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为世不容
“主人，发生了何事，竟让您这般高兴。”幽寒暗界之中，阴风呼啸而过，一名身着黑袍男子，俯身恭敬说道。
片刻之后，肆意狂笑之声，似风而止，那道血红魂影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自十三年前，那件事失败之后，就此沉寂世间的《轮回剑诀》，终于再度现世了。”
“原来是此事，只不过属下，至今不知，我们魔族的魔功，比之人族的玄诀相比毫不逊色，为何魔帝大人，千年以来，对这部《轮回剑诀》如此执着。”那名黑袍若有所思的问道。
“魔帝大人，其魔躯的重生，需要借助它的力量。”血红魂影淡淡的回应道。
“原来如此，自十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人族那几方势力之间的关系，也逐渐分崩离析，敌视起来，根本无暇顾及我魔族的行动，还请主人告知那《轮回剑诀》的确切方位，这次便让属下亲自前往，属下绝不会像那些人族废物一般，令魔帝大人失望。”黑袍男子躬身俯首，言词恳切般说道。
“魔渊，那几方势力，虽针芒相对，无暇分身，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剑雨仙阁，你若孤身现身人族，你自持几分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呢。?血红魂影悠然玩味说道。
那名黑袍男子，听闻此言，虽略有心悸浮动，但却依旧斩钉截铁般的说道：“主人莫要将我与那些人族相比，为了魔族万年大业，我身为魔族魔尊，纵使燃烧魔源，以命相搏，也定会将那魔帝所求之物带回。”
当黑袍男子，这般肺腑之言说出，得到的却是那血红魂影一声充满摄魂寒意的冷笑。
“魔渊，如今感应到的那抹魔息，由于距离太过遥远，极为淡薄模糊，没有确切的方位，没有目标，贸然前往，深入人族腹地，你没有机会逃的掉的，我们魔族如今，已然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了，此事，已经有更好的人选去做了，虽然过程上会慢上许多，但却可一举两得。”
那具血红魂影弦外之音，悠悠说道：“东玄国——南汐郡，倒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便让她也好好看看，人族……是怎样用偏见，来残害自己的种族的。”
“属下明白，可南汐郡虽为东玄国的一方贫瘠小郡，行动起来颇为方便，但若没有确切目标，可谓是大海捞针。”黑袍男子迟疑道。
“人……都是会往高处走的，而南汐郡的高处又在哪呢？”血红魂影不苟言笑淡淡说道。
“您是说……天水城。”
“你去让她来见我，具体的，我会亲自与她说。”血红魂影轻声说完，便随幽风消失不见。
“属下告退……”那名黑袍男子，躬身行礼，遁入空间之中，幽寒暗界，再度归于平静。
……
落安城——后山木屋中。
时辰已过晌午，睡在卧榻之上的白处安才在一阵扭捏中，伸了个懒腰，苏醒过来。
觉察到自己体内玄气境界的变化，其兴奋的的，从卧榻之上，跳了下来，虎虎生风挥出几拳，相比之前，力道威力强了数倍不止。
“七年了，我终于踏出这一步了……对了玄丹品阶。”
白处安闭目沉心，开始用神识感应那气海之中悬浮的玄丹。
玄丹分为天、地、人，三种品阶，对应的是赤、黄、白，三种颜色，天阶玄丹呈赤红色，以此类推，这是修玄之人，人尽皆知的常识。
可白处安气海之中的玄丹，却是在打破白处安的认知，散发着一抹浓郁金色光芒，就在白处安感到困惑之时，若曦在其识海之中，轻咳了数声。
“金色玄丹便是玄丹中的极致品阶，你可以称它为神阶玄丹。”
“神阶玄丹……?”
