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敲竹杠
同为上京四恶，也就是四大纨绔，陈大海上次拍卖会被韩玉云落了面子气的半死。
韩玉云乃韩国公嫡长子，容貌之俊那是有名的，可惜白长一副好皮囊。
区区秀才功名还考了三回，简直笑掉上京人的大牙了。
韩氏一族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三百年前韩家先祖有从龙之功，被封公爵声名显赫。
南周皇室对血脉很推崇，也就建国之初封了四个公爵，异姓王一个没有。
三百年过去了，原本的四大公爵只剩三家，其中南宫家百年前为国捐躯没有直系血脉后人留下，所以就隐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韩玉云两个叔叔都是状元之才，现在在翰林院著书造福天下读书人。
父亲韩栋武艺高强，十年前军中大比勇夺第一，现任上京御林军大统领，手握八万御林军。
母亲柳若烟，前任宰相之女，而且容貌绝美是二十多年前京城第一美人，诗才无双。
有这样耀眼的父母，韩玉云除了容貌没丢父母的人，其他简直不堪入目。
围观的人多了，四周充满了热闹的气氛，京城四大纨绔一下午来了三个，这场面真是热闹啊。
陈大海傲然道：“老头，刚刚我说包圆了，你已经开价了，现在钱货两清了。”
韩玉云道：“刚刚这株金碗莲我已经付了定金，你这老头说清楚收没收我的金叶子。”
老头面有难色，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三枚金叶子道：“确实这位公子预定了。”
张凡道：“老爷子你这下可得罪人了，刚刚我兄弟包圆的时候你可没说过什么定金，打包全卖了。”
老头子顿时成了苦瓜脸，拿着金叶子为难的看了韩玉云一眼道：“不好意思，不然这定金退您。”
韩玉云一扇子抽在老汉脸上，破口大骂，你这混账老东西，小爷预定的东西你也敢给别人，命够硬啊。
老汉摔倒在地上，还被韩玉云踢了两脚，看来这个韩公子很嚣张啊。
张凡阻止，皱眉道：“是非曲直我们说清楚就是，你如此欺负一个老人家，真是厉害。”
陈大海也看不下去了，道：“刚好我跟王御史很熟，回去我就写一封书信详情说明此事，明天朝会上，你就等着被喷吧。”
陈胖子确实跟王御史很熟，之前他当街纵马撞倒了几个摊位，这些百姓们纷纷报官告状要求赔偿损失。
结果落入了王大人耳中，这下好了王大人有如加特林开炮，滔滔不绝地在朝会上喷了一刻钟。
甚至连陈胖子的父亲一起喷，喷他教子无方。养不教父之过之类的云云，最后还是陛下开口和稀泥才让他停止。
陈父大怒回家，给陈胖子一顿好打，罚他三天不吃饭，然后原价赔了百姓们的损失。
按现在的价值观，王大人的人生信条就是死生看淡，不服就喷。
只要有不符合南周律法礼制的事情，他统统都喷，甚至连陛下和皇子都照喷不误。陛下倒是不在意，很信任他，从此喷王之王的地位更加稳固。
人的名树的影，一听到王御史大名，韩玉云面色一僵顿时有些怂了。
这时他身边那位黑衣老者淡淡道：“不然我们就告到京兆府尹那里，由府尹大人判定此案，相信会有一个漂亮的判决。”
韩玉云拍手道：“不错，告到京兆府尹，不用我们动手，按照律法，这老东西有的受了。”
张凡皱眉，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如果真的告官，这老头一定很难活着走出京兆府尹。
他心中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既能保全老头，自己又不吃亏。
而现在，只需要判断一件事，那就是这金碗莲到底是不是引起青石的原因。
张凡伸手去拿金碗莲，韩玉云伸手阻止质问道：“你干什么，别动我的东西。”
张凡淡然道：“这东西你只是付了定金，而我方付了全款，你说这是你的东西怕是有些不妥。”
“是我们先来的。”韩玉云狡辩道。
“就算是你们先来的，按照律法在尾款付清之前，这东西不属于你。老先生，你说是不是？”张凡看着黑衣老者道。
很明显这东西是这黑衣老者要的，他的眼光闪着贪婪，张凡一眼就看出来了，搞定老的才是关键。
“这位公子有何高见。”老者道。
“就算是到了京兆府尹，老头的罪行好判，但这件东西的归宿恐怕谁也说不好，终究需要我们自己协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协商如何。”张凡道。
无论是韩家，还是陈家张家，都是上京的顶级豪门，小小的四品京兆府尹哪敢得罪。
最后肯定和稀泥，让他们自己谈金碗莲的归属。
