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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皇帝》最新免费章节送秋风太祖染寒疾饮麴生丞相论圣安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5-31 06:02 出处:网络 作者:百里通编辑:秋千音
《世祖皇帝》送秋风太祖染寒疾 饮麴生丞相论圣安嘉定三年的永宁,已不像昔嘉定元年,而是市井之中显得热闹非凡,小贩子们或挑着一两根担子,或守在摊子后面,却都是极力地呦呵着,即使时节已处在八月渐近之际, 萧

送秋风太祖染寒疾 饮麴生丞相论圣安

  嘉定三年的永宁,已不像昔嘉定元年,而是市井之中显得热闹非凡,小贩子们或挑着一两根担子,或守在摊子后面,却都是极力地呦呵着,即使时节已处在八月渐近之际, 萧冷的秋风也吹劫不走长安的一片聒噪。但就在此时,皇城中的宫廷却都十分寂静,只是偶尔听到几声杜鹃的啼鸣。而在诸多宫闱中,梓和宫则是最为寂静的。

  

  因为太祖皇帝正摆好御钓之势,在凤池边垂钓。阳光还是明媚的,只是在凤池岸边会不时地拂来几阵阴凉的秋风。

  

  太祖皇帝正凝望着凤池水面,好像能看见水底的那些红金鱼一般。凤池的中 央有一座石桥,叫做鸾桥,这座桥把凤池分成了东西两半。站在鸾桥上,能够看到两边池塘中 央的莲叶,那一群挤在一起的莲叶已经被秋风吹得枯黄,在群叶中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已经萎蔫了的莲花。

  

  说到前面一句,就休问为何看不到池底的那些红金鱼,只因为前朝末代废帝好观赏金鱼,便将这池掘深了半丈有余,多养了八百条金鱼。而今大周又代前朝,实则承袭前朝的余业,这池子便自然保留下来,并且还是那么深。太祖皇帝却爱惜这红金鱼珍贵,又放生了数百条。鱼少而水深,于是除了投食之时,那群金鱼便都沉在水底游嬉。

  

  太祖就坐在凤池旁边钓了约莫半个时辰,他身边宫人们却还是站在旁侧一动不动。凤池的那一番景象十分地迷人,让人心中不知从哪儿发得暖和,看着令人惬意。世祖却并不是很喜欢。忽然,一阵秋风拨动池中心的荷叶,在惨淡的天空之下忽快忽慢地摇曳。太祖正在沉思,不经意地吹了一阵风,忽浑身瑟瑟,鼻头半酸,却猛得打了一个喷嚏子。突地睁开眼睛一看,那几个宫人太监都凑上来跪递手帕,而那钓竿早已坠地,那池边几条刚浮出水面的红金鱼也四处逃走,最终便是往水缝里钻去。

  

  太祖不禁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便就起驾回梓和宫内去休整了。宫人们一听谕意,遂慌忙收拾了渔具,也跟在太祖的身后,护驾回宫了。太祖既回到了梓和宫的内宫中,便跪坐在龙榻上,肘臂撑在小案上,将奏折翻开,折子批了没两张,便把笔甩在案上,左手慌忙抚着额头,立刻向榻头倒去。太监刘公公见状立即奔向前来,跪着将太祖扶了起来。太祖好像是用尽力气要睁开眼睛,只是咪了一下,头便朝旁边一歪,晕厥过去。

  

  刘公公这下可是惊破了胆,急忙命太监宫女们近前来扶持好太祖,身一转向外面喊道:“速叫太医!速去!陛下有甚么闪失,你我都是脱不了干系!”几个在门外侍立的侍卫连忙向太医院奔去。

  

  不一会儿,两个皓首苍颜的老太医就抢在太监的前面狂奔而至,慌忙地屈身快走至太祖榻前,向太祖叩拜。

  

  “二位太医不必繁礼了,治病要紧啊!”刘公公蹙起额头道,“快呀!”那太医听了,也是愈加慌急,三个头尚未完全叩罢,便就连忙起身,又慌又骇地为太祖诊脉。刘公公等一班太监与侍卫都跪在旁边,焦急万分。

  

  那位诊脉的太医把了一会儿的脉,就颤栗地转过了身,浑身显得很不自在。刘公公使劲底压低声音,连忙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太医扯着自己那嘶哑的声音,答道:“皇上龙体并无大恙,只是感了点风寒,只要好生调养即可痊愈。不过老朽这句话一定要切记——一定要好生调养!”

