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闯县城
江家，江父斜躺在床上，面容略显憔悴。“水淼啊，这书道什么的，我也不懂。老夫子跟我说过了，你跟他学了这么多年，也算毕业了，他也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你没通过测试，仕途是没了。但你学了那么多年学，考个童生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可以像你先生一样，可以教书，卖字，也不用跟我一样当个农民渔夫。”江父的风寒好了很多，正对着江水淼语重心长地说。
“父亲，考童生就算了吧，反正走不了仕途。我和周武涛商量过了，我俩想一起去县城闯一闯，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士农工商，按理说读书做官才是正途。既然做不了官，我也不希望你当个农民，那从商也是可以的。你到了县城，就去找你二叔。他入赘在林家，虽多年不见，但他毕竟是我拉扯大的，这点情分还是在的。”
“父亲，二叔怎么会是你养大的？”江水淼有点惊奇地问。
“你爷爷有一次摘芒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脊椎骨，从此干不了什么农活，而你奶奶也哭瞎了眼，我从小就要去地里拾一些菜叶、番薯等食物，去野外挖些野菜，去海边捡些或捉些小鱼虾，养活一家人。”江父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胜唏嘘！
江水淼听了也不禁落泪，知道父亲说得轻松，其实从小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常人没有受过得罪！其中的辛酸又有几人知！真得是太不容易了，一个人养了三代人！他暗暗下定决心，要让父亲下半辈子决不再受苦受累！
“我知道了，等你病好了我再走！”江水淼有点哽咽地说。
几天后，江水淼告别了父母和江夫子等人，带着父母平时省下的几两银子，还有一些衣物、干粮，与周武涛踏上了去县城的新征途。
周武涛几年下来，人没长多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倒是长胖了些，脸圆嘟嘟，肚子也是圆嘟嘟的。他本不是读书的料，后来他爸逼着他跟村里人学了几年武艺。
江水淼有点想不通：这练武的人，怎么还能长胖？！“肯定是没认真练！”他心里暗想。按周武涛的说法，他这几年练武的好处就是让他“肥而不腻”!差点笑死江水淼！
一路地兴奋和新奇，风餐露宿，一百二十多里路，有惊无险，第二天就顺利抵达归善县城。
看着高大的城墙，周武涛用手抚摸着他的圆肚子，感慨道：“好大的府邸呀！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府邸，这次真是长见识了！怎么还有人站哨？” 江水淼古怪地看着周武涛，“这不读书没文化真可怕！还好自己读了点书！”他觉得这县城比村子大了不知有多少倍，感觉以前就如井底之蛙。他们交了入城费，按照江父给的地址，终于来到一座府邸前。
江水淼用力敲了几下门，不一会有个小厮打开了门。江水淼说明来意，小厮复又关门让他们稍等。一会儿，小厮开了门带他们进了府内。
只见府内挺大的，有一个大院子，四面都有房子。他们进了一间大房子，里面布置的古色古香，中堂上挂“务本堂”匾额，下挂字画和条幅，下摆四仙方桌，两边太师椅，两侧有椅和几，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位老者。
“你们哪个是江大海的儿子?”老者抬头看向他们，平和地问道。
“我是！”江水淼上前，恭敬地应道。
“果然和你父亲有点像！都这么大了！”老者感叹道，“我是你婶婶的父亲，当年也到过你们村子。你二叔和婶婶还在店铺里，没那么快回来，你们就先住下，有什么等你叔回来再说！小林，你带两位先去吃点东西，安排好住处。”那小厮应下了。
傍晚时分，小厮来叫他们，说是他的叔婶回来了，正在大厅等他们。他们俩又来到客厅，中堂下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江水淼上前，很是恭敬地叫道：“二叔，婶婶！”
“你就是江水淼？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女的和颜悦色地说道，“长得真俊啊，这才多少年？这位是？”
“他是我邻村好友，叫周武涛！”
“婶婶二叔好！”周武涛也上去问好。
“你们不在家里读书，来县城做啥来了？”二叔柔声问道。
江水淼把近况和来意说了一下，女的表情就冷了下来，“天赋是无级？呵！”她冷笑了一下，“你们两个都不走科举，想来县城做生意？你以为做生意哪么好做？你们有本钱吗？你们还是回村里去吧！当农民、渔夫就好了！”
“婶婶，我是要减肥才出来的！如果回去，那岂不是减肥失败?”周武涛摸着肚子，裂嘴一笑，说道。
“好了，我们先吃晚饭，有什么吃了饭再说吧！”二叔打断了妇人的话。
吃过饭，只有二叔陪他俩在客厅喝茶。
“水淼啊，按你二叔的经验，该读书的年龄就要好好读书，该结婚生子就要结婚生子，该立业就要去立业。你们现在的年纪就应在读书！”二叔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继续说，“既然你们选择出来立业，就要做好规划！自己的人生要好好规划一下！”
“你们初来乍到，涉世不深，不知世道艰险。这样吧，我铺子人手够了，我就找找关系，让你们在别人的铺子里先当学徒，学点东西。至于做生意，须先搞清门道，才好自己出来做！你看怎么样？”二叔看着两人，真诚热切地问道。
“也好吧！”江水淼和周武涛在一旁的茶几上小声地商良了一会，而后回答道。
“二叔，帮问下字画店收不收人，我想了解下字画生意！我会点书法。”江水淼用左手摸了摸下巴，沉吟一会，猛然抬头看着二叔，朗声说道。
“你会写书法？好，那武涛你有什么想法？”
“我无所谓，最好能和水淼一起！我会点武艺，看家护院还是可以的。”周武涛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
“那好，我明天就去打听打听，晚上再和你们说。你们大老远的过来，也累了吧，早点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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