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 十 一 集
(1)小勇家的大棚内。日。
涛涛向田富贵说:"老田大哥, 我建议, 今後, 您改种无公害蔬菜."
" 无, 无公害?"这几个字他觉得十分陌生.
俩孩子一听无公害蔬菜, 马上来神儿, 你捅捅我, 我捅捅你, 他们注意的听着。
涛涛也觉得很意外, 种蔬菜的人居然不知道`无公害蔬菜'是什么, 她瞪大发眼睛说:"您不知道什么是无公害蔬菜?"
田富贵:"没听说过."
" 就是不打农药, 不上化肥, 完全是纯天然的."
邢玉兰也奇怪的问:"又回头跟老年间赛地, 上大粪?"
涛涛:"对."
" 那长了虫儿, 咋办?"
涛涛:"生物防治, 就是...."
小勇抢着说:"我知道, 就是用好虫子吃掉坏虫子."
田富贵:"大人说话, 别瞎插嘴."
涛涛惊奇地:"不, 他说得完全对, 小勇啊, 你真了不起, 还知道这个, 谁告诉你的?"
小勇不能把邦邦说出来, 一时语塞, 他期期艾艾地说:"嗯, 是, 是你."
" 我? 我跟你说过? 我怎么不记得?"涛涛回想着.
妮妮吃味儿了:"嗯, 涛涛老师, 你偏心, 没跟我讲过."
兰水清和涛涛都笑了起来.
涛涛:"好, 以後, 我多给你讲点."回头对田富贵:"无公害蔬菜, 还得打井用井水浇灌."
田富贵:"嗨, 你们有学问的人, 讲的事都太悬, 这得多少本钱哪? 再说, 这无害菜, 上哪儿找种子去?"
涛涛:"早就有了, 对了, 我今天在超级市埸买的, 就是无公害蔬菜."
妮妮叫了起来:"在哪儿? 我要, 我要吃."
涛涛:"你已经吃过了, 中午面里吃的就是啊."
妮妮:"不, 不, 我没尝出味道, 我还要, 爸爸, 我要好多好多, 你再给我去买."
兰水清:"哎? 你不是最不爱吃蔬菜吗?"
妮妮:"我现在改啦, 专吃无公害蔬菜."
兰水清:"行."
妮妮拉着爸爸:"那走吧, 走啊, 现在就回家, 吃无公害蔬菜, 嗯, 嗯!"她缠着爸爸不放.
(2) 皮革厂大门外。 白天。外。
俩个孩子刚走到大门附近, 剌鼻的气味就让他们受不了.
妮妮:"嗯, 好臭, 酸臭酸臭地."
小勇也捂住了鼻子, 小声对口袋说:"邦邦, 你别去了, 你更受不了."
邦邦的声音:"唉, 多美的蓝色星球, 怎么会是这样?"
小勇:"你在说什么?"
妮妮:"我听不懂, 小勇哥哥, 邦邦在说什么?"
小勇:"我也不知道, 他说多美的蓝色...."
邦邦的声音:"嘻嘻, 你们没见过自己住的地球啊? 你们先去吧, 以後再说."
俩个孩子走进工厂大门.
膀大腰园的门卫拦住了他们:"干什么? 回家等你们爹娘去, 上班的时候, 不许孩子来."
妮妮一脸严肃地:"我要找你们厂长."
" 你? 哈哈, 过二十年再来吧."
妮妮:"不, 我现在就要找他, 有事."
" 去去, 买糖吃上那边小铺, 这卖的是皮子."
小勇:"我们真有事儿找他."
门卫也不理他们, 一手提起他们一个的脖领, 放到大门外, 然後把门关上.
门卫甩着双手:"哼, 我得加工资啦, 又多了一项工作."
小勇在门外对妮妮说:"这怎么办哪?"
妮妮:"厂长姓什么, 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那里去找呢?"
小勇想了想:"有办法啦."大声对门内:"叔叔, 你不让我们进去? 我认识你们那个瘦厂长."
门卫:"嗨, 人小鬼大, 我们厂长是个大胖子, 连副厂长在内, 也没一个瘦的, 你可真会胡说."
小勇:"你们厂长姓李, 对不对?"
门卫白了他一眼.
