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行动
曾经有一位“贵族”说过：“东方的人缺少尊重，欧洲就很讲究，我给一位勋爵寄邮件，用的称呼是sir，后来她的秘书非常认真地纠正我应该称呼Lord。
我坐在一座波特式的四百年年历史的老房子里，邻座都是贵族，让我想到东方太缺乏好的教育了……
我们需要培养一些有素质的人给这个社会，迎来一个从野蛮到文明的进展过程。”
让·雅克·莫奈不是贵族，但有一位想要成为贵族的父亲。
因为祖上被剥夺了爵位，近几代虽然家族十分兴旺，但是作为家主的让·雅克·阿诺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带领家族再次走上贵族的荣光！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君主制刚刚被推下了台，贵族日落西山，但余威尚在，一些隐藏的特权依然存在，每一天都有无数的贵族破灭又有无数的贵族兴起。
当然，对于小镇的居民西斯维尔来讲，这一天显然不是个普通的日子。
忙碌了一天月亮刚刚落下，清晨的阳光顽强的迸发出来，破旧的窗户外，一阵喧嚣将他吵醒。
“不会又是喝醉的酒鬼打起来了吧。”
作为小镇居民唯一指定喝酒场所，楼下经常有宿醉的酒鬼成群结队的抱在一起呼呼大睡，有事没事的就会为了争抢个好位置打起来。
“雅克琳婶婶，楼下怎么了。”
推开门，正好看见亲爱的婶婶扭动着水蛇粗的腰部打扫门窗。
“哦，亲爱的维尔，快来，让婶婶好好抱抱。”
毫无尊严可言，他再次窒息……
“似乎是让·雅克·莫奈那群小家伙来找你玩。”
“听着！”放开了西斯维尔，雅克琳突然一把捏住他的肩膀：“听着，千万不要再骗他的钱了，他看起来真可怜。”
西斯维尔一脸懵逼：“他自愿的”
雅克琳再次将西斯维尔抱紧：“自愿也不行！”
“唉”西斯维尔叹了口气：“行，我不骗他了。”
“真乖我的小宝贝，快去玩吧。”
随后她指了指楼下：“不过走之前先把蔬菜汤喝了，听镇上新来的治安官讲，那可是他们家三个孩子茁壮成长的秘诀”
听到这儿，西斯维尔自动脑补治安官家里的“三头猪”，不断地安慰自己：“长身体、长身体。”
很快，一口将包含各种蔬菜的菜汤喝下去，敲门声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西斯维尔赶紧出来，有行动！”
“送钱的来了。”西斯维尔心中一喜，肯定又是三人行动小组一起出动了。
自从让·雅克·莫奈学业太差，被学校差点退学以来，整天想着后代成为贵族的家主阿诺就差直接上棍子了，不仅断了他的生活费，还将他的伙食狠狠地下降了一大截，十四岁长得像猪一般的身材这才终于正常了。
几年前自己因为刚刚父母双亡，失去了生活来源十分艰苦，在没被雅克琳收养之前全靠这三人给自己贡献了大量的收入这才让他成功活了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雅克琳婶婶叫自己不要再骗他们的原因，这么拙劣的魔术骗得过这群小屁孩可骗不过人精一样的阿诺夫妇。
雅克琳希望自己的小宝贝成为一个正直的人而不是依靠坑蒙拐骗而生活。
而这也是西斯维尔十分感谢他们夫妇的原因，要是没有他们的劝解，自己还真有可能走上这样的道路。
门外，让·雅克·莫奈盯着自己的妹妹和狗腿子马丁内斯·波尔迪乌，一脸不爽的说道：“不是说他今天在家吗，怎么还不来开门，居然敢骗我。”
“哥哥，小声点，要是弗朗索瓦先生知道了肯定不会再放西斯维尔出门了。”他的妹妹让·梅丽莎·莫奈在一旁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什么，声音越来越小，脸色反而越变越红。
“哼哼”反倒是狗腿子马丁内斯在一旁咋咋呼呼，似乎下一刻在不开门就会踹门而入。
西斯维尔打开大门，果然，门外三人正在来回踱步。
“天哪，西斯维尔，你终于舍得开门了。”
“维尔哥哥”梅丽莎躲在自己哥哥的身后，小声的说道，心内却是小鹿乱撞。
头疼啊！
西斯维尔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喜欢自己，不过他现在可真没心情谈一场异国恋爱，毕竟自己的兄弟还小嘛！
“梅丽莎，不用这么紧张，维尔哥哥又不会吃了你”不过这不妨碍自己小小的调戏一下她
“呜呜……”梅丽莎眼角泛出了泪光。
“该死的西斯维尔你居然敢调戏我的妹妹！”让·雅克·莫奈往前一挺就想要动手。
