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残缺的阵列
不得不说林至大意了，他没想到，这个任东的能力这么很恐怖，一半能化成宛若活物的长刀，一半能够强化身体素质，还能蛊惑人心，每一项能力都是那么难缠，可是它们却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刀剑交鸣声，夹杂在雨中，雷声中。
“杀人能变强吗？”林至无聊的看着，因为腿伤没法移动的任东。
“不能。”任东虽然不知道林至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但是他依然回答道，此时他被砸的变形的腿正在快速恢复中。
“不能？”林至看着手里的那份报纸疑惑道：“不能，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些孩子。”
那是一张乌鼎城的报纸，上面赫然罗列着六张照片，六个八九岁的男孩照片。
“我想！！！凭什么只有我失去了一切！”任东的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只是这区区几个字，就如同刀锋一般划开了林至的心口。
“你想？凭什么？”林至眯起了眼睛，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叠在一起，用手背撑着下巴，看着那个鬼鬼祟祟想要恢复右腿的任东。
“你知道吗？”林至把报纸叠好装进兜里，抬头看向站起来了的任东，他的那双黑眸里闪耀起了一片星光：“你知道吗？野兽生而食肉，它们会杀人，不分老幼，人与它们一样！”
“什么一样？”任东暴起，猛然冲了过来。
“也会杀人！”林至伸手狠狠一握，任东怀里的那张沾有血水的照片上，一道道血丝突然炸起，与混在水泊里的血丝一同在任东的身上，在这个压抑的雨夜里，贯穿出了一片蓬勃的血雾！
血丝断裂无数！而任东也无力的趴倒在了冰凉的雨水里。
“踏！踏！”一双湿透了的球鞋出现在了任东倒下的视野里。
“为什么不杀我！”任东费力抬眼想要看清那个红袍人的模样。
“你会死的！”林至蹲了下来，漆黑的双眸看着这个活了半生，却依然困惑的男子道：“只是不应该是我杀死！”
任东身上的血线翻涌，那一大一小的两个怪物被血线狠狠的剥下，带着任东的血肉被送去了林至的身后。
在那里有一只怪狼，正在贪婪的望着眼前的美食，还不待靠近，它就饥饿的扑了上去。
用那撕裂到后脑的嘴巴和可怖的利齿撕咬着任东的那两个怪物，随着不断的进食，那只怪狼畸形的腰背好像变直了一些，两双血红的眼睛也变的更为猩红。
“我变强了……”随着怪狼的吞噬，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改造着他的躯体，让他快速变强，只是！林至握紧拳头感受着浑身流淌着的力量道：“这还远远不够！”
雨停了，晨光如纱，温和的暖意，让整个世界亮亮堂堂的看的真切。
“啊！”林至拉开窗帘，伸了一个个大大的懒腰，推开窗户，让风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洗漱，做饭，出门上班。
这次起的早，有时间的林至还在小区里看了一会热闹，听旁边的大爷大妈说，小区里抓到了一个变态杀人魔，还在他的家里找到了六个人头。
后面的林至也没听，他看了看手表，摸了摸教师证，时间正好，东西都在。
凌乱的房间里，魏乾行从被炸的破烂不堪的厨房里走了出来。
来到窗前，看向对面楼，又看了看楼下的一群居民们。
屡见不鲜，又是安全意识不够，一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煤气罐爆炸事件，经事后调查发现，煤气罐罐体因为老化，出现了裂缝，夜里上厕所的孩子应该是闻到了气味，去厨房查看，打开了灯，引爆了煤气。
而被惊醒的母亲冲了出来后，看见了燃烧的厨房，疯狂的冲了进去，却没能够再跑出来，她抱着孩子残余的躯体，被活活烧死在了厨房里。
这是一场悲剧，魏乾行从窗前拿起了一张被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报纸，打了开来，六个失踪的孩子的照片映入眼帘。
为什么呢？这个见过无数黑暗的正义警官，看着窗外，他不知道胸腹中流淌的是什么情绪，悲伤？愤怒？还是迷茫。
只是过了良久，无数话语涌到喉头，只让他嘴角微动间道出了一句没人可以听见的疑惑，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他二十年间问了无数遍的话语，没人可以回答……
