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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浪》最新免费章节第七章权力、力量、自由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7-09 22:02 出处:网络 作者:飞翔的戌狗编辑:风启觞
《搏浪》第七章 权力、力量、自由季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白疤。  “那是什么东西?”  他指的是白疤身后一闪而逝的虚影。  白疤几个人对视一眼,继而捧腹大笑。  他压低了声音,用高唐官话,每一个字仿佛

第七章 权力、力量、自由

  季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白疤。

  “那是什么东西?”

  他指的是白疤身后一闪而逝的虚影。

  白疤几个人对视一眼,继而捧腹大笑。

  他压低了声音,用高唐官话,每一个字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压平了,再从唇齿间飘出来。

  “是力量,是权力,是自由!”

  居高临下的盯着季槊眼睛,然后再一挥手臂,指着酒馆里边的苦力。

  “对于他们来说,它就是神,是鬼,是催命的阎王,也是救命的菩萨。”

  “而对于我来讲,却是杀人的手段,船舷的软梯。”

  季槊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彩。

  此刻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不止有舰船与火炮,也有诡异的神秘。

  白疤看着他的神色,哈哈大笑,他太熟悉了,眼前这个男人同少数人一样,有着对权力与力量的渴望,眼里闪动的光芒叫做野心。

  他再次恢复了刚才懒散模样,手在空中虚摇两下。

  “后生仔,想要搵食呢,就来找我白疤啦,海象号啊,你唔会唔知的。”

  讲罢,领着几个人走上楼去。

  他们踏在木质楼梯上的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到楼上,一共十三层阶梯。

  整个酒馆的人都听着,数到十三的时候,所有人仿佛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重新活了过来。

  “你刚才的酒没喝完啊,我看到了。”

  “补上补上。”

  没有人往他们这儿多看一眼,生怕沾染上通过注视传播的疫病。

  季槊把昏迷不醒的张瑄抗在肩膀上,一步一步走出酒馆,吧台的老板甚至没有问他们给钱没有。

  走了大概两刻钟,才走回沙船,将肩上的张瑄平放在顶层的甲板上,又才跑到船舱喊醒睡觉的船医。

  船医是重要技术人才,如果说这艘船遇到了最凶残的海盗,船上能有人活下来,那么船医必定位列其中。

  这艘沙船的船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跛脚,鼻子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姓吴名青,长年海上跑生活,皮肤松弛,颇显老态。

  他俯身在张瑄身上由上至下摸索一阵,翻翻眼皮。

  “后天出海,你们两个不知道吗?”

  吴青推了推鼻梁上眼镜,“年轻人火气旺,我也是过来人,但是整天逞凶斗狠没有用啊,听我一句劝,多挣点钱讨个老婆才是要紧事。像我这个年纪,又是个瘸子,没有老婆孩子,生活都没什么奔头啊。”

  他说话慢吞吞的,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儿一样。

  季槊盘腿坐在旁边,静静听着,没有打岔。

  吴青看他态度端正,又道:“像我这样,活一天算一天,有什么意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起来潇洒,有苦自知啊。”

  “有奔头的日子才是生活啊,后生。”

  他点点头。

  吴青这才满意笑了笑,拍拍他肩膀,“谁打的,下手真狠啊,奔着要人命去的啊,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也就是我手艺好,换了其他人,多半要躺上十天半个月,让他休息两天,吃点口味儿清淡的,别沾油。”

  又从旁边的小匣子里挑出几味药材递给季槊。

  “我看你有些灵性,也不收你钱,叔儿再劝你一句,少喝酒多存钱,早点讨个老婆,才是当务之急啊。”

  说罢,站起身来,跛着脚,取出酒壶来,灌一口到嘴里,一瘸一拐的走进船舱里边。

  “嗝。”

  边走边嘀咕:“下手真狠啊,这些个王八犊子下手真没轻重。”

  季槊听得分明,将手掌覆在后脑勺上,来回摩梭着长出来的短头发,苦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把张瑄扛起来,丢到船舱底下休息室里。