心中默念三遍“德国骨科”西斯维尔再次露出一抹微笑接着赶紧打断话题，他可不想真被这个二愣子打一顿。
“不不不，你知道的，贵族不能动手！”
“呃”
让·雅克就像触电般突然停下了举起的右手，他明白，要是这事传出去，自己本就岌岌可危的零花钱可就真的了无着落了。
西斯维尔乘胜追击继续说道：“你说有行动？什么行动？”
他知道每次行动都会大赚一笔！
不过是瞒着两位亲人的，毕竟这事并不光彩。
“这里说话不方便，赶紧进来。”西斯维尔眼前一亮，暂时压下了对西斯维尔的不满，转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众人蹑手蹑脚地躲进了酒窖里。
“我父亲进了一笔新的藏品，你知道的，那些旧贵族的东西已经不再受到市场欢迎了，所以……”
“所以你想把它偷出来？”
“别说偷这么难听，自己家族的东西怎么能说偷呢。”让·雅克回来戳着双手，他频繁跺着地板的双脚出卖了此刻他忐忑的心情。
让·雅克的父亲让·阿诺·莫奈是当地一名小有名气的钟表师，母亲也是一位颇有名气律师，依靠祖上贵族的头衔他们不愁吃不愁穿，还有领地税收，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不过1870年法兰西君主制被彻底推翻，历代君主的统治也随之宣告终结。
失去了领地和领地收入让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生活开始打拼，不过依靠幸好优良的人脉和祖传的手艺，在镇里也算是说一不二的有钱人。
不过一直想要恢复祖上荣光的阿诺先生怎么会满足于此，他开始将自己的收入投入进了现代艺术当中，图卢兹-劳特雷克、保罗·塞尚一批不同于传统贵族的新兴阶级艺术家的作品受到了大家的追捧。
在他的金钱外交下，旧贵族和新贵族的界限开始模糊起来。
随之而来的那些旧贵族喜爱的物品也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阿诺先生找来一个大大的保险箱，然后将它们扔到了角落里。
如今，他给予厚望的儿子因为囊中羞涩，开始打上了这些东西的主意。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他家去“拿”，但是一想到居然目标是这些东西，西斯维尔还是有些不愿意。
关键是不好出手！
以前的东西只是一些不值钱的手工艺品或者手表，换点零花钱不成问题，但是这次换成贵族的东西最少也是银器金器之类的，或者贵族小姐才有佩戴的一些首饰，莱茵镇虽然不小，但这种贵族才有的东西一旦出现的市场上还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怎么样？想办法干一炮！”
“干你妹啊干！”西斯维尔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让·雅克看着面前还在沉思的西斯维尔，脸色一红死死盯着他，生怕听到一句拒绝。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已经穷疯了！
一个月前他爱上了同为贵族的小姐，不过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而不是他这种落魄的水货。
随着时间的推进，积累的零花钱已经消耗殆尽，所以他才带着西斯维尔开始对着家里的东西动手脚。
没想带西斯维尔“手艺”极好，好几次化险为夷，成功搞到了许多好东西，这让他在贵族小姐的面前露了个好脸，迫不及待开始下一次行动。
“败家子，坑爹玩意儿！”
不过励志在这个世界挖挖资本主义墙角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实际上，一战前后，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空前繁荣，很多阶级已经开始固化，制度也逐步完善，想要投机取巧赚钱外快要不就是有庞大的人脉，要不就是需要启动资金。而作为一名亚裔，想要通过其他的方式发达，估计最后不是死在哪个阴暗角落就是被拉上一战的炮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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