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处不在的告别
望乡村的英雄聚会已经落下帷幕，不用多想，满盘皆输，盆满钵满一人一个，到也公平，当然如果公平这东西是这样的话。
众人散去，小山坡就留下莫殇和他的好友加损友了。
云飞旱伸着懒腰道：“再过几天便又长一岁了，你们有什么目标没”。
殷识头也不抬的道：“看书，画画”。
云飞旱啧啧两声：“瞧你那点出息”。
“我倒是想去外面闯闯，可惜族老们不让啊”他接着道
黎良将兜里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夕儿道：“生日快乐”。
“我到是和飞旱一样”他笑着摸着云夕的头。
然后起身离开，背着众人摆了摆手道：“那么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回答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云飞旱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脸疑惑：“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季无极轻声回道：“不知道”。
莫殇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过年。情绪肯定跟平时不一样。
“待会看雪去”他开口提议道。
闻言云飞旱耸耸肩：“这恐怕不行，我家老头让我早点回去，说是有事情”。
“那殷识你呢？”莫殇问着。
“差不多吧！年末都想着吃桌团圆饭”殷识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莫殇投来的目光，季无极微笑着：“我倒是无所谓”。
“那就去看雪好了”看到季无极点头莫殇松了口气，不然他后面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毕竟他什么山上法术都不会，真要带着夕儿去看雪有够呛的。
这时殷识扔过来一个东西“你不是一直想带夕儿去看花吗”。
“这幅是月下飞花图，从我老爹那里偷来的，绝对一等一的盛景。还有是借你要还的。不然我会被剥了皮的”。
“最后祝我们今天的公主，生日快乐”他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夕儿。然后再递给莫殇一本图集，那是他之前画的。都是关于他们的童年的景影。
“给你的新年礼物，以后一个人苦闷的时候便看看吧”他道。
莫殇接过东西嘀咕道：“感觉今天你们一个个都怪怪的”。
“因为今天过年啊！”他拍了拍莫殇的肩膀道。
“无极你的天赋真的太好了，好得让我们这些弟弟妹妹无地自容，所以以后真到了高不可攀的极高处，也要对这货包容些”他不曾收回莫殇肩膀上的手，直视着站在莫殇背后的季无极道。
听到他的话，莫殇皱着眉，显然他的话已经不仅仅是告戒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兄弟来说，真的是很不客气。莫殇正要开口，不过殷识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选择了沉默。因为殷知从来不会无故的放肆，他不想他现在开口。
季无极和他对视着，过了片刻才道“我就是我，不管站在什么地方”。
“那就好”莫殇感觉殷识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放下了什么。殷识放下手道：“那我回去了”。说完他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而去。这时季无极开口道：“殷识我记得跟你说过学武的原因吧!”。
"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忘了"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只是在人们无法看见的脸上，他的眼睛已经通红，牙齿都咬出血来了。等他走远后，在旁边当了一段时间的木偶人的云飞旱够啦着季无极的脖子道：“读书人的脑子偶尔会陷入死胡同，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季无极微笑着回答“所以能松点不？”。
“哈哈”云飞旱干笑一声。
然后直接将一根长笛扔给莫殇：“武声竹做的，厉害的话，能吹出道音来。知道你喜欢”。
“至于夕儿的礼物已经放在你们家里了，有时间给大伙合奏一首”。
“那我先走了，玩得高兴”他给了莫殇后脑勺一耳瓜子，急速开溜。
经过云飞旱这一闹，刚刚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
、“看雪去”莫殇指了指天上向着季无极道。
看着莫殇的动作季无极起先有些疑惑，后来才明悟过来，原来是想要他带到天上去看雪。便有些好笑道“好”。
莫殇拉着夕儿的手“走喽，看雪去”。
“看雪，看雪，看雪”夕儿拉着莫殇的手一蹦一跳的应和着。多年以后天上天下，季无极看过无数风景，但眼前这一幕在他心里依旧是最美的。
村头那颗参天巨树下，有一叶扁舟而上，穿过漫天风雪和层层云雾。一览千山飞雪，目尽百里冰寒。莫殇，云汐，季无极共乘一片翠叶而上，在云雾之间穿行。他们小如芥子，比之雪花亦不遑多让。
村里某处，黎良脸色木然的看着飞出云端的莫殇一行人。他直愣愣的，这样看了好久，哪怕最后都看不到了，也依旧不曾收回目光。
“阿殇的话，哪怕一个人应该也能生活的很好吧”他在心里想到，有些感伤，也有些不甘，当然也有怨恨。知道吗！季无极，我真的很恨你，哪怕那些事都与你无关。他推开门。母亲的饭菜已经差不多做好了，父亲黎啸城正在桌旁喝酒。见他进来便唤道：“来，陪我喝一杯”。
要是平时，让小孩子喝酒，肯定少不了被妇人一阵说教。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这样的时光应该是少有了。所以小孩子得喝点酒，哪怕后面的路没有父母的陪伴，也能走的大胆些。
黎良收拾好心情，强笑颜欢道：“好”。
“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出了望乡村，十里桃林往南再十里，一处小雪坡上，云飞旱脸色苍白的呢喃着。
“我去问他，这不是真的”他有些恍惚，踉跄着想要朝着村子的方向去。
“回来吧！结果已经注定，非人力能改”他的父亲云疾呼叫着。
云飞旱脚步阑珊，神情萧索，仿佛丢了魂一般，对于父亲的话好像不曾听到。他继续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对此云疾只得再次叫道：“飞旱”。他加重了语气，“教你的枪法练给我看看，不然我放心不下”。
听着这几乎诀别的话，云飞旱终究是停下了脚步。两行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他轻轻探手“来”一杆直立在雪地中的红缨枪，飞掠到他的手中。长枪在手，挑尽百米风雪。云疾静静的看着，不时指点一下云飞旱有些不太流畅的地方。在这大雪中，宛如往昔一样。可是到底是不同往昔的。村中一个颇大的院子里，这里种满了各种稀缺的花草树木。看这环境布置，主人一看就是一个雅致的人。那是一个曾经名满天上的读书人。青荒神朝殿前大学士，已经书画入道的半个圣人半个闲人。这个还显得有些清秀的青年人，此时正负手站书房里的窗前，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目光远眺着，看着天幕之外。
“这以后的出谋划策就交给你了”
“就没别的法子度过这一劫吗？”房间里殷识问道。
“难，除非当今天帝直接将叶修打死，不然这就是个死局”。
“魔族那边？”他再次提出疑问。
“再晚个十几年，等他们和青荒因果相生后，自然会有一线生机，可惜早了些”
“现在他们不会冒险的，叶修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殷识不在接话，他注视着村中那个罪魁祸首所在的阁楼，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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