  

  刘公公一副愁面,对太医道:“知道了,刘太医啊,那您就快些来开药方吧!”一语未了,几个宫女已将笔墨纸砚端来,砚中的上品徽墨早已磨好,还散发着墨汁的馨香。老太医见了,玉笔一挥,用颤抖的手谨慎而又急促地在黄帛上写了几行字,药方便开好了。

  

  刘公公连忙将用黄绢纸写的药方接了过去,递给一个小太监道:“快!快跟李太医去太医院抓药!”小太监听了连忙躬身接过纸,抢在另一个太医的前面,忙向太医院那边奔去。

  

  第二日凌晨五更时分,天还是玄黑的。而在崇明殿上,油灯却将满殿照得通亮。诸位大臣已经在殿中站了许久,见龙椅上还是空的,渐渐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这时候,刘公公忽地从侧门慌忙走出,看见众位官员,先顿了一下,又立刻加快脚步走上前来道:“诸位大人还在这等啊?”

  

  几乎是同一瞬间,大臣们立刻问道:“陛下呢?这卯时都将尽了,陛下乍的还不叫大起设朝?”

  

  “诸位大人原来不知,”刘公公愁面答道,“陛下今日清早时在梓和宫那儿御钓,未料一阵风来将陛下他老人家着凉了,却莫想到这一下就将风寒感上了,太医说了,要好生调养,所以……诸位大人请回吧!”

  

  “甚么?感上风寒了?”众位大臣开始不止地论诉起来,“哎,真是天命蹇运啊!只望陛下他老人家龙体能够康复!”直到说到这句话时,众臣早就出了殿门,将陛阶走完了。这时,丞相奚矗对此发话了:“哼,康复?我看陛下这一回是难逃一劫了!”

  

  “噢?”剡成道,“丞相何出此言?圣上身体尚强健,丞相宜慎言之!”

  

  “哈哈哈哈……那倒是我妄语了……呃——剡御史,这,想当年,我等随当今 圣上金戈铁马,势吞万里,直逼永宁,枭昏君头颅于矛头,那可是千觞麴生皆不醉啊!而如今日履阶陛之傍,步朝堂之上,未复有甚么把酒论世的风采了……而我看今日天热,不如与在下同去酒栈,欢饮麴生,品时论世,那是好不快乐!而又未知御史意下如何?”

  

  奚矗之意,剡成心中早已明白透了,遂抱拳笑着应道:“丞相有请,剡成焉敢不应邀?只是这番时候甚是宜当,就现在同往如何?”“那是自然!”奚矗笑道。两人各张一臂,大笑而去。而这一笑,都只是各自强装出来的罢了。

  

  两人却不直投相府,只是直往永宁大街上来。也不知为甚么,两人口上并未说去街上,却似心有灵犀一般,表现地没有半点惊异。永宁街上几乎挤满了人,奚矗与剡成各手执一柄折扇,走过一道的街市。甚么东和道、西章道、徽昭街、太君道,都是行人来来往往,简直是川流不息。当他们走过鳞栉桥时,看到桥头的几株垂柳,奚矗不禁吟道:

  

  “桥头垂柳为风舞,春色犹好未晓秋。”

  

  这两句诗看似通俗肤浅,实际上不仔细去研究,还难以听出其中的真实含意。剡成却不是个普通人,他自幼聪颖过人,精通文章词赋,又为官多年,深谙人情世故,一听这两句,已知奚矗是在暗讽当今天子名尚健壮,实其身体已,在末秋之际。剡成却谓奚矗道:“丞相这上联算是极好了,只是只有两句,不能成诗,岂不惜哉!然剡某不才,略晓诗赋之事,愿为丞相接着下联,成此千古妙对,焉不美耶!未知丞相意下如何?”

