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义，情义
密林中，吴德被赶来的禹天逼得走投无路，倚在树木上发疯般抓起周围的东西朝禹天砸去。
今天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先是被人以凡间弓箭伤到，而后被两人联手破了连修道者都要头疼的灵宝大阵，就在刚刚原本在无极观中高高在上的仙师被人吓得在林中到处躲藏，就连他最大的依仗神霄大阵也被那拿戟青年一戟破阵，三十余人无一人生还。他真的不敢相信做到这一切的就是他刚刚还在嘲讽的凡人。
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禹天，吴德的恐惧不断的被放大着，他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黄仙师可以来救他，似乎看出了吴德心里在想什么，禹天用寒霜打了打吴德的脸，笑道“你还在希望你那个所谓的仙师来救你吗，你认为他现在不来是因为什么呢，他又是为什么把你扔出来呢，那只黄鼠狼已经死了，你不信吗，没关系，现在我就送你下去，等你见到他你就信了！”终于他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摧毁，他放下了所谓的尊严跪在禹天的面前，不停的求饶着。
看着眼前跪下的吴德，禹天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丝毫没有了先前的笑意，他想起了身受重伤的墨宝，想起了那些深重蛊毒的铁骑，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来，他都可能连墨宝的尸首都看不到。
已经听腻了吴德祈求的禹天，将寒霜插在一旁，抽出背后的龙渊来到吴德身边，握住吴德的脖子让吴德直视自己的眼睛，此刻的吴德已经忘记了反抗忘记了祈求，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墨黑的眼睛，在那瞳孔中没有一丝的情感，寂静的可怕，在那眼神就像有一沼泽，似乎自己要被吞噬，颈处的疼疼，呼吸的越发困难让吴德清醒了过来，他艰难的求饶着，可是脖子处传来的痛楚还在不断在增加，就当他感觉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一股倦意涌上心头。
吴德昏昏沉沉的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名道士站在那里，他知道这是那道士的手笔，他很想看清出道士的容貌，可是那一阵阵的倦意袭来让他再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看着眼前已经昏睡的吴德，禹天松开了手掌，任由其躺在地上。
转身看向那名满脸怒意的道士，一脸嘲讽道“龟息之法，我当是谁出手，原来是龙虎山的小天师啊，怎么？你想保他。”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远处观战从未出手的龙虎山小天师张楚岚。
看着眼前的禹天，这名小天师再也不顾所谓的礼仪，呵斥道“你本是该死之人，当初饶你不死，已是破例，现在竟要出来自寻死路。”
禹天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呵呵一笑，有些答非所问道“是谁饶我不死，又是谁规定了我的生死，我又允许他规定了吗！”张楚岚一脸认真道“人之宿命早有定数，不可违。你现在放了此人，先前杀那道人的事我便不与追究。”
“哦？我杀那道人有何不对吗？”
张楚岚一脸愠色道“他今日本不该死，先前没有出手阻你，已是给足了你面子，若你执意要杀吴德，今日我就要领教一下你虎侯的实力了。”
禹天眯着双眼盯着眼前的张楚岚，看不出此刻的情绪如何。
见禹天没有搭话，张楚岚以为禹天默认要放了吴德。
张楚岚大袖一挥，越过禹天，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吴德，眼看就要触碰到吴德的时候，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在张楚岚眼前，让他不由得退后几步稳住身形，愤怒的看着身后突然出手的禹天。
只见禹天一脸疑惑道“你要敢吗，我允许你带他走了吗？”
张楚岚一脸认真道“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吗？”
禹天一脸害怕道“不敢不敢，我可是知道小天师你精通奇门遁甲，我怎敢与你为敌呢。”
“那就让我带他走！”
“凭什么！”此刻禹天的脸变得十分阴沉。
而张楚岚似没有注意到般，嘲笑道“凭什么，就凭他的天资极高，百年之后极有可能飞升进入仙界。”
“仙，是什么？”禹天一脸玩味道。
张楚岚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向往与崇敬“仙，秉承天地气运，夺天地之造化，炼不朽之己身，世人生死接在其一念之间。……”
听着张楚岚长篇大论的叙述，禹天无聊的打起了哈欠，还没等张楚岚说完，禹天就将其打断，歪头问道“这么说，你今日定要保下吴德喽！”
张楚岚看着禹天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禹天对张楚岚笑了笑，一脸诚恳的向张楚岚询问道“可是他杀了人，很多很多无辜的人。”
而张楚岚去满不在乎道“一些碌碌无为的凡人怎能和一个将来可以成为仙人的存在相比，杀了就杀了，被准仙人杀了是他们的荣幸！那位仙人在正大道之前没有做过错事。”
禹天面不改色的继续追问道“可是他差点杀了你的好朋友墨宝啊！”
张楚岚则是一脸惋惜道“我很想帮助墨宝，可这是他命里的劫难，生死全看他自己，我也无能为力。”
“是真的无能为力吗？”禹天质问道。
