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怨17
“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大殿里回响着楚逸震怒的声音。
“皇上,臣说的是真的,若有半分虚假,愿天打雷劈!”
那探子跪在殿中,悲痛道。
楚逸退后两步,跌坐在龙椅上,惨然道
“真是,天要亡我楚逸呀!”
声音透着无限悲凉,还有些哽咽的意味夹杂其中。
在白瑾瑜昏迷后,这两月来,他哪天不是处在水深火热中。皇后在后宫里,三天两头一闹,每每将他置于众人的视线中。可恶的是他还不能将她怎么样。
怎么说她哥哥都是为了大楚立下公德的将士,还在他举办的宴会上出了事,昏迷前还念叨着他的名字。
众目睽睽之下,楚逸做的最过分的事也只能将安澜幽禁在后宫中。
哪怕就这件事,还没过三天,已经闹得朝中大臣人尽皆知,楚逸只觉得众臣看他的眼神里面的含义又深了一度。
楚逸觉得作为一个皇帝,这已经够凄惨的了,谁曾想到,这朝廷内部的事还没解决,大楚边境又传来战报。
原来那突厥王去世后,他那些子嗣在几个月混乱中争抢权势,如今回过神来,个个打着要报仇的旗号,要争来一个名号,好光明正大的上位。
他们有这么勇猛?不过是听到楚逸昏迷的消息,趁机兴风作浪罢了,楚逸嘲讽的想道。
次日上朝,楚逸看着底下的大臣,面色惶恐不安,想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果然
“皇上,臣有事启奏,那突厥近日在边境越发猖狂,还望陛下早行定夺。”
一位老臣颤颤悠悠的跪下,哀声道
“那依爱卿之见,朕要该如何?”
楚逸站起来,弯下腰,好让那位老臣听得更明白。
“对付突厥,整个大楚唯有白将军有神勇,还请陛下能够饶将军一命,好解我大楚之危。”
说着,那位老臣躬下身子,深深的叩首。
语气情深意切,令众位大臣动容,纷纷跪下祈求道
“还请陛下开恩!”
“还望陛下宽容!”
“好啊,好啊!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臣不敢。”
众臣齐齐呼道,却没有一人起身。
楚逸见此情景,竟被气得生生退后两步,眼前有些发晕,他扶着龙椅道
“若是朕真想害白将军,还用得着日日夜夜让太医为他保命?”
“这…”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回话。
“如今白将军昏迷不醒,突厥又侵犯我朝边境。朕不能坐视不理,刘司马,你跟在将军身边多年,对军中事务都熟悉。此次,就由你担任这场战的指挥。众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
这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在白将军还未醒来之前,于是大臣们都纷纷闭了嘴。
“既然无事,就退朝吧!”
在退朝后,大臣们纷纷走出金銮殿。而那位未来的刘司马苦着脸,对他来说,这不是加官进爵,而是送命啊!
原本在军营中,他跟在白瑾瑜身边,还能说上话。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惹到他,他在军中的权势就慢慢被架空了,等他反应过来,早已被踢出了指挥圈。
果然不出人所料,半月后,边境传来战报,那位刘司马与突厥交战五次,竟是全败。
满朝哗然,众人震惊。
楚逸当场就在御书房发了一通脾气,砸了他最心爱的砚台,犹不解气,将那些字画也都撕了烧了。
隔天上朝,气氛尤为冷寂。
不知是谁起的头,大臣们都纷纷跪了下去,也不说话,就与楚逸静静的对峙着。
“怎么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都给朕起来!”
楚逸说完,见没有人动。冲下高台,向最近的人踢了一脚
“不起来?朕就让你永远也起不来!”
那位大臣被踹翻倒地,挣扎了几下,爬起来跪回原位。
楚逸几乎将人踹了遍,看着这群老不死还是跪在那,红着眼急道
“既然你们要跪,那就跪好了。朕说不起来,你们就别想起。”
说完,大步走出殿。张德子跟在身后,回头看了一眼跪满殿的人,在心底唏嘘了一声,又急忙跟上去。
安澜在椒房殿内,将消息一丝不落听完,挥手让人退下。
她起身走到内殿,看着宫人今晨送来的梅花。
十二月,刚下了一场雪。正是京城最冷的时候,这梅花倒是开得好看,也算是冬天里的一点儿新鲜玩意儿。
安澜拿过掐着金丝的小巧剪刀,扶着花瓶,细细的修剪着花枝。
庞贵妃跟在一旁着急道
“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这蛮夷就要打来了。我听那人说,那突厥王的几个儿子联合起来,将兵力都压在边境。”
看到安澜依旧平静,还有心思在那儿剪梅花。
庞贵妃一把夺过她的剪刀,见终于迎来了她的目光,着急地问
“你倒是给个准话,你这计划到底行不行,那楚逸再不松口,这楚国都要玩完了,我还蹦跶个什么劲儿,到时候都得给那蛮夷做老婆去,你还剪什么梅花?”
安澜从她手中夺过剪刀,放在桌上,将花瓶归回原位,看着她
“你安静些,从你进来就一直在不停地说。吵得我耳朵疼。”
“那你到底是给我个准话呀?省的我在这边瞎猜。”
“那皇上不松口,不会给他加压吗,大臣们不行,那再加上京都百姓呢?若是再不行,那就扩大范围。你这还不懂?”
安澜在盆里净了手,接过木槿的帕子擦干净水渍。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自从那突厥陈兵边境。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生怕一醒来,就做了别人的小老婆。”
庞贵妃说完,喝茶舒了一口气。
“怎的,你还想为皇上守身不成?”
安澜在一旁调笑道
“呸,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还等着你计划成功后,出宫逍遥快活去。”
庞贵妃翻了一个白眼,接过碟子愤愤地吃着糕点。
待到晚膳时间,庞贵妃在一旁吃得起劲,丝毫也不见白天的担忧。
看到碟中最后一个肉丸被庞贵妃飞快地夹走,安澜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嘴,在一旁看着庞贵妃吃。
待到庞贵妃吃第二碗饭时,安澜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你每天吃这么多,也不怕发胖?”
庞贵妃闻言卡着嗓子,喝了好几口茶才喘过来气,愤怒的看向安澜
“也没见你缺钱,怎么小气成这样?再说,我又没吃你的米,这是宫里的皇粮。”
“宫里的也将是我儿子的,作为母亲管他一点儿粮食不算过分吧?”
“你这人真是…”
“嗯?”
看到安澜看过来,庞贵妃蔫蔫的住了嘴。
停了筷子,嘴里没东西嚼,斗嘴又斗不过安澜,庞贵妃坐在这儿只觉得如坐针毡。
“你若是乏了,便早些回宫去。”
庞贵妃如蒙特赦,急忙起身走出去。
安澜吩咐木槿将灯点亮些,庞贵妃在这儿时,她是一点儿书也看不进去的。
如今耳边清净了许多,也好看看书,放松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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