妮妮:"小勇哥哥, 你记错了, 他姓赵."
门卫:"哈哈哈!"
小勇:"姓钱? 姓王? 姓刘? 对了, 和我妈妈同姓, 姓邢."
妮妮:"我可不要跟他同姓, 他不可以姓兰."
门卫看着他俩, 觉得又可气, 又可笑.
小勇:"难道他也姓田?"
门卫实在让这俩孩子纠缠得不耐烦了, 大声地叫了起来:"韩! 他姓韩, 话都说不清."
妮妮帮腔:"你自己没听清, 他本来就说厂长姓韩."
" 去, 去, 别在这搅和啦, 快回家吧, 我们也快下班了."门卫挥挥手, 不理他们了.
小勇把妮妮拉到一边:"我们就在这儿等他."
下班的人陆续走了出来.
工人们纷纷议论着冶理污柒的事.
青年女工甲:"听说, 又把环卫局的人给糊弄走了, 厂长有钱买小汽车, 没钱治污柒, 我真不想干了."
青年女工乙:"可不是, 咱们是慢性中毒, 将来老了, 一身的病, 谁管啊? 我也不想干了....."
出来一个中年胖子, 观察着自己的手.
俩孩子马上就叫:"韩厂长."
" 你们叫我? 认错人啦."
另一个中年人对胖子说:"孙师傅? 手破口啦? 快歇几天, 这可不是小事, 这铬一进去, 毒性可大呀."
胖子:"干了十几年, 我能不知道吗? 可一歇, 就扣奖金, 扣工资...."
又出来一个干部模样的胖子.
小勇:"是他!"
俩孩子跑上去叫:"韩厂长, 韩厂长."
干部模样的胖子乐哈哈地:"叫我吗? 嗨嗨, 我倒想当厂长呢, 可惜, 肚子不够大呀!"
他们专找胖而肚子大的.
韩厂长坐着小汽车开到厂门口.
门卫打开大门, 以便让汽车出去.
妮妮:"哎呀, 汽车里有个大胖子, 一定是他, 追不上啊."
小勇随汽车跑了几步, 小声叫:"邦邦, 记住他, 跟着他."
(3)皮革厂大门外。日.
汽车风驶电掣般开走了,小勇小声地说:“邦邦,跟上他。”
二个孩子失望地往回走.
妮妮:"也不知道邦邦追不追得上."
小勇:"放心, 他吃了那么多无公害蔬菜, 能量可充足啦, 准行,"
妮妮拉起他的手:"走....."
" 哎哟."小勇缩回手.
妮妮:"你怎么啦."
小勇伸出手给她看, 因为拔菜搬运等, 小勇的手上打起了血泡.
妮妮:"疼吗?"
小勇装出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疼, 男子汉嘛!"
妮妮取笑他:"哼, 我可看见男子汉哭啦, 还这么咧着大嘴."她学小勇在大棚里咧嘴哭的样子.
小勇:"再这样, 我不跟你玩了, 你家没迂见这样的事嘛."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妮妮追他, 边叫着:"小勇哥哥, 我不说了, 永远不说了还不行吗?"
(4) 小勇家. 夜.
只有小勇的房里亮着灯, 父母连日劳累, 早早地睡了.
小勇在灯下, 手拿一个二齿叉, 来来回回的琢磨着.
他用一根绳子, 把二齿叉的头拴上, 然後, 把绳子套在肩上比划着.
邦邦出现了:"嘻嘻, 你是做了拔菜的吧?"
小勇:"也可以拔草啊. 邦邦, 你找着了那个胖厂长的家吗?"
" 当然."
" 我们去找妮妮, 一起去."
" 好."
(5) 韩厂长家楼外. 夜.
这是六层的楼房, 各家都灯火通明.
妮妮和小勇走来.
小勇数着门洞:"一, 二....."
" 啊----!"妮妮大叫了一声.
原来从楼上扔下一堆垃圾, 有瓜子皮, 西瓜皮. 塑料食品袋等等, 一块西瓜皮正好砸在妮妮身上, 她雪白的连衣裙, 立时溅满了西瓜汁.
小勇头上也`天女散花'式, 落了许多瓜子壳.
