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
第二章狙击
“嚓”，划起打火机，点上一根米兰香烟，双指夹紧，猛吸一口，感受尼古丁的振奋效果传入神经，大嘴一张，吐出呛鼻的浓烟。随后把烟叼到嘴边，握紧了狙击枪，透过瞄准镜盯着对面的行动，这对卢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对面的敌人在rpg轰击下变成了怂蛋，然后自己只需要扣动扳机，“砰”，一枪一个，在卢瑟脑子里，除了在女人的身上疯狂耸动，就是看见别人的身体炸出血花，四散的肢体能让他感觉到兴奋。
“嘿嘿嘿嘿嘿——”，他的嗓子并不动听，而是像是秃鹫在嚎叫一般，让人浑身不舒服。
旁边扛着rpg的胖子吐了口痰，骂道：“能把你喝过马桶的嘴闭上吗！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来啊！死胖子，你要是不敢我就把你那一身臭油抽出来喂给你过世的老母亲！”卢瑟叫嚣着，仿佛凶恶的野兽在嘶吼，在这种残酷的战争中，心智在坚定的人，也会沾染上血腥的气息，暴虐的情绪被无限大放大。卢瑟作为小队的狙击手，枪法在他所在的整个连队中，也是顶尖的，不过他所在连队的公认神枪手是杰克，有着一头金灿的头发，长相英俊，军队联谊可谓是万花倾倒，卢瑟可不一样，正如他的名字，就是一个失败者。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猥琐，瘦小，眼睛尖锐，笑声沙哑，也正是这些特点，说他作为狙击手也是再适合不过了。
胖子显然懒得再跟他叫嚣，便闭上了嘴不说话了，卢瑟冷哼了一声，继续看向了瞄准镜。
“糟糕”卢瑟急道，因为他和胖子的争执，有一个人趁机冲到了狙击枪那里，卢瑟急忙开枪，但是仓皇之下，子弹打中了那个人旁边的墙，溅起了灰尘。“真他妈的气人！”卢瑟显然对于这枪不满意，“死胖子，全他妈赖你！”卢瑟又开始了怒骂.......
战场对面，星宇躲在断墙后正在平复呼吸，庆幸对面的枪打空了，不过对他来说，也算是意料之中，当时他躲在掩体后，同样头疼如何取到狙击枪，但短短一瞬间，没有任何征兆，心跳开始加速，脑中突然出现：现在是个好时机！冲出去！的直觉，星宇也没多想，自然而然相信了脑中的直觉，毅然决然的冲了出去，直奔狙击枪处。他的反应如此迅速，也许就连他本身，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这么熟练。在后面观察的哈尔又惊又呆，他原本想叫住星宇不要冲出去，又不忍看到他被一枪爆头，目睹子弹打偏以及冲到了狙击枪旁边的星宇，感觉自己无话可说，随后长长舒口气。
星宇拿到了狙击枪，熟练的检查枪身，查看子弹数，拉动枪栓，他的手上是著名狙击步枪M200：漆黑的身躯修长精炼，全身大部分镂空式设计大幅减轻了枪的重量，但是枪身主体并没有偷工减料，婴儿手臂粗细的枪管，一手长的子弹，无不展现它的危险，被它打中，就要和死神聊天了。
星宇检查发现这把M200保养十分好，枪身没有磨损，漆黑的表面反射着微光，现在的这把枪，仿佛蓄足了力的雄狮，想要咆哮于战场。
“好枪！”星宇不由得感叹道，枪的精美足以说明使用者有多爱护，想到这里，星宇眼神一暗，看向废墟中毫无生机的手，不由得叹气惋惜，这样一个狙击手殒落于此，但现在还不是惋惜的时候，想到这里，星宇深呼吸一口，眼神坚定，他透着墙缝看到对面狙击镜的闪光，随后看向哈克，大声说道：“烟雾弹！朝我扔！”
哈克愣了一下，随后马上看向了腰间自己悬挂的烟雾弹，军人素养刻不容缓，他取下了烟雾弹拉开环马上扔向星宇所在区域，浓烟滚滚，迅速弥漫，覆盖住了区域，“哈克上校！接好！”浓烟中透出星宇的耳音，只见一个黑色的小物件被扔了过来，哈克见到赶忙接住，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落入双手，哈克低头一看，怎么是M200的狙击瞄镜？他满脑子都是疑惑，随后星宇继续在烟雾中与哈克交流.......
