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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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围着很多人，远远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你们砸了我包子摊，我今日却是没了营生，你们不赔，那我只能见官，让官老爷给评评理，有什么不对？”
却又听到一个苍老声音说道；“哎呀，你这小娃娃，你看我一个乞丐，就知道我没什么银钱嘛，今早还有两个铜板，却是已经沽了酒，不如你看这个小鬼衣服倒是不错，给你得了。”
又听得草不飞怒声说道；“老乞丐你作甚，当街扒人衣服，哎，别。。。你停手。。”
姬明月立马赶了进去，却是一个满眼怒火的中年人站在那里，一个满身臭味，衣着褴褛的老头子骑在草不飞身上正往下扒衣服。
姬明月连忙道；“老人家且慢动手。”
那中年男子和老乞丐听了都是看向姬明月，姬明月拉起草不飞，草不飞却是不好意思看姬明月，只是低着头站在身后，那中年男子对姬明月说道；“看来你才是管事了，你怎么说？”
姬明月说道；“在下回去定然好好管教，却不知该赔给阁下多少银钱？”
那主人家见姬明月不卑不亢，显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由的说话声音和善了许多，说道；“二两银子罢，虽然有些占你便宜，却也不多。”
姬明月笑着给了那主人家二两银子，老乞丐一看，一把抓住姬明月的手，说道；“哎呀，原来你是管事的，我那只碗也是伴我许久，感情颇深，也须得二两银子了。”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道；“这老乞丐总不见得好人。”
“人家好言与他，他却要讹诈了人家。”
“一只破碗能值得多少钱，我送他一个都好了。”
“怎么的我南城镇有这等不要脸的人，呸。”
老乞丐听到周围的话，只是挖着耳朵，漫不经心的看着姬明月。
那店小二也是一怒，说道；“你这老乞丐好不讲理，以后来我们店里乞讨，看不打你打出去。”
老乞丐一看，大声骂道；“什么，你是哪家店的，当心我天天来讨酒，不给的话我躺在地上撒泼，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店小二顿时拔腿就跑回了店里，倒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姬明月笑看那老乞丐说道；“前辈说笑了，不是金碗银碗，怎么的值得了那些银钱，不过我这兄弟开罪与你，有错在先，我来请你喝酒不知道怎么样？”
那老乞丐一听喝酒，立马眉开眼笑道；“早说有酒喝我还计较什么，赶紧走。”
说罢便着急的拉着姬明月要走，也不管了草不飞，草不飞低声道；“真是个酒鬼，早知道我便给你灌了几葫芦酒，哪里需要少爷出马啊。”
那老乞丐却耳力极好，瞪眼说道；“你请我吃山珍海味我还不稀罕呢。”
草不飞寻了不愉快，只能低着头，到了客栈却也觉得有些乏困，便回了房间。
那老乞丐笑道；“没想到你住在这里啊，嗯，很好，这里的掌柜的老客气哩。”
说着便往进走，那店小二一看却眼神一变，低声对掌柜的说了些什么，那掌柜的过来便要赶老乞丐出去，姬明月连忙道；”无妨，这位前辈今日我请吃酒，好酒好菜的上些。“说着便递给掌柜的一锭银子，那掌柜见到这么大一锭银子，立马喜上眉梢，叫喊着’大爷里面请’，将老乞丐扶进一间雅座，便吩咐了厨房，又端上了许多的美酒。”
老乞丐一闻，惊讶道；“不得了啊，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啊，在这里可酿不出来，必然是西南一带运过来的。”那老乞丐尝了一口，吧唧几下，说道；“九云城的酒？”
那掌柜的一惊，赞叹说道；“好眼力，确实是从九云城不远万里运了过来。”
老乞丐开心的大笑道；“嗯，我当时在九云城喝过一次，不过，这次喝的却舒服多了，多亏了小兄弟啊。”老乞丐仔细打量着姬明月，姬明月面色不变，心里却道；这乞丐怎么的这般，难不成这里的乞丐都是如此么？没有个乞讨的样子，莫不是人人欠了他银两不成。
姬明月问道；“前辈不知怎么称呼？”
老乞丐吃的满嘴流油的说道；“就叫老乞丐，天下所有的乞丐都叫乞丐，没有叫阿猫，也没有叫阿狗的。”
姬明月一笑，只当是笑话，却猛地心里一动，觉得老乞丐这话里面似乎是很有深意，却自己偏偏参悟不透。
那老乞丐吃饱喝足，懒洋洋的靠在藤椅上，说道；“多亏了小兄弟啊，不然可是吃不到这么丰盛的饭菜哩。不知下次还有没有？”
姬明月笑着说道；“只要我在这里，前辈都可以来找我吃，只是过个几日我便要离开了，怕是不能与前辈共饮了。”姬明月没有丝毫瞧不上这老乞丐，姬明月自小博览群书，也读过许多经书，曾言；不已己之高，蔑视天下人。在他的心里，没有低看草不飞，没有低看天山那些普通的人家，此刻也没有低看这老乞丐。
老乞丐看姬明月有礼有节，倒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那这几日我看来要常常找你喝酒了，你一走，怕是我又要淡出口水了。”
姬明月没有言语，送老乞丐走了后，便回了房间，草不飞趴在桌上鼾声如雷，姬明月也就没有打扰，却觉得无聊至极，便顾自来到街上，倒是见识了许多的新奇玩意，直到黄昏将近，才回了客栈，草不飞早已等候在客栈里，见姬明月回来，大喜道:“只当是少爷丢下我独自走了，这才放下心。”
姬明月笑道；“怎么的像个深闺怨妇一般的。”
第二日一早，姬明月站在窗前，看着初升的太阳，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在天山上可没有这般感受过，愈发觉得天山不是自己的归宿一般。正待享受着，却是那老乞丐早早的在客栈里面吆喝着‘小兄弟’，姬明月下去一看，那掌柜的见老乞丐来，又见姬明月下来，却是眉开眼笑道；“今日还是请这位老先生么？”
姬明月点点头，递给掌柜的一锭银子说道；“还是照着昨儿个的菜来一份。”
那掌柜的摸着银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客官，您昨儿个给的银子还剩多着哩，这锭银子？”
姬明月说道；“无妨，我过两天便走，到时候给这位前辈多打些酒水就好。”
那掌柜高兴的进了后厨，老乞丐笑着说道；“哎呀，就知道小兄弟不是小气人，老乞丐我昨夜一直想着按竹叶青，愣是没睡个好觉，这一大早的就来了，咱们赶紧坐吧。”
老乞丐也不顾的姬明月，先去了雅座坐好，姬明月无奈的笑着，却觉得这老乞丐性子直爽，自己也是喜欢这种性子的人。
那老乞丐看姬明月道；“我看小兄弟面色有些忧虑，不知道是不是老乞丐花的你银钱多了？”
姬明月连忙道；“前辈不要误会，我和前辈投缘的紧，些许银钱不足挂齿，着实是我修炼武功之事.”
老乞丐正喝着酒，听姬明月这么说，高兴道；“原来此事啊，那你说说看，我以前练过些武功，只是后来懒得很，就当乞丐去了，你说说看来。”
姬明月心中一动，虽然不指望着乞丐能给他些指点，却也当作诉苦一般的说与老乞丐听了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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