小勇立即护着妮妮, 待那阵瓜子都落了地, 他才以保护者的姿态对妮妮说:"砸疼了吗?"
妮妮:"没有, 就是我身上, 你看, 这人真讨厌."
邦邦的声音:"嘻嘻, 就是那个胖子扔的."
小勇:"是他扔的? 好, 我们新帐老帐一齐算."
他们又往前走, 找到了第四个门洞.
小勇:"就是这儿的二楼."
他们走了进去.
(6) 胖厂长家楼道内, 由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 夜.
一片漆黑.
首先传来妮妮的声音:"小勇哥哥, 好黑呀."
" 你站着别动, 我来找灯."小勇在墙上摸索着, 他终于找到了开关,打开灯一看, 他们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到处堆满了废旧物: 破自行车. 纸箱. 烂木头板. 电器中的填充塑料, 一摞摞内有脏土的花盆....地下甚至有不知什么时候燃放的爆竹纸屑.
楼道被这些东西挤占得异常狭窄, 他们也得侧身而行.
妮妮:"嗯, 真脏, 小勇哥哥, 你说, 这么小的地方, 胖厂长每天怎么走啊?"
小勇十分感兴趣的说:"哎, 我们要能看看他怎么上下楼就好了, 哎呀!"小勇的头被上面的东西碰着了, 抬头一看, 竟是一把破得只剩下竹架子的藤椅, 吊在楼梯转弯处的梁上.
小勇摸着头.
妮妮:"讨厌."
他们终于来到胖厂长的家门口, 由里面传出一个男人憋着嗓子唱京剧
旦角的声音.
妮妮和小勇都够不着门铃, 只好由小勇抱起妮妮来, 她才按响了门铃.
传来一个公鸡嗓儿学京剧花旦的声音:"来啦, 来啦, 田大爷, 就等着您的弦儿哪."
声随其人, 开门的竟是胖厂长, 他那么臃肿, 竟一手叉腰, 一手举着兰花指, 二个孩子止不住哈哈大笑.
" 哟, 不是田大爷, 你们俩是谁呀?"
小勇:"我姓田, 叫...."
" 噢, 是田大爷的孙子啊, 欢迎, 请进, 请进."胖厂长不由分说, 便热情的把他俩让了进去.
(7) 胖厂长家. 室内. 夜. 紧接前埸.
胖厂长拉他俩入内, 关上了门.
" 早听说, 你是唱黑头的, 来得正好, 跟我配出`霸王别姬'吧."胖厂长兴味十足的对小勇说.
二个孩子一看, 胖厂的家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装修得金壁辉煌, 但是不伦不类: 吧台. 酒柜. 金色吊灯内红绿兰七色灯泡, 蓝地毯红沙发....就连玻璃上, 都贴了些金光闪闪的亮片.
俗不可耐, 但晃得人眼花撩乱.
茶几上放着半瓶XO酒, 酒杯里是满满一杯, 显然, 胖厂长边喝边唱.
胖厂长让他俩坐在沙发上, 把一大堆吃的送到他们面前: 切开的西瓜. 瓜子. 饮料. 话梅. 巧克力等.
" 吃啊, 快吃, 等你爷爷来了, 咱们唱的时候, 可就不能吃啦."
小勇和妮妮没动手, 只是对照了一下妮妮身上的西瓜汁.
同时, 胖厂长嘴也没停过:"听说你会十几出戏啦? 真了不起, 跟我这旦角能配的戏, 除了`霸王别姬', 还有`宇宙锋'. `战宛城'. `红梅阁',这些戏, 你都会吗?"
小勇摇摇头:"我都不会."
胖厂长惊讶地:"哎, 你爷爷说你会呀?"
小勇:"我爷爷早死了."
胖厂长跳了起来:"哎呀呀, 不孝, 怎么能这么咒老人呢?"
小勇:"我爷爷真的死了嘛."
胖厂长更加惊悸:"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今天早晨我们通电话, 他还好好地呢? 还在电话里跟我说戏呢! 怎么? 是心肌梗塞?"
小勇听他喋喋不休, 急得叫了起来:"不是, 不是!"
" 那是什么病啊? 死得这么快?"
妮妮:"是你, 从阳台上乱扔东西, 你看看我的衣裳, 全是西瓜水."