  水手休息室的条件很差,几平米左右的地方,架了八张床,睡觉只能蜷缩着身子,翻个身都困难。

  此时房间里边就季槊张瑄二人,其余水手海员还在港口码头浪荡,不等到开工他们是不会在船上多待一分钟的,就像上辈子当学生,在学校里读书一样,多上一分钟的课都感觉是亏的。

  出海之前,精力旺盛的水手们大多在酒馆喝酒或者躺在妓院的床上。

  拼死拼活从海里边讨来的银子,大多丢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像是吴青说的存钱,海上的人没有这个习惯。

  季槊仰面躺在张瑄对面的床上,将双臂枕在脑袋后头,脚伸出床沿,挂在床尾的木桶上边。

  脑子里乱嗡嗡的。

  他没怎么出过海,更没接触过这种老式帆船,完全靠着脑子里边一些破碎的记忆。

  若是跑内陆去,更没什么可念想的,这边阶级固化更严重,老鼠的儿子还是老鼠,任凭你如何努力,顶多是个有些力气的老鼠。

  若是像小说话本里边的龙傲天主角晓得一些粗浅的技术也就罢了,偏偏上辈子读书也没读好,跟人家学混社会,命都混没了。

  海上却有无限可能!

  没有人在意你出身,也没人管你道德品行,高唐沿海,买艘船出海当海盗的比比皆是,都想着四海纵横,搏个名堂出来。

  白疤神神叨叨的,但是那鬼玩意儿确实有些神异。

  本来他当时想摸出腰间的匕首,现在想起来却是满满的庆幸,鬼晓得白疤还有什么后续手段,万一这一刀捅到自己身上,这辈子命也搞丢了,划不来。

  又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张瑄,想些有的没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从山里边爬出来,沙船上陆续有水手搬运木桶,货物。

  “季槊,张瑄呢?”

  水手长是西青乡北边岳龙乡人,也是熟识,身躯高大,叫做陈宏峻,脖子上挂着一个坠子,是个信教的。

  “前天摔了跤,伤得有点狠,过两天才能下床。”

  陈宏峻皱着眉头,十分不悦,“船上不养闲人。”

  “我多出分力气,帮他的活儿一齐干了。”

  陈宏峻还是眉头紧皱,但是没再多说什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季槊将用来贩卖的货物一箱一箱的搬运到船舱的中层,底层过于潮湿,放不了这些精贵的东西。

  他们这艘沙船贩的货基本上都是来自内陆的绸缎和瓷器,将运送到塘沽港东北面的句里国。

  装瓷器的木箱里边放了许多干草和麻布,用来抵卸掉外来的冲击力,怀海的浪不大,比不了北海,所以能有专门跑瓷器的这样一条航道。

  搬运装瓷器的箱子也是个细致活儿,海面比不了地面,船只总是会随着海浪来回晃荡。

  他手臂如同铁钳,走在甲板上,箱子分毫不动。

  至于张瑄的活儿,就轻松许多了。

  先走到船舱底部,拉开排水井的阀门,排水井一直通到船底最低的龙骨处,将这些日子灌进来的海水一股脑的放出去,以免木板长久受到浸泡,毁坏了基底。

  阀门是纯金属构造,盘得很死,季槊将袖子撸到胳膊处,将整个阀门顶部的圆盘抱在怀中,青筋绽起。

  呲—

  也不晓得多久没有上油,整个阀门发出刺耳的声音,船底的海水顺着阀门,打着旋排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捉老鼠了,船上的老鼠茫茫多,是最高明的偷渡客。

  既不付船资,也不出力气,还会偷吃船舱底部的食物,更有甚者还会啮咬龙骨,毁坏船基。

  老鼠药不怎么不管用,它们的洞口有都在最肮脏潮湿的缝隙里,一生就是一窝。

  平日里张瑄干的最多的就是同老鼠斗智斗勇。

  季槊眼疾手快,弄死十来个老鼠后将尸体包在破布里边向陈宏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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