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后半夜之计
“大桥右侧有下水道入口，我给通讯弹安排了自动导航模式，通向外部的栅栏你应该能够轻松斩断，所以现在已经不需要我的指示了，祝好运。”我注视着大叔游至下水道口，便关闭了通讯。
“你们不会派人追捕吗？“
“军方是很自负的，二次派兵需要经过繁杂的过程，待他们追来，大叔足以逃出去了。”我解释道，“况且，今晚的情况非常特殊。”
“你们这内讧得好好治治了。”
“权力机构的弊病，没法治的。”我笑笑，“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参观时间。”
我看着周围逐渐减少的乘客，随小妹下了车。
“怎么称呼？”我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关怡，你呢？”
“安易。OK，到此为止。“我打住她想聊天的欲望，”我们之间任然只是合作的关系，所以请你做好导游的工作就行。”
“你还真是冷淡啊。”
地铁门一打开，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面前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环状建筑，光线交错，结构紧密又不失整齐，很大一部分人都穿着着教派的服饰，熙熙攘攘，忙碌地奔走，最震惊的是四处布满着绿色的植物，和各种各样的建筑交织在一起，有着规则的几何结构，完全没有那种被废弃然后植物将其占领的古城的感觉。
几个戴蓝色高帽的人向我围过来，“外面警卫怎么没有把外人拦下来？”他们嚷嚷着把我钳住，直接送客。我正要开口吐槽，小妹就冲上前去堵住了这几个人，她二话不说，直接把脸上的易容用的面具摘了下来。虽然说之前早就通过光线分析了她的面貌，但是现在被这精致的容颜直接性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
“不好意思，几位警官，他是我的客人。”
“对不起，公主大人。”那几个警官一见，马上放开了我行军礼。
“你们继续忙吧。”她用藐视的眼光瞪着这几个警官，然后他们郑重地回应着“是”，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你们这里的警卫挺宽松的啊，要是放我们那，估计直接子弹伺候了。”
“我是不太在乎别人对我的公主身份不感到惊讶，不过我还是要申明一点，作为关家客人，行为不要太过放肆了。”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放肆咯。“我接话，”不过路上接触的普通人是公主殿下，然后为之惊讶不已应该是正常的发展，这点我倒是挺了解的。不过不要忘记，不管你是什么公主，现在只是我的导游喔。”
“如果我吐槽你的丑恶嘴脸就正中你的下怀了，所以我打算置之不理。”
“看你这么正经我还是很高兴的，要是我的战友也现实点该多好。”
“话说教会这么大，你想参观哪里？”
“你们有没有总部之类的地方？”
她摆摆手，“那里没有特许是进不去的。”
“欸，还以为你们这的管理很宽松呢。”
她白我一眼，“看来你还不是特别了解教会啊。”然后示意我跟着她走。
走了一段距离，到了通行管道站。不过这不像中市其他地下设置的垂直型通行管道，这个是多方向的。
“看来外界是低估了你们的科技实力啊。”
“作为执政方，这点实力是需要的。”她将通行腰带绑在我身上，“你不需要特殊处理吧。”
“我好歹也算半个中市的人了，晕管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会放过你。”
“我们现在是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一脸不耐烦地把我推进管道的液体中。全身受到浸泡在果冻里一般的触感，带点冰凉和清香，随后就是液体在身体周围的高速移动。
在液体内部穿行是需要佩戴护目镜的，当然液体对人体的冲击力会减小到微乎其微，但是人的肉眼会对液体中的光线产生不适作用，甚至会影响到大脑。
不过在教会里的管道交通更舒适，整体的感受还是比在中市地下的要好得多，值得赞扬的是清新的氧气混合着各种芬香，在身体受到按摩的同时，唤醒鼻翼，整个人都变得舒适起来。
我走出管道舱，脱下腰带和护目镜。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球形，不，多组环形组成的建筑。而且一环扣一环地缓速旋转着，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我随着小妹进入了中心轴的大门。
“到了，这里是教会的博物馆，是对所有教会居民开放的，你可以参观参观。”
“你在偷懒吧。”
“拜托老哥，现在可是我的周末娱乐时间，陪你参观就别太多牢骚了。”
“现在的女生都喜欢周末通宵？”
“家里管的严，只好偷偷摸摸上网打游戏。”
“哈哈哈，不愧是公主殿下啊。”
“我倒不太关心你啰嗦浪费参观时间的，但处于好心还是提醒你一下。”
“可是没有导游小姐姐甜美的解说，这会很无聊啊。”
“……”
“关公主是不会介意给我这样的大叔解说解说的吧。”
“唉，好吧。”她一副拗不过我的样子，走到展厅的巨大三维投影前。
“战后最开始驻扎于中市的是教会联合，正如地图所展现的，教会是由五大教组成的，对应五大神系。我是第五神系，也就是洛姆卡水之圣母系的公主，但是这个神系的教会成员由于万变的因素，已经急剧减少，所以我们教在教会里权力比较小。”
“我听说过四个方向划分出来的执政区是由教会分开管理的，神系也有所了解，不过你隶属的神系还是首次耳闻。”
“唉。”她晃晃脑袋，“洛姆卡教徒在战前是可以和其他教分庭抗礼的，万变爆发中心就是洛姆卡教的圣地，战时的教会联合才使得我们这些遍布于异教领地的流离失所的教徒得以安身。”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水之圣母教的公主她父亲能够操纵火焰呢？”
