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中情人
拉黑被一巴掌打醒，不是被陈佳，是被冯健。难怪他觉得陈佳打他一巴掌。他发现自己在床上抱着枕头，这枕头就是梦里的陈佳！
这家伙大清早跑来干嘛？拉黑一脸愠怒，谁被吵醒会有好脸色？除非是拉黑的老娘。
“你来干嘛？”拉黑语气透露一万个不满。
“嘿嘿，昨晚破案了！”冯健满脸兴奋，完全没注意拉黑的脸色和语气，眉色飞舞：“那个凶手招了，你猜谁是主谋？是陈公良！没想到吧！我还被表扬了！哈哈，今天我要请吃饭，正好礼拜天我轮休。等我一下，我在你这里洗个澡，昨晚十二点才下班，怕打扰你，就在宿舍睡了，哎呀，那里可真脏！”
拉黑听冯健一气说完，一句话没说，他觉得不用自己问，冯健的嘴巴会自己吐出来。
趁冯健在洗澡，他叫老娘开了手铐，就画素描，画的是所谓的从未谋面的德哥。他还想再画一张麻胡的老婆，才画一半，冯健洗完出来了，他就进卫生间洗漱。
冯健出来看到了德哥的素描：“咦？这个人好眼熟！他是谁呀？”
拉黑这时正在刷牙：“不撸自岛唔。”
冯健听不清：“说什么玩意！”
吃早饭的时候，冯健问：“你今天没事吧？”
拉黑：“干嘛？”
冯健：“陪我庆祝一下，上午去健身房，我好几天没去了，中午我请客。”
拉黑：“你的健身卡还没还你呢！”
冯健：“送你了，我又办了一张。”说完看了一眼拉黑：“你这是又被人打了，不是兰娟摔的吧？”
周琴解释道：“昨晚骑车摔的，这孩子也不小心点。”
拉黑这才想起自己的脸还没复原呢！他问冯健：“我这脸能出去见人么？”
冯健：“能！我不在乎！”
拉黑心想，你不在乎我在乎。
拉黑还是和冯健去健身房了，他想健身，不想被人像昨天那样打，最好健身后能一个打三个。坐在冯健的车上，他问冯健：“怎么会是陈公良？什么动机？贾文全已经把东西还给颜兰了，他和颜兰不是一家的么？”
冯健：“我哪里知道，我既不是神探又不是陈公良肚子里的蛔虫。这要等抓住陈公良才知道。”
拉黑：“陈公良做什么生意你们知道吗？”
冯健：“不就是做物流的么。”
拉黑想要不要把陈公良贩毒的事告诉冯健，可他基本上是道听途说，虽然他坚信不疑，可他没有证据，警察不可能随便听某个人的告发就去调查。更何况他是人们眼中的精神病！
拉黑发现知道太多秘密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使人不自觉地深沉起来。这么多秘密，他没法向人炫耀，只能埋藏心底，就像手上有上百万现金，却一个子儿都不能花。这绝对不是幸福而是遭罪！天赋即是上天的赏赐也是上天的惩罚。
到了健身房，冯健换了衣服自顾去跑步机上跑步，拉黑在旁边的一台机子上跑。冯健明显是经常锻炼的，跑的速度很快，拉黑跟不上，只好调慢自己的速度。
“杨千是你朋友？”他问冯健。
“是啊！他在追兰娟，不过好像没什么进展。待会一起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
拉黑就这样和冯健边聊边锻炼，上午本来锻炼的人就不多，偌大一个健身房就只有他们两人，当然还有拉黑的铁三角之一——方秦。拉黑有预感，昨天。只有老黄在，他挨了揍；今天只有方秦，会发生什么？
跑了一会，两人坐下来休息，拉黑问：“你早晨说被表扬了什么意思？”
冯健有些得意：“那个陈公良的身份有问题，是我发现的，王队很高兴，告诉我只要我通过公务员考试，刑警队就要我。”冯健不差钱，做辅警的工资可能还不够他一个月的油钱，他就是喜欢，喜欢当警察，这个拉黑是知道的。
同时拉黑也发现自己完全有能力帮冯健实现这个梦想，当然还要保持自己“正常人”的身份。他忍住没有问户籍小姐姐丁警官的事，还是冯健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健身房三三两两又来了几个人，冯健和拉黑都没注意，一个人悄悄走到他们背后，拿出手机，把外放音量调到最大，按下播放按钮。