胖厂长:"噢, 就这点小事啊, 哎, 这点小事, 也不能咒你爷爷死啊?"
小勇:"不是, 他不是我爷爷!"
胖厂长松了一口气, 坐下:"不是你爷爷, 你为什么冒充姓田?"
小勇:"我本来就姓田, 是你不让我说话."
胖厂长端起酒杯:"好, 你们说吧, 要我赔你们这衣裳?"
妮妮:"不, 衣服我自己会洗, 我们来找你, 是要你把厂里有毒的水彻底的治好."
胖厂长像听天方夜谭, 努力瞪大了自己的小眼:"你们是环保局派来的? 他们白天罗嗦还没完? 居然晚上派俩孩子来找我?"他判断了一下, 亲切的对他们说:"哎, 告诉我, 罚了我的款, 你们爹娘能分多少奖金哪? 回去告诉你爹娘, 我给, 给双份怎么样?"
妮妮:"你胡说, 谁要你那又酸又臭的钱."
胖厂长:"嗨嗨, 钱还有味儿?!告诉你们吧, 凡是钱, 都是香的, 我的钱怎么会酸臭呢?"
妮妮:"当然啦, 你那工厂外边都闻得见酸臭味, 钱不也是酸臭的吗?你害得我们泻肚子, 打阿涕, 流眼泪, 还红鼻子头."妮妮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看, 现在还有一点点红呢."
小勇:"你还害得我们家种的菜全都不能吃, 不能卖了, 嗯, 对了, 是破产! 破产啦."
胖厂长一改刚才花旦的`温柔', 露出本来面目, 粗喉大嗓, 十分蛮横地对俩孩子说:"去去, 有事找公安局. 法院, 爱找谁找谁, 这是我家, 出去, 快出去."
他把俩孩子连推带搡的轰了出去, 嘴里还说:"找谁也拿我没辙."
小勇还在说:"你就是不对! 你害了那么多人!"
妮妮也在说:"还有, 你们的楼道也太脏太挤啦, 自己家就那么漂亮,没有公共道德...."
(8) 胖厂家楼道. 夜. 紧接前埸.
门`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俩孩子被关在了门外.
内传来胖厂长骂人的声音:"妈的, 人倒了霉, 喝凉水都塞牙, 好容易把老婆孩子都撵出去了, 想自个儿散散心, 嗨, 来这么一出.....
俩个孩子站在门外, 一脸无奈.
小勇:"邦邦, 你也不帮忙哈? 声音都不出."
邦邦出现了:"嘻嘻, 先看看, 听听."
妮妮:"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邦邦转了一圈, 好像人在想事:"嗯, 有办法啦."
它在二个孩子耳朵中间说了些什么.
他们听得眉开眼笑, 连连点头说好.
楼下传来脚步声.
他们上去半层, 躲在二楼半, 观察着胖厂长家的动静.
从楼下上来一位瘦瘦地老年男子, 手拿一把带布套的京胡.
他走到胖厂长家按门铃.
胖厂长骂不绝口, 但不开门:"去去, 你们这些捣蛋的免崽子, 快滚!"
老人吃了一惊:"哟, 韩厂长, 我有事来晚了点, 也犯不着这么出口伤人哪? 回见吧, 您哪."他回头就下了楼.
胖厂长开门, 叫着:"田大爷, 田老, 您快回来, 我不是骂您哪."他追下楼去了。
俩孩子急忙从开着的门里溜了进去。
(9) 胖厂长家. 室内. 夜. 紧接前埸.
俩个孩子进得门来, 把每一间房的门窗全部打开.
他们刚把起居室全打开, 到厨房去时, 胖厂长和田大爷回来了.
胖厂长:"您明白了吧? 我哪能是冲着您哪? 这几天, 没一件顺心的事儿, 就盼着唱二口, 舒舒心呢."他把老人让进起居室, 给他端茶递烟.
老人:"解释开了, 就算了, 先不抽不喝, 来, 咱吊两嗓子."
他们坐在起居室内, 老人操起京胡, 胖厂长学着花旦的做派, 唱起了京剧`玉堂春'中的`三堂会审'.
