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所欲何求
这一下佑庆麟可算是学到了影视剧中的精髓了,就连一直守在身边的赵和公公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跟赶过去。
三皇子佑祥运偷眼一瞧,发现皇帝真被这奏本给气的够呛,心中直突突。
可转念心中又再次定了下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必须快刀斩乱麻!
“父皇……”
“父皇保重龙体呀!虽然太子殿下做事实在过分,儿臣都有些看不下去,可兄长毕竟是我景国储君,纵然有些许不是,也请父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保重龙体要紧,更希望父皇念在兄长监国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的份上,就饶过他这次吧!”
太子刚喊了一声,起身就要走过去,听到这番话差点当场撂蹶子背过气去。
再看三皇子,说话的功夫,已经双膝跪地蹭蹭地突进到了龙椅面前,双手一下子抱住景帝一条腿,开始痛声疾呼。
佑庆麟正暗自得意自己以皇帝“真身”上演了一出好戏的时候,一转眼,三皇子这下一代影帝就已经抱住他的大腿了!
佑庆麟内心顿时卧了个大槽,接着就准备问候这家伙的双亲,可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就是这“影帝”的老子,呆愣了一下不由暗叹: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古人诚不欺我啊!
落后一步的太子也赶紧长跪及地,“儿臣对景国之心一片赤诚,对父皇更无半点苟且,望父皇,明鉴!”
佑庆麟躺倒在龙椅上,一手捂住半张脸,只是沉重的喘着粗气,不再给半点反应。
“快,快传太医!”赵公公及时站了出来,佑庆麟顺势无力的倒下,两位皇子也终于闭嘴了,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候在一旁等待太医的诊断。
新提拔上来的太医官被上一任的事吓得胆颤心惊,来之前赶紧给领路的小太监孝敬了数张银票,探听探听情况。
到了御书房,来来回回给皇帝诊断了数次,又看了看候在一旁的皇子和赵公公,斟酌着说道:“陛下大病初愈,这是气急攻心,暂时晕了过去,这时候不宜过多操劳国事,还需要多多静养才是。”
“两位殿下,这……”赵和作为难状,并暗中给这新上任太医官的眼力见点了个赞。
“有劳赵公公、太医。”佑祥民谢了两位,又拜了皇帝,“近来国事纷杂,儿臣先行告退,待父皇醒来再前来请安。”
太子说完转身面相佑祥运,“也劳烦三弟这些日子安静些,父皇大病初愈,受不得那些子虚乌有、大逆之言的刺激。”
语气颇为生硬地丢下一句,接着甩袖离开。
“本王可不像某些人,整日里一心只有国事、国事,心里哪里还有半分父皇的位置,皇兄还请记得,这景国,是父皇的景国,皇兄虽立了太子,可依然只是景国的储君,父皇尚在,还是莫要过于操切的好。”
“也好,太子舍不得国事,本王舍得,今日我就守在这了。”挤兑完太子,佑祥运转头向赵和,“一直听父皇讲起赵公公茶艺精妙,以前诸事烦扰,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叨扰,还要劳烦赵公公,不知能否让小王得偿所愿?”
“翎王殿下折煞老奴了,这边请。”明白这是翎王想要单独与他交谈,赵和不动声色,安排好伺候皇帝的人手,在一旁寻了处静谧所在。
赵和静得下性子,一步步烫杯、置茶、闻香,洗茶,冲泡,入公道杯、分茶。
三皇子心中有事,自然急躁,看着那清绿寡淡的杯盏推到了自己面前,有些急切的抓起来先饮了一口,良久,开口说道:“味苦,而后回甘。赵公公,你说也奇了,这满朝的文武,都喜欢煮汤一般煮茶,加些各类佐料,偏偏父皇独爱您这一手,尝起来倒也还别有一番滋味。”
投其所好,以茶开口,可惜佑祥运还是低估了赵和的圆滑程度,茶都凉了,他也没能从赵和这里得到些什么,最终只能眼看着赵和起身告辞,自己一人独坐。
“陛下,翎王殿下只是找老奴聊些家常罢了。他的心呀,都系在陛下身上呢,翎王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陛下的身体,也担心老奴早早就离了陛下,以后陛下身边少了这么贴心的人儿,想着让老奴那不成器的侄儿进来多学学,好接老奴的班。”
佑庆麟睁开眼睛,看着这张笑得如同老菊花的面孔,赵和的厉害之处,他已经领教过了,这时候这话自然就得掰开揉碎了来听。
这赵和什么意思?
那翎王借着刚才的功夫,打听他老子还能活多久呢,怕不是也一手大棒一手蜜糖的拉拢这老太监吧,结果反手就让人不露痕迹的给卖了。
“赵和。”佑庆麟决定在这老太监面前掀开一些牌面,不然他担心再这么缺乏信任的相互猜忌防范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老奴在。”赵和一点也不惊讶于早先“晕过去的”景帝开口说话,也不奇怪于景帝的语气带着一股疏离和陌生感。
“你想要什么?”
“老奴已经是半截身子都埋入土中的人了……”
“你想要什么?”
“陛下,老奴只愿陛下还是陛下,老奴服侍了陛下一辈子,只希望能陪伴着陛下走完老奴这最后一段路。”
“好,但愿我……朕,不会再次走在你的前面。”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走在陛下前面的。”
佑庆麟心里有些纳闷,这种事情还能自己保证的,这能保证吗?
随即他想到了倒在他面前的温太医,不由轻声呢喃道:“这种事确实能保证啊,可是……”
“陛下的面前没有可是,老奴这条命,远不如陛下的威仪重要。”
简短的对话中,双方已经短暂达成一致,念头转开了,佑庆麟不由有些好奇,这老太监,面对死而复生的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淡定,心里这般想着,张口也就问了出来。
“陛下您忘了,老奴给您讲过的,老奴入宫之前,曾经见过一次的。”
听到这番话,佑庆麟不由大感好奇,这种事情居然还有一例,并且都让着老太监给撞见了,“你给朕细细讲来!‘
佑庆麟接下来听到了一段故事。
一周姓书生远走求学,结果回到家中时,发现家里遭了山贼,老父母横死家中,妻儿被掠走,数天后在山贼窝藏的山脚下,找到了曝尸荒野的妻小,痛苦不堪的书生将妻儿尸身带回家中安葬,之后忧郁成疾,最终吊死家中。
可当其余跑散的村民返回村庄,抬出书生尸体准备埋葬的时候,那门板上的书生尸体竟然一跃而起。
在一片惊呼声中,那周姓书生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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