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病人
第二天早上，来到医院的方项在询问之后走向了ICU（重症监护室）。
粉发的少女似乎很早就醒了，她正看向窗外，位于二楼的ICU让这里能够看一些绿化带内的树木。
她的肤色十分苍白，苍白的肤色让原本就较娇小的身体看上去倍加虚弱。
不过虽然气色很差刚动过手术，但她脸上却依旧是那样的淡然开心，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难过一样。
方项下意识地扫了眼周围，ICU里几乎都是一些中老年人，他们的脸上似乎都积着一片不散的愁云，哪怕是那些家人送来早饭的病人，笑容中也带着一点担忧。
唯独眼前的少女不同，靠窗的位置似乎是为她而定制的一样，丝缕阳光照在了病床上，在光芒的背景下她嘴角挂着微笑，似在为好天气而高兴。
方项不禁被眼前的少女所吸引住，他皱起眉头不理解少女为什么能这样安之若泰。
望着窗外的少女却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她转过头来仅仅看了一方项一眼就认出了他。
“昨天谢谢你。”轻弱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能开心很好，良好的心态对病情有很好的帮助。但话不要多说，你现在需要静养。”方项走上前去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将挂在床位的单子拿出写了起来。
“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在单子上填写的方项冷冷地说道：“别想这种问题，心脏架桥很成功，只要调养一阵就行了。”
“医生，你能看得到的吧？”
“什么？”心中一动的方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轻轻拂过耳旁粉色的长发。
方项沉默了一下，他撇开了眼神。
闭着眼的少女拂过长发，平淡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叙述着昨天去商场买了什么衣服一样。
“我本该在小时候就和父母死在车祸里的，但在那样剧烈的车祸后我醒来后却只是受了点擦伤……”
方项将记录好的表单放下，他冷淡地看着少女：“我没兴趣听你的经历，闭上嘴，你现在需要静养。”
“嗯~那等我好一点，我们再聊吧……”睁开眼的少女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她冲着方项微微一笑目送着他离开视线。
走到了ICU的门口，方项死人一样的脸缓和一些，他的心情似乎也被那个微笑少女感染了一点。
“方医生。”身后一个中年的护理大妈走了进来，她是负责帮助不方便行动的病患进行一些日常洗漱的。
“嗯？”方项回过头来看着护理大妈。
“是这样的，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没有家人，一些日常的洗漱用具、水杯、喝水的吸管之类的也没人买。”
“为什么我要……”方项皱着眉头，他看向护理大妈刚想质问，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少女的微笑，即将出口的话变成了询问。
“我要……买些什么？”
护理大妈看着方项的表情，“噗”地笑了一声，她给了方项一个“加油小伙子”的眼神，随后咳嗽了一声掰起手指说道：“脸盆、洗漱用具毛巾、水杯吸管筷子……”
护理人员报了一串，方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ICU。
“他有没有记住啊…”摇摇头，护理人员关上了门。
回到看诊室，方项一边工作脑海中却总是出现那个少女坦然的微笑，他烦躁地抓抓头。眼前的病人转瞬间变成了肌肉人，瞬间陷入黑暗的周围让他总算能够抛去脑海中的东西，专心工作。
在键盘上敲上药单的名字，下一个病人走进了房间。漆黑一片的视野中，男人的皮肉周围分散着大量细小的黑白色马赛克，在他眼睛的周围则是一团漆黑。
方项心中一动，表情依旧很冷淡，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像是眼睛酸涩的揉了揉眼睛，将视野切换回来，同时问道：“哪里疼？”
“哪里都疼啊医生……”面前的青年苦着脸，他坐在了桌子旁边的凳子上。
方项看着眼前一脸苦相的青年，他长相中等偏上，但苦着脸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滑稽。一头短发爆炸一样的朝外长，活像一只竖毛的豪猪。
青年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袖的高个马尾少女，少女打扮的十分大众，她一脸淡然地低头玩手机，似乎和青年没有多少关系。
“你叫周…有财？”看着病历单，方项的眉头一挑，他默不作声地扫了眼青年，又低下头来。
“具体是哪里痛？请到具体痛的地方就诊。”
青年看了眼旁边的少女说道：“我过问医院门口的护士了，她说这家医院最厉害的医生就是你了，目前到现在除了服务态度没有任何差评。”