" 那一日梳妆来照镜, 在楼下来了沈延龄, 他在楼下夸豪富, 胜比那公子强十分, 奴在北楼高声骂, 只骂得延龄就面含春, 含羞带愧回店转,主仆二人把巧计生....."
小勇和妮妮把最後一扇阳台的窗户也打开了, 然後, 把大门开开, 小勇小声的叫着:"邦邦, 好啦!"
只见胖厂长家的东西全部从门窗里飞了出去, 连瓶里和杯子里的XO酒, 也飞走了, 只剩下一个空瓶和空杯.
胖厂长和老人全都吓呆了, 停了一下才反映过来.
" 啊----!?" 胖厂长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我的东西啊! 他们长脚啦!!"
倾刻之间, 房里空空如也.
他追了出去.
老人也惊呆了, 如同泥雕木塑般, 稍倾, 他双手双足像`弹琵琶'似地拌动了起来, 那京胡发出怪里怪气的声音, 他嘴里不停的说:"这梦真稀奇, 这个梦真怪."
他坐的沙发, 是房里唯一一件没飞出去的东西.
田大爷闭目, 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善有善报, 我可一辈子没干过缺德事啊, 阿弥陀佛......"
然後, 他咬咬自己的手:"哇!"的一声叫了起来:"这梦还真疼嗨."
胖厂长还没走出门, 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楼道里所有的垃圾, 都自动从窗户里飞了进来, 或从门里`走'着进来了.
一块木板, 向他`点点头'.
那竹架子藤椅摇摇摆摆, 好像在找它原来的地方, 它东逛逛, 觉得不对, 又到另一间房里去了.
没有轮胎的破自行车架子, 靠着厅堂的墙, 倒了, 它又`站'起来, 到处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爆竹屑像一阵肮脏的红黑雨, 洒在了胖厂长的头上.
胖厂长只剩了:"啊, 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看进来的东西稍停, 刚想出门, 一串花盆像排着队似地, 飞了进来
, 一个个的和他打头碰脑, 围着他转圈圈.
" 啊!"他转晕了, 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酒瓶边.
从窗外飞来一股水, 直入XO酒瓶内, 他丝毫也没发现已不是原来的酒了.
" 哎呀, 我的妈, 我这是做梦啊? 还是看科幻电影呢?"他双手撑地,想站起来, 触到了酒瓶.
他拿起来一看:"哎, 梦里还有XO喝? 行!"他一仰脖子, 直接就往嘴里灌了好几口.
" 嗨! 不对呀? 这酒味儿怎么也变啦?"
邦邦推着小勇和妮妮, 他们悄悄地走了。
(10)胖厂长家楼下. 夜.
孩子们下了楼, 忽见楼上阳台上站着胖厂长, 他高声的叫着:"不好啦, 我要死啦! 我喝了厂里的废水呀! 谁来救救我呀! 我给钱, 我给钱! 我会得癌的呀----!"
邻居有人打开窗户, 不解地:"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邻居互相询问:"他把废水带回家来干什么?"
胖厂长:"我的电话飞走啦."
邻居:"他准是得了精神病吧?"
二个孩子离开了了楼群.
小勇:"邦邦, 你给他酒瓶里换了废水?"
邦邦的声音:"嘻嘻, 你们喝了好几天, 他喝一点点, 不要紧."
小勇:"是得让他尝尝苦头, 看他还治不治那个有毒的水."
妮妮:"哎呀, 我们还是给医院打个电话吧? 也不要让他肚子太疼了."
(11)小勇家塑料大棚内。 白天。内。
只有小勇和妈妈俩人在拔菜秧.
小勇将在灯下做的二齿叉, 绳子套在自己背上, 顺着手臂, 用二齿叉将菜秧连根掘起, 不仅手不会再打血泡, 而且省力, 又提高了工效.
一会儿, 他这一畦, 就追上了妈妈.
邢玉兰朝右边一看:"呀, 小勇, 你可真快呀."回头一望:"还拔得挺乾净, 你那是套了个什么?"
小勇站起来, 取下二齿叉, 给妈妈套上:"妈, 你试试, 省劲儿多啦."
邢玉兰一试, 很好用:"行, 你可真能咕捣."她欲取下还给小勇.