与此同时，卢瑟结束了与同组人的争吵，他对于自己这发空枪十分气愤，恨不得把那个贼不溜秋的人崩出七八个血洞，一想到这些，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对这个躲过他子弹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全神贯注瞄准那个人，他发誓，要看到他的血洞，卢瑟舔了舔舌头：“小猫咪，快出来！”
不多久，透过瞄准镜，卢瑟看到了在那个“猫咪”的位置升起了烟雾，显然是他用烟雾弹掩盖了自己。想借助烟雾寻找位置？卢瑟的狙击手经验让他警示对面的行为，但是卢瑟环顾四周，对方的阵地与我方阵地隔了一个被轰炸的广场，地势平坦不说，虽然有一些倒塌的岩石，翻起的泥土，扭曲的设施等等不大的掩体，但是这个烟雾弹的范围还是不够大，对面阵地到广场最近的掩体还是有一些距离，这段距离没有任何阻挡物，如果那只“小猫咪”想要接近卢瑟，从烟雾冲出来到最近的掩体无疑是全身都露了出来，卢瑟也算是小队中有名的狙击手，露天移动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只需动一下扳机，就象往常一样，像是上次逃命的少女，遗落在地上哭泣的孩子，走不动的老人，想要救人的青年，都是在卢瑟的枪下一一倒在血泊中，更严重的已经没有全尸，透过瞄准镜看见自己所作的一切，卢瑟没有悲悯也从来没有懊悔，他只是感觉到很有意思，这些无助的人就像小老鼠，再怎么跑也是被猫一爪拍死，卢瑟喜欢当猫，他不想当老鼠，不想再成为“杰克”之后，凭什么“杰克”能扬名而我不能？凭什么！卢瑟的脑子，很久之前可能就坏了吧。
但他感觉那个人不同，他不像是慌张的老鼠，而是有预谋的小猫咪，这勾起了他的兴趣，不过卢瑟摇摇头，他不觉得对面那个人敢冲出来。因此他想看看这个小猫咪还有什么招，只不过，可能他还是太轻视了这只猫咪，说不定，他不是猫咪，而是猛虎的幼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成长到连卢瑟都猜不到.......
浓烟逐渐散去，对面的阵地逐渐明朗，耐心，卢瑟一动不动，观察着对面的状态，现在是正午，阳光透过灰尘，产生着丁达尔效应。
突然，卢瑟的瞄准镜右边出现了反光，这是对方在瞄准卢瑟的预警！”
“砰！”沉闷的枪声响起，卢瑟赶紧闪到墙体后，但是周围并没有子弹入墙的声音，“打偏了吗？”卢瑟怀疑，随后爬回狙击口，对面的反光还是明显，不过这回是卢瑟抢先锁定，他扣动扳机，枪声响起，对面的反光消失。“打中了吗？”卢瑟窃喜，但是突然反光还是出现，“砰”，这一枪打到了卢瑟左边的掩体，碎裂的土块溅起，卢瑟在一次滚动回了墙后，这次他微微出冷汗，“又打空了吗？！”他有些庆幸，原来对面不是专业的狙击手，那么我就可以安心了，抱着赌博的想法，卢瑟决定试一试，他回到原位，全神贯注瞄准反光点，“砰！”对面的枪声再一次响起，根据击中声音，还是偏向了左边。
“果然！”符合卢瑟的预期，对面还是打空了，信心增强了几分，卢瑟慢慢呼吸，保持准心稳定，对面的枪法还是太差，都偏向了卢瑟的左边，而卢瑟，已经锁定了对方，完美无瑕的点！
卢瑟扣下了扳机，“砰！”几乎是同时的射击，一颗子弹擦着卢瑟狙击口的左边打入建筑，钻入墙体，溅起一片灰尘，而对面，很明显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起，附带着一片血肉。
随后反光再也没有了。
“哈哈哈哈！”卢瑟狂笑，他可以确定，对面的运气显然很差，卢瑟这一枪，精准的打击到了对面，那只小猫眯，就算没死，怕是也是永久残疾。卢瑟感觉到这是他最兴奋的时刻，击杀小老鼠永远没有掐死小猫咪有趣，更何况这个人还戏弄了他，至少卢瑟认为躲过了他的子弹就是戏弄。
看着左侧擦出来了弹痕，卢瑟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再一次难听的笑了出来，也没有理会胖子的谩骂。
但是，有一种不自然感觉从卢瑟心头升起，他笑着笑便越发觉得奇怪，一股违和感在心头萦绕不去，便停止了狂笑，陷入思考。
在旁边驾着火箭筒的胖子看着卢瑟这变脸的反应，感觉又奇怪又忌讳，他走到卢瑟右边，推搡一下卢瑟：“给老子清醒一下，你在发什么病？”
卢瑟没有回答，他心里反复回忆：对面的狙击在我的右边，子弹偏向了我的左边，最后一枪擦到了左边射入我的阵地，右边，左边.........左边！卢瑟猛然醒悟！
“左边！”卢瑟疯了一般推这胖子大叫到！“胖子快走！有狙击手！”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前面的墙，像是听了笑话般回到：“哪有什么狙击...........”
