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
“很多花一生只能开一次,因为明年的花就不是它了,正如久别重逢一般。”
“那突破茧,穿越纪元的你,又算什么呢?”
“…………”
“最丑的凄美,像跌烂会伤身的瓷器。可我们是有着权与力的神啊……?为什么……为什么?”
“只可惜真相绝到粉碎幻觉摧毁信心,不可名状的真相注定在轮回中消逝。
神诋又算什么呢?我亲爱的……弟弟……
“主会赐予我们力量,正如我们颂牠的名,行在牠的国。”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谎言吗?
或者,你根本就不愿醒来吧……
但这是最后的纪元了。再不行动,落日余晖下,我们的影子会被拉入深渊般的黑暗。”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这个世界的权与力太少了,于是才要夺取。他们信任你,所以才颂你的名。
听听这雷声,要雨得雨后,只有墨色似的夜。
这是神明的宿命……”
“可是你呢?你在哪呢?”
“我……已经等待你几个纪元了————自从那战过后。
有矛,就不需要盾。有盾,就不需要矛。你只能踏上一条路,即使荆棘遍地。
你曾问我,我们的光,能亮一千年吗?
现在,我回答你,“能!””
幻觉里,他无意识的……不,仿佛是本能引导他,问出这些话。
而那个模糊的男人,也好像在记忆深处的自然……
“要起风浪了。”伊藤站在甲板上,幽幽地说。
确实是如此,从太平洋吹来的湿湿的咸海风,刮来阵阵刺骨的寒意。在远处的海天交接处,阴沉的积雨云像是天空的影子,遮住撒在海面上的柔和阳光。
“那个人……怎么样了?”史特罗一边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魔方,一边向伊藤发问。
“老样子。”伊藤漫不经心地回答,连视线都没有离开海平面。
史特罗似乎有点儿烦躁不安:“学院让我们囚禁神诋,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任务圆满结束,船只还未出发太远,就收到了学院关于任务情况的回复。究其原因实在是二人不敢对昏迷的神明有逾越校规的行为,只好将情况一块上报。
不曾想校方命他们严加看守,押送回学院。
“他可不是神明,而是一位名叫叶皇的普通的中国高中毕业生。顺带一提,上个月参加完高考的他,已经是大一新生了。”伊藤对史特罗的称谓不满,淡淡地说。
“可是那样的力量,真的是人类所能拥有的东西吗?”史特罗停下拧手中的魔方。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裔会,命令是由他们署名的。”伊藤说。
确实,裔会已经很少对相应行动直接发表措施处理,———起码他们不曾遇见过,所以提出质疑是所难免的。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裔会和学员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方式,所以也就无从向学院发起某些意见或者是……质询。
正当他们遵循广播下舱躲避风浪时,一位水手急匆匆地跑过来:“两位先生,你们门口外的红灯亮了,我想,你们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水手讲的并没有错。由于本次任务的安全和隐蔽性考虑,学院让他们搭乘的是某国的科考船。至于那个红灯……便是叶皇的体征检测灯。
而红灯亮了,就证明他醒了!
二人急匆匆地跑下狭窄的过道和楼梯,甚至不小心撞到几位乘客。
打开房门,便发现床上那位正在奋力挣扎,大声疾呼救命!
两人看的魂飞魄散,伊藤急忙将房门关上,而史特罗将一团毛巾狠狠地塞入叶皇的口中。
终于叶皇只能发出闷响,两人才站定,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头发似乎没怎么打理,脸色也很差,特别是奋力但是劳而无功的挣扎后,面色像是猪肝一样潮红。不过相貌还有些清秀,和那天洞穴中的,简直判若两人。
叶皇的双手被束缚带绑住,不过围的不是太紧,足够他指向自己嘴里的毛巾,示意两人将身上的毛巾去除。
伊藤和史特罗对视一眼,伊藤开口说:“如果你能保证好好说话,并不大呼小叫,我就取走手巾。”
叶皇迫不及待地点头,差点哈腰———如果他现在能做的话。
史特罗取下了毛巾,叶皇连忙说:“你们是谁?是不是绑匪,讲真的,我都好几年没见过我爸妈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保证会尽我最大努力筹赎金的……”叶皇直接声泪俱下地演绎“惨”这个字。
伊藤踌躇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就被史特罗打断了。
“你几天前在南极旅游,被感染了一种新型病毒,这病毒是一种迄今为止世界还未发现的东西,初步估计由血液传播。我是世卫组织的,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叶皇又惊又怒,“那你们为什么捂住我的嘴?还将我捆绑在这里?”
“感染上此病毒的患者,易暴怒而无差别伤人,所以只好……”史特罗顿了顿自己的胡说八道,“至于捂嘴,现在可是午休时间!你知道他们救治你,花费了多少心血吗?你怎么就如此忘恩负义呢?”
叶皇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慌忙间还向二人道歉。而且任由史特罗注射镇静剂,在迷茫中,叶皇突然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两人看见叶皇沉沉睡去,于是又闭上房门。在过廊里,伊藤对着因随机应变而面带喜色的史特罗冷冷地说:“与任务对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记录,我想应该由你起草上报。”
史特罗似哭非哭地看着伊藤的离开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原话抄录吗?那确实……有点尴尬。”史特罗在走回房间的途中,幽幽地想。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