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话:玩具枪
下眼脸仿佛在燃烧，整个眼球都有种灼痛感，最令人难受的还是脑壳里小虫子在钻洞般的阵痛。
尼古拉被手机上的鸭子叫闹铃吵醒，车辆还在平稳安静的运行，窗外已经是城市边缘，西斜的太阳在大楼间拉出长长的光影。
“已经四点五十四了吗？”尼古拉揉揉眼关掉闹钟，设置的16:45的闹钟，看来已经响了三四遍了。
预计17:15到达东山市，上车前就设置闹钟防止睡过站，虽然本来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在车上睡着就是，随手设置的闹钟真是救了自己啊。
身边兰花味没有消散，那个漂亮的黑长直女生还在啊。
尼古拉转过头，发现这个女生在连着耳机小声地和谁聊天，那种煲电话粥的幸福表情，尼古拉表示只在女生脸上见到过。
是男朋友吗？懒得深究，还是玩手游好了。
咦，等等！
尼古拉看着自己的手机，为什么不试试自己给手机充电呢？
因为可以直接观测到电流，而且当电流在自己的意念丝线上时不管方向还是大小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所以自己只要看懂充电插头输入电流的方式，自己也可以充电吧？
说做就做！
尼古拉把充电线拿出来，插在手机上，集中精神去感受那充电的方式。
酒原里惠也注意到了尼古拉的动作，没什么感觉，只是充电而已。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充了几秒钟就拔掉呢？手机线坏掉了吗？
酒原里惠用手捏住麦克风，看向尼古拉问道：“你的手机线坏了吗？需要我的吗？”
水润的黑色大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流露出满满的善良，樱桃色的双唇带着一点可爱的凸起，鼻尖微微上翘奇异的诱人。
尼古拉坠入爱河了......吗？
才没有，又不是小说主角天生肩负着四处播种的责任。何况越是漂亮的女生越是容易出现切开是黑的情况。
这么说可不是乱说，所谓的黄毛、所谓的牛头人，总之被归咎于邪恶一方的家伙，没道理会对不好看的女生出手吧？
所以漂亮女生更容易遇到更复杂更黑暗的事情，因而为了自我保护或是干脆堕落都会黑化是可能的。
尼古拉举起手机展示了一下，明明没有充电，右上角的电池却是处于充电状态，笑了一下道：“不是线坏了，是手机坏了，不过还是感谢。”
此后二人不再言语，彼此不过是不起眼的过客罢了，列车经历四个小时后准时驶进东山市。
说到东山市的特色，搜索网站上可能都会提到几道美食几个景区，又或者名人古迹什么的。但这里的原住民或者经常来这里的人，肯定会想到一个词，MAFIA。
这不是那些地痞流氓之类的家伙组成的丧家犬团伙，而是一个经营着各种黑色业务的庞然大物，从上至下分级清晰、管理体制十分成熟。
东山的MAFIA，其中最强的自然是本土诞生的“食腐狼”，除此之外还有“野流星”、“落凰”、“战斗名族”、“高天原”等其他地区的外来客。
出了站，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早到的夜风吹拂着，在这夏日里勉强带来一丝清凉，尤其是对于刚从空调车厢出来的人来说。
尼古拉沿着路边走着，他没有去车站里的出租车候车点，而是先去了一公里外的超市和五金店买了点东西。
超市门口，人流量特大，每个人都拿着手机站在路边，想来是在等网约车。
滴滴！
出租车在尼古拉面前停下，一个脖子上不知道纹了什么的小伙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山话：“小哥，打的么？”
这小伙子眼袋浮肿青黑、双颊凹陷，卷起袖子露出的胳膊皮肤松弛与老年人无异，除去他那一头黑发不看，谁能想到这是个年轻人？
如果不是疾病的话，那多半是瘾娃儿了。
“去这个柳泉区的像家酒店不？”尼古拉掏出手机打开导航软件展示一下预定酒店的地址。
小伙子一招手：“上车！”
打开后门坐进去，一股烟味混合劣质香水以及某种怪味的复杂气味，不浓，恶心。
司机小伙动作熟练的打灯挂挡踩油门，车子晃悠一下拐进机动车道，问道：“小哥哪来的？”
这人脖子上纹了个什么玩意？尼古拉实在看不清，答道：“东海市。”
“哟，也是东字辈的城市啊，不近啊！听说东海市是那什么规划城市？进去住之前要考试？”司机小伙缓踩刹车变个道，绕过前面停在路边的黑商务车。
尼古拉点点头：“对，大多数人都是靠考试进去的，我也是考进去的。”
“可以啊，我记得那会儿新闻漫天宣传，说什么组建一座‘去关系户’的城市，只能靠考试面试才能进的新城，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啊？”
“确实吧，绝大多数岗位的人都是其他城市的高手跳槽考进来的，甚至就连领导层都互相不认识，刚开始还闹出不少口音不通的笑话。”
“真假的？领导都是考进去的？”司机小伙瞥一眼导航，“这条路太堵了，可能会晚点到。你来这边干啥的？找女朋友？”
“出差啊，东山地铁叫的，我上司就把我派过来了。”
“可以啊，小哥你是做什么的？”
“修车工啦，修地铁，来给这边的兄弟提提建议吧。”
“牛啊！”
无聊的对话一遍又一遍，事实上，不管是司机还是尼古拉，进行的都是模版式的对话。
谁会真的在意一个乘客或是出租车司机的事情呢？谁又会真的把重要的事情透露给陌生人呢？
不过是平凡人之间为了“友好”气氛并且打发时间的机械性对话。
对话在某一刻截止，由于高峰期，车程预计得一个小时以上。
司机小伙打开音乐，居然是爵士音乐，在这拥挤的车流中罕见的多了些欢乐放松的牛仔气氛，如果不是下一秒他就对对着前车破口大骂的话。
尼古拉打开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黑色的手枪，瓦尔特P22，德国产很常见的警用手枪，体积小且轻，即使是女性也能很容易上手。
玩具枪啦，打塑料子弹那种。
旁边还有一袋子五金店买的钢珠，直径和塑料子弹差不多。
所以，现在这是一把真枪了。
加载中,请稍侯......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