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挖掘原石
[凶星漠·森骨流城·地面行营]
战奴营为了保证竞技比赛的观赏性，对于参加比赛的队伍不做硬性的规定，允许他们在比赛的间隔之中不用参加外出的采集、围猎等活动。但是羽陵他们队所面临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因为星摩的身体状况还十分不明朗，也许等下一次竞技场开始的时候也没办法苏醒。
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无法参加下一次的竞技比赛。而获胜所得的食物配给只够这段时间，要是等食物吃完就得四个人饿着肚子去工作挣工分了。今天又被皮刚骨收取了供奉，这给大家提了个醒，要是坐吃山空下去，恐怕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所以大叔和羽陵一合计，决定趁着现在未雨绸缪，去外面做一些工作挣一点工分，也不至于有什么突发状况就陷入了绝境。
各种工作是需要本区域的营侍来发布和部署的，一些比较危险辛苦的工作比如围猎凶兽的工分会高一些，而剩下的比较安全轻松的工作比如采集植物的工分会低一些。
波赫觉得采集类的工作太无聊，年轻人一听到狩猎、凶兽、战斗等字样总是觉得热血沸腾。再加上，他内心中总是希望能够再次激发体内的荒古血脉，并试图用自己的意识来进行控制。波赫在梦中已经好几次恍若战神，在贪狼级竞技场中战胜残暴的凶兽。他觉得参加围猎行动能让自己尽快地找到战斗的状态，便与自己更快的步入贪狼级。
大叔和夏夫尔则认为现在星摩还没有醒来，小队之中已经不能再承受一点风险，万一在围猎凶兽的过程中造成了伤员，那么小队就肯定没办法参加下一次的七杀竞技场了。另外还有一个两人心中没有说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波赫的血脉状态并不稳定，在战斗中万一再次出现上次那样六亲不认的状态，那小队无法维持不说，就连大家的性命都会岌岌可危。
至于羽陵，则完全没有什么想法，他的注意力都在刚得到的单片机簧眼镜上。他发现那个镜片并不是完全透明的，只要偏折到一个角度就能清楚地看到，在镜片中有着精密的环状的图案，像是某种极端复杂的咒文。而且那些环状咒文会随着木框机簧的转动而发生变化，羽陵心想：“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能够通过它来窥探天道规则的原因。”
但是羽陵认为这件东西的用处绝不仅仅是拿来窥探天道规则，因为木质镜框的转轴还有两个档位，只是他试验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效果，他猜测只有等自己的境界突破心池境提升到神府境的时候才能参破其中的秘密。
就在羽陵专心致志得研究手中眼镜的时候，一边的波赫和夏夫尔已经吵了起来。夏夫尔坚持要参加更安全一些的工作，波赫则执意要去报名围猎凶兽。两人越说越急，夏夫尔阴阳怪气波赫不顾大家的死活，只想着自己尽快进入贪狼级竞技场。波赫则口不择言骂他贪生怕死，丢尽了乱芒海人的脸面。
“都少说一句啊。夏夫尔！你年龄大让让波赫，他不懂事，你也得懂事啊。”
“哎呀，波赫！不要讲的那么难听，我也怕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大叔急着满头大汗，左右调和忙得心急如焚。眼看两个人越吵声音越大，声音越大火气越旺。再有两句非得扭打在一起不可，场面已经快要无法收拾。
“那白！别看那破玩意儿了，快管管吧，呼哧……呼哧……我要累死了。”大叔终于到了极限，开始向羽陵求助。
羽陵听到了叫声，这才抬起双眼，他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两个人：“又不是一直只能做一种工作，明天报名采集，后天报名围猎。大不了围猎的时候，只有我和波赫两个人去就行了，大叔你和夏夫尔请个病假不就完了。”
“呃……”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三个人闻言都是一愣，气氛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羽陵把手中的单片机簧眼镜重新收好，拉过被子，看了一眼楞在那里的几个人：“快休息吧，太晚不睡觉对脑子不好。”
三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头，讪讪地笑着，熄灭了蜡烛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大家洗漱一番就整装待发。夏夫尔动作最快，去营侍那里报名了今天的采集工作。
营侍拿着碗口粗细的铁链，挨个帐篷将要出营的战奴锁在了一起，然后像是牵牲口一样赶着向营外漫天的沙漠走去。
早晨太阳还没有表现出它的神威，沙漠上还是残存着夜晚冰冷的寒气。广阔沙漠中的一队人就像是一只长长的蜈蚣，营侍拉着铁链走在最前面是蜈蚣的头部，碗口粗的铁链构成了蜈蚣长长的身子，而所有的战奴分列成两行，被连接在主体铁链上的手腕粗细的支链绑缚着一只脚。
整个队伍将近一百人，只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足有一个时辰。一方面是因为行动不便，会导致行进速度受到影响。另一方面那个采集点距离战奴营很远，而且中间间隔着数道高耸的沙丘，翻越起来很耗时间。
“停！”
领头的营侍将队伍摆在一处小小的绿洲之上。
“溪流原石，就长这个样子。”营侍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的蛋白色石头，高举过头顶：“每人必须采够十块，超过的部分每五个计一工分。采到的其他天材地宝，按照“天、地、玄、黄”四个等级，黄级一个一工分、玄级一个十公分、地级一个一百工分。”
“那天级呢？多少工分？”波赫出言询问。
营侍斜眼看了他一眼，“哼，小子，看到天级记得大叫一声‘快跑！’，那种玩意儿周围肯定有极为危险的凶兽守护，凭你们的造化就是个死。”
波赫闻言有些兴奋起来，摩拳擦掌两眼放光，誓要揪住一个不长眼的凶兽抽上两耳光。大叔和夏夫尔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摇头，心中只求平平安安度过今天。