  

  奚矗听了此语,大笑道:“剡御史诗文书赋天下第一,孰人不知,孰人不晓?只是奚某学疏才浅,性又愚陋,起兴作此俗句,不污了御史之耳,未遭御史之责即是万幸,怎奈御史有此雅性,您屈躬为某对出下联,实乃奚某前世修善,三生之大幸也,怎敢推辞?”剡成笑道:“这真是丞相过谦了!况剡某只是略知诗词之事,奈着了上相这般说,岂不是折杀某寿!但既丞相不弃剡某滥句萎败,剡某也只好献丑了!”说罢遂接着奚矗的上两句道:

  

  “池边金杆犹折坠,宝刀似锈不知刚。”

  

  奚矗大笑道:“这诗算是绝对了!只是令愚人不解者:某方才正言秋景如春,御史却乍的说到什么时候‘金杆折坠’‘宝刀似锈’却仍‘钢’的诗句!哈哈哈哈!反正鄙人亦不甚解,哪敢班门弄斧、关府耍刀?罢,罢!不言文话,去喝他十八盅子,不醉不归!”剡成便也呵呵了两声,说了几句谦语,便继续向前走去。

  

  既别了鳞栉桥,又走了许久,两人仰首一看,果见街前一座十分大的酒肆,虽然歇在街旁,却有十分的雅致。外面罗列的酒缸子都还非常新,看样子这酒栈是新造不久,却见雕甍插天飞檐突兀煞是壮观,泥金黑匾上端正写着“潜龙在渊”四字。两位着便装的朝臣见此,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无一语。二人便走进栈门,随便拈到一个桌位,却往里头坐了。剡成笑道:“丞相真好雅性!不到贵府骚,亦嫌我的卑舍寒酸,却怎地携我至这酒肆来!这一携我,到了这儿,连在下也没晃过神来!”

  

  奚矗听了亦笑道:“呵呵,我也是老糊涂!”他佯言,“我也本欲将剡大人引至贫府饮上他两盅,看来真是老糊涂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家酒栈……”

  

  这一话尚未了,忽听楼上有一个娇小的女音唱道:

  

  “孤村三两人家住。终日对野叟田父。说今朝绿水平桥,昨日溪南新雨哟,碧天边云归岩穴。白鹭以行飞去。便芒鞋竹仗行春,问底是青帘舞处……”

  

  还没等最后的“处”字唱完,接着突然听得许多年轻的喊声:“好!”余声未尽,伴来的便是一阵狂似的掌声。奚矗、剡成闻这一阵奇声,先是一怔,然后都不由自主地笑了两声。

  

  随之,楼上又来了话语身:“这个姐儿算是一个如意的佳人!真是才色俱全!大哥,你看咱儿就将她买了吧啊……”

  

  “那自然了。”一个较前者更低沉的声音响起了。楼上那个正坐在众人中间的少年嘴角勾起一笑容,只见他头束纶帻,身穿白锦衣,衣角绣着黄色的花纹。面色红润,柳叶眉,丹凤眼,高高鼻梁与鹅蛋脸倒显得十分谐和,十二三岁模样,较旁边的一群孩子应该是最大的。

  

  “带走吧!”

  

  再端详那个卖唱的女孩子,也不过只有十一二岁。面却甚有几番颜色,身穿罗衣,云鬓上插着一髻金钗,那金钗上生有二只相互交叉长尾的大鸟,一只曰凤,一只名凰。看得出是上好的精品,似乎只有皇家才会拥有这种珍品。然而,它却很陈旧了。

  

  那一群人已经下了楼,身后还跟着那个女孩儿。女孩儿的脸上有几行泪痕,直到颔下,才有了尽绝。旁边的哥儿们揪抚着那个女孩的脸蛋儿,嘻笑不止。而那个女孩儿并没有哭。

  

  奚矗和剡成竟在桌前凝望了一会儿。顷刻,他们便晃过神来。奚矗缓缓地道:“这个女孩不简单呀……”

  

  “噢?”剡成问道,“愿闻其详!”

  

  “呵呵呵,”奚矗奇奇怪怪地笑了三声,“天机所在呀……”

  

  剡成忽地听到这番“天机所在”之语,不觉打了个寒噤,心中不知从哪里感到阴惧。

  

  “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剡成怔了一下,就严肃地道,“你说吧。”

  

  奚矗笑了笑,举起酒杯,“先喝酒——喝酒!”剡成听罢,也豪迈地举起酒杯,一口气将一盅酒饮尽,“您请说!”

