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冬霏
江帆瞬间运转灵力，一脚踹向猪肉杨小腹，在场的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猪肉杨的身躯就如同被拉满的弓在飞出了数丈远，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腹部，疼得蜷缩的身影。众人倒吸一口气，心头猛震，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穿着校服的学生动起手来，居然如此凶残，瘦弱的身躯爆发出不符合他的力道。猪肉杨好说歹说也是个成年人，竟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踹飞了。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从江帆出手到猪肉杨躺在地上，仅仅只过去了两息。
笑面彪和痞子张转过头，脸色凝重地盯着江帆，眼中的贪婪消散了许多。在平常，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对三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拿捏敲打一下高中生顺带“赚”点钱也只是稀疏平常的娱乐方式。
但此刻猪肉杨的下场，向着二人传递着危险的信息。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
“冷静！冷静！不要动手动脚的！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慢慢解决，大家都是文明人嘛。”笑面彪向张强使了个眼色，张强会意，三人慢慢形成犄角之势。
此时，目睹着江帆从待宰的羔羊变成会踢人的山羊，再想起班主任曾经所说江帆体弱，不便长时间呆在学校，冬霖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帆？想归想，但冬霖还是站在了江帆身旁，何况江帆是因为自己才被卷进来的，冬霖绝不会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举。
周围的群众见势不妙，纷纷拿起手机，有的偷偷报警，有的偷偷录着视频，怕事后这两年轻小伙被打，赔付医药费时没有证据而吃哑巴亏。
至于劝架……不存在的，围观的大部分人都是附近店家，对于这三个流氓都有一定的认知，这时候去管上一把，明天就来你店里一闹，闹个几次流言满天飞，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而且少数的人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夹杂着人们的从众心理，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这便促成了如今行动上的冷漠，拍个视频，就是最上乘的处理方式，也是对愧疚的良心最好慰藉。
两世为人的江帆也非常理解众人的做法，众人这病态般冷漠的来源……那便是，没有能力去抵抗报复，任何意义上的能力。如果拥有能力，则大多数人都会当个古道热肠的好人，任尔等小丑般跳梁，吾自当一脚踩死。
关于人情味这一点江帆又不由得对冬霖打高了几分。
“别说废话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江帆目光扫过二人，平静的开口。
“好小子，我们今天就代你父亲好好教教你，让你领教一下多管闲事的下场！！”言罢，王彪和张强飞奔向江帆。
众人屏息看着即将短兵相接的三人，而身在局中的冬霖也有些许紧张，毕竟他从小到大也没打过架。就在他鼓起勇气冲上前与王彪搏斗的瞬间，一只略为白皙的手揪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后一拉。
随即在冬霖紧张的注视下，江帆抄起塑料凳往张强一扔，身体向王彪爆射而出，在相对速度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快，非常快，王彪身体根本来不及跟进大脑传递的行动，江帆的拳头便印到了王彪的胸膛。
“嘭”“咔嚓！”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如同敲了一声闷鼓，像是宣示两军开战，带着沉重的杀伐意味。而后者尽管有些许微弱，
但在众人耳中无异于两军厮杀中，天空落下了惊雷，心中泛起了滔天骇浪。
“嘶！！这一拳起码得有上百斤了吧！这真的是一个学生？”众人震撼。
被击中的王彪因为惯性后退了几步，捂着胸膛，嘴里一口血吐了出来，疼痛让他异常清醒，眼中的贪婪早已不复存在，看着吐在地上的血，心中只有后怕，吓破胆的后怕。
却说江帆向王彪出拳后便不再理会，迅速调转方向，往张强疾射而去。方才张强眼睁睁的看着王彪被打了一拳，那两种声音依然回荡在自己脑海中。而现在，见江帆同样举着拳头往自己冲来，他哪能不慌。张强脑袋一热，便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弹簧折叠刀，狠狠的刺向了江帆。
“小心！有刀！”冬霖和众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众人提醒之前，江帆看见张强手伸进口袋，便预料到了利器的存在。可江帆丝毫不在意，他自信能躲开。可惜，片刻后江帆就后悔了。
“糟了，灵气不够了！脑袋虽然能反应过来，可是身体不行啊！！”江帆心中呐喊。
就这样，江帆身体往小刀冲了上去，在众人眼里，无异于飞蛾扑火。于是乎江帆右侧小腹被刀刺穿，而张强的头也被江帆击了一拳。
……
脑袋晕晕的张强，慢慢清醒，也逐渐的恢复了理智。呆呆地看着手中蘸着血液的小刀，再望了望捂着小腹神色平静的江帆，身体开始颤抖。这种眼神，张强只有在对世界没有留恋之人和屠夫身上看过。而面前的此人毫无疑问是视生命如草芥的那类人!!
