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试剑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二人在森林中向前又行了几个时辰,中途吃了些干粮补充体力,当耳边听到有水流动的声音时,秦岭道
“快到了。”
白浪有些激动,终于要再见到父亲,也不知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很快,在一处山脚下,白浪见到一条蜿蜒溪水顺着山坡向远方流淌,两侧冰雪如华盖一盘半盖着那道溪水,有缥缈白色雾气从缝隙中升起。
溪边,虞烈正小心的用一片树叶带起一点点溪水,沾在小女孩唇边,一双大手动作轻柔,没有一丝抖动,他目光慈爱的看着依偎在妻子怀中面色苍白的女儿。
“你可真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此时的温情,虞烈皱着浓眉转头看向从林中走出的几个人。
三杆亮银长枪,三位彪形大汉,还有一个托着肩膀的兽衣男子。
白浪是认得他的,正是被小岭叔刺穿手掌与肩膀的那人。
虞烈站起身,拎起手中黑枪,冷冷道
“找我何事?”
为首那人道
“当然是为了你手中黑枪,把枪留下,爷给你们一家三口留个全尸。”
虞烈睚眦欲裂,正欲暴起,此时,白浪与秦岭闪到他身旁,秦岭道
“你先离去,不要让这些人的狗血吓到孩子。”
虞烈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么快便恢复的白浪,又转头向秦岭道
“多谢。请问二位贵姓?”
“秦岭”
“白浪”
“好,虞烈已记下,咱们有缘相会,定要喝上几碗。”
说完,带着妻子女儿便向山上走去。
为首那人急道
“想走,哪那么容易。”
但他却看到一杆黑色长杆正点向他的面门。身形也为之退后数丈。
“哪里来的杂种,敢坏我破山宗好事。”
说完挥手,三人手中亮银长枪飞起,直奔秦岭与白浪而来。
秦岭道
“这三个给你练练胆气,杀了他们。”
说完身体飘荡而去,远远站在十数丈外。
白浪月剑出鞘,“一式-玄晖”
数百道剑影出现在半空中,如月光泄地,三人手中长枪旋转,将道道剑影震开,脚下冰雪轰然裂开,形成一个巨大深坑。
“二式-素影”随着轻声斥喝,白浪化为三道白芒身影,三柄月剑刺穿三人咽喉,身影消散,白浪翻身跃回,一系列动作潇洒至极,不远处虎三吓得双腿颤抖,他记得昨天他还不知死的想要那把带着二个透明猫眼石的长剑。
“扑通”
他跪在雪地收,不住磕头,舌头却麻木说不出半个字。
秦岭走过来,点点头,走向倒在血泊中的三个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三只纳袋,笑着道
“要记得拿走战利品,邬老毒让你震成飞灰,什么都没剩下,这三个再不拿,咱们可亏大了。”
扭头看着还在一个劲磕头的虎三,对白浪道
“这个呢?”
虎三此时舌头终于软了一些,忙道
“我是被逼着带路的,我和他们不是一伙,饶我一命吧。”
说完又是不住磕头。
白浪道
“算了吧,小岭叔。”
虎三正以为他可以活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已咽喉上已多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只黑色长杆,贯穿而过。
白浪惊愕的看向秦岭
秦岭抖去杆头鲜血,轻声道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这二十年我手已有些软了,昨日在酒肆就应该取他命的,不然何来如此麻烦。”
说完将三个纳袋扔给白浪,道
“世间险恶,远比你见到的还要残忍百倍,慢慢你就会知道。看看你的战利品都有什么,咱们走。”
两人头也不回的也向雪山走去,虎三尸体渐渐冰冷,一个时辰后,一个身影出现在这几具尸体旁,并未过多停留,径直也走向雪山。
纳袋中除去百十两散碎银两外,只有一张十方海阁的票证,上面写明“金,二千两”。
白浪递给秦岭,但他并没有伸手,只是略略看了一眼道
“三个穷鬼,也学人家打劫,你收着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
雪山高万丈,直达云霄之上,一条曲折雪路盘桓向上,时而狂风夹着冰雪吹来,两人都运起护体功法,倒也不觉得寒冷。
“我们怕是要在山上过夜了。”
秦岭说完,四下张望,想找个背风的地点,转过山梁,一个不大山洞便出现在眼前,此时日暮西斜,再有半个时辰太阳便会落下去,风似又紧了些。
“就在这里过夜吧,明天天亮再上山。”
洞口狭小,但腑内却较为宽阔,洞内极静,听不到外面狂谑的风声,黑夜将最后一丝残辉吞没,天悄然暗了下来。
在他们头上不高处的一处石洞内,虞烈周身散发着护体真气罩着妻女,小女孩已沉沉睡着,妻子轻轻拍着裹着的兽皮,虞烈一脸忧愁,妻子轻声道
“夫君不必愁苦,会找到的。”
虞烈叹气道
“跟着我遭这么多年罪,我对不住你。”
“说这些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怨过你。”
他望着竖在一旁的黑枪,道
“当年虞家也许不应该插手蜮人宗的事,不然也就不会有灭族之灾。”
妻子将怀内小女孩放好,又加了层兽皮盖上,缓缓道
“大夏与斯工本就同气连枝,难保蜮人宗有朝一日会将手伸到大夏国,那时仍逃不得这样的命运。”
“也许你说的也对,但最少不至于让你和女儿随我奔波这么年,或许当年家族实力可以治得了玲珑的寒症。”
“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再说这不是有救嘛,即然他说在这里,那定是在的,他的话可不是轻易说出口的。”
“如果是旁人说出那样的条件,我怕是早一枪刺他个通透。”
“玲珑如果真能在他门下,不枉是件好事,再说,你打得过他吗?怕是他一挥手,你便飞了。”
虞烈挠了挠脑袋,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说道
“秦岭、白浪,为何我从未听到此二人?秦岭实力应与我相差无几,我从未听说过谁是用那种长杆武器的,至于那少年更是神异,在颦死之时时显然是魔化,但却好似又被禁锢在体内一般,这二人不一般啊,不知来这永夜森林是为了什么。”
“不管为的是什么,我见那二人都不像坏人,而且那少年长剑我总觉得像是月剑。”
“月剑随着天师已消失近千年,传说天师一脉早已绝迹,不知这少来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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