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为什么要修炼?”
姬陌给灵姬陌去脸上浸着的水珠,灵姬一动不动,只是任由着姬陌怎么做便怎么做。
看着这一刻的灵姬,姬陌很心疼,这个女人总是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或许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不过,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好。
姬陌拉过一条长凳,和灵姬簇拥着坐在他经常锻造的炉灶口。
“灵姬姑娘,你怎么来了?”姬陌道。
灵瞑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静坐在姬陌身边的灵姬,眼中透着五味杂陈的神色,不过忽而间又有些释然了。收起烟杆子,他本来想要再与姬陌说几句,不过不知为何,此刻却没有这个心思了。
明晚又是十五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准备。想着想着,灵瞑起身往寨子里赶。
不知道为何,当这一刻,灵姬倚在怀中的这一刻,姬陌对于她是自己“姑奶奶”的这个执念放下了许多。
木匠道:“你沉睡了一天的时间,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姬陌将自己遇到牛头马面两位府君的事说与了木匠,木匠狐疑一声,也没有再问。或许这只是平常的事,姬陌也没有放在心上,至少回来了就好。
能修炼了,当这个成为了事实之后,姬陌却一瞬间迷茫了下来。从前虽然他嘴上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不过修炼却是姬陌一直心心念念追求的。或许是曾经有太过强烈的欲望,所以此刻姬陌却不知所措。
姬陌揉着灵姬松散的头发,冒着丝丝热气。姬陌想起曾经六爷对自己的嘱托。“灵姬姑娘,六爷曾经和你说过我回来灵兮镇是吗?”
灵姬没有想要隐瞒什么,回答了姬陌:“是的。”
“那他曾与你说过我会在这里获得修炼天赋的事吗?”
若是六爷曾说过的话,那想必自己在这里所可能遇到的一切,他也早就算好了。姬陌可以不问灵姬这些事,可是他想要知道六爷让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灵姬道:“小六子说过,怎样选择,由你。做与不做,也由你。”
姬陌明白了。六爷果然是有所安排的。
姬陌扫了一眼静谧的灵兮镇,不知所以。姬陌又问木匠:“木匠前辈,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修炼呢,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待着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好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下雨了躲雨,天晴了就到想去的地方游走一番。”
木匠停下动作,他清楚的记得,很多年前,也曾有过一个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不过那个人若是不出意外,已经死了。
木匠学着很多年前的那个口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有的是为了追求永生之道,有的是为了寻求刺激,有的可能是为了守护自己所要守护的人,有的或许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其实也大可以总结为一点,为了活着或者为了让别人活着。总之,当你踏入这个世界的之后,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的精彩,而当你见识了所有的精彩之后,或许死去还是会成为你的选择。”
姬陌将木匠的话记在了心里。姬陌道:“木匠前辈,那您为什么而修炼?”
木匠罕见的笑了,他没有回答姬陌的问题。他知道,那个答案或许会让姬陌失望。
“你现在已经锻造了星辰祭坛的基台,不过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赶尸人,你还需要寻找星辰石,也要寻找适合自己的四鬼。”
四鬼姬陌是知道,七星燃灯阵里有记载,四鬼为“山鬼,水鬼,天尸,地尸”。不过至于去哪弄到这些,姬陌没有头绪,不过不管是木匠或者是洛晨星应该都是知道的。
一夜无话。
——
武帝一百一十四年,云北战役失利,布防将领姬羽与北三国凌国镇国将军宋阑珊于云北之巅一战,战败。姬羽生死不知,云北失守,北三国联军压境。皇都一片肃杀,风声鹤唳。
北南域与云北域接壤,云北失守,北南便成为了防卫一线。这天,北南城的街道上多了许多告示。意为边境告急,急征能人异士,共同守卫帝国边境~~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久久站在一张征榜前。少年一袭青衣,胸口抱着一柄三尺长剑。少年面上不见悲喜之色,眉间凌厉,隐隐透着杀伐之气。一佝背的花甲老人紧跟在少年身后半步,肩上斜着一个布袋。
“少爷是要揭榜?”老者哎哎道。
少年皱眉,转眼看向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仗还没打,人都跑了一半了!”少年卸了口气,摇摇头,转身插入人流中,老者也跟了上去。
近日来,北南城中流传着一个少年剑客的事迹。话说近日北三国的探子密切偷入北南城中,意图盗取城主府中的北南域布防图。据说上次云北一役,便是银甲骑士中出了反贼,将云北的兵力布防图暗中传给北三国,才导致了云北失守,最终银甲骑士掌旗使姬羽才不得不与宋阑珊越战云北之巅,而后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
而少年剑客的故事是从七天前一个三国探子被杀于戎马巷开始的。那是一个四灵位明灵境探子,据说之前还是北南城中的一个富商。不过十天前他的家人报官,这位富商身份的探子半月未归。
如今边城颇乱,可是这些富商却是轻易不能出差错的,到时候若是真的开战,什么粮草,饷银还得倚靠他们。官府于是开始巡查,最终在戎马巷找到了他的尸体。他的尸体上只有脖子处有一道伤痕,是剑伤。
而在他的尸体旁,还有几封他传给北三国的密信。诸如此类的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发生十多件。尸体都在戎马巷被发现,且都是同一名剑客所为。至于为什么是少年剑客,据说是曾有人看到了他的身形,是一个青年男子不过可惜,没看清正脸。
少年和老者来到骁骑大道边上的一间客栈。少年准备进客栈之时,见到客栈外的一个角落委身着一个满身臭味的乞丐。少年心地善良,上前往乞丐身前丢下几锭银锭。老者欲言又止,不过终究是没有开口。
就在少年准备离开之时,乞丐却是小声的说了一句:“财不外露!”
说完却又伸手将银锭快速薅进怀里。老者听了乞丐这句话,若有所思。他知道这位乞丐是在提醒少年。少年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又有宝剑护身,难免不在意这些小事。可是老者却是都看在眼里。
少年心智聪慧,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乞丐。“你说的是官话,你不是北南的人?”
乞丐微怔,不过却是小心的将细微的变化给隐藏起来。他没有继续搭理少年。
而少年却是追加道:“你应该是流浪到这里的吧。我近日可能会回一趟中原,你若是也想回去,就在后天的申时到北城门等我。”
过路的人见到一个衣着鲜艳明显是世家子弟的少年,在与一个满身污垢的乞丐交谈。一个两个投来稀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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