小勇:"妈, 你用吧."
邢玉兰很感动, 但不善言词, 她只是取下, 给小勇从新套上, 摸了摸他的头:"快完啦, 将来, 我用它拔草吧."
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小勇:"爸回来啦."
他举着二齿叉, 就往门外跑, 想告诉父亲自己的小发明.
迎面碰见田富贵.
他高声叫着:"别干了, 别干了, 这兰总经理真够意思, 不但给汽车,还借给一台挖土机, 早知道有这玩艺儿, 费这么大力气拔它干什么!"
小勇和妈妈也很高兴.
田富贵:"快, 把工具拾一拾, 把大棚掀了."
邢玉兰:"哎."
小勇还举着那二齿叉:"爸, 你看, 我....."
田富贵一把夺过那二齿叉, 一下子把那绳子拉掉:"还不快干活儿? 好好的东西, 上头拴个破绳子头, 碍手碍脚地."
小勇咧着嘴, 泪光浮动.
邢玉兰想说什么, 动了动嘴, 伸了伸手, 没说出来.
田富贵一丝不察, 只管转身自己去收拾工具:"快, 快, 可别落下什么, 一翻到土底下, 就麻烦啦, 这什么时候? 一分钱得掰两半花."
(12)妮妮家. 白天.
兰水清和妮妮在玩翻线绳.
姥姥进进出出, 在厨房内忙着.
门铃声.
妮妮:"准是涛涛老师来了."
她抢着跑去开门, 果然是涛涛.
" 噢, 爸爸, 我猜的没错吧? "
涛涛摸摸她的头:"当然, 我总是准点来给你上课的."
涛涛边进来, 边兴奋地对兰水清说:"听说了吗? 那皮革厂的厂长, 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仅派人去按装出水口的过滤装置, 而且对我们这一片儿的居民道歉赔偿, 哎, 真不知道什么力量, 让他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兰水清还没回话, 妮妮先就叫以起来:"噢, 太好了! 我们成功啦!"
涛涛拉起她的手:"那我们上楼上课去吧?"
妮妮:"不, 我要等小勇哥哥来, 说好了一块上课的."
兰水清很愿意:"坐下歇会儿吧."给涛涛倒了一杯饮料:"其实, 我实在是没时间, 上次那假太空水, 就该去举报追查, 这世界都让这些人糟踏成什么样了?"
在他说话时, 姥姥出来了一次, 在冰箱里拿了些东西, 又进厨房去了.
妮妮一见姥姥, 猛想进自己的重要任务, 马上坐到兰水清和涛涛中间, 看看她; 再看看爸爸, 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涛涛:"其实, 干我这个专业的, 危机性特别严重,`世界自然资源保护大纲' 有句名言: 地球不是我们从父辈那儿继承来的, 而是从我们子孙後代那借来的. 说得多精彩? 我们欠下多少子孙债啊?"
兰水清体味着这句话.
妮妮大叫了起来:"啊----, 涛涛老师, 你又偏心了, 这么好的话, 你教爸爸, 不教我哈?"
涛涛和兰水清都大笑不止.
涛涛:"哈哈, 我偏心, 我偏心."
门铃声, 妮妮去开了门.
小勇在外即欢呼着:"妮妮, 那个胖厂长答应赔我们家损失啦, 我们成功喽."
涛涛对妮妮:"现在, 我以实际行动改正错误, 上楼, 就教你们俩, 怎么样?"
妮妮:"好, 小勇哥哥, 我刚学了一句名言, 我说给你听哈: 地球不是我们从, 从爸爸那儿...."她说不出来了, 看看涛涛.
涛涛:"从父辈那儿继承来的...."
妮妮:"没错, 父辈不就是爸爸吗? 别打岔, 我会: 地球不是我们从父辈那儿继承来的; 而是从子孙那儿借来的!"骄傲地看看大人:"对吧?"
兰水清为她鼓掌.
小勇听不明白, 直眨眼.
" 哼."妮妮更加骄傲了.
妮妮的房间里.
涛涛正在评点俩孩子的画.
妮妮画的是一只小狗在小树上蹭痒痒; 小勇画的是一群小鸡.