“后面的，把铁锹挨个递过来。”营侍冲队伍的末端招呼了一声。
“是”队伍末端模糊得应了一声。排在最后的两个战奴转身去找系在铁链末尾的工具沙撬。
众人拿到了工具立刻热火朝天得干了起来，毕竟谁也说不准这绿洲的下面到底有多少溪流原石，万一挖的慢了，被别人捷足先登。最后交不出来保底的十个，免不了要挨上几鞭子。
“咔嚓、咔嚓”
有规律的挖掘声响了起来，不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当！”的一声。这是有幸运儿挖到了深埋着的溪流原石。
波赫像个初生的牛犊，将手中的铲子使得如飞。竟然不自觉中动用了气血之力，挖出来的沙土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哎哎，你慢着点。”和他绑在同一条支链两端上的夏夫尔满脸嫌弃得抱怨着，波赫拽着链子越挖越远，夏夫尔就差点被拽了个劈叉。
波赫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只顾自己埋头苦挖，丝毫不理会抱怨的夏夫尔，还将挖出来的沙土往夏夫尔的方向丢过去。
“快点吧，呼哧……呼哧……”大叔看夏夫尔又想和波赫理论，就忍不住提醒他。但是大叔的体力被他肥胖的身躯限制住了，挥了两下铲子就累得直喘气。
羽陵不像周围的人毫无目的得直接开挖，他掏出了怀中的单片机簧眼镜，将真炁灌注在左眼中，一扭动木质镜框。
刹那间天道规则揭开了他的神秘面纱。整个绿洲变成了七彩的线条，在地下有很多闪动着蛋白色光芒的圆形光斑。
“那些应该就是所谓的溪流原石了。”羽陵心中得出了可靠的结论，同时意识到身上这件眼镜的妙用。自己通过“凌玄八视”的法门来查看天道规则，不仅需要耗费极大的真炁，而且因为自身境界和实力的限制，只能看到粗略的情况。
只有在周围的规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的时候，才能窥探一二。比如华六骨的“骨质风暴”，或者波赫的“荒古虚影”，就会对周围平静的规则造成极大的影响。
而这个借助这个眼镜，可以在周围非常平静的状态下，直接窥探到天道规则最为细微的秘密。这种咒文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羽陵难以相信这会是博文流城中的哪位异族学者的成果，如果是真的，那么凶星漠的整体实力将会稳稳压制淳合帝国。单凭这种咒文所代表的，对于天道规则的理解能力，哪怕是三巫再世都不一定能够超越。
羽陵摇摇头尽量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剔除出去，按着眼镜所呈现的结果，用真炁附着在铲子上，在绿洲的各个地方左敲敲右敲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回营的时辰。很少有人能一直干到现在，大多数都双臂脱力拄着铲子偷偷休息着，过于炎热的气温更是逼迫着众人不停地擦着汗，但是一个个还是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透了全身。
“咔嚓……咔嚓……”
波赫愣是凭着一股蛮力从开始坚持到了最后，体内的气血早就消耗一空，怀里的溪流原石更是满的快要溢出来。他的身子更是已经陷入到一个半丈见方的坑中。
大叔搂着自己怀里十六个溪流原石，呆呆得看着地面，已经是累得精神恍惚。
至于夏夫尔就更惨了，左右手一手抓着一个原石，躺在波赫挖成的深坑边缘，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只希望尽量不要被波赫拖进坑里。
“好了！清点！”营侍从自己简易的凉棚里走了出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众人如获大赦都朝营侍这边集合过来，营侍从工具沙撬里取出一个账本，开始一边点名一边清点。
“新木！……十七。”
“敏柯达！”队伍中大叔慢吞吞得将自己怀里的原石一个个放到了沙撬里。
“快点！”身后有人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敏柯达……十六。”
“夏夫尔！……二。”营侍怒目瞪视着一脸土色的夏夫尔，队伍中有人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安静！”营侍下意识得摸了摸腰间的鞭子，顿时寂静无声。他很满意自己的权威，接着叫道：“波赫！”
这时候波赫光着膀子，像是个从土里跳出来的沙人，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得意洋洋的将衣服做成的简易包袱一扔，“砰！”一声闷响。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营侍一一清点，“不错，波赫……五十三”
“哇！”队伍好一阵骚动，惊叹声不绝于耳。
波赫兴奋地满脸通红着，走进队伍的时候还不忘挑衅的看着夏夫尔，只是夏夫尔担心着等会儿身上要挨的鞭子，没注意波赫的幸灾乐祸。
“那白！”营侍接着点名，但是半天没人应声。
“怎么不应声！”营侍不耐烦地大吼道。
“拿不过去，来这边点吧。”羽陵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嗯？”营侍分开众人，要看看这个嚣张的小子。结果只看见羽陵略显单薄身影，站在波赫挖成的大坑旁边。
“哪呢？”营侍凶神恶煞起来，炎热的天气让他更没有耐心对待这个嚣张的战奴。
羽陵没理会他的态度，用铲子在深坑边缘的土壁上一敲。忽然那处像是空的一般，被破开一个头颅大小的洞口。
“小子！你玩什么把戏？”营侍直接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还没等他有接下来的动作，听见一阵沉闷的“咕隆咕隆”声。
“呃……”周围围观的所有人，包括营侍在内，喉咙都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般。
只见从那黑乎乎的洞口之中，像流水一般流出了溪流原石，转眼间就近乎堆满了整个半丈见方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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