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至长安城
三人又跋涉了半日,天色迟暮才到达了长安。那匹马却是在半路力竭倒地,于是几人便把它放了。
一和陈乌是修仙之人,自然脚力飞快。可李尚旦虽有些奇遇,但并非真正的修行人,因此二人只得放慢速度与李尚旦同行。不过李尚旦也是军中人士,因此耐力尚可,这才能在傍晚之时赶到长安城
此时三人终于遥遥望到了巍峨矗立长安城墙。以红漆涂抹的城墙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雄奇壮丽。
这长安城本就是多朝古都,自高祖李渊灭隋之后便改大兴名为长安。以长安城为大唐都城。
自秦王即位之后,励精图治,如今长安城已是南瞻部洲第一城,繁华似锦。西域客商,邻国来使皆荟聚于此。
三人行至城门之下,此时已是申时,若是再晚上一会到了酉时宵禁时分,便入不得城。
门口守卫士兵对于入城人士向来不怎么加以阻拦,只是负责按时开关城门,只有陈乌因为肩膀上的血污被盘查了一番,不过三人还是顺利入城了。
一初次来此繁华之地,此时已是震惊不已。已是申时,街上仍是人流不息,关门店铺极少。四处喧闹无比。
只是还有两人在场,一并未将震惊神色显现出来。只是心里暗中赞叹,不愧是有着南瞻部洲第一城之称的长安城,竟繁华如此。
这还是一未曾见到长安的东西两市,以一现在的想象力,着实难以想象足有数个镇子大的集市究竟有多么繁华。
陈乌四处游历,倒是来过不少次长安,因此并未像一那样心中震惊。只不过当其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比之一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怪两人,任何一个初来此地的外乡人都会被长安城的雄伟与繁华所惊撼。
此时已入了城,李尚旦便对二人说道:“多谢二位护送在下安全至此,现在天色已晚,若二位不嫌弃,可到河间王府将就一晚。”
陈乌笑道:“有人管饭何乐而不为呢?”
一心想天色已晚,有人招待自然最好不过,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虽然师父说不能白吃白喝别人的东西,但自己救下了李尚旦的命,应该不算蹭饭吧?
虽然一对王府没什么概念,但还是知道这是王侯居所,理应气派至极。
于是三人便又去了河间王府。
到了府前,看门的两个门丁看几人衣衫褴褛,便向前喝道:“前面是河间王府,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李尚旦随即向前道:“吾乃河间王之孙李尚旦,归家途中被妖魔所掳,是这两位道长救了我,还不赶快去通报。”
那两位家丁已是河间王府上的老仆,听得这话,一人随即去禀报。
不多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到李尚旦,急匆匆的跑到面前,仔细一看,立刻喊了出来:“少爷啊,果真是你,听说你被妖怪所掳,当真是差点吓死我了呀。幸好你平安无事。”
李尚旦摆摆手说道:“诶,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说完扭头对着一和陈乌说道:“这是老吴,是府上的管家。”
又对老吴说道:“就是这两位从妖怪手下救下的我。”
老吴随即对一和陈乌作揖说道:“多谢二位救了我家少爷,我这就让人为二位安排接风宴。快请进快请进。”
说罢,几人便进了府中。
却说这河间王府也是气派之极。假山小湖鳞次栉比,天色不是甚晚,便已经点起了油灯火烛。院子里也是灯火通明。时常能看见来往的家丁婢女。
一见得如此景象,不由得心里暗道:“果真是王府,真是豪华气派。”
一刚进长安城,此时又进了王府,被这接踵而来的繁华景象弄得心迷意乱。又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定下神来。
不过李尚旦与吴管家忙着叙旧,并未注意到他,陈乌也是初开王府,左看看右看看,就差没上去调戏那些貌美女仆了。
二人走过那亭廊湖林,走进正院从那蟒龙雕花照壁后便转出一个白胡子老头来,这老人身穿一身平常棕衣,身形并不富态,看起来依然壮硕,周身隐约有一股煞气。
想来这就是那河间王李孝恭了。当年随高祖征战四方,战场上磨砺多年,才会身带煞气。
只是如今这河间王却是毫无形象地小跑着跑向了李尚旦,一把扶住了李尚旦的肩膀,左看右看,嘴里说道:“哎呦我的孙儿,阿翁想死你了,听管家说你被差点妖怪害了,没事吧?都怪阿翁,非要让你抽空回家一趟,哪里料得到竟有妖魔为祸啊!”
