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首次城战
第五章:首次城战
离国的西北方是大漠国,东北方向是龙庭国,两国之间隔了一条绵延千里的山脉,漠燕山脉。
在大漠与龙庭的再北方是两个草原国,东帐国与西帐国。东帐国龙庭接壤,而西帐国与大漠接壤。
草原民族与中原民族的关系就像狼与狮子的关系。狼族游荡在广阔的草原上繁衍生息积攒实力,始终窥探着中原的富饶土地,一旦狮子年老病危,它们择毫不犹豫的南下争夺领土。
如今,中原各国混战,东帐国和西帐国和解,放下领土问题,各自集结了全族大部分兵力发兵中原大地。
东帐国大汉呼延观更是亲自领兵六十余万,直扑龙庭,5年来,大汗兵锋所指,铁骑践踏而至,一口气吃掉了龙庭所有边关重镇,步步紧逼。
龙庭国毕竟也曾是中原实力排在前几的大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与邻国东华交好,断然撤掉了东华边境大部分军士,以全国之力将呼延观牢牢堵在了最后的关口,铁马关
而呼延卓乐正是东帐国大汗呼延观第十一子,年纪轻轻已是万夫长所职,虽然有大汗的父子关系,但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视。
东帐与龙庭对峙在铁马关一年有余,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时间就耗在那里。
耐不住寂寞的年轻万夫长呼延卓乐请命继续南下,先灭了离国用以补充兵力在做打算。大汗思考了下,也就同意其带精兵八百余先来离国探探路。
一路跋涉千里,消耗一个多月,水土不服也好,病死的也好,就剩下了五百余骑,总算是走出了山区,见到了一马平川的大地。
闻着那清新的空气,似乎含杂着甜甜的麦香,呼延卓乐一众人放声大笑,吼叫着扑向最近的村子,一时间,烧杀抢掠,发泄着多日来的苦闷。
纵火焚烧了几个村子后,一座像模像样的郡城,摆在面前,看着不是很高的破败城墙,呼延卓乐琢磨着先打一场试试离国的实力,能攻下最好,就算打不下,以中原少马的情况,想围剿他们也不容易,这才发生了骑兵敢于围城叫嚣罕见一幕。
负责驻守印雪郡的李甘季校尉握刀利于城头,面对城下的嚣张骑兵,面色铁青。
身后传来一阵躁动,回首看去,郡守赵东海赵大人身披战甲登城而来。
正常情况下,郡守的职位是比驻守郡校尉官大一级,而赵东海又是军武出身,只因年轻时候随军冲阵受伤,落下了病根,无法久骑马,这才被调往后方印雪郡养老。
李甘季校尉作为下级,又作为后辈,忙上前拱手道:“赵郡守,您老怎么来了。”
“哼!听闻城下马匪叫嚣要攻城,这等大事,我怎么能坐得住。我倒是想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急着来送死。”
熟知赵郡守脾气的李甘季校尉讪讪一笑,也不多说,尾随这位年纪大,脾气更大的老郡守走到女墙后。
这一看,老郡守皱紧了眉头,城下百骑看似胡乱的策马奔跑着,其实是在秀着骑术,偶有几个弯弓搭箭,对准城头虚射,惹的城头兵勇慌张躲箭,引得众人嘲笑不已。
老郡守深知,这五百余骑,乃虎狼之师呀,自己虽有郡兵两千,骑兵两百余,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自己手下这群没多少见过血的新兵蛋,大败的几率很大呀。
如今之计,只能等着对方攻城,凭借着城墙阁楼还有的一拼。
“派出去的求援的斥候呢?”赵郡守轻声问李甘季道。
后者摇摇头,缓缓道:“对方弓马娴熟,派出去的三波斥候都被追上射杀。”
“看来只能据城死守,等待其他郡发现不妙后再来派兵援救吧。”老郡守,一拳砸在墙头上,恨恨的说道。
呼延卓乐围城了将近一个时辰,对方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是派了几波斥候出城求援。
他本让人上前叫阵,吸引对方出城决战,不过看着样子守城之将也不是庸碌之辈,打定主意要据城死守。
他呸的一声,吐掉嘴里咀嚼的青涩麦秆,招了招手,自己策马缓缓向前,来到距离城墙一箭之外。
身后的两位千夫长,忽雷尔,单格勒,推搡着从村里抓来的几名唯唯诺诺的村妇跟在后面。
他用不算地道的中原话冲城墙上的守将喊道:“某乃东帐国大汗第十一子,万夫长,呼延卓乐,特命尔等速速开门投降,我只杀城里一半人,再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如若不然,这就是尔等下场!”
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很多草原民族以会说中原话,会写中原字为荣,所以,身为贵族身份的呼延卓乐会说中原话也不稀奇。
待他说完,忽雷尔把两民村姑推在呼延卓乐面前,也许是吓到了,也许是感觉到性命危译,两民女子放声大哭,一人还冲着城门大喊:“大人,救命啊,大人,求求大人救救民妇!”