声音巨大的舞曲差点把冯健的魂都吓飞了！方秦也吓没了。拉黑也吓得够呛，回头一看，兰娟正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笑声爽朗。后面站着兰熊也在笑。
“陪我练拳。”兰娟在叫拉黑。
“我不想练，我想跟教练学拳。”昨天挨打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是真的想学。
“我来教你！”兰熊插话道。他现在一脸慈祥。
“我来教，你这水平就适合边练边学。”兰娟说。兰熊马上不再说话了。
“我是认真的！”拉黑瞪大眼睛。
“我也是认真的！”兰娟坚持。
冯健捂嘴笑：“去啊，中午多点几个菜给你补补！”又对兰娟说：“中午我请客，兰熊……哦兰叔叔也去。”
拉黑真的是认真的，兰熊给他穿上护具，他要兰娟也穿上，兰娟不穿。拉黑说：“你不穿我就罢工！不和你玩了。”
他是真打，一点没有怜香惜玉，因为他知道对兰娟根本不需要，没准兰娟还对他怜香惜玉呢。
但可惜他很快又被兰娟撂倒裸绞住，这回兰娟用了力，拉黑一点动弹不得。他两只手把住兰娟勒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大声喘着气，感觉力气都用尽了。兰娟还是没用全力，不然拉黑早就晕过去了。
兰熊也在拳台上，拍兰娟的手：“好了，起来。”
兰娟站起来又蹦蹦跳跳跑到拳台一角，笑靥如花，别的女人都喜欢逛街买衣服，这姑娘怎么喜欢这个？
兰熊和拉黑站在另一角，对拉黑说：“你是小白，地面技术你没学过，现在你注意尽量用拳，不要让她靠近你，她一靠近你就输定了！打拳你总会吧？”
拉黑点了点头，仍采取稳扎稳打的方式，不过他的拳击技术也不如兰娟，兰娟几拳就击中他面部，他几拳都打了个空，要是没护具可能早就晕倒歇菜了。
最后，还是和上次一样，他瞅准机会装作挨打又从正面一把抱住兰娟，他没有再废话，想摔兰娟，可没摔动，于是他抱着兰娟自己往后仰倒。两人又一块倒地，他打个滚把兰娟压在身下，手却仍抱着兰娟，他不敢放手。
兰熊在旁边瞪着眼珠子一副凶相大喊：“锁她！锁她！”
也不知道兰熊是让谁锁谁，反正兰娟空的一只手从拉黑后脑锁着他的脖子，拉黑手上松懈，兰娟挣脱，两人跪姿断头台，锁住的是拉黑。
兰熊懊恼地仰头捂脸：“哎呀！”
拉黑喘不过气，两只手在兰娟身上乱摸，兰娟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不许乱摸！”
拉黑举手投降：“哥们！放手！唉——师傅放手！师太！师太！”
兰娟放手站起来，拍了一下拉黑的脑袋：“叫师娘，以后我教你。”
拉黑跪着抬头，看着兰娟走出了“嘴炮”一样的步伐回到拳台一角，又看到了拳台边的杨千，杨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一指杨千：“那他是谁？我要叫他师父么？”
杨千只是笑了笑，兰娟一脸黑翻着白眼对拉黑：“滚！”
拉黑累了，要歇会喘口气，他高喊：“我要歇一会儿。”就坐在拳台上，他看到了方秦又回来了，站在拳台下面呆呆望着他。又看到一个人朝拳台走来。
这不是那个德哥么？是冤家路窄还是世界太小？拉黑这几天遇到了辣条，遇到了陈佳，现在又遇到了德哥！他不知道是不是以对的方式，在对的时间和地点，他们又是不是他生命中对的人！
德哥站在拳台下和拳台上的兰熊笑着击了一下掌，然后握手，寒暄打招呼，黑教练也走过来和他们一起说话。看来几个人很熟，难怪冯健说德哥眼熟。
拉黑站起来就去厕所。厕所在一个走廊的尽头，到厕所门口却没有进去，看四下无人，他向跟着他的方秦招手。他又有了鬼点子。
他问方秦：“是真的你么？”
方秦笑的很好看：“是真的我，你旁边人多，我不敢和你说话。”
他对方秦叮嘱：“你看到拳台边的三个大汉么，最瘦的那个（德哥不瘦，只是比起何教练和兰熊显得瘦），你跟着他，看他说什么回来告诉我。万一你听不懂他说话的时候就回来找我。”他怕方秦离得远，他的意识影响不到她，那她就听不懂德哥说话了。
这个是真正的方秦，不是他幻想的方秦，不是正好可以帮他偷听德哥么？他发现他的铁三角在他的世界对他来说还是能帮他忙的。
