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砖窑洞
哑巴扒上河堤，看着女娃背影远去。
摇头，没有怪意。她就是知道：这河水难为不住自己。
丢掉空木箱，它太老旧。今后不再会在这里行医，它呀装过许多的中西药，算是完成了使命。
脱下衣裤，拧了沱的水，再又穿上。
当然，女娃已走远才敢这么做。那个时候的男娃子，有几个穿着内衣裤？
穿好衣裤再上堤，接连就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初春的傍晚，寒！身上衣又湿唧唧，还不敢朝前紧追去，哑巴被冻得瓜兮兮。
走过回水塘，绕过村砖厂。终于看不到女娃身影，哑巴才跑起奔向村口。
这么的跑，一为驱寒。二为尽快归家换上干衣裤。
刚到村口下城门，女娃又 从上城门方向跑下来。到了，还一把抓住哑巴往村外拖。
哑巴要抗拒，女娃喘过气，说：“快走，村里来了公安要抓你！”
哑巴还是不走，挣脱手来就比划：【我，好人一个！从不做犯法的事不说，还走村串寨去行医……】
女娃真急，加大嗓门：“还说，就是你这个行医，他们说非法。我刚刚去到上城门，你家院门已被公安把持！你去，就是自投罗网……”
哑巴还是手语：“你看我这身，衣服全湿透。外面过一夜啊，人都冻死了！”
女娃马上就有对策：“一路跑下来，早给你想好了，去砖厂嘛！钻进刚出来成品砖的窑洞里，那里面热火。你这衣裤呀，一会儿就烘干！”
哑巴一拍脑袋：刚才经过都没想起这个！
拍过，转身就跑。都不管女娃是走，是留。
跑进砖厂，钻入砖窑……
哇……一股扑面的暖流！再朝前，本来更暖，可能够感觉到的还只是没被湿衣裤包裹的部位。
隧道里黑，都看得到前面已经烧好的砖块间隙轻闪的火星如萤火。
哑巴来了注意：脱掉湿衣裤，放那些烧好的砖上去，很快就会烘干！
反正就要天黑，没人会来。
黑暗中，哑巴脱成光脱脱，提着湿衣裤朝前摸。
这下好，周身那个感觉，叫热！
很快，他就停下。
作为医者，哑巴明白：再走，前面温度更高！
还没进窑前那么的冷，突然这么的热，就是冰火两重天！对身体极其不好。得要给身体有个适应的过程！
意识到了，可再过去一个门洞就可以到达砖块前。
还是狠了心肠：一个小跑奔过去，放好衣和裤。再转身跑向低温区……
跑过两个窑门洞，还没停，“”砰！”撞上个物体！
脑子来不及反应，意识先来感觉：撞上的是个软体，还有活气。
“哎呀！”一声叫后，哑巴搞明白：她跟了进来！再有感觉：她有只手啊紧紧抓着自己的右胳膊。
哦，那是她本能反应，后倒前抓住了东西才没有倒下。还幸亏自己只是小跑！
女娃惊叫过，另只手就朝前摸。先摸到哑巴的腰，再往下……
“啊！……”女娃惊叫得更大声。随即双手收放齐动就后退。
站稳就怒：“文诰！你太无耻，这个时候还耍流氓！”
哑巴也是急忙退，一退退到窑门口。
傍晚昏暗的光从门洞外射入，把哑巴的人，显出个模糊的影。
他是一时没感觉，女娃却能看到影！轮廓全乎。
羞！捂脸。这是女孩们贯有的动作。
这个女娃不一般！意识到了黑，哑巴看不见自己，她捂眼的手就叉开了缝！
她有个顽固的意念：他当初救自己时看过自己，自己看他，就是要找回平衡！
还有：要嫁他啊，有羞。不嫁他呢，感觉不到耻！
少女的心啊，复杂，难猜……
哑巴多聪明。不一会儿就意识到了自己暴露给了光线。
脸热哦，比这时窑里温度不知高出多少！
前走几步，再靠窑壁，他就又淹没在黑暗中。
女娃失望过后，冷静。一冷静呢，再又想起：他哪是耍流氓！烘湿衣裤罢了。
于是赶紧屏蔽掉刚才那种朦胧的感觉和幻想。
对稍稍生出的恶毒都自吐三汃口水！
沉默保持有五分钟。这么长时间，哑巴不会说话，女娃咋憋得住？
“文诰，你告诉我。你要去上门的女娃就是那个刘素素？”
经过一路回村，这个女娃已有目标：一年多前，哑巴家突然来了个外乡女娃。人们当面喊她刘素素，背后叫她瓷娃娃。因她太美！
仔细回忆：这个刘素素，她那外貌比不了，性子却是不如己！还啥都敢说，像个男娃子。
当时就有过怀疑，还生醋意。
没多久，哑巴家就出事。大事！
他哥得重病，哑巴都治不了，住进医院。手术那天，他姐又在西宁割腕弄死自己……
哑巴拖回她姐忙着埋呢，他妈又在医院自己疯。
最后，哑巴弄回他妈自己治，刘素素就成了他哥专职的陪护。
太不幸啦！幸有村长带头，全村的帮助。后来，又来大人物……哑巴家才度过了难关。
唉……不堪回首。当时，自己拼了命的要去住在他们家帮哑巴，却被父母拦着。锁在家里头。
幸是文诰不计较，年前送他手帕还收下……
想到此，女娃一拍脑袋：哎呀，也许……刘素素不是一直跟哑巴哥住一窝吗？难道……
再想：哑巴人品人人夸，他那哥本就是块牛屎巴！
如今，牛屎巴变成了金蛋蛋，难怪他妈要逼哑巴……
顶锅！这样的锅都能顶吗？
思虑及此，女娃不管不顾啦，大喊：“文诰！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去给你哥顶锅？这锅太大，还是绿的，你顶不得呀！”
这就吓着了哑巴。他都没顾及自己的状况，扑过去就捂女娃嘴巴。
女娃挣扎，又接触到哑巴。这回啊，她没有缩手，还想去抱。
哑巴意识过来，抓起她手指向顶上的火口顶腔。
顶腔专为烧砖工看火设计。八寸见方，真能传出声去。
烧砖工随火而走，肯定就在顶腔的前方。万一听到声的过来。再下到窑道里来……他们都有手电筒！
那样啊，丢底臊皮事小。女娃名声……自己还是这样……
女娃懂了提示不出声，还是前扑入了哑巴的怀，抱住腰啊就是不放。
哑巴无奈随她抱。可努力克制啊，难熬！
还好，他有法宝：马上默念这么多年每天要念的心经。
心经一起，心如明镜，一切欲念都抹平。清澈的心湖，没有半点皱纹……
这就是老道师父的设计：猫头山顶，秘境并没有消失，水库之水如神镜，吸来的天地灵气，一缕一缕进入哑巴的心……
老道师父去逝，夏灿师父去M国后，文诰就靠这个才活下来。
老道师父临终告诫：在没有完全解开身体的封印前，万万不能碰女娃。否则，暴毙！
女娃白抱一阵，放开。哑巴才去取回衣裤穿好，拉着女娃出窑洞，来到砖厂大门路灯前。
女娃问：“还去哪儿？”
借着灯光，哑巴比划【回家去！】
女娃惊慌。
哑巴再比划：【总要面对，逃避就不是男人！】
哑巴做完手语，径直走向村子。
女娃在他身后心里不住的问：“你是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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