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贯通
这日，林教官对楚川说道：“实战中，变化多端，敌人也不会站着不动，需随机应变无论敌人从哪边击来，意到刀到力到，你即受我训练，不练个融会贯通，岂不是烂我名声。”楚川连连称是：“教官放心，我绝不会给教官丢人的。”
林教官斜着眼看着他，也没说什么，只道：“跟我走吧——把那个包背起。”楚川背着包，跟着林教官，不到小半日，两人出现在村子背面的森林边上。
“把那些树都砍掉。”林教官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说道，“正好重修个柴房。”
楚川自上次柴房被段叶两人破坏，一直也未重建。两人相处日子也长了，一个愿教，一个愿学，彼此自然亲近不少，楚川也敢开起玩笑来：“不如找个离住处近的地方砍树，建柴房方便些。”
楚川突然心生警觉，慌忙向前一跳，林教官一脚顿时落空。只听林教官斥道：“废话多。砍树去! ——就是那边，那几棵大树”。楚川顺着林教官的手指指向看过去，好家伙，三棵大树，估计都要两三人合围才能抱过来。
此时也无需想太多，楚川已化身伐木工，轮起刀来，左砍右劈，小树灌木纷纷倒地。等绕着几棵大树的周边清理干净。楚川抡起刀，一声暴喝，一道刀光闪过，刀身顿时没入树内，楚川内心沾沾自喜，刚生出一丝骄傲，却见刀却被树卡住，只得用力左右上下撬动才拔出来。只听那边又是一声又怒又气的吼叫："蠢货！在战场上，你现在死了！现在趴下，两百个俯卧撑。"
等两百个俯卧撑做完，楚川也才觉得有点手酸，不过并不碍事。吸取了教训，收着力气，楚川围着树砍了起来。
等倒傍晚，被安排了蛙跳无数次，又用树技搭了个临时帐篷后，楚川精疲力尽。两人点燃火堆，吃了一条妖兽肉，楚川刚想问林教官些修行上的事，林教官双眼一瞪：“观想，现在！”
如此时光，过得也极为无聊，楚川只得定下心来，用得两三天，几棵大树已全部砍倒。林教官叫楚川接下来把大树全部砍成手臂大小的木桩。楚川老老实实，又干了五六天，看着一地的木桩，楚川对林教官说道：“我估计把这一辈子的柴都砍完了。”
林教官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发力顺滑自然得多了？”楚川举起刀，从几处平时并不常用的方位发力，也是虎虎生风，惊喜道：“确实！教官，真服了你了。”
林教官说：“没多少天了，最后好好练练。”楚川听得，不免生出些惆怅伤感的情绪，两人话是不多，但日夜相处，这段交情，已是深深埋在楚川的心里，楚川自是暗下决心，好好珍惜这分别前的日子。
次日，林教官叫楚川站在圈中，要求无论他从哪面扔木桩过来，楚川必须想办法从木桩顶部砍入，一分为二，不许横切。
练了一天，楚川突然对林教官说：“请个把时辰假行不？”林教官看了看他，点点头。只见楚川像个孩子似的跑了，只过得一个时辰左右，楚川又抓得两只野鸡，在树林间寻得一些香料，找了几片清香的叶子，也不知是从什么植物身上取下来的。楚川从那个大背包里拿出一把短刀，就着一条小沟，杀鸡拔毛，撒香料，裹盐，包好了后挖坑放进火烣里，然后自觉蛙跳去了。
夜晚，看着楚观想，林教官吃着鸡肉，篝火的光在夜风中轻轻闪动，映得林教官脸上一会儿亮，一会儿又暗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简单，砍木桩，吃鸡，观想。楚川慢慢也觉得身子越来越灵活，出刀也越来越顺手，无论从哪面扔来的过来的木桩，楚川总能从顶部一刀两半。
有时候木桩扔的方位不好发力，楚川或横刀，或反转刀峰，运用刀柄或刀身轻轻一挑，然后一刀两半。有时候，扔得太低，楚川倒地砍，或用脚一挑，然后又一刀两半。更有些时候，楚川用脚一挑，仍然不好砍，又用刀柄轻轻把方位跺正后才砍。林教官也从来不说什么，只管扔。只要不落地，墨许楚川的任何行为。
只是后来，越扔越快，楚川只得运行六字诀，灵活运用身体各部分，或挑或截或勾或碰或劈，把刀运得刀光四射。后来，林教官三五个木桩一起扔。再到后面，林教官捡起那些被劈两半的小桩柱，七个八个扔过来，又急又快。
待到最后，九个十个，连续不断的扔过来，楚川刀光反而收敛，东砍西劈，一时间，满天木条飞扬。林教官评价说："不光要懂得用力，更要懂得如何恰到好处的用力，将来起承转合随心所欲，刀法可到登峰造极之境。"
楚川说道：“修行之人，多半会施法远程攻击我？我刀法再好，用处不大吧。”