别说白处安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号，恐怕在这南汐郡，也没有几人知晓神阶玄丹的存在。
“拥有神阶玄丹的玄者，若非早夭，日后必定会成为踏入神道至境的巅峰强者，虽然不知道，为何这种在千年前，就消失匿迹的神迹还能在你身上重现，可我却不认为日后，你会达到那种境界。”
“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如今的这个世界，被“人”设下了一种禁缚，准确的来说应该称呼他为“魔”，一种限制了法则之力的禁缚，而如今的你却拥有了神阶玄丹，若是暴露出去，对于那些大陆之上的顶尖势力来说，你就是一个变数和异类，一个难以掌控的不安因素，没有人会希望和放纵你成长起来，也不会有任何一方势力愿意接纳你，给你提供庇护和资源，让你拥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你所面临的只是各方势力，不遗余力的抹杀，哪怕你拥有可以俯视世人的傲世天资，也不会有人可以为了你这样一个不确定高度的变数，与整个世界为敌，当然除去这些，对你威胁最大的还是魔族的那些人。所以你不要愚蠢的庆幸自己拥有神阶玄丹，也许未来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这样的角色，而是你拥有了这样的天资，你就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等你以后，亲眼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就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侥幸而言。”
白处安听到若曦冷言的对他说了这么多，虽言语之间，冰冷嘲弄，却都是对他的关心善意之言，白处安很是感动，极为认真的说道：“若曦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一定会牢牢的记住你说的这些话，绝不再以单纯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可我若是因害怕，一直如此躲下去，为了家人，我……做不到。”
若曦没好气的回应道：“哼，你能认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便好，从今天起你拥有神阶玄丹和剑灵神脉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南汐郡这个地方，我也了解一些，此地玄道境界低下，天劫境之下的玄者不会察觉到你的不同，至少未来一段时间你在此地可以安心修炼，至于以后，我之前说过的那部好玩的玄诀，可以改变玄丹气息，使他人感知不出来，你修炼此玄诀，今后遇到天劫境玄者，也可从容面对，若你想有朝一日摆脱这些，不想再遮遮掩掩，那边努力变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你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否则你和与你有关的人，永远都要担惊受怕，明白吗。”
“我明白了若曦姐，对了，你也给我说说有关魔族的事吧，我也想了解了解他们，还有关于那个魔族设下的禁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处安觉得气氛怪压抑的，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
识海中传来若曦的声音：“嗯嗯，我们所处的这片鸿蒙大陆上共有一个龙都，三个帝国，五大势力，你所在东玄国疆域最大，五大势力中的剑雨仙阁还有净月神宫都在这东玄国境内，其次便是西玄国，五大势力之一的天罗鬼门便位于这西玄国境内，疆域最小的是南玄国，境内也有五大势力之一的乾天灵宗。”
“还有一处势力难道在哪龙都中吗?”白处安见到若曦并没有提到疑惑问道。
若曦回应道：“并不是，龙都是兽族的都城，它们生活在三大帝国中间，而那最后一处势力便是位于北方魔族境内的火云魔界，火云魔界的界主也是历代魔族的魔帝，而我所说的那个给这个世界设下禁缚的魔，便是曾经的魔帝———魔孤寒”。
白处安心中一惊：“魔帝吗……”。