老头的罪行往严重里算，是诈骗，收了定金交不出货。往轻里算，只要韩家松口，退还定金就可以和解。
“有道是买卖不破租贷，民间也有类似的纠纷。现在金碗莲的拥有者从这位老头变成了陈海，之前定金购买的协议也依然有效。”张凡道。
黑衣老者点头道：“不错，公子所言有理。”
张凡扭头问老者道：“当时你们怎么约定的？”
老头道：“当时约定了十两黄金，这位公子当时身上没带多余的钱，就拿了衣领上装饰的金叶子给我当定金。”
南周贵族公子都喜欢在衣领上佩戴宝石美玉或者黄金装饰，以此为时尚。
陈大海突然笑道：“老韩啊，这么穷，怎么没把衣服脱下了当定金。”
韩玉云气的面红耳赤，当时师傅不在身边，而他出门向来没有带钱的习惯，就只好出此下策。
“当时虽然约定好的是十两黄金，但是现在涨价了，我们需要好好看看货重新估价。”张凡笑眯眯道。
“你们敲我竹杠？”韩玉云明白过来了。
“爱买不买，我们可没说一定要卖给你。你是给了定金，我兄弟张凡刚刚也给我定金了，现在你们公平竞争，竞争不到原价退还定金。”陈海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
韩玉云刚刚准备发作，黑衣老者按住了他肩头道：“很合理，我们参与竞拍。”
张凡道：“竞拍前我得好好看看货。”
他伸手拿起金碗莲仔细查看，神情专注，一副专家派头。
其实张凡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他又不懂药理，拿着这朵金色莲花只觉得自己美哒哒。
不过看黑衣老者偶尔闪过的贪婪目光，肯定是好东西。
他努力调动丹田内的青石，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不是因为这朵花。
就在张凡把金碗莲放回去的时候，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根部的泥土。
一瞬间他很确定，引起反应的东西在根部的泥土中，而不是那朵花。
因为青石突然有了反应，这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点微表情，他也立马能感觉到黑衣老者蛇一样的目光锁定了他。
陈胖子道：“怎么样，是好东西吧。”
张凡开始吹了，什么万物母气缭绕，日月精华洗礼让这朵金碗莲品质超脱凡品，跨入半仙灵草级别。
现学现卖，刚刚那些小贩吹过的，他统统吹一遍。
黑衣老者面色黑如锅底，真想打一顿这个家伙，咬着牙问道：“多少钱？”
张凡给胖子使了个眼色，竖起一根手指，收了一千两黄金差不多了。
“十万两黄金，不二价。”陈胖子豪气道。
韩玉云几乎跳起来了，十万两黄金，翻了一万倍，这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鲸吞了。
黑衣老者瞪着陈胖子，陈胖子瞪回去。
没想到老者突然诡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金票，钞能力强大。
老者道：“不贵，小钱。”
张凡道：“不如立个字据。”
张凡从周围借了纸笔，韩玉云一把抢过要自己写，张凡笑着答应。
十万两黄金，购得一朵金碗莲，钱货两清。陈胖子和韩玉云都签了字。
金票递了过来，张凡拿着金碗莲突然从根部用力摔了四五下。根部拳头大小的土块被敲下，只露出几根稀疏的根茎。
韩玉云大怒道：“你做什么？”
“白纸黑字，一朵金碗莲。花给你了，土可是我们的，想要土得加钱。”张凡道。
老者不想再废话，伸手带过一股巨大的吸力，金碗莲从张凡手中飞走。
这是御空境大高手，能隔空取物也腾空而飞，张凡心里一惊。
“云儿，我们走。”老者一脸冷漠带着韩玉云离开了，韩玉云比了个杀人的手势给张凡，临走不忘挑衅一波。
“高，实在是高，土都不给他们带走。宰的他们哇哇叫，十万还是要少了。”陈大海感慨道。
上次拍卖会，姓韩的非跟他抢东西，偏偏自己钱不够，面子丢尽了。
这次真是扬眉吐气，看敌人吃瘪心情实在太愉快了。
“多谢两位公子仗义出手，不然老汉我就要吃官司了。”老头感激道。
“小意思，我们兄弟最爱就是打抱不平，顺便敲个竹杠。”陈大海高兴地很。
“这三枚金叶子是那位韩公子之物，他们刚刚走的很匆忙也没拿。”老头道。
“和这些灵草一起打包了，对了刚刚我敲下来的土不要忘了也放进去。”张凡吩咐道。
“要这金叶子干什么？这是韩玉云的东西，我可不喜欢男人。”陈大海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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