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普罗
千里奔袭的风吹不散小镇的暗淡,反而只将树叶卷起铺成秋天的鳞片,斗魁的出现让肃杀的秋天加上了坚不可摧的恐怖。
镇民拖家带口地躲藏,任由房屋倾倒鸡犬受戮,街道上是奔波的难民,逆行的只有贪财的赌徒,他们想趁乱抢劫难民的财物等风平浪静后再豪赌一把,殊不知自己已经在赌,无数修士和镇民死于斗魁的巨掌,有的因躲藏不慎被倾倒的房屋碾压。
张焕在残柱屋檐上不断跳动,无从下手的他只能躲闪避免被拍死,斗魁巨大的身体一点也不迟钝,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鳞甲上的利刃切开一道道剑气向张焕劈去,整个长河镇充斥着房屋倒塌的声音和呼啸声,也传出孩童的哭喊,母亲的哀嚎,富贾的痛哭。
千里外有一个身着蓝色甲袍的少年凌空而来。
姜岚在林云衣的引领下抵达漳河岸边,河面沉浮着一股浑浊的戾气,还有不少黑色的血液在翻涌。
姜岚回头看着暗淡的太阳和即将陨落的月亮叹了口气道:“这只斗魁与众不同,逼出的冥火能将天罡之气充盈的长河镇天空封锁,显然是足以抗衡十阶真神的怪物。”
“在地下无处活动,无数野性被积压万年,爆发出来的便是百倍的怒火。”林云衣走到河边看着翻涌的黑血说道:“大帝下手不轻啊,差点就将河神的兽丹震碎了,流出这么多黑血,可见已经达到河神的承受极限,兽丹已经有细微的裂纹并且濒临破碎。”
姜岚转过身对林云衣问道:“受我一击还不死,这漳河的河神到底是什么生物?”
“大帝可还记得龙祖狩舍,那三万年前将北海搅得翻天覆地的异种。”林云衣说道。
“记得,那家伙比斗魁还要古老,不同于圣兽神龙,自成大世龙族一脉,收拢整个北海的海族兴风作浪,分界之时被我遣送到了魔海界,可这与河神有什么关系?”姜岚疑惑地说道。
“阿弥陀佛,河中有一条黑蛇,是半圣兽的龙种,也就是神龙之子,但有一半是狩舍的血脉,曾被被拔去一角和红鳞退化为蛇坠入漳河中,被贫僧降服并取名为普罗,与我共同守护斗魁封印至今。”
“神龙啊,那可是圣兽种诶,没想到狩舍那老东西还有这种艳遇,能被狩舍那头挑肥拣瘦的老色龙看上,那头母龙什么姿色,前凸后翘?美艳动龙?哈哈哈哈哈……”姜岚一想到两条龙缠在一起那个情景便捧腹大笑。
林云衣双手合十对着姜岚说道:“善哉,普罗如今兽丹开裂,危在旦夕,贫僧已经束手无策,还请大帝施展回天之力救它一命,对制服斗魁有一臂助,一方面也能济它与贫僧共同守护这一方天地之功果。”
林云衣道佛双法参半,若无天命加持,想要补救半圣兽丹是悬之又悬的险事,运气好的能耗费大半修为将其治愈,运气不好的他与普罗都会沦为陨落之灵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搞不好基本上都会废的啊,当前有点把握的也就擎天帝了。
“这前辈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觉得我就可以?”姜岚疑惑地问。
“据贫僧所知大帝这副躯体来自镇上少年姜岚,他十年前溺死后尸体不知所踪,其实是被顾风捞走葬入古陀棺,此子在修道上天赋绝顶,可以完美承载大帝道果,更可以将擎天道无限延伸并且衔接仙路。”
此刻,姜岚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在林云衣身上渗出来,似曾相识的危机感使他六感触动变得警惕起来,他依然若无其事地笑道:“没想到我一字不提前辈就已经猜透。”
说罢,姜岚开始运转体内灵力,将右手伸入黑血翻涌的漳河,左手凝结出一个金色的龙形图腾,并且偷偷在王家战场的方向设下领域屏障。
姜岚手上的是身外图腾,他在前世登临顶峰之时自创的功法,可以用血脉作为基础衍生出种族至高法相并且随意抽取和附着,写灵术便是从身外图腾的基础上进阶而来,是擎天帝自创的至强功法之一。
他右手缓缓抬起,河中一个黑色的蛇头被缓缓吸了上来,普罗的嘴里已经充斥着强烈的血腥,身上的鳞片所剩无几,两颗长长的蛇牙已经残缺不全,本该是暗绿色的瞳孔也变成白色,看来姜岚真的下手不轻。
“这么不抗揍啊。”姜岚看着遍体鳞伤的普罗侃侃道。
姜岚随意一击已经足以将斗魁轰得血肉横飞,得亏普罗的鳞片给力才勉强保命不死。
他催动手中的一丝丝金色灵力缓缓飞向普罗身上,整个法印被分解成无数光絮弥补着普罗的伤口,身外图腾上的龙形态神性飞出图腾的界限,在普罗身边游离一圈后开始一点一点地试探着普罗的身体,这说明普罗的血脉还算纯正,但是兽丹开裂难以收容神性。
普罗感受到了血脉的呼唤,缓缓睁开暗绿色的眼,开始吐蛇信子,兽丹被它含在嘴里试着收容着龙形态的神性,它身上的伤口被金色灵力治愈,鳞片和蛇牙也在渐渐重塑。
而林云衣也在一旁催动灵力吟诵法经助姜岚一臂之力。
姜岚浮空而起,迸发出强大的修为,爆发出的气浪轰出震天巨响,手中金色灵力转为红色注入漳河,红色灵力衔接着漳河的灵脉,强行抽取漳河灵脉注入普罗的兽丹,借漳河之势蕴养普罗即将破碎的兽丹。
林云衣诵经之法演化的符文环绕着姜岚的灵力一同注入普罗体内,他怕姜岚独自一人无法将兽丹弥补完整,而在身外图腾上环绕他的禅意那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
看到林云衣纯净的禅意和灵力不排斥身外图腾之后姜岚开始对林云衣有点放松警惕,甚至将体内收敛起来蓄意战斗的灵力也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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