“看好了自然不会再来，也不存在什么差评。”淡淡说着的方项打开了电脑网页，他又问了一下青年：“哪个部位疼的厉害？”
“手…”说着的青年把手伸了出来，缠满的绷带渗出丝丝暗红，绷带下似乎伤势很重的模样。
方项只是看了一眼就从工作桌里拿出了一把小剪刀，飞速的剪了两下，直接把所有的绷带都拆走。绷带下青年的皮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剥掉了一层，一种特殊的中药味伴随着绷带的解开而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
方项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他脸上在流汗，表情却除了紧绷外没有一丝疼痛与恐惧。
这家伙的意志力很强，应该是经过专门的训练，是bug组织的人吗？
方项不动声色的松开手说道：“伤口先期处理的还算不错，涂抹的药膏挺有效果的，暂时没有发炎的现象。”
“但我还是建议你去楼下皮肤科挂个号，做个植皮手术。这么大面积的伤口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但想必也很疼吧，真是了不起的忍耐力。”方项的语气温柔了不少。
他想早点把这两个家伙送走，别让他们看出自己有什么端倪来。青年那个有点做作的表现实在让他有点不放心。
青年当时就得意了起来，他一挺胸，没了刚才苦楚的模样：“可不是，手皮可是直接被扒了下来，还好我毅力超群。”
“哼~~”旁边低头的少女突然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要不是用了……一些麻醉手段，他早就哭喊着被救护车拉过来了。”
“不管怎说已经足够厉害了，赶紧去吧，别耽误伤势了。”
那个叫做周有财的青年一边感谢一边和旁边的少女离开了病房，方项看着离去的两人，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两个家伙明显不是傻瓜，这种应该去皮肤科看的事情怎么会跑到自己心血管疾病科了？是来观察自己的吗？
他并不清楚bug与bug之间是如何相互发现的，除了自己以外有没有人能够看见对方身上也存在bug。
方项有些担心，但也暂时没什么办法，他有办法跟踪监视两人，不过在家里没有带出来。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匆忙追上去观察些什么，那样突兀的就是自己了。
他看着来到了桌子前的病人结果挂号单随口问道：“哪里痛。”
…………
中午吃完饭后，从医院食堂里走出来的方项正想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在路过商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步速不减的继续走，走过了商店，但最后还是转过身来走入商店中。
“两个塑料盆，杯子和吸管……”
“啊，ICU的是吗？等一下啊。”商店人听了两句便转过头去将柜台下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提了上来，然后将袋子打开一件一件和方项数。
付了钱后，方项提着方便袋来到了ICU，看护大妈正在喂那个少女吃饭。方项将东西放到了床铺对面的柜台上。看护大妈把碗筷放了下来，从袋子里取出了水杯倒了杯水。
方项看着她的动作转过身去，他的视线对上了少女有些疑惑的眼神，那个少女眨眨眼，随后露出了搞怪的笑容。
“没想到医生表面冷冷的，内心却很善良呢~”
“只是凑巧路过商店而已。费用我记下来了，等出院了会算在钱里面的。”方项表情依旧冰冷，他走到床尾拿起了情况单写了起来。
“医生，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方项。”回答的方项扫了一眼表单第一行上写着的名字。
姚樱吗？倒是很配她的发色呢，只不过在平常人的眼里，她一直都是黑发黑瞳吧。
“方医生吗？那么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方项脸色一冷，他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用开心的笑容看着她。
对视持续了两三秒，方项又低下头去继续写。
“随便你。”
“嘿嘿~~他们都说你就是个僵尸，但我感觉方医生你很温柔，昨天在麻醉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出来了。”微笑的姚樱一边说着声音虚弱了下去。
“套近乎也有个限度吧，麻醉了能感觉出来那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说着的方项用冰冷的视线扫了一圈房间，看向了一个护士。
这里只有她偶尔会去心血管疾病科，在心血管疾病科的传言只可能从她嘴里传出来。
视线留意这里的护士被方项的眼神一吓，她填完表单就快步离开了。
“这样套近乎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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