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即将到达寝室楼下的灯光下的时候,一直跟着提斯和门十二的人终于追了上来。他想拍拍门十二的肩,却被他闪身扭开了。
“莫挨老子!”纯正的四川话从门十二嘴里说出。而想拍他肩的人,提斯根据孙二弓的记忆也得出结论来了——门姜,和门十二一个村的,并且根据辈分来看,门十二比门姜的辈分要高一辈,按理来说门十二对着门姜称“老子”自然是没啥问题。
门姜这个人在孙二弓以前的记忆里是为数不多他记住的人之一,两个月前的军训中,孙二弓记住的新同学也就这两位。
提斯对着靠向他的门姜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行为,再不尽快适应的话,估计后面还会闹出不少笑话。
门姜靠近提斯的耳朵,用一种门十二也听的到声音对着提斯说:“要不要我告诉你这家伙的秘……密——唉!唉?你不是‘莫挨老子’吗?”
只见门十二拽过门姜的胳膊强行勾肩搭背状搂住门姜,并对门姜做出恶狠狠的表情,还说着一些提斯听不到的话。提斯默默地跟在他们后边,上了一层楼以后,门十二放开了门姜,并对身后的提斯笑了笑,“你别听他瞎几把乱吹。”
提斯没说什么只是再次走回了门十二身边,直到宿舍。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到熄灯的时间了,由于是第二个晚上,经过白天的熟悉,一些圈子已经悄然形成了。就比如现在,在门十二的寝室里,他正和一个叫张强军的人下象棋,提斯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断变换,直到最后,门十二技高一筹利用一炮一车一马成功将军。根据以前孙二弓有关象棋的惨薄知识,还要两人的现场演示,提斯基本大致掌握象棋的规则。
在搜索孙二弓记忆的提斯无意中发现孙二弓以前读过一本叫做《相类布局》的书,这本书可能连孙二弓自己都已经几乎忘掉了。
在收拾棋局之际,提斯便提出与门十二一战的想法。
“好啊,两个月前,你像龟孙儿一样输给我之后不是不想跟我一起下棋了吗,怎么今天主动邀战?”门十二的四川话一如既往的糙,“虽然你本来也姓孙,哈哈!”
“你要败。”提斯没有理会门十二的嘲讽,只是接替张强军的位置,继续摆着棋子。因为提斯今天的各种奇怪行为,现在已经有不少洗漱完的同学开始围观。
这盘棋由提斯走红,通过一手相三进五,棋局展开了。
虽然前面依靠棋谱占到了不少优势,但因为缺乏变通和经验,到了中期,门十二处处压制,紧逼,提斯防守的极为吃力。到了关键一步的时候,提斯做出了重大选择,让一车一马成功过河,转守为攻,只是就再这个时候,查寝的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棋盘之上。
“都还快去睡觉!”伴随着班主任压低声音的怒吼,围在边上的同学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你们俩个给我起来!”
提斯和门十二乖乖站了起来。
“啪!”“啪啪!”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出现在提斯脸上——他被打了,他抚摸着火辣辣的脸抬头望着班主任板着的脸,提斯要记住他的脸。
“还不快去睡觉,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十一点半了,明天还上不上课了啊!”班主任在提斯和门十二上床之后就没说了。
班主任把门关上之后,只有一点点从走廊通过门上面的栏杆传进来的光照着提斯的脸。火辣辣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清凉,然后是更烫的灼热感袭来。提斯绝对不想哭,毕竟他曾经是王,只是这身体的本能反应,还要失去力量的莫名无助让他十分难受。
想到自己这样做的行为是被算计了之后,不知道中二世界在没了他之后会怎么发展,种种情绪涌上来竟让提斯真的哭了,只是幸好没有声音。在泪水中提斯很快睡着了,这在以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望着天上的四个月亮,孙二弓也进入了梦乡,只是并不安稳,他梦到了一个人,正看着他,孙二弓不知道他自己在哪,但那个人一直在看着他。
只是这看似安稳的一夜却暗流涌动。
夏衍将吱助关进监狱之后,他自己也被一个蒙面人带上眼罩。蒙面人没有说话,用一种特殊的冷冷的气引导着夏衍离开监狱。夏衍只能紧紧跟着那股气不断前进,夏衍周围的环境也迅速地变化。这是科索德城少有的大量运用机人科技的建筑之一。
感受到引导他离开的气的消散,夏衍揭开了眼罩,确认方向之后,迅速赶回家去。
夏衍的家是在一座石头楼的三楼,他轻轻通过跳跃进了女儿的房间——他不想开门的声音吵到女儿。
跳到窗边的夏衍发现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女孩正靠在床头边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小小沫——一个同样是棕色头发的布娃娃。
夏衍蹑手蹑脚地靠近夏沫,将她轻轻放平,同时将小小沫从女儿怀抱里抽出来放在枕边。给女儿盖好被子后,夏衍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夏沫熟睡中的脸,静静地思考。夏衍忽而握拳皱眉,忽而舒心一笑。在一阵变换之后,夏衍暗暗做了决定。
夏衍把刚才在黑暗中写好的纸条放在了小小沫的帽子里,这是他和夏沫约好的秘密交流方式。
夏衍要去调查一些东西,调查最近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城主的变化,和他变化的背后,他要冒险干一些不正义的事来回应他心中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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