张楚岚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可你现在拦得住我！”
“又如何？”
“我杀了其他所有人。”
“然后呢？”
“你拦得住我。”
“我本不该插手此事！”
“但你插手了，为什么。”
“因为你要杀吴德。”
“他是你朋友？”
“不是。”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
“你和他的祖辈有过交集？”
“素未谋面。”
“哪为何还要救他？”
“因为他可以成为仙。”
禹天捧腹大笑，指着张楚岚笑骂道“好好好，说的真好，真不愧是小天师啊！真不愧是仙的好奴才。”
而张楚岚对禹天的嘲笑充耳不闻，一脸认真道“我可以走了吗？”
禹天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挠了挠头发，一脸疑惑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你想走随时可以啊，但是吴德不能走。”
张楚岚眉头紧皱显然对禹天的态度赶到厌烦，略带威胁道“你这是在与仙为敌，你知道吗？若今日吴德不死日后飞升成仙，不只是虎卫军就连炎武帝国都会被牵连遭殃。”
“既然如此，那我就打的他死的不能再死。”禹天突然暴起，冲向吴德。
而后知后觉的张楚岚立即抽出自己背上的木剑朝禹天刺出一剑。
禹天则没在意身后来自张楚岚的杀意继续朝吴德杀去，可就当戟尖将要触碰到吴德时，禹天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
而身后的张楚岚则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径直将木剑送入禹天身体，而禹天也没有做任何防御，任由木剑从后而入破胸而出。
现场静极了，禹天的血顺着剑尖滴落到地上，咋出一个小坑，看着破胸而出的木剑，抖了抖肩膀，向后退了几步，而张楚岚顺势来到吴德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禹天，防止他再次袭杀。
禹天深吸一口气，将刚到口中的那口鲜血压了回去，撇嘴冷笑道“好一条忠实的狗，妄墨宝还把你当做好朋友，真替他感到不值。”一掌拍在胸口的木剑上，让木剑飞离体内，不顾血流不止的胸口，转身走到那摔落到地面上的木剑旁将其拾起，轻握与手中，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感觉有些不顺手便将木剑别再腰间，看着如临大敌的张楚岚，笑了笑，笑的那般无情。
对于禹天的笑，张楚岚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禹天似乎看够了，将龙渊插回身后，扛起寒霜便向林中走去。
而张楚岚仍不敢松懈，生怕禹天杀个回马枪。当禹天走到一半时，张楚岚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墨宝此次受伤恢复后定会找吴德报复，还请虎侯到时让劝墨宝放下恩怨，毕竟与仙为敌是很不理智的，而且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禹天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转头看向张楚岚，似乎没有听清张楚岚的话语，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虎侯劝墨宝放下恩怨，我不想到时我们俩两个兵刃相向。”
而禹天没有做过多的回答只是轻生哦了一句，而后猛然攥紧扛在肩上的寒霜于空中抡出一道罡气直奔张楚岚。
早有防备的张楚岚立即散发出真气将自己与吴德罩在其中。
一声巨响过后，刚刚张楚岚两人停留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大坑，而张楚岚则被气浪掀飞近数十丈，刚刚崭新的道袍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嘴角咳出的血迹表明现在的张楚岚受了不轻的伤。
禹天来的张楚岚的身边，见张楚岚想要起身，又将其踩了回去，拔出腰间的木剑，插在里张楚岚头不远处的地方，轻蔑道“我不杀你们，不是我真的忌惮你，是因为你曾经是墨宝的朋友，看在墨宝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杀你，没有下次，你记住。从此虎卫与你龙虎山再无瓜葛。”语罢在张楚岚身边吐了口口水，有一脚踢在张楚岚的小腹，又将其踢飞数丈，在击倒数棵树木后得以停下。看着倒飞出去的张楚岚在心中暗道“这一脚是踢墨宝踢的。”
禹天再也没有去看张楚岚吴德二人，转身拖着寒霜走进了林中。
而张楚岚站起身来马上跑到吴德身边查看吴德的状况，当确定吴德并无大碍后，松了一口气，摊坐在地上，看着消失的禹天，自顾自地说道“不愧是曾经以一戟屠杀一族的虎侯，世人之中可称无敌。”不过张楚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但仅限于人。”
语罢，躺在地上闭目休息了一会。
在暗处走出两名老道，看着眼前两人，两老道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道“这该如何？”
另一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听后轻叹一声，点头表示赞成了那人的主意。
大手一挥，一方护罩便罩在了吴德身上，而后两人连连结印，打入吴德体内，在仔细盯看了一会后便踩在树顶之上向远处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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