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重逢
被黑暗包裹，向天空求助却又发现连星辰也被乌云遮挡，黯淡无光。
海伦娜早已沉睡，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雨已经停了，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海伦娜的呼吸声听得格外清楚。
少年借微弱的月光看着自己的怀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洗浴过后，海伦娜从少年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了一个钱包和一个怀表，都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少年。
一连喝了几大杯水后，少年才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拯救了。之前由于麻木了甚至感觉不到疼，现在则会有些隐隐作痛，咳嗽有时还伴随着一点血丝。
“看来我可能叫斯卡尔莱特，如果没有怀表厂叫这个名字的话。”莱特打开怀表后，上面刻着斯卡尔莱特的字样。
“啊？什么叫可能叫斯卡尔莱特?你…”海伦娜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你没有以前的记忆啊，难怪会沦落到那种地步。从今往后，要不你就住在我这里吧？哦对，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海伦娜，现在是一个警卫。之前父母想找一个条件比较优越让我嫁了，但是我不肯，你知道吧，要嫁给一个贼眉鼠眼满脸色样的人倒还不如让我去澡堂乱…咳咳。”海伦娜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干净的话，立马羞红了脸，用咳嗽来缓解尴尬。
莱特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怎么了？去澡堂很糟糕吗？”歪了歪头，他只能从海伦娜的意思推测出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只有最基本的常识还残留在脑海里。
“对哦，你没有记忆，应该不知道那些贵族跑去澡堂会干嘛。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了解好了，会反胃的。”
“难怪老爷会一遍遍告诉小姐要远离这种地方。”莱特自言自语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什么老爷小姐的，我在说什么啊。”
“今天天气不好，天黑得早，我这里油灯快要用完了，一会儿吃完饭就准备休息吧。”
“好的，麻烦了。”
怀表的指针在莱特的注视下走向了十二。回忆也到此为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莱特穿上了海伦娜为他准备的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虽然已经几乎把过去全都忘了，但是莱特依旧知道一件事，所有人都会在第二天丢掉与莱特有关的记忆。尽管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就是莱特需要面对的事实。
因此，他不得不走，他害怕第二天与海伦娜见面的尴尬，害怕丢掉唯一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救回来的温柔。
从钱包里拿出一枚金币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莱特流连了良久，又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再见二字。
将要离开时，莱特突然感觉有些不妥，将纸条揉成了一团塞进兜里。“果然还是太奇怪的，她可能不会接受的。”随即收起了那枚金币，花了点时间找到了海伦娜存钱的地方，把一些银币和铜币混了进去。
“谢谢你。”
喃喃自语后，莱特最后看了一眼海伦娜的睡颜，缓缓推开了窗离开了。
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房檐上还有积水滴滴答答地落下。薄薄的一层雾朦胧了平静的江面，与这里冷清的景象不同的是，闹市区经过了降雨过后，依旧繁华。
“其实无牵无挂也挺好，没必要弄得自己那么狼狈。”莱特找了一处比较清净的地方落了脚，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叹了一口气。
“先生喝点什么吗？”一个服务员上前询问莱特。
“我不喝酒，其他都行。”简单地吩咐了一句，莱特便闭上了眼睛静静等着。
“是。”
服务员退下后，一个与莱特年纪相仿的少女端着一杯酒在莱特身边坐了下来。来者银色的头发，穿着淡绿色的连衣裙，不是那种街上随处可见的装束，但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一个人吗？”少女的声音很悦耳。
“一个人。”莱特睁开了眼睛，直觉告诉他对方正在和他说话。
“你好像摊上麻烦了。”少女轻轻抿了一口酒，砸了咂嘴，“好辣。”
“算是吧。不习惯就不要喝酒。”莱特直视少女的眼睛，“你知道些什么？”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但又不是我害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真的挺可怕的。”少女将视线移走，莱特此刻的眼神阴寒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样。“不过我可以帮你就是了。”
“先生，您的茶。”
“谢谢。”莱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接过了茶杯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很抱歉，因为丢失记忆后我实在是有些…”
“没事，没事啦，要是我的话可能对别人的防备会更加多呢。”
莱特眯了眯眼睛，又重新警惕起来，对方明显是知道他没有记忆这件事的，听到自己的话后这个少女完全没有一点惊讶。
在没有确定对方的帮助带着的目的前，莱特还做不到相信眼前的少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要对自己不利的话眼前这个女孩好像又太蠢了，连演戏都不会演的人会想着去如何害人么?清了清嗓子，莱特意识到这些都不是现在要想的问题，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感谢理解。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不光是我丢掉了其他人的记忆，别人也会在第二天丢掉我的记忆。”
“哦，这个啊，不用担心，我比较特殊，不会受影响的。”少女翘着二郎腿，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么，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就来正式委托我吧。”递过一张纸条后，少女俏皮一笑，“要收报酬的哦。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今天下午我会等着你的。”
“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一点了。”原来只是为了报酬而已，莱特略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
“我叫斯卡尔莱特，之后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我叫凯茜，会尽力帮助你的。”
“我总觉得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是吧，毕竟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名字呀。”凯茜笑着糊弄过去后便起身离开了，留下莱特一个人喝着温热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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