  

  奚矗阴笑着,小声地对剡成道:“你初问我何出斯言?”

  

  “这……”剡成听了这话,又梗咽了一下。

  

  “哼……哈哈哈……好,你既然不回答,那我问你,陛下当年是何许人?”

  

  剡成:“这……”

  

  “哈哈哈哈……你堂堂剡成剡御史,连这都不敢说么?”奚矗顿了一下,“当年陛下可是咱们义军的头将,是为咱们开前锋的开路大将!可是现在呢?吹了一阵西风就感上这么重的风寒了?你说他老人家还……”

  

  “奚丞相你别说了!”剡成刚听了一半愤道,“我看您成是喝醉了!你方才所言,相同于亵视天子,对圣上不敬,这可是大罪呀!”

  

  “哼——”奚矗听了立刻回应道,“剡御史竟如此惧死,奚矗亦不足与足下言!”

  

  “你……”剡成怒了,“好,竟然如此,道不同,还谈论个甚么?”说罢,剡成站起身,将手中的酒盅子重重地撞在桌上。

  

  “哈哈哈——竟然如此,”奚矗立刻阴起了面容,“那何必还摆成这一桌祸水祸菜!奚某与君,就此别过!”

  

  两人对立得可怕,特别是那两对炯炯的眼睛,如同两支闪电各从千里之外突然相击。酒楼的青瓦与杨柳的枝叶相互交叉着,柳捎上两只嬉弄的杜鹃忽然往两边方向飞走了。秋风夹杂着尘土的味儿,酒楼里也静了。街上又响起了金柝打更的声音,人们又进入了紧张而又战栗的休息之中。

  

  天却渐渐地明了。待到打更的声音响到第五次后,便听到雄鸡一唱,天边也露出一大块的橙红了。过了一会儿,城门也大开了。老百姓们早早地起了,迎着清爽的早风,面着温馨的晨曦,依旧是男人务作,妇女织作,小孩子们就在家前家后嬉耍着。

  

  此分已是寅时。众位大臣官员在昨日傍晚便收到了宫里的旨意,此后一个月都不设朝,朝廷的政务则由三公办理。说到此处,但问道这三公各为何人?原来正是丞相奚矗、领大将军太尉王璋、御史大夫剡成:这丞相奚矗,乃是当今天子太祖皇帝王琦的妹夫,本来无甚么文化能力,只是他那边奚氏家族的权势极大,且奚氏党 羽极多,遂授为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奚矗却也不抱忠勤之志,常怀着甚么鬼胎。而他在官场为官多年,也可说是老奸巨猾。再说到这领大将军太尉王璋,更是太祖皇帝的五弟,为人忠厚而英勇,当年太祖率周军直下永宁,那都是王璋一军当先。今太祖即帝位,王璋乃以功封为燕公。

  

  再说御史大夫剡成——其乃是太祖的小舅,也是一朝的外戚。但他却不比奚矗,却是做人忠勤厚道,不会暗下搞别人的绊子,但性子直得很,正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一派清流人物。他自幼熟通四书五经、六韬三略,琴棋书画艺技巧工更是样样精通。特别是下笔即能写得一篇好文章,读起来荡气回肠、慷慨激昂。却说他此次与奚矗在“潜龙在渊”楼闹掰,其实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上二人深谙对方性格人品,之前不一场险些作真的戏罢了。

  

  至于第二日朝廷下旨命三公秉持政务,今日大清早便到了崇明殿边的务政厅。奚、剡二人相遇,先是互睨一眼,便二话没说,各坐在各的椅上批外省小官们的奏报。

  

  “哟,剡御史,”奚矗最先挑起话端来道,“您恁今儿是怎儿了?竟如此没精神?这可是军国大事,如今已皆由你我操之,关乎天下安危,万不可怠慢呀!”

  

  奚矗这话,还并没有带什么有色彩腔调,倒是显得有气无力,带满了挑衅的动力。剡成听了,哼了一声,立刻回应;只那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头头有理,其中还难免带有一丝咄咄逼人的蕴味。未知剡成说出一番甚么话来,奚矗、王璋二人又如何处置,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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