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年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仿佛真的一般。梦中,杨圣均本在父亲杨卿泽的书房看书,困意临头,便趴在案前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再次睁开眼时,却已不在家中,而是身处于一座道观中。道观十分朴素,一个香炉,一张供桌,还有一个盘坐在观中的老者。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
“......”
道德经八十一章,没有一字一句得念出来,没有讲解与注释,却让杨圣均听的入迷。每说一字,就有一小缕的荧光钻入杨圣均的学海。学海中的才气不断的蜕变,从最早的乳白色,渐渐深邃变为淡黄色,再道绿色蓝色......最后变为红色。才气不断翻涌,学海上才气所化的雾不断渐渐浓厚,学海中本稀稀疏疏的才气不断的凝练,逐渐浓稠......
杨府
“陈先生,您看看圣均,自从那次开始就一直在熟睡,也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这都十五天了啊。”杨卿泽看着床上熟睡的杨卿泽,对着边上的白衣男子焦急道。
“杨将军切莫着急,我看看便知。”男子伸手把脉。“奇怪,令郎脉象平稳,本不因如此昏睡呀。”男子再取出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符纸飘香杨圣均,在其胸前开始燃烧,化作一团纸灰。“三魂七魄也都安在,这倒是奇怪,身体无恙,魂魄也是正常,怎么会不醒呢?”白衣男子皱着眉头喃喃道。
“杨将军,令郎圣显后,是说了什么?”沉吟许久,男子开口问道。
“说的是道德经中之文。”杨卿泽忙回答到。
“那没事了,令郎现在应该是在老君的殿里听道呢。”男子呵呵一笑,轻声说到。
“陈先生,是怎么回事呢,给我说说啊!”一旁的杨卿泽还是不明所以,有点抓狂,“我一届武夫,你们文人的事我顶多知道那么点。”
“哈哈,如果不出我所料,令郎命缺两物,其一便是一字天书,应该是找到了吧?”陈先生捋了捋胡子,又娓娓说到,“这无字天书,便是老君成圣前所留下的,当年老君乘青牛西出函谷,过关时被守卫所拦,写下道德经。虽是因守卫阻挠,却也有传道于世之意。老君证道后,这本道德经便成为老君所遗留在世间的圣品。又因令郎是被两位圣者所选中之才,所以命中却二物。”陈先生详细地向杨卿泽解释道。
“那还有一物,是何物?”杨卿泽赶忙问到。
“不可言不可言,此乃天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陈先生面色一正,严肃道。
“那谢过陈先生了,天色也不早了,先生不如留杨某人府中暂住一宿,饭菜也都安排好了。”杨卿泽连忙说到。
“我本是闲云野鹤,天为被地为床,吃惯粗茶淡饭,便不留府中了。”说罢,便起身向大门走去,“杨将军留步,若日后有事,仍刻于木鸽之上,我自会前来。还有村里的人,所为杨府而伤残的,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杨卿泽正准备起身相送,听陈先生所言,便顿住脚步,回答道:“这事我会让张伯安排的,村人对杨府有恩,杨府自然不亏待他们。陈先生慢走。”
......
京城,皇宫
“废物,五十余暗堂成员,连区区杨家都拿不下?”皇帝指着黑衣男子鼻子,怒道。
“回陛下,杨卿泽之子乃圣人转世,今圣人显威,我等......”
“失败了就算失败了,现在杨家仍在,你便自行了断吧。”皇帝冷声喝到。
“臣......遵旨。”男子深深看了一眼大周皇帝,咬牙道。
其怀中,是一柄不过寸长的短剑,剑尚未出鞘,便显露锋芒。男子缓缓拔出剑柄,却突然刺向大周皇帝的后心。就在快刺进去时,却听一声轻响,剑掉落在地上。男子单膝跪地,却失去了生机。
“哼,不过是朕所养的一条狗罢了,却还想咬朕。”大周皇帝冷哼到,“来人,把他给我拖走喂狗!”
“辅国大将军,呵呵,真没让朕失望呢.,那便再让你们苟活几日吧。”
“我林家的天下,哪能由得你们杨家。”
“宁要我负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负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
......
“夫君,都三个月了,圣均他怎么还不醒过来。”少妇坐在床边,皱眉像杨卿泽问到。
“乔乔你就放心吧,陈先生都说了,圣均这是在老君那儿听道呢。”杨卿泽安慰道。
“昏睡了三个月了都......”少妇再念叨了几句,起身端了个盆子来,给杨圣均擦拭起身体。
“这也是他的一场造化,待他醒来后,受益匪浅。”杨卿泽安慰道。
“我倒不希望能有什么造化,以后成英雄什么的,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了。”
“圣均就像那还在巢中的鹰,等他羽翼丰满,就该腾飞在碧空之上。咱做爹娘的,即使舍不得孩子,也要顾及他的前途啊。”
听完后,少妇沉默了。良久,露出一抹苦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继续为杨圣均擦拭起身子。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即天道,记住,切莫成圣,天地之道,还需你来破之!”老君看向正在听道的杨圣均,忽地睁开双眼,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你已经在我殿内听了三天道了,该走了!”说完,老君一挥手,周围的 景象迅速变化。山水,花草全都消失不见,道观也缓缓消失。杨圣均睁开眼,却是见道自己躺在了房内。
“少爷醒了!”房中正在打扫着的丫鬟,看到杨圣均缓缓张开的双眼,惊呼到。接着,下意识的小跑出房间,大喊道,“老爷,夫人,少爷醒了,少爷醒过来了!”
不多时,少妇跟着杨卿泽走进房间,见杨圣均微张的双眼,便使劲推开杨卿泽,这一下竟把常年练武的杨卿泽推了个趔趄,要不是丫鬟搀扶了一下,指不定就摔倒在地。看着紧握着杨圣均手的少妇,杨卿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摇头。
“爹,娘。”杨圣均喊了一声,说到,“爹,娘,我饿了。”“我让后厨去做”丫鬟正欲出门,却被杨卿泽喊住。“我亲自下厨,不用后厨。圣均刚醒来,不可大鱼大肉。”说完,杨卿泽便走出门,像着后厨走去。
“圣均,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三年啊,整整三年。可是担心死娘了。”少妇拉着杨圣均的手说到。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只在那老君殿里听了三天道,没想到已经过去三年了。”不到七岁的杨圣均,却仿佛有着二十岁的智慧一般,显得十分沉稳,若是只和他对话,完全感觉不出是个不到七岁的孩童。
......
三年足以改变许多,朝廷中也经历了一次大换血。没有了逆耳之言,也没有了刚正之辈,剩下的,不过是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而这些,又有什么的呢?大周皇帝林裕宸,他只不过要的是一个绝对统治的王朝,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对他而言,皇室的兴衰也许显得无足轻重,首要的目的是绝对掌握住这个国家。也因此朝中多出了许多谄上欺下之辈,仅仅三年,贪官横行,苛政重税,百姓苦不堪言。有钱有权即为天,而百姓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说。而大周皇帝作为始制俑者,却对此丝毫不知,依旧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大周皇帝,征战八年,以文士为刃,平九州震五岳,一统大周,却也在八年后,显露弊端。正所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上行下效,有什么杨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皇帝整日不顾朝政,更何况文武百官?即便是有一些忠臣,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以至奢靡之风日益横行,国库愈发空虚,各地县官一昧加税,百姓收不抵支,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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