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小港
清晨的阳光在海员们的眼里是那么的清澈，如同圣洁的天使驱散笼罩海港的迷雾。海滩上人群开始熙熙攘攘起来，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是东海岸的一个小港，出海打渔的船一般都是清晨或者傍晚时分回来，早上归来的渔船较小，他们打到的鱼基本都是卖给附近的小贩，这些小贩再将鱼运到周边小城去贩卖，而傍晚归来的渔船体量都很大，一般都是到远离大陆的海里捕捞浅海鱼，在几天后于傍晚时分归来，将鱼卖给夜行的商人，由他们将鱼连夜运往两百多公里开外的大城进行贩卖。
由于气候和风暴的原因，在距离海岸线50公里百公里范围内没有超过10万人聚集的城市，但是这并阻碍不了港口的繁荣。
海的远处，一艘大型渔船伴着巨大初升的太阳，缥缈虚幻着向码头驶来，不一会儿就引起了沙滩上人群的注意。
“仲凌怎么回来了？”人群疑惑。
“是不是出海遇到风暴，给吓回来了，哈哈。”有人在半开玩笑的嘲笑道。
渔船越来越近，仲凌站在船头，神色苦楚，此刻他内心是无处发泄的悲凉，一晚上没能入睡，当然，他也向着女神祷告了一宿。固执迷惑的发愣，想不明白自己凭啥这么倒霉，好端端的海面行驶，幻想着大收获，却撞到了一条死鱼，将船首木板撞坏了几块，所性船员们及时将其补上。他看到沙滩早市的看向了这里，越是感觉自己无地自容，向跳下大海躲藏起来，被鱼撞坏船这事，它整就一渔夫海员的耻辱。想到可能的嘲讽，心脏感觉被八月的寒冰冻住了一样扯淡。
渔船靠到码头，仲凌阴沉着脸走下了船，岸边围观过来的人默契般的停下了声响。咚咚咚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刺耳，他脚踏在码头的破旧木板上，停了下来，转头环视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心里无声的叹了下气。
”你怎么回来了？”码头人群中有一人问道，这引起了人群的共鸣，虽然大多数人开始是准备调侃嘲讽仲凌的，但当看到他脸色不对时，大致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作为共同生活在这片海域的渔民，在海上如若遇到任何事情都是会引起大家共同警惕的，因为没有人认为自己是例外。
“嗯，撞到了一条大鱼，把船撞坏了，回来修补。”仲凌平淡的答道，停顿了下：“那条鱼我拉回来了，是我没有见过的鱼，应当是大海远处的鱼，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近海，撞到的时候就快死了。对了，是蓝色的血。”
“蓝色的血？这是什么鱼？”、“对呀。”、“去看看？”…人群嘈杂了起来。过了不一会，在仲凌的请求下，码头早市上的一群人跑了过来，帮着他将船尾拖着的鱼拉上了沙滩，这鱼很大，是这群与海打了一辈子交道见到的几乎最大的鱼，人们交头探讨，终究也是没有得出个结论。
“这鱼很怪异，我们在此解剖看看是否有些价值。”仲凌大声说道。海里的鱼不知还有多少种类是陆地上的人类不曾见过，但是往往大的鱼其身体总会产生些宝贝，如果是不常见的鱼身上挖下的，那将是十分赚的事，仲凌盯向着巨鱼，心中还是满怀期待的。
人们将鱼的肚皮刨开，里面的内脏一下炸破出来，浓浓的腥味散布开来，一些人没能忍住，啘啘的就呕了出来。随着解刨的进行，仲凌凭着经验越是觉得这鱼仿佛是被时间撕磨，阳寿已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般，皮肉都有着老去的痕迹，可是又感觉不对，这是凶鱼，常年海里拼搏撕咬，可是它的皮肤却缺少岁月留下的印记，就像是在短时间内老去一样。
怎么可能，仲凌摇摇头，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于荒谬，荒谬到自己很弱智的感觉。
“夜光眼！”仲凌的一名海员大声叫到。仲凌闻声一阵欣喜，这大概是这两天来他最高兴的时刻吧，夜光眼是夜光鱼的眼睛，它有这宝石般的腻滑质感，在夜里能够自发光，还能用月光补充光亮，是达官富人们的最爱，价值不菲。
在仲凌的命令下，海员切开鱼胃，开始取夜光眼，可是却发现这鱼眼伤痕累累，宛若被人用刀刺一样。海员叫来船长，仲凌看着这眼，一阵心痛。这鱼身已经蚀烂，仲凌一阵狂踢疯狂发泄，突然他一声尖叫，痛的双眼朦胧，接着无声厮喊直接哑声。
他的这个状况吓到了周边的人，接着他们在仲凌踢的地方看到了腐烂的血肉连着的残骨，人们心里咯噔一下，所有人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最终，他们在这鱼肚中找到了一些血肉残躯，将它们拼接成了一个人形，这是一个人四分五裂的尸体，惨不忍睹，这给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仲凌最终还是让海员将这尸体缝合拼接好后埋在了远离海岸的森林中，然后在村中的小教堂中默默的祈祷起来。在这教堂的房顶，两根等长的木板组成一个×，一根直立的长板上穿过立在教堂屋顶的最高处，在这三块木板的交点处，是一只竖着中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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