涛涛:"我给你们讲了怎么画园, 今天, 你们都画得很好, 但是, 还可
以再好一点, 小勇啊, 你看, 光秃秃的几只小鸡, 要是它们在草地上找虫子吃, 还有棵树, 有荫凉, 是不是更好啊?"
边说, 她边随手画了棵树, 和一些草.
小勇:"好."
妮妮急不可奈:"我的呢? 怎么能更好啊?"
涛涛:"别急, 让我来看看, 嗯, 这只狗画得还真有点像贝贝呢, 不过, 它怎么在小树上蹭痒痒啊? 这样小树会受伤的."
妮妮不服气地:"嗯, 贝贝就是这样在树上蹭来蹭去."
" 这个习惯可不好, 应该教它改."
妮妮:"不, 不改."
涛涛一看, 她的脾气又来了, 不想和她争论:"好, 这个问题, 我们以後再谈, 今天的课, 就上到这吧."
涛涛站起来:"我先走了."
小勇:"老师再见."
" 再见."涛涛开门走了.
" 哎!"妮妮在她身後做着鬼脸:"就蹭, 就蹭痒痒,就不改,就不改,我就让贝贝在树上蹭, 就蹭痒痒."
" 嘻嘻, 老师说得对."
妮妮和小勇:"邦邦!"
小勇:"你一直在听我们的课吗?"
邦邦的声音:"是的, 只有多种树, 空气才能好, 你们这个蓝色的星球, 才会永远美丽."
小勇:"对了, 上次在工厂大门口, 你就在说什么蓝色, 我们地球怎么是蓝色的呢? 我怎么看不见啊?"
邦邦出现了:"噢, 我忘了, 你们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星球."
妮妮:"邦邦你带我们去看看好吗? 我保证教贝贝不蹭树了."
邦邦叹气:"去不了啦, 要坐我们的飞碟, 飞出大气层才行, 它碎了,妈妈! 妈妈, 你在哪儿?!"
小勇:"邦邦, 你那么大的本领, 妮妮在动物园, 你能找到, 胖厂长的家, 你也能找到, 怎么找不到你妈妈呢?"
邦邦:"我的能量不够, 遥感的范围太小了."
妮妮:"你吃了那么多无公害蔬菜, 爸爸都说我像只羊了, 你怎么能量还不够啊?"
邦邦:"唉, 跟你们地球人真说不明白, 什么无公害蔬菜, 它也有污染, 水呀, 种子都不行, 不过比你们普通的菜好一点点, 我只能免强维持着, 我想家, 想妈妈."
妮妮十分同情地:"邦邦, 会找到的, 就是找不到, 也不要紧, 我也没有妈妈, 不是挺好吗? 我会拿你当小弟弟的."
" 嘻嘻嘻, 哈哈哈, 小弟弟? 我比你爸爸还大呢."邦邦跳起来, 又像个非常顽皮的小孩了.
" 啊?!" 小勇吃惊地:"你? 你是个叔叔?"
" 不, 在我们爱星上计算, 我比你们还小."
小勇:"噢, 你是从爱星上来的."
妮妮:"我不明白, 邦邦, 你几岁啦?"
" 岁? 什么叫岁呀?"
小勇大笑:"哈哈, 你连几岁都不知道?"
妮妮对小勇:"他懂的事, 你不也有好多不懂吗? 干嘛老笑话他? 邦邦, 我告诉你哈, 睡一觉起来, 就是一天, 过了好多好多天, 就要过年了,一过年, 就长了一岁, 所以, 我六岁, 小勇哥哥八岁啦, 你懂了吗?"
邦邦:"噢, 就是你们地球围着太阳转一圈, 就叫一年, 你们就是一岁. 那, 我得算算, 就知道自己几岁了."
邦邦按了一下自己的头顶。
邦邦的`头顶'闪烁着七色光芒, 并发出像电话按键似地声音, 稍倾,它叫了起来:"啊, 我换算出来了, 我35.75岁."
小勇和妮妮惊呼:"啊, 你这么大呀?"
" 不, 我们爱星在银河里, 在那儿, 我是个小小孩, 我们要活....."他又算了一下" 要活你们二百多岁呢, 所以, 81.57岁才是小青年, 174.6岁, 才进入中年."
