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麒麟剑
多年前,西境出现了一位武道天才,年纪轻轻便横扫了整个西境,一柄麒麟剑更是无坚不摧,是当时一大神器,因杀伐之气太重被列为魔剑。
“这趟镖押的就是当年盛极一时的麒麟剑,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他丢掉了性命,西境百姓更是因为这炳剑的存在,而彻底的沉睡在了黄土之下。”
唐风目光一滞,这趟镖竟然是麒麟剑,几年前霍乱了西境,引起整个武林动荡的麒麟剑,它不是早就被人销毁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时,西境的天才少年快速崛起,一人一剑便成了西境第一人,后来既使是闯中州排行榜也是手到擒来,也正因为他的成长太快,所以也使得他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江湖纷争,人情冷暖从不是用几句大道理就能疏通的。
你若比别人强,他们就会畏惧你,从而想方设法的除掉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择手段的对付你,直到你死。
而你比别人弱时,就会沦为别人的玩物,任谁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你,还美其名曰是在教育你。
所以只有你和他们一样平庸时,他们才乐的接受你,和你一起谈笑风生。因此要活下去还需要演技出众,得骗得了众生。
但他不会,经历的事太少了,不懂得藏锋露拙,一时的锋芒毕露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同时,江湖上流言四起,都说他绝世的武功都是那炳剑带来的,只要得到那炳剑就能傲世群雄。
一时间有不少人眼热麒麟剑,还有不少成名与江湖上的侠客,剑士都向他发起挑战,角逐麒麟剑最后的归属。
但凡当时与他比武的人,都死在了麒麟剑下,至此麒麟以凶为名迅速传开。
当时他唯一的好友曾劝解他,回到西境隐姓埋名几年,等风波过后再出来。
当时意气风发的他又怎么会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直言不讳的说他们都是蝼蚁,怎可与大象比肩,一句话让其好友顿时哑言。
那件事后不久,便是天下武道人向往已久的武林大会。
因为他的目中无人,让某些人的地位出现了动摇,为了稳定自己数十年拼来的地位和名利,他自然而然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任你武功绝世,有天人之资,但当千人指责万人唾骂时,这一身傲世群雄的武功便成了无用之物,这个世界,比刀剑更锋利的是人言。
莫须有的信息不胫而走,迅速席卷了整个江湖,那么空有一腔热血的侠士,听到这信息怒目圆睁,一时间他竟由名扬四海的天纵奇才变成了一个人人唾骂的武林败类。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然而一人一剑被众人孤立,他的疑问也没有人解惑。
最失落的时候他才想起了自己昔日好友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让他回西境去隐姓埋名,他看了看中州的天,纵使是艳阳高照,可在他眼中已然是阴云密布。
“这里果然不是我的舞台!”他沮丧的离开了中州,也带走了麒麟剑。
“你口中的他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袁文啸深感同情,任谁有过这样的经历,怕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哈哈,他何止是失望,他认为这个世界是糟糕透顶。”宋少游语气有了一丝淡漠,似乎也被他的情绪影响了。
“哦,季叔,你知道这事吗?”唐璇问着身后的季叔。
“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传言他是人间魔头,若不除则会天下乱。”季叔也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哈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为了目的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宋少游之所以浪迹天涯就是不屑于同他们为伍,至于他们口中的诨号小剑圣,我个人却更喜欢别人称我游侠宋少游。”
宋少游眼中一抹恍然,“对错?又那有什么标准?
什么又是坏人?是哪些弹指间可灭人九族的凶人嘛?那可知是谁将他们逼成了那样?”
此时戈壁的风轻抚着满地的尘土,悠悠荡荡似幻如烟。
当年,他本以为自己离开中州就能摆脱是非,但当他回到西境后,别人就以为他软弱可欺,纷纷提着刀赶赴西境。
那时他已经按照故人所言隐姓埋名的活了下去,可是那些寻来的人不甘心无功而返,便以西境百姓的性命相要挟,若是他不出现,便杀光西境百姓。
本该保护西境百姓的高手也因为他的缘故选择了束手旁观,仅一日,西境多地血流成河。
那些入侵之人丝毫不认为自己做了恶事,反倒认为自己做了一件除魔的大事,晚上点起篝火,谈笑着白日的杀戮,麻木的灵魂并没有为此感到一丝愧疚。
那一夜,西境的风充满了腥气,在空气中经久不衰。
西境某荒凉地带,消息传到他耳中时已是数日之后,那时西境已经快要成为死亡之境,每天都有鲜血染红土地。
孩子惊悚的目光中满是泪水,却被一刀撕裂了胸膛,母亲拼死护着孩子,被一剑贯穿了两人,死亡的气息犹如来自地狱。
他们冤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怒吼着,眼眶泛红。
他有愧于西境百姓,因为他的存在,西境才遭到了这般灾祸。
愤怒之下一拳劈开了一面巨石,拳头鲜血淋漓,但他没有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巨石裂开,里面赫然便是那炳浴火的麒麟剑,原来他决定隐姓埋名时就已经做了封剑,竟没想到,今日又重现于世间。
那一日,他一人一剑踏风而来,目光森冷,剑指行凶者,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哈哈哈,你已经是……”那人话还没说完,他的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罕见的是伤口并没有流血。
“你废话真多!”他的剑拔了出来,错开那人向前走去。
后者眼中惊愕,不敢相信这一幕的发生,但胸口的伤,以及他逐渐流失的生命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那人倒在地上,眼睛圆睁不闭,但气息已经断绝。
不多时,又遇到一人,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所以他赏了那人一剑。
落日时分,他已经出了那荒凉之所,目光冷冷的看着那轮血红的残阳,感受着已经变了味道的西境的风。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