也不知是因为刺了人而恐惧，还是因为江帆平静地眼神感到害怕。此时的张强只想逃离此处，心脏怦怦狂跳，赶忙去拉起同伴便走，手中挥舞着小刀，倒也没有人敢去阻拦。
视线一直在江帆身上的冬霖也看到了江帆由始至终的神色，内心的震撼不下于张强，试问，有谁被刀刺前后都能如此平淡。愣了两秒后，快步冲到江帆身边。
“江帆，你……你没事儿吧？我马上帮你打救护车！！！”冬霖一脸焦急的说道，围观的群众也反应过来，过问着江帆的伤情。
“不，不用，不碍事儿，只是被刺穿了一点皮。”江帆连忙阻止，一旦被人发现自己伤口复原比常人快上许多，那肯定会被切片研究的。
“这出血量，只是刺穿了皮？”冬霖看着被染红大半的校服越来越惶恐。
“我说不用就不用！”江帆平静的看着冬霖。
“这……”冬霖心神微震，仿佛平静的江帆和平常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这样吧，你实在放心不下，就陪我去药店包扎一下吧！”江帆随口提了一个理由逃离现场，避免事后更多麻烦的到来。
“好！”冬霖闻言松了一口气。
旋即冬霖与店老板说了一声，对此，店主也表示允许。也和围观的群众解释了事情的起因是自己上菜的过程中，突然被王彪绊了一脚才有后续的。对于干扰到大家的行程表示抱歉。大家则讪讪一笑，心有灵犀的删掉了手机中的视频，并不想打扰到这有礼貌少年的日常生活，毕竟打架斗殴算是治安事件了。
就这样江帆被冬霖搀扶行走在大街上，鲜红的校服有意无意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江帆寻到一个偏僻的巷子，掏出钱让冬霖去购买包扎、防感染所需物品。
冬霖返回后，江帆利索地往伤口上涂抹药粉、包扎，看的冬霖目瞪口呆。
……
“冬霖，你不是转学吗？怎么会在那里。”江帆包扎完伤口，疑惑地看向冬霖。
冬霖闻言，身躯微微一颤，脸上泛起了挣扎的神色。
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我退学了。”
“什么？”冬霖方才细微的肢体语言也让江帆有了些许猜测，被证实后，江帆依旧还是装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这一切，冬霖是不可能知道的。
沉默了许久……
“其实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冬霏，退学前的那段日子她经常感觉到心脏抽痛，饭不能思，夜不能寐，恶心呕吐。我就怀疑她身体出了问题。结果，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发现她患上了冠心病，根据医生所说，治疗药物和手术加起来差不多十五万到二十万，所以，我就出来干活了，想帮她渡过这次的难关。”说话间冬霖脸上浮现了哀伤、黯然的神色。
“早上就帮早餐店送一下早餐，中午就找一下工地有没有搬砖的活，能有两三百呢，有时候没工地就发一下传单啥的……”冬霖用手摸着后脑勺苦笑道，眼神略带着腼腆和自豪。
“等等，你父母呢？”江帆震惊于冬霖有个妹妹，还佩服他对生活如此努力。
“他们……他们在十八年前冬天的雨夜把我和妹妹放在孤儿院门口，就不知道去哪了。从那以后，我就和妹妹相依为命。我和妹妹的名字还是院长给我们取的。”冬霖一脸颓然。
“那你们现在还住在院里？”江帆对冬霖的基本印象是一个乐观好学的走读生，此刻听闻他是孤儿院长大的，不免有些好奇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毕竟孤儿院离高中路程还挺远的。
“没有没有，因为我们院十八岁就必须离开了，而且，院里的环境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读初中的时候兼职赚了一点钱，两年前我就带着妹妹就搬出来了，现在住在离这不远的租房，还挺便宜呢，日子过得还算一般。”冬霖回答道。
此刻的江帆，对冬霖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断。
“冬霖，带我去你家喝口茶吧，我还没去过你家呢。”江帆笑嘻嘻地向冬霖说道。
“这……”冬霖一脸为难。
“放心，放心只是去看看，没别的意思。”江帆一脸正色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怕家里太乱了……好吧。”冬霖最终妥协了。
……
于是乎，江帆被冬霖搀扶着左拐右拐，在大街小巷穿行，约莫一刻钟后，二人到达了冬霖的住处。
这房子是河流边的一个南向小瓦房，门左前方是一棵大榕树，右前方是一个菜园，里面种着一些比较不挑时节的蔬菜，顺着河流往下不远处是一座有些许年代的桥，斜对面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江帆，那你先在这看看风景，我进去收拾收拾……冬霏”言罢，冬霖给江帆找了一根简易的手杖，便朝门口走去并喊了一声。
……
“有意思，河为龙，水为脉，龙者，好财，这桥的建造者想窃取龙脉之气啊。啧啧，劫财啊。刚建成倒没啥大问题，积久必生怨啊，龙财岂是这么好劫的……人气能压怨，人少就死定了！看来这工厂也是当了接盘侠了。”
“哼！天阳地阴，怨水为媒，这榕树倒是找了个好去处啊。”不知是否是风太大了，榕树在江帆说完后居然颤抖了一下。
“榕树性本阴，黎明之刻，阴阳交会，祛阴之时。树身大量阴气被冲走到阳日的反向，受到这种冲击非阳气重之人不可抵抗，常人如此下去必然有失，何况还有这河水中的湿气。”
ps:人物刻画中，水的话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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