忽雷尔突然松开手,两位妇人觉得生机乍现,本能的向城门跑去,一人跑的太急,没跑几步跌倒在地上。
“贼子!敢尔!”赵东海怒喝道。因为他看到这个自称东帐国大汉第十一子的人,从马侧拿起弓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跑在最前方的妇人踉踉跄跄的又往前跑了几步,缓缓倒下,死不瞑目的眼神紧紧盯着城门。
“哈哈哈”身后骑兵阵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
跌坐在地上的妇人似乎觉得自己反正也跑不了了,索性站起来一头向呼延卓乐撞去。
周围的人也不见得动静,乐呵呵的看着一切,呼延卓乐狰狞一笑,双腿用力一夹坐下神驹,骏马吃痛,迎着奔跑的妇人,“咚!”的一声闷响,妇人身躯飞出老远,瘫软在地,当场毙命。
在城墙上看着一切的赵郡守等人,双目怒睁,血丝密布,“李校尉!命你领三百长枪,三百刀盾,一百塔盾,一百弓箭两百骑迎敌!诛杀此人!”
“末将领命!”
李甘季抱拳领命离去!
如果只是守城的话固然胜算很大,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作为父母官,就这样看着百姓惨死在自己面前,是可忍孰不可忍!明知可能会有一败,但也要上前一试!命可以丢,离国男儿气不可丢!
“剩余所有弓箭手上城墙准备,等我命令,痛击贼子!
“喏!”一声声回应,弓弦满如月!士气高涨!
呼延卓乐冷笑一声,调转马头回了本阵,众骑也是徐徐后退,空出城前一里处,留给骑兵奔袭的距离。
城门缓缓打开,李甘季手持亮银枪一马当先,一百轻骑跟在后面,并没有急于冲锋,而是穿过护城河一字排开,等后面步兵跟上。
所谓塔盾,就是左手手举一人高的木盾,木盾上有些缠身藤条,有些铺上皮质,防御一般弓箭的射击还是可以的,右手短矛则用于近战刺杀敌人的兵士。
郡兵们虽说有点紧张,仍是按照平常演练的样子,排兵布阵,塔盾在前,长枪在后,随后弓箭手和刀盾卒慢慢推进。
呼延卓乐玩味一般的看着徐徐靠近的方阵,扭头冲两位千夫长吩咐了几句。
忽雷尔,单格勒领命而去,各自集结了两百骑,左右两侧摆开锥子型,这是要骑兵直接冲阵。
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赵郡守和城下的李校尉,心里稍微安定了点,看来对方并不懂排兵布阵,这样胜算又大了几分。
“冲锋!”左侧扎着长长辫子的忽雷尔大喝一声,身先士卒,身后两百骑竟然动作整齐划一,同时起步,坐骑短短十几个呼吸,已经将速度调整至极致。
这骑兵一出动,两位上过沙场的老人就知道不好,但事已至此,已经退不得!谁都知道将背部留给骑兵只会死的更惨!
“拒马!放箭!”李校尉挥枪大喊!
“嗨,哈”塔盾兵用力将一人高的木盾驻在地上,肩膀死死顶住木盾,长枪兵迅速将三米的长枪架在木墩上,身后弓箭手射出第一轮羽箭。
“嗖嗖嗖。”
宛如蝗虫一般的箭雨倾斜在骑兵身上,不时有骑兵或者战马中箭倒地,被身后的同伴踏成肉糜,尸骨无存。
骑兵速度很快,中间距离又短,后方弓箭手只来得及射出两轮箭雨,骑兵就冲至方盾面前,两轮箭雨效果不大,只射杀了几十来骑,很多东帐骑士身负数箭,但都不是致命伤,并不影响冲锋。
瞬间,骑兵与步兵阵接触,一时间人仰马翻,第一排的骑兵均是连人带马撞死在长枪之上,不过也冲散了步兵阵营,后续骑兵长驱而入,手起刀落,刀刀带走一人性命。
第一层防线被冲穿,骑兵余势不减,径自撞入了刀盾防线。三百刀盾手凭着人数优势,硬是生生抵挡住骑兵的冲势,混战在一起。
虽说很多都是新兵蛋蛋,杀到红眼,也激发了荒凉地区男人血性,红着眼把一个个骑在马上的骑士拖下马来一顿乱砍。
大地轻颤,单格勒率领第二波骑兵冲锋而至,连着混战在步兵里的自己人一起踏过,直接贯穿了整个步兵方阵,直奔城门而去。
糟糕!没想到战势瞬间就扭转的赵东海,心里暗叫一声。下令城墙上的弓箭放箭,同时令人关上城墙大门。
眼看异族骑兵就要冲至城门,李甘季咬牙夹马,大喊一声:“大离儿郎们!随我冲锋!”带着两百骑横向拦截单格勒的骑兵。
马嘶人鸣!好一场混战!
李校尉率领两百骑奋不顾身的冲锋,又加上城墙弓箭如大雨倾盆,险险挡住了单格勒的骑兵,关上了沉重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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