看得一和陈乌面面相觑,当真想不到这河间王竟是这么个形象。
只见李尚旦挣开李孝恭的手,作揖道:“阿翁,孙儿没事,多亏了这两位仙长救了孙儿,不然您可就见不到孙儿了。”
那李孝恭看到陈乌一副邋遢模样,肩膀上还有血污,一则是一个小娃娃,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寻常修道人士,皆是些奇人异士,不可以貌取人,况且旦儿也说了确实是这两人救了他,想必不是江湖骗子。
于是李孝恭随即对两人谢道:“多谢二位仙长出手相助,救下我孙儿,家中已备下宴席,二位仙长若不嫌弃,还请入内详叙。”
陈乌却是笑道:“李尚书不必多谢,本来就是看见妖怪掳人,心有不忍,所以出手相助,殿下不用谢我,要谢便谢这位小道长好了,若不是这位小道长出手相助,我一人恐怕也打不过那群妖魔。”
一随即答道:“善人不必多谢,路见危难,出手相助,本就是修道之人分内之事,若不是陈兄出手降妖,恐怕小道未必能发现异常。”
说着几人便进了厅中,管家老吴早已经吩咐仆人,备好大案饭菜,鱼唇熊掌等珍馐佳肴备了一桌。
一跟着师父多年风餐露宿,哪里见过这等美味?仅是闻着香味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陈乌也好不到哪去,他本是一寻常人家出身的娃娃,有一仙人路过,看其有几分道骨,传下法门,陈乌这才入了修行一途,多年来四处走南闯北,也没个好日子。
几人随即落座,闻着桌子上的饭菜香味一虽然修了辟谷法,但心性没那么强,早已有些难以按捺不住。
只不过一随着老道士云游,偶有替百姓除魔消难之事,受到百姓宴请,老道士倒是教过一主人不下箸,客人不许动口的基本礼节。
所以一虽馋嘴,倒是没有率先动那饭菜。
陈乌是个走江湖的,虽不甚拘小节,但也懂得基本礼节,便也未动。
这时那河间王李孝恭开口了:“还未请教二位名讳?”
“在下无姓,名只单一个一字,既是名字也是道号。”
“在下姓陈名乌,家中落魄,尚未及冠便出来闯荡,因此无字。”
几人谈话间已经有几位仆人端着盥盆、胳膊上搭着手巾上厅。
李尚旦也怕两人不知王府中事,这是用来洗手的,于是便率先用盥盆中的水洗了手,再用手巾擦干。
陈乌倒是知道这些东西,可一不知道啊,差点就当成喝的了。
看着李尚旦如此行为,于是便跟着做了,免了一场笑话。
众人盥洗完毕,那河间王李孝恭便说道:“我大唐境内少有妖魔出没,孙儿竟然为妖魔所掳,当真是一桩怪事。还请二位饭后与我详叙此事。”
三人跋涉半日早已经是劳顿无比,一虽然修了辟谷法,但只是筑基境,也早就饿的不行了,再加上被这美食香气熏着,已是有些按捺不住,因此几人只是敷衍回应几声。
李孝恭似乎看出几人所想,说道:“想必二位劳顿许久,我们还是先开饭吧。”
几人听到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别的,魂都飘到桌子上的珍馐佳肴上去了,如风卷残云般开始席卷桌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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