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异象
鸳鸯鸟是国家保护动物，也是小青丘的特有物种。它们的生存条件非常苛刻，只能存活于小青丘地带。
前些年有外地的专家花费天价想要大规模养殖鸳鸯鸟，结果这些鸳鸯鸟一离开小青丘就纷纷病死。
老农针对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不太清楚。”陈细辛摇头道，他没研究过生物学，怎么会了解这些动物的习性。
老农解释道：“因为这鸳鸯鸟本就是即翼泽中的赤鱬，只是当年青丘山被打崩，英水断流，即翼泽随之干涸，赤鱬不得不化身为鸳鸯鸟。
一方天地蕴养一方灵物，像赤鱬这样有灵之物，无论物种如何跃迁，离开了青丘水气都是不行的。”
“我在书里看到过赤鱬，传说是人面鱼身的怪物，但是它怎么可能会变化成另一个物种？”陈细辛不信。
从脊椎动物变换成卵生动物？达尔文的棺材板怕都是压不住了。
“适者生存，它若不化成鸟又怎能生存下去？再说了，它们的叫声都是一样的，这难道不是证据吗？”老农反问道。
“说的仿佛您真的听过赤鱬的叫声一样……”陈细辛腹诽，并不觉得老农的说法有多少可信度。
但这不过一个传说罢了，也没必要去较真，只当作是故事来听倒也挺好，因此他也没有与老农继续在这个问题争辩下去。
眼下更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在哪里，将要去哪里，以及今天晚上要如何度过。
他可是没有帐篷这种东西的，难道要在这里随便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明天再扒拉扒拉爬起来？
那也挺吓人的。
“我说大爷，您这拖拉机还可以跑吗？咱俩总得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吧？”陈细辛打起了拖拉机的主意。
“当然能跑了！”老农拍了拍拖拉机的坐垫，颇为得意的说道，“我这老助手，只要喂饱油，一天跑个千八百里不是问题。”
陈细辛却是听到这话里的漏洞，“喂饱油”是一次喂饱，还是持续不断的喂呢？
他扫视着拖拉机上所有能够放东西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哪里有放着备用油的。
“那您这机器还有多少油？还能跑多远？”陈细辛问道。
“不多，还能跑个几十里路吧。”老农也是有些窘迫，尴尬道，“本来那么些油也够我来回一趟了，也没想着多带点。”
听到这话，陈细辛的脸都有些黑了，大爷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呢！
几十里路顶个球啊？他从高铁下来，都已经走了四十多里路了。
太阳早已从地平线隐去，天空中有一轮月芽浮现。
银白色的月光淡泊如水，倾洒在这一望无际的茫茫山野中。
这片天地多是些梧桐树，那月光洒在梧桐树上，竟使得光溜溜的树枝发出了嫩芽。
须臾之间，无数棵梧桐树有着惊人的变化，翠绿的梧桐叶仿佛就在刹那间缀满了枝丫。
远处，似乎有流水潺潺，又似乎有大江奔流不息声势浩大，但片刻后又逐渐归于平静。
陈细辛环顾四周诡异的环境变化，长叹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地生长的速度远远超出陈细辛想象，此刻别说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就连辨认方向都变得异常艰难。
野外生存经验大多只存在于理论上的陈细辛，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老农身上，希望这位萍水相逢的长者能给出较为靠谱的意见。
老农沉吟，道：“我们都是从西面过来的，那就再往东方走走看，最好能找到人家借宿，否则的话今晚只能找棵树睡了。”
“这荒郊野外的，估计不太可能会有人烟了。至于在树上睡觉，我也考虑过，但是以这些树的生长速度，我们爬上去没问题，但是第二天早上还能下来吗？”
陈细辛对老农的提议做了些许否定，觉得想法挺好，但很难达成。
老农没有驳斥陈细辛的想法，笑了笑，说道：“睡觉都是小问题，虽然我这拖拉机上只够睡一个人，但是谁也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必须轮流守夜，那时候另一个人就可以在上面休息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确定我们的方位，这样才能走出这块区域。”老农拍了拍身旁位置的坐垫，示意陈细辛坐上来。
陈细辛也不想浪费时间，二话不说爬上了老农的拖拉机。
“轰隆轰隆！”
老农驾驶着拖拉机一路狂飙，活生生将一辆农用拖拉机开出了二手捷达的感觉。
拖拉机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如陈细辛所料，一路荒无人烟。
除了不断爆发式增长的各种林木，道路周围多了些奇奇怪怪的野兽，陈细辛甚至分辨不出那些兽类属于什么品种。
夜色渐深，一天都在奔波的陈细辛有些困倦，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
老农倒是精神抖擞，一路哼着小曲，陈细辛听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京剧还是哪里的戏曲。
突然，老农驾驶的拖拉机停了下来。
他看到远处似乎有一座大山，但是距离太远，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老农正思量着是否叫醒正在打瞌睡的陈细辛，那座模糊的大山骤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霞光万丈，点亮了整个苍穹！
光芒照射下，半睡半醒的陈细辛猛的瞪大眼睛，惊醒过来，他眺望着那光芒深处，如临大敌。
只见那光芒时而四散，时而聚拢，交相辉映，变幻莫测！
有些光芒聚合在一起以后就再也没散开，化成巨壁。
璀璨光芒下，这些巨壁又逐渐凝结在一起，最终形成一座庞大的坟冢！
那霞光又幻作两个斗大的“青丘”二字，悬浮于坟冢之上。
紧接着，坟冢居然浮现出琼楼玉宇，青光闪烁其中。
而后又浮现出雕栏玉砌，隐有仙人在凭栏眺望。
最后，这些奇异景象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座高百丈余宝殿，附近有两具高大石人分列左右，石人目光如炬，气势凛然。
“这……这是？”陈细辛看到这样的景象，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哎，他终究还是回来了……”老农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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