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执法堂对峙
建盘呆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破门而入的众人看到这副雪白的躯体,神色也甚是微妙。
两方就这样对望,瞬时鸦雀无声。
还好,这些人都是男性!
建盘急忙从柜子中取出了衣服,胡乱套在身上,遮住了重要的地方。
而对方也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好啊,这下可抓了个现行,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在做这种事!”
说话的是建任,此时正满脸忿忿和奸计得逞之色。
“你丫的在说什么呀?”
建盘被这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不过联想到不久前去建任房中拿回阳元草之事,知道这小子此时出现在这肯定没安好心。
“你还装蒜!”建任往前踏了一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听到人举报,说你在府里看禁书,我今天就要带人来搜查一番!”
“建任,你要不要脸!我没揭发你就算了,竟然还敢反咬一口。今天有我在这,我看谁敢擅自乱动!”
建盘食指指着来意不善的一群人,几乎要怒发冲冠。这些人无一不是蝇营狗苟、沆瀣一气之辈,谁知道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
“建盘,才几天没挨打,口气就这么大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建任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左脚往前踏出一步,右臂轻轻往后摆,一股劲气将他的衣衫吹拂得猎猎作响。
“欺人太甚!”
建盘咒骂了一句,右臂之上青筋暴起,一拳轰出,正面迎上了建任。
小样,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在我面前显摆。你肯定不知道,我可是连第二道劲气都凝了出来。一会就给你个惊喜,打你个满地找牙。
电光火石之间,建任已经构思好了将建盘踩在脚下时应该说的豪言壮语。他出拳的力道也像以前那样轻松写意,在他看来,这样程度的攻击已经算是非常看得起建盘了。
不过随着两人的距离越发靠近,他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建盘的修为怎么忽然变得和自己不相上下了?更为要命的是,他所使用的归元劲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威压?
“砰!”
归元劲气撞上归元劲气。
“咔!”
建任的右臂之上传来骨断之声。
“噗!”
建任的身形被震飞了出去,越过房门,直接落到了院子里面。
……
“啊~”
“世道不公,希望长老们为我做主呀!”
“孩儿被打得好惨呀!”
建家的执法堂内,建任蜷伏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他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建盘的修为猛地提升了,为什么自己的归元劲在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可怜他还没使出第二道归元劲胳膊就被打折了,除了飞出的一瞬间看到了建盘雪白的大腿,别的竟是毫无所获。
“你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的干啥!”
建盘跪在一边,看着建任的样子一脸的不耐烦,不料却换来了对方更为私心裂肺、更为长久的呼嚎。
几缕青烟袅袅往上升,香炉之中叉着的熏香被烧去了大半。
身穿华服,面色红润的建南春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皱。纵然他是一名五阶灵师,此刻也被建任的哭喊搞得有些恼火。
而在他的两侧处,分别坐着头发银白,仙风道骨大长老和面容枯瘦,不停捋着髯发的二长老,他们两个分别是四阶灵师和三阶灵师。
“建盘,我且问你,真是你一招把建任打成这样的?”二长老对着建盘厉声质问道。
“二长老,你听我说,是建任他……”
“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二长老强行打断了建盘的话。
……
“是!”
此话一出,引得围观的建家人惊诧不已。
建盘的资质他们可是最为清楚,以前从来都是被大家嘲弄的对象,而且也没少受建任为首的一帮坏小子欺负,今日竟能一招把建任打成这样,简直匪夷所思。
议论声逐渐鼎沸,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不过大多是些“快哉!”、“妙哉!”等贬低建任,称赞建盘卧薪尝胆的话。
这些话语在二长老听来很刺耳,大家都知道建任与他有些亲戚关系,当庭之下被众人嚼舌根让他脸上无光。
“好大的胆子,竟敢残害族人。来呀,现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二长老对着执法堂的侍卫们吼道。
作为家族执法堂的掌管人,他确有着很强的威信。
建盘脸上涌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心里大骂无数句“老匹夫”,而围观的建家老幼也纷纷面带质疑。
“二长老,莫急莫急。后辈之间的切磋偶尔掌握不好轻重也情有可原,况且这并不是我们今天要处理的主要事情,稍安勿躁!”
一直坐在首位,始终一言不发的建南春终于说了句话,压下了二长老的那团怒火。
他仔细打量着建盘,觉得甚是有趣,前几天听建丙报告建盘当街与黄家的小少爷打斗而不落下风,他还有些怀疑,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
建树的儿子会不会重现他当年的风采?建南春忽然想到了这点,但随即又有些不置可否,毕竟建盘也才筑基三重,一切还是未知数。
“家主,长老,我们在建盘的房中有发现!”
堂外忽然有人来报,建南春派去搜查建盘房屋的侍卫回来了,一手用竹竿挑着黏糊糊有些异味的衣服,一手攥着封面古朴,没有题名的旧书。
执法堂内,痛哭掩面的建任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而认出了那本书的建盘则是双眼怒瞪,气不打一处来。
“加护,长老,这衣服是在建盘屋内的地面上发现的,而这本书则压在建盘床褥下!”
侍卫将衣服挑扔在地上,将书本献给了建南春。
“建盘,我建家家风清正,从不允许这污秽之书进家门、荼毒少年,你为何要明知故犯?”
建南春怒吼一声,将书本狠狠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盏乱颤,茶水洒落一地。
少年不思淫邪事,以保阳元,才可能在修炼一途上走得更远,这是云水城建家百年的规定,从不允许任何人破戒。
人群中亦是议论纷纷,刚刚的赞赏全被变成了痛骂,至于多少人是真心,多少人是假装,倒是无从知晓。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虽然建盘也在心中痛骂什么狗屁规定,但是面上还是极力辩驳,添油加醋地将被建任抢夺阳元草、自己去盗回并放书提醒一事说与众人听。
“放屁!”建任反咬一口,恶狠狠地说道,“我听人说你最近行踪诡异密,又常冒虚汗,才到你房中探查,没想到你竟然编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污蔑我。”
“你!”
……
两人争吵得无比凶猛、不可开交,让围观的众人一时分辨不出真假,指责的手指不知该落到谁的头上才合适。
“诸位,千万不要听建盘在这妖言惑众!”执法堂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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