太快了吧！慢一点！”
越过一座又一座大山，路上隐隐可以听见冯立二人的欢笑声。
——
巨石群，别名“光之遇”。是以石群内祭台的石碑为中心，据说是某些神秘宗教用于仪式所存留。
此时，海面上映着星光，如一片璀璨的银河，满目星光之间，一张巨脸再次快速形成。
不同之前的是，这次的巨脸上，双目是睁着的，眼珠里星光闪闪仿佛蕴藏着宇宙的神秘，一股虚无的气息直接从其嘴巴里透出，一个黑洞慢慢形成。
渐渐的，黑洞越来越大，四周的所有景物一一受到牵连，皆被吞噬了进去，海平面上是无尽的漆黑……
时间在这里没有概念，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巨石群也消失了。
只剩下夜色和大海。
.……
“你身子好像变轻了许多。”
“是吗？我感觉没两样。”
“你肯定感受不到，提速由我控制的，你体重多少我一清二楚。”
“是嘛，那我一定瘦了不少，哈哈。”冯立看了看自身的肥膘，拍了拍小肚腩。
“应该是吧，呵呵。”小白若有所思。
两人一路经过的地方已经很多了，大多时候都在漫无目的群山之间游荡，身后的薄雾更是连看都看不见了。
他们一时也没了方向。
“小白，你飞这么久不累吗？”
冯立算算时间，怎么着也得大半天了，小白好像依旧精力充沛，比以前持久了不少。
“还行吧，稍微休息一会就可以了。”
小白立刻停下速度，冯立被迫降落在地面上，脚底有些发麻。
之前他们都是贴近地面低空飘过，一直体验在飞行的快感之中，可不知是不是用脚的时候太少，落地刚接触地面就直接双脚抽筋，冯立顿时全身跌落在地。
“你没事吧，我刚刚已经很小心了。”
“没事，只是有些发麻，休息一下就好。”
二人一时无话可说，都坐在地面上一边休息，一边张望着附近的景色。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仍是蜿蜒的山路上，并且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过程中有许多特别的发现。
在这里，他们从未感到饥饿和嗜睡，相反，有的只是身体上的疲惫，精神状态依旧很好，似乎有许多不能解释之处。
不过在这本来就有许多不可解释的地方，仿佛一切又很好解释了。
“小白，后面是不是又追上来了？”
“应该是，不过速度依旧缓慢。”
休息了大半天，冯立看到朝西方向的景物开始变得黯淡许多。
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跟上来了。
“马上天要黑了，我们更要小心才行。”小白回过头，全身泛起一阵白光。
“好！”
冯立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双脚离地，身子轻快的在路面上飞行。
听小白说，在速度达到极致，他还可以带着自己进行短暂的一个穿越，能从山的一边穿到另一边。
冯立对小白拥有的能力虽然一直很好奇，但也没有过多的细问。
因为不管小白怎么样厉害，这对两人在这陌生之地都是有利的事情。
二人就一路跨过一座又一座大山，累了就会找个地方休息，每隔一段时间又会起来继续前行。
终于，他们从乡下的群山，慢慢的，来到许多曾经人们居住的城市，跟他们想的一样，都是空无一人，所有东西都是静止的，冯立大感没趣。
天色也没多久就彻底黯淡下来，二人不得不停下来重新等待辨识的方向继续前行。
晚上的云层很厚，遮住了天空上星星和月亮的微光，一眼望去，是极度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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