" 啊? 那我姥姥才五十八岁, 就老了, 我们怎么不能活那么长啊?"妮妮非常奇怪.
邦邦:"因为你们的生存空间太坏, 空气. 水. 烟雾, 你们把地球变成了一个垃圾埸啦."
小勇和妮妮不解的听着.
楼下.
谷印堂和姥姥正聊得起劲.
姥姥从厨房里端来二小碗汤园, 对谷印堂说:"您快尝尝, 我这可是宁波汤团, 这是杭州的桂花加糖."指着另一碗:"这是肉馅的."
谷印堂:"怎么? 两碗都是我的?"他把二碗甜咸的互相舀过来, 将其中的一碗捧给姥姥:"来, 来, 我们一起吃."
" 你吃吧, 听涛涛说: 你一个人吃饭, 净凑和? 我们还有得是呢, 等会儿, 我跟他们一块吃."姥姥又把二碗都放在他面前.
" 这个涛涛, 是她馋. 来, 来, 这所有的星球, 必须要全都转动, 才构成了宇宙."谷印堂拿勺子转动自己碗里的汤团:"假如光是天王星跟海王星转, 而地球不转, 那怎么行呢?"
姥姥笑了:"噢, 合着我这碗成了地球啦?"
谷印堂:"对, 地球是我们生存的根基, 没有地球, 哪有我们? 没有你做汤团, 我哪有得吃啊?"
姥姥:"好, 我吃."她端起碗来, 把汤团舀到谷印堂碗里, 自己只剩下二个.
谷印堂又把汤团给她舀回去, 边说:"不, 一人一半, 否则, 我就绝食。”
姥姥:"行, 行, 为了免得您绝食, 我吃."
" 这就对了, 从前, 困难的时候, 我那死去的老太婆, 也是有一点好东西, 总想给我一个人吃, 还说我比她重要, 我也是要绝对平均, 同甘共苦嘛, 对不对?"
姥姥听他把自己比妻子, 有点不好意思.
谷印堂丝毫不觉得什么, 只管边吃边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嗯, 好吃, 人, 不能分什么高低贵贱, 重要不重要, 木星比地球大得多, 你能说它比地球更重要吗? 所以, 妻子母亲, 就是地球...."
姥姥不知如何从困境中解脱, 想换个话题, 又难以打断他的自说自话.
正巧, 妮妮和小勇从楼上下来.
妮妮老远就叫:"姥姥, 快拿汤团给小勇哥哥吃, 他要回去啦."
姥姥:"好, 我这就去盛, 你们快来, 叫谷爷爷."
二个孩子:"谷爷爷好."
谷印堂:"啊, 小朋友好."
姥姥:"谷爷爷可有学问呢, 他是天文学家, 可以给你们讲许多星星月亮的故事."
姥姥回头对谷印堂:"这就是我那外孙女妮妮, 您上次来没见着, 这是她的小朋友小勇."她说完, 进厨房去盛汤团了.
邦邦对二个孩子的声音:"嘻嘻, 太好了, 天文学家? 我们去听听他说什么."
二个孩子跑到谷印堂身边.
妮妮跑到他身边, 指着天上:"谷爷爷, 你知道爱星在哪里吗?"
" 爱星?!哈哈, 小姑娘, 你可真能瞎说, 根本就没有这颗星."谷印堂摸摸她的脸, 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你说的是爱心吧?"
妮妮躲开:"你才瞎说, 还天文学家呢, 连爱星都不知道, 你说的爱心, 是要爱别人, 我说的, 就是天上的星星, 它在银河里."
姥姥端了汤团出来, 听见这话, 忙说:"妮妮, 怎么这么跟爷爷说话?天上的事, 你懂什么? 谷爷爷可是专家."她把汤团给小勇和妮妮各一碗.
妮妮和小勇得意非凡地笑了起来.
谷印堂:"不, 她说的, 有一定的道理, 我们现在只知道太阳系有九大行星, 天文望远镜观测不到银河系, 也许那儿真的有, 可是, 你小小年纪, 怎么会想到这个呢?"
妮妮骄傲得忘乎所以, 冲口而出:"我是听邦邦……”
“啊!!”小勇大惊。
妮妮也以手掩口。
第十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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