林教官自然是不屑一顾：“他若施法，你要足够快，法还未施，你人已到，他如何再放。如果你不能近身攻击，他在远处放，你没长脚吗？修行者多半身有武技，同等境界，你若武技强于他，那就不是随你玩？自修行者出现以来，功法却越来越绚丽多彩，威力却增长不大，功法固然修心养性，求得天人合一，飞升不死。我教的是杀人之法，不是炫耀之法。但无论是绚丽多彩，还是杀人之法，归根结底，是对天地元能的领悟。你若领悟，要雨得雨，要云得云。”
听到这里，楚川自然就想起了那一片桃花，心生神往，问道：“教官是修行者吗？”林教官沉思片刻，拉低裤子，只见小腹处有一个碗口粗的伤疤。
楚川震惊道：“不能修炼了?”林教官神色黯然，微微点头，也不答话。
无论多香的鸡，都留不住时间，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这天夜里，楚川观想前，突然被林教官叫住：“楚川，说点事。”楚川心头一阵紧张，猜到林教官可能要走了，最后交待他些事。
林教官说：“基础我已给你打好了，以后要靠你自已多练习。”楚川刚想插话，林教官伸手制止他，继续说道：“几个事说一下，第一件事、观想之法，有很大用处，神念到了一定程度，可以用神念在脑海里重现很多场景，比如这个砍木桩。”
“第二件事，修行一事，你可去请教艾驻所。第三件事，我刚来时，已了解过黄斑狼和那头熊，你已可以轻松应对了，抽空去练个手。这刀法，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无论向哪出刀，意到刀到力到。”
"至于训练结果，你比其他人好得多。修行之路漫长艰辛，你需要时常自勉。"
说到最后，林笑虎满脸自信和骄傲，声音一下就高了起来：“老子说过，受老子训练，至少融会贯通。”
楚川好奇得看着面板中那个绿色的字，还在猜想融会贯通是什么境，突然那绿光一闪，打脸刀法已变成蓝色，一些用刀技巧涌进脑里，楚川由然而生一种感觉，刀更随手了。
楚川目瞪口呆，心想：你怎么不吹利害一些。
“我后天走，有话明天说”林教官再次制止楚川说话的冲动，命令道，"现在，观想！"
第二日，楚川从观想中醒来时，背包已经不在，显然林教官已然离去，留下的鞋印新鲜可见，楚川知道他应该是离开时间不长，心中惆怅万分。
林笑虎即然是教官，那他也一定是见惯离别，肯定也知道滋味不好受，更不愿意作惜惜离别样，损了他一惯的形象，以他性格，这么走，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此地再练练刀，下午再回去吧，万一去早了，见着林教官，这个告别岂不是意思全无，只剩尴尬，那也太没劲了。楚川晃了晃脑袋，把这些念头赶了出去。
拿起刀，楚川按林教官所说用神念在脑里重现场景，念头一到，只见那些木头在脑里不停的飞将过来，楚川运刀劈材，一时间脑子里的木头木屑飞舞，效率远比林教官高多了。
楚川自是不知道，连续高强度运动后，就是通常所说累得连脑子都一片空白，此时，杂念最少的时候，正是绝佳的观想时间，林教官连续几个月来，天天如此，用大量的妖兽肉维持了楚川的体力和精力。楚川的神念实际已成，神念强度早已超过引气境所需，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引气境的法决而已。要不然，那能在脑里轻易重现？
劈了半天，楚川收刀，又在林里子逛了逛，拔得几株香料草，准备种在院子里。等到楚川回到何阿三的房子时，却发现柴房已重建，木柴堆的整整齐齐。先不管那么多，林教官也是个不讲究的人，和他出去近一月，楚川身上早已汗锼扑鼻，这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进溪水里好好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长舒一口气。
正待把何阿三那条躺椅搬出来，准备给自已放个假。却看见艾微尔站在小院入口处，何阿三这里没有篱笆，只有一条人走出来的路，铺了些鹅卵石。
此时夕阳霞光西照，艾微尔就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好似一株绽放的荷花。红霞撒在她的脸上，笑靥如花，一时竟把楚川看呆了。
“刚才见你在溪水里洗澡，我就在这里等了一下。"
楚川脸一红，又听艾微尔说道：“怎么，不欢迎？”楚川脸更红了，红的就像熟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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