“我老爸是被焰之使徒拉芬斯教驱逐的犯人。”她白我一眼，“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详细和你说了吧。总而言之，我是公主是因为母亲有教主血统。”
“感觉你家有很有趣的故事。”
“打住哈，我是来讲教会的，不是和你扯家事的。”
“行行行，你继续。”
“教会相互合作，联姻，对于一般教徒来说，其实是自由选择信仰的神系的，并且共同信仰着神之使者，让教会获得地位与权势，使教会联合起来的妥语教主。”
“妥语我知道。”
“嘘！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带点敬意！”
“知道啦。”我小声回应。
“教会历史是公开的，任何的网区都能获取这个信息。”然后她一副没什么好讲的表情看着我。
我在教会的领地上，出于谨慎，也不能够让她直接告诉我涉及内部的情报。不过我还是决定试探试探。
“要不再对等一点？就相当于等价交换嘛。”
“那是不可能的。”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按你说的那样做，一切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生命还是有意义的吧。”我舔舔嘴唇，尽管不是很干燥。
“你……”她用力瞪着我，拉着我回到管道站台。
“跟着我，不然你就不再是客人了。”
“悉听尊便。”被我吓唬一下，她看来是有点惊慌失措了。
从空洞顶部到底部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不得不让人感叹管道交通的便捷。底部可以说是圣域一般的存在，祛除科技感，不论是雕塑，装饰，还是建筑，都保留着原始教会的神秘感，给人一种神圣与纯洁的视觉冲击。
一路上她也没说话，一脸严肃地拉着我，让我这种脸皮厚的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到了没有啊？去哪啊？”我有些不耐烦了。
“到了。”她停在巨大的庄园门前。
“开玩笑的吧。”我不禁脱口而出。
她招呼几个佣人把我带入客房，然后把所有的门锁死了。
“还是不信任我？”我挑挑眉毛。
“在我爸安全回来之前，你都得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我大致计算了一下，你爸如果是从逃出基地之后乘坐地铁，再通过管道交通回到这里，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
“我不会因为你的任何言语放下警惕的。”
“当然，不必要，既然你都尽心尽力地给我介绍过教会了，约定是不会变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停顿了一下，掏出手机，“其实我还需要解释一下，你父亲能够顺利逃脱，是因为过桥之后的下水道区域是属于我们小队的管辖范围，所以我是有一定责任的，不过这锅还是要甩给你们。”
“什么意思？”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被袭击了，醒来之后身上重要物品失窃，所以我的手机什么的就要留在这里咯。”我笑笑，“这点小事你还是会答应的吧，毕竟我是用它们把堵着你爸逃生的一道道门打开的。”
“我会确保你留下的所有东西被销毁掉的。”她恶狠狠地看着我。
“放心，你爸会回来的，我道歉行吗，刚刚那句话是说得重了点，我也理解你担心父亲的心情。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些内部机密嘛，你又不愿意说。”
“我在外面说不就成叛徒了吗？要掉脑袋的！”
“别忘了，我已经是叛徒了哟。”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叛徒，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头脑不正常。”
“哈哈哈，公主殿下把头脑不正常的军官带回教会，这绝对能上新闻头条啊。”
“……”
嘭，门开了，那披着熟悉风衣的身影走进了房间，“宝贝，我回来了！”
“大叔，早啊！”
“怎么？”
“大叔，要是没我帮你，你可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大叔摇摇头，“小伙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目的何在，但是今天晚上还是谢谢你了。”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估计还没放下警惕吧。被狗咬了，看见狗都会自然躲着。
一旁的小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以后别挑这种危险的任务了。”
我摆摆手，“既然你也见我遵守了约定，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女相聚了，我保证今天晚上被袭击之后什么事情也记不得了，我们之间都不认识彼此，以后有缘再初见，祝好。”
我和他们相视，微笑示意，然后离开了教会。
当公主的客人真是便利啊，走之前警官还对我鞠躬。
今晚收获满满啊，我从口袋里逃出存忆球，仔细端详着。本来以为还要和他们两个周旋一阵子，没想到大叔直接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裤子后口袋里，对于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手了。现在大叔他们应该不会发现，直到他上交赝品球才可能知道内容，也就是说我能够顺利消失，他们也拿我没有办法。
我按自己的计划来到了中市大学校长室，老华对我的来访感到吃惊。
“拿到点干货，好好用啊。”我把球扔给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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