但是他需要一个答案！
“沙！沙！沙！”
林至班级的同学们全都安静的埋头写着一张卷子，因为暑假作业雷同太多的原因，所以林至给他们来了个摸底考试，考察一下他们的真实水平，这样就能够在以后的教学中更有侧重点的来安排自己的教学任务了。
讲台上的林至合上书本起身。
“咳！”一个男孩有些紧张的冲旁边的女孩咳嗽了一声。
那个戴着圆圆眼镜的女孩连忙摆正姿势假装做题，当林至从她身边毫无所觉的走了过去之后，她感激的冲常方井眨了眨眼睛，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后，就又继续美滋滋的看起了自己的书。
见在班级里逛了一圈的林至又坐了回去，常方井看着依然没有认真考试的同桌，只能抚了抚额头无奈的继续自己的考试。
“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整个学校瞬间沸腾了起来。
早早就收拾好书包迎接星期天的同学们已经全部摆好了姿势，就等老师的一声令下了，浑身犹如针扎的林至，看着同学们热切的目光，也没让他们失望，摆了摆手道：“下课！”
“老师再见！”学生们高兴的大喊道，然后一个个嘴角扯的老长，喜笑颜开的拖着书包从前后门蜂拥而出。
“轰！”只是一瞬间拥挤的教室就宽敞了起来。
林至笑嘻嘻的看着同学们一窝蜂的逃离了，这个待了一天又一天的教室感叹到：“这才是学生应有的模样啊！”
林至收拾好卷子书本正准备回办公室，
“老师能问你个问题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至抬抬头看去，一个扎着长辫，戴着一副圆圆眼镜的女孩此时正抱着一本书站在讲台旁。
这是他教的这个4304班里的一个尖子生，日常占据着年级段考试的前五名，按理说她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却总让林至有个奇怪的感觉！
“什么问题？”林至微笑道。
“这本书的第五卷，”慕涵与腼腆一笑，明亮的双眸里不时闪过一些疑惑，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书本道：“作者说我们这个世界的历史很怪，仿佛是一个残缺的进程，这一点可以从阵列上窥见一丝面貌，作者所说的这个面貌是什么？”
“这个面貌吗？”林至想了想，从收上来的试卷旁边拿起了一本书，那本书和慕涵与手里的书一样，翻了开来。
“残缺的历史！”，第五卷的卷名映入眼帘，想必是慕涵与看见了他经常翻看这本书才想起来要问他这个问题的。
“因为我们的阵列是残缺的！”林至斟酌着思路缓缓道：“我们虽然能让阵列造物上天入地，让黑夜亮起光芒，让人日行万里，可以补不齐，最关键的一环！”
“最关键的一环？”慕涵与皱眉道：“是生物阵列吗？”
“对！就是生物阵列！我们缺少了进阶的生物阵列模型，在这个庞大的凯落大陆上，无数的阵列师都是靠改造自身天生的生物阵列强行进阶的，但是这无疑是走错了方向，在古时阵列被创造的原因，是人们相信的是人定胜天，而不是靠所谓天赋的，但是现在……”林至看着窗外，学校的尽头是一栋栋林立的高楼大厦：“失去了传承的阵列师们，竟然都在依靠天赋和那些虚无缥缈的顿悟，乞求突破！多么可笑，如今的这一切都像一个一触即破的泡沫，当那些能够突破到高阶的阵列大师死去后，如果没有新的阵列大师补充，我们就没法制造高阶的阵列核心，我们抵挡敌人的城市核心，阵列电场就会因为故障没有替换零件而停工，城市将不再安全，而那最关键的生物立场，却不知为何在大破灭之后，没有从昌盛的古时传下一丝痕迹来，仿佛是被人故意抹除了一样！”
“故意抹除了一样？”慕涵与凝眉思考着，她的手指下意识的翻弄着那本书的页码。
“没事了吧！”回答完问题的林至突然问道。
“嗯，没事了。”慕涵与点头道：“谢谢老师！”
“慕涵与同学！你先别着急客气着！”林至摩擦着手掌，一脸贱笑的看向慕涵与道：“你老师我现在可是有些问题需要你亲手解决了！”
“什……什么问题！”慕涵与颤声道。
她双手紧抱着怀里的书本，被逐渐逼近的林至压迫在了墙边，弱小无助的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许久过后，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脚步。
“下午好啊！张老师！”林至一脸神清气爽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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