“万年前，魔族主动挑起事端，人魔两族大战，经过漫长残酷的战争，最终魔族战败，而人族也是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只得将魔族驱逐到大陆的极北之域，让其自生自灭，难以恢复。魔族所生活的大陆北域，多是沙漠、冰原、火山这种生物难以生存的苦寒之地，所以万年来魔族一直都为此怀恨在心，都想着卷土重来，覆灭人族。直至千年前的魔族出现了一个惊世的天才，数年时间，便以雷霆手段成为了魔族的新帝，而那个天才，他就是魔孤寒。很快，在新帝魔孤寒的带领下，魔族重新发动了战争，而当时的人族早已忘却了魔族的存在和恐怖，毫不居安思危，人人只求自保，人族的防线也瞬间土崩瓦解，百姓苦不堪言。可人族毕竟占据着富饶辽阔的疆土，鼎盛万年，到最后退无可退之时，人族的各大顶尖势力，还是摒除异心，结成了同盟，共同抵御魔族，虽然挡住了魔族大军，可那魔帝魔孤寒却太过于强大，强大到四大顶尖势力之主联手才能为之抗衡。最终的那一战，除了剑阁阁主，神宫宫主，灵宗宗主，鬼门门主，魔族魔帝无人知道其过程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战根本没有别的力量可以插手其中，战后，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三具冰冷的尸体。”
白处安听到此处惊声道：“三具尸体，莫非是，难道那魔帝以一敌四居然还能击杀三人吗，这种力量真的可能存在吗……”。
若曦冷声道：“呵，三具尸体确实是哪四大顶尖势力之主，唯有魔帝和净月神宫宫主存活了下来，但魔帝却没胜也没败，他和净月神宫宫主皆身受重伤，用秘法远遁回魔界了，不久便从魔界传出魔帝身陨的消息，而净月神宫宫主也因伤势，导致修为境界跌落，便才将大战过程，告之与世。”
“我们四人与魔帝那一战实为焦灼，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四人只好舍弃生命，燃烧血脉之力，欲与魔帝同归于尽，但魔帝实在太过于强大，我们四人做到绝境也只能将其重伤远遁，而我实数侥幸，留此性命苟存于世间，我愧对天下苍生啊，但所幸天道悲悯我们人族，让其陨落，否则我纵赴黄泉又有和脸面去见那三位兄长啊……”。
若曦嗤之以鼻，讥讽说道：“世人最终得以苟存，除了其余三方顶尖势力，无人不对其伟大事迹所赞美，不过那月老狗，瞒的了世人却瞒不了我。”
白处安不解道：“若曦你不是说，这件事除了他们五人，便无人知晓吗，你难道真的知道什么隐情吗？”
若曦突然散布出阵阵杀气冷声道：“那是因为上一个修炼我这等神诀的人，便是在那场大战中陨落的剑阁阁主。所以那一战我自然也亲眼目睹了，四人原先不敌魔帝是真，最后被迫燃烧血脉之力也是真，但在最后四人合力之时，那月老狗明显怕死留手了，所以才使魔帝最终逃遁回了魔界，从而给后世留下如今这幅局面，那场大战极其惨烈，人族和魔族的神道强者皆陨落在大战中，而那怕死的月老狗也是重伤实力大跌，不再是什么神道强者，自此以后千年时间天下竟无一人再突破桎梏，成就神道，世人不知原因，但我却可以猜到这件事和魔族脱不了关系。”
白处安又问道：“若曦你怎么知道无人踏入神道和魔族有关呢?”
若曦叹了一口气道：“因为那一战虽然魔帝最终还是重伤远遁了，但由于月老狗关键时刻留手了，所以那等伤势虽然可怕，但却绝不致命，虽然恢复起来恐怕也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虽后来从魔族传出魔帝身陨的消息，但又有谁亲眼所见呢。随后千年都没有再传出魔帝的消息，这实属可疑，唯一可以将一切联系起来解释的，便是魔帝没有陨落，而是重伤逃回魔界，见这天下再也神道强者，便用魔族不为世人所知的某种禁术，给这个世界设下了一种禁缚，隔绝了神道气息，使其无人可以成就神道，而魔帝自己却故意透露出自己已经陨落的消息，这千年时间自己暗自休养恢复。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确实是如今唯一能解释的通的猜测了，若是魔帝魔孤寒再度归来，如今这个世界连与之抗衡的资本都没有。说到这里便要说起你了，若我的猜测是真的话，所以拥有神阶玄丹的你，处境就十分危险了。现在你明白了嘛。”
白处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居然还有魔帝这样的人物，压力还真是大啊，不过明白又有何用，不明白又有何妨，我白处安可不是他们随缘争夺和抹杀的棋子，我只想守护我想守护的人，所以我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谢谢若曦你对我的关心，告诉我这些。”
若曦没好气的回应：“哼，天真的家伙，等你拥有足够的实力，再说这样的大话吧，不过到那时，若是人魔再度爆发战争，我可不信你会袖手旁观。嘻嘻嘻嘻。”
白处安：“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若干年后，确实如此，大战爆发……可他一定是为人族而战吗，时间可是……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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