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金手指
夜里睡觉,陈有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明明是自己开玩笑问别人妹妹相貌如何,结果马脸美人的样子在脑海中就是挥之不去。
朱五是马脸,他的妹妹有很大可能也是大长脸,这个形象也符合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
人呐,就是这点贱。
……
陈有余骑过自行车,却从未骑过马。
来到马棚,陈有余打了一桶清水,亲自给马毛刷水。
半小时后,小矮马焕然一新。
陈有余挽上缰绳,爬上马背,带好行囊,向干草城方向奔去。
马颠簸的厉害,一路上少不了口吐几句恶臭。行了一日,太阳西斜,却没有落脚之处。
这要怪陈有余生活经验的缺乏,在现代社会,他可以用手机提前订房,还可以通过网络查询班次确定出发和到达的时间。
而作为新世界的送信人,用马匹这种交通工具时,对于马匹的速度,陈有余没有明确的概念,对地形的远近也没有明确的认知,稀里糊涂一路奔跑,来到这荒郊野外,着实又搞笑又可怜。
陈有余将马拴好,从储物袋中取出烧饼,一天下来,着实有些饿了,吃一口烧饼,饮一口水,烧饼入肚,一天的疲累去了一半。
正思量着晚上如何过夜,突然天空中一声怪叫,陈有余循着声音望去,一直大鸟展翅飞过。
这大鸟双翅打开,径直有七八米长,颜色暗黑如墨,从高空划过一条笔直的黑线,在陈有余看来宛如一架喷洒黑烟的战机。
陈有余内心有些震撼了,他见过老鹰斑鸠燕子和乌鸦,如此之大的鸟还是第一次见。
正呆呆地看着,马蹄声响,两位衙役装扮的府兵出在在陈有余眼前。
其中一位府兵的马匹正踹着粗气,显然劳累异常。
马上的府兵相貌凶恶,高大魁梧,少说有二百斤,逼着嗓音问道:“小子,看到天上那只鸟了?”
陈有余点了点头,“上差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我们正在追赶那只鸟儿,现在要征用你的马匹,你没有问题吧。”
作为驿站的送信人,虽然都隶属州府管辖,但送信人和府兵没有本质上的上下级关系。
陈有余心中有气,又怕不答应后对方用强,到时更不好看。只得先应付道,“不要怪小的太坦白,也不是小的不愿意借,两位上差用地上的马去追逐天上的鸟,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那位魁梧府兵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刀刃透着冰冷的寒意。
陈有余心中一惊,面上不敢有什么声色,左手暗中握住怀中的短剑。
只听另一位黄脸府兵劝解道:“兄弟不必动怒”,他跃下马来,对着陈有余抱拳道,“兄弟有所不知,用马匹追赶大鸟,确实荒唐了些,但你可知我们追逐的是谁?”
陈有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说来惭愧,我们追的正是我们府君老爷的千金大小姐。”
陈有余有些不敢置信道:“何处采花贼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要知道一个府君管理一州之地,是名义上的一州之主,手握财政和身杀大权,休说得罪府君,一般人绕道走还来不及呢。
“说来奇怪,据目击的丫鬟说,是一个和小姐面容身段一模一样的人劫持了小姐。”
这可更奇了,陈有余只觉得听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新鲜事。
魁梧府兵有些心焦了,“还啰嗦什么!交不了差,府君怪罪下来,我们都得死!”
黄脸府兵点了点头,对陈有余说道:“目前情势如此,只能委屈兄弟了,我这匹马虽说不是上等好马,也能日行六百里。我绝对不会让兄弟吃亏,现在马儿有些疲惫,休息一天就会生龙活虎起来,我这匹马与你交换,你意下如何?”
陈有余眼角的余光向黄脸府兵的坐骑瞟了一眼,这是一匹棕色的黄马,膘肥体健,比自己的小矮马不知好上多少倍。
心中称意,再也不犹豫,“好!”
两人交换马匹,府兵打马而走。
目送两人离开,陈有余用杀猪刀砍了些青草,喂食黄马,又取出水袋,给马喂足了水。
陈有余越看这匹马越是喜欢,觉得自己这场买卖真是天上掉馅饼。
他本是爱钱的人,他打算送完公文就卖掉这匹好马,然后再买一匹次马交还驿站,中间的差价少说也有三四两银子。
这银子自然落入自己的腰包。
一想到此处,陈有余不自觉笑了起来。
陈有余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木屋,尽管简陋,勉强可以熬一夜,只等天发白就出发。
夜深了,一阵猝不及防的马鸣,惊醒了蚊虫叮咬下仍然坚持睡觉的陈有余。
陈有余像猫一样四处张望,月光下密林幽深,一条宛如巨蟒的大虫正以丑陋的姿势向马匹滑行而来。
目测之下,大虫少说也有十米长,它前端的鳌牙在空中挥舞,震慑着陈有余每一根神经。
陈有余拔出怀中的短剑。
黄马惊恐嘶叫,充满了绝望,缰绳被套在木桩上,黄马无法摆脱缰绳。陈有余想去解缰绳,可又不敢,他被吓坏了,恐惧将他的理智全部淹没了。
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
大虫发出嗤嗤地声响,这声响越来越大,陈有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大虫探出头,似乎向陈有余望了望,意识到陈有余并不具备威胁性,随即又向黄马靠近。
为了钱,只能拼了!陈有余这样想着,马匹毕竟价值不菲,贪婪战胜了恐惧,陈有余掷出短剑,啪的一声,短剑的剑尖刺中大虫的额头。
两者相撞,蹦出了一道细小的火花。
“铁的?钢的?合金的?”
这太荒谬了!陈有余来不及多想,只能本能地向密林深处逃跑。
刚跑出几步,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陈有余不敢多看一眼,只能狼狈地向前。
他能想象得到,马匹死前一定毫无痛苦,因为它死的干净利索。
心里越着急,越慌不择路,密林道路崎岖,陈有余被枯萎的树枝绊倒,摔倒在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虫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黄马,以最悠闲但迅速的步子向陈有余扑来。
“老子的肉可不好吃”陈有余破口大骂。
爬起后,大虫已经扑到陈有余的身前,没办法了,只能拼了,陈有余抽出腰间的杀猪刀,使出平生力气猛地向大虫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大虫倒下了,陈有余活了下来。
陈有余喘着粗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接受了自己仍然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蠢货!你太笨了!”
哪里发生的声音,这本来是自己的台词,却被什么人抢去了。
陈有余茫然四顾,却看不到来人的身影。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在这里”
陈有余顺着声音望去,此时大虫已经一分为二,四溅的乳白色浆液发出刺鼻的恶臭。
杀猪刀孤零零地插在土地上。
“你在哪里?”
“在这里!笨蛋!”
那个声音似乎很着急,陈有余向杀猪刀走去,将杀猪刀拔起握在手中好防备敌人。
“你在哪里?”
“我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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