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丐女
罪恶滔滔 悔意何从
Father, I'm a sinner.
泥泞春日，旧城一隅，贫民窟散发着霉烂与惨淡的气息，街上来往人不多，比较显眼的就如正款款走来神父二人，身旁的小女孩精致，慵懒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太多生气，神父目光扫视着下意识闪避的人群，落到了路边的一个旧店铺里。
店里人不多，寥寥商品显示了生意的惨淡，见到神父进来，一人便接引神父到了后院，破旧的小屋后是一个草草挖就的洞口，还算新的木板草草围成的僻静小院，几只面色凶恶的猎犬无聊地啃着骨头，惨白的骨头被咀嚼的咔咔作响，神父让小女孩在洞口等他，自己进入洞内。
经过一段碎石土路，随着两旁悠悠火把跳动，眼前映入一段绘有残破壁画的通道内，火光随着壁画摇曳起阵阵阴冷潮湿的空气，壁画上明显带有威胁冰冷的纹样，通过一道厚重的石门，来到一个小室内，小室内不高，但四面各有一个通路，室中间，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瘦小的光头男人在等他。
“贵人大驾光临是买还是卖呢。”男人似乎很有耐心，对神父的身份很是了解。
神父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契约，“这是最低要求。”说完就丢给男人，男人看了一眼冗长的清单，沉吟片刻便走到墙角处，按下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随着一阵咔咔激活声，一道隐藏通路出现在了小室中央。
男人直接就走了下去，神父缓缓跟上，新房间很大，遍布不少刑拘和精密仪器，一些石棺密地排列在房间两侧，神父并没有看向石棺，直接问光头男人“大墓地换新主人了？”
“大墓地向来只有一个主人，你要的货我全都有。”说完便向一个棺材走去，“而且我还有这个，”说完便启动打开了石棺，一个女人静静躺在其中身材矮小丰满，皮肤呈青白色，眉头微皱似乎沉溺在某种痛苦之中。
男人随手一刀划开女人的脖子，血流喷涌，但并没有飞溅向四周，而是缓缓聚拢成一团，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光头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后退一步静静看神父的反应。
如绯红玛瑙般凝润的血液在空中缓慢蠕动，在光线下发出梦幻的光晕。
“好血。”
男人一边打量着神父的反应一边介绍起血液起源，“200年的暗精灵吸血鬼源血，自从上古时代厄拉德公爵陨落，有暗精灵血脉的吸血鬼已经不多了，经过人工培育的源血虽然远没有先祖那般强大，但胜在可以量产，现在虽然产量不多但如果阁下需要一批精锐，那绝对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可以限量提供一些母体或者载体。”
“可以，武器在哪里？”
“这边请。”男人略显得意，“这把有些年纪的枪是我多年前在地狱边境得来的老家伙有个非常不错的名字，”说完便从身后的柜子上取下一个小手提箱。
“噬魂，关于它的来历，并不明确，威力只能说是一般，但是被击中的人灵魂会被撕碎一部分，可供改造加强，对因大部分有灵魂的生物都可以解决，当然吸血鬼不行，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添加水银弹会削弱撕裂效果，魔法击穿效果很强，如果要击杀大型目标还是需要特殊加持的爆裂弹，目前只有五发，恶魔领主核心加工而成，威力巨大，当然价格也很公道，10金币一发”
神父点点头，“其他那些，能办到吗？”
男人点头，“可以，可以，绝对新鲜。”
“明天早上我会排一堆人来取货。”
“那么，交易结束？”
“结束”神父从怀里拿出枪，打穿了男人的眉心。敏捷又庄重的拿出通信仪，“清理。”说罢就走出了地洞，不多时列卫兵前来，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破声，清理了现场。
阴郁了一个冬天的阴霾簌簌地下起了小雨，污浊漆黑的苍天更古不变洗礼着发霉的旧城，天地从不在意人的罪恶，人才在意。
小女孩跟随神父慢慢穿行在旧城中间，来往穿着破旧的工人奴隶与下层市民交融混杂成一道灰黑色洪流，雨水罩染下色调尤为和谐统一。一些锈蚀严重的大型工业建筑耸立其间，烟囱喷出寥寥烟火，仿若整座城市成了垂死的病兽。
城市角落的乞丐也渐渐散去，雨水并没有给城市带来更多好处，瘟疫腐败将更快传播，更多人的人会熬不过这个春天，而恶罪远远比雨水来的更快。
“放开！啊啊我的孩子！啊！”附近小巷传来哭喊声。
几个乞丐围着一个女人，哄笑着，把一个婴儿抛来抛去，似乎世界仅剩的欢乐仅能从压榨别人身上获取，也许仅仅是兽性。婴儿啼哭着， 从一大手随意的传到另一只手里。一般这样的婴儿下场只有两种，要么卖成人肉奴隶要么死。一个乞丐明显有劣等血族的特征，淡红色的眼睛略微凸出的犬牙而身体却很是畸形的腿长手短，把玩着婴儿也似乎带着几分食欲，各种族的的杂种混血是最低微的存在。
神父的到来打破了喧嚣，雨声渐渐变大，枪身起落，几声春雷闷响，乞丐已一一倒下，女人起身，望向神父，她有一双洁白眼眸，作为一个母亲来说还太年轻，紧绷的皮肤散发着对雄性天然的诱惑，那双洁白的瞳孔仿佛开启了天堂之门，浑身散发着圣洁的感召，但这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她只是紧紧抱着孩子，用洁白的瞳孔紧张无助的注视着神父，等待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阿门”神父面对女人轻声说道，冰冷的雨水沿着面庞滑下，女人还在注视着前方，只是胸口的枪伤血流如瀑早已浸湿襁褓，时间仿佛静止在她身上，凝化成转瞬即逝的惊鸿，凝重雨水终于落下，也许生命有很多种意义，但对于神父。生命只有一种意义——存在或者虚无。
意义都将在时间中揭示，命运如梦似幻，真相颠倒黑白，乞丐女人，身躯渐渐干瘪腐朽，渐渐变得臃肿，黢黑，肥胖。美丽的脸旁渐渐臃肿，洁白的双眸生出惨白凶厉，雨水冲刷过城市。雨水给城市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血迹渐渐淡去。沉默良久，神父从小女孩那里接过一个做工精细的器皿，取走了女人身上一些血液，随后合着人群，消失在泥泞的洪流之中。
暗处闪出几个影子，围着尸体，一人拿出小刀飞快的划开女人的衣服，沿着胸骨，避开伤口，快速的切开胸腔，精准取走了所有内脏器官。迅速地消失在了城市角落之中。
天热近黄昏，雨水带着冰冷气息，簌簌点点洒落屋檐，带着泥土味的空气，傍晚的街道上，亮起路灯点点昏暗的灯光，灰黑色的鸟儿抖落几根残羽，人间的苦厄都消失了，消失在冰凉的雨水里，叮叮咚咚清脆而干净。
这是世界的旋律，这是世上最苦难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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