“砰！”
一枪，胖子突然感觉腰间剧痛，话说到一半也说不出来了，他低头，看见自己腰部左侧一个大洞，肥肥的肚子被削去一部分，一颗子弹从右侧穿出来。随后他的意识渐渐散去，身体不受控制倒下，“轰”肥壮的身躯倒在了卢瑟旁边，血从身躯中流出，胖子死了。
旁边的卢瑟血贱了一身，他向左翻滚他说不出话了，晚了，他万万没想到，对面使用了声东击西，反光镜就是假的，真正的狙击手，早已埋伏到他们的左侧，透过卢瑟的架枪位置，通过视觉差，打中了原本正面有掩体的胖子。
悲伤，愤怒，震惊，疑惑，恐惧，多种情绪涌入卢瑟的大脑，“我被小猫咪戏弄了？我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吗？我成了猎物了吗？不，我是第一狙击手，我比杰克厉害！军队联谊的女人都是我的不是杰克的！胖子死了纯属活该！对面绝对是蒙中的一枪，我要杀了你！我不是loser，我不是loser，我不是loser！”卢瑟无法接受失败，他的脑子终于疯掉了。
不顾也听不见队友的劝阻，卢瑟站了起来，他疯了般狂笑，面色扭曲，失去了狙击手的素养，或许他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失败，完全没有自我缓解能力，他狂笑，用着撕破嗓子的嗓音惨叫：“小猫咪，出来，我要杀了你，我不是loser，我不是loser，杀了你，杀了你！你在哪！！！”
他失了智一样用狙击扫视着战场，左边快速摇到右边，右边又快速晃回左边，“砰！砰！砰！.....”毫无章法的对着各种地方开枪，左边这里开一枪，右边那里他也在。
“你在这里吧？不对？那你就在那里！”一边开枪卢瑟一边念叨，“左边，对没错就在左边！”
卢瑟恢复了一点理智，只记得那个猫咪还在左边，他疯狂的扫动，直到广场中部的一个倒下的雕像旁。“找到你了！”卢瑟狂喜，扭曲的笑声从喉咙中出来。
卢瑟的瞄镜中，一个青年，一把黑色钢枪，架在了雕像上，阳光微微反射着枪身，风微微吹动青年的头发，钢枪的身上，是一个步枪常用的4倍瞄准镜，黑黝黝的枪口，正在对着卢瑟他自己。那个青年一动不动，就这样瞄着他，瞄准着卢瑟，没有开枪。
卢瑟笑不出来了，像是扭曲的脸被打上了结，他保持着扭曲的脸呆滞，“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不开枪？就连你这只杂种也可看不起我？！老子不是废物！老子不是loser！是我杀了杰克，是我！！杰克该死，你也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卢瑟狰狞的脸仿佛地狱的恶鬼，他狂叫着扣动了扳机。
“叮”没有击锤击打子弹的声音，没有枪口的咆哮声，卢瑟已经不会思考了，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已经打空了子弹。
“呵”卢瑟看见对面的青年在笑，他仿佛听见了青年的笑声，卢瑟的双眼瞪圆，眼球突出，瞳孔充满了血丝，满是怨毒之色，卢瑟明白：他输了，他输给了这个青年，这个青年才不是小猫咪，他已经变成了猛虎，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的把卢瑟这只自以为猫的老鼠，咬成了肉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战场都听见了他的惨叫，随后“砰”一声枪响，惨叫停止了。
战场恢复了宁静，阳光倾泻而下，万里无云。
雕像后的星宇，看着对面的人影炸开血花，从建筑物倒了出去，他松了口气，全身有些微微出汗，他顺着掩体返回了阵地，没有怜悯，也没有杀人的恐惧，就这样，平静的回到了阵地。
哈克小队被授予的守卫广场的任务，随着突入对面的建筑阵地，而成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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