拉黑回到拳台，看兰娟坐在拳台边，两手握着围绳和杨千说话，他没走过去，而是离得远远的看着德哥三人。方秦很听话，跟在德哥旁边听，她真的很信任拉黑，如同拉黑信任她一样，和老黄不同。
兰娟下来用手拽拉黑：“你歇好了嘛？”
拉黑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是刚才那个母老虎么？怎么说话语气这么温柔？像撒娇。
“不练了，我要学。”拉黑说。
“好啊，上来我教你。”
两人脱了护具上拳台，兰娟就教拉黑怎样锁人，怎样解锁。兰熊也走过来，被兰娟叫躺在地上给拉黑做示范。兰熊脸上又恢复了慈祥的模样，兰娟叫干嘛就干嘛，听话得像个孩子。兰熊还教拉黑怎样打拳，刺拳，勾拳，摆拳，还有怎样躲闪，脚下步伐等等。
拉黑学的正起劲，看到方秦在下面向他招手。他装作累了，头靠外侧趴在拳台边，眼睛示意方秦说话。他只要听着就行，不用说话，别人就不会当他精神病。
“那个男人在那里抗两个车轮子，蹲下又站起来，后来有个方方的盒子在响，差点又把我吓醒。他把方盒子贴在耳朵边说话，说那就做了她，干净点。就这些。”方秦一口气说完，又补充一句：“刚才那个姑娘的方盒子就把我吓醒了，原来是我的孩子在哭，我喂过奶哄睡孩子没想到睡着又来了。”
拉黑猛然警醒，不是对陈佳下手吧？这可是人命关天哪！
拉黑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没想到撞到兰娟的头，“哎呦！”兰娟大叫，她正想低头和他说话。拉黑来不及道歉，就往更衣室跑，进了更衣室就火急火燎地换衣服。
刚出更衣室的门就和冯健撞个满怀，冯健一把拉住他：“干嘛？你怎么啦？”
拉黑甩脱他的手：“有急事！”
冯健：“那你怎么走啊？中午还有饭局呢！”
拉黑走远：“打车，下次再约。”
冯健扯嗓子走后面喊：“那晚上去唱歌！”
走出健身房，拉黑看到兰娟和杨千追了出来。
“去哪里？我送你。”兰娟说。
“我送你们吧？坐我车。”杨千也说。
没等拉黑说话，兰娟就说：“我去，杨千你回去吧！”
拉黑没时间和他们客套，他不想有人死，何况是个漂亮的姑娘！他一头钻进兰娟的车：“快点，我很急很急。”
等兰娟的车开动，他才发现兰娟还没换衣服，顾不上这些他对兰娟说：“新伦花园，快！”
在车上拉黑思考，昨天晚上怎么不把陈佳的电话号码骗来，要不然现在不会这样慌乱。他不能告诉冯健，万一陈佳好好的在家，他解释不清楚，可陈佳真的失踪被害了呢？他会后悔没告诉冯健么？
到新伦花园大概要二十分钟，路上兰娟问：“什么事这样急？”
拉黑反问她：“你不喜欢杨千？怎么拿我这穷酸当挡箭牌？”上车时他注意到杨千是开保时捷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兰娟先开口：“谁让你就在旁边的，不用白不用。你很及时地有急事，就是老天派来给我解围的。”
“那你和人说清楚啊，躲着算什么？”拉黑对兰娟的做法不满意，有点生气，这女人做事怎么没头脑！
“关你什么事？我要你管？”兰娟说话很大声。这女人不但拳头硬，脾气也挺火爆。
拉黑忍住不说话，他不想吵架，他想车开快点！
兰娟倒是忍不住：“你的脸怎么回事？”
“你现在才看到？我等你发现很久了！”
“我早就看到了，不过轮不到我关心，你应该是等田梅发现才对。”
拉黑不说话，手捂着下巴沉思一会，问：“杨千追你是不是和我追田梅一样？”
“对，你才知道田梅不喜欢你么？”
拉黑不想说话了，他早知道甜妹不喜欢他，但他从未尝试进入田梅的梦，即使能进入他也不想那么做，那样不是生活，他宁愿接受现实。
很快就到了新伦花园，拉黑告诉兰娟：“你回去吧。”就下了车。现在他不像刚才那么着急了，走到路边，双手扶着围墙面壁沉思。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路边没看到麻胡昨天开的轿车，他自己又不敢直接上去敲陈佳的门，他怕血！
小区很小，只有四栋楼。拉黑低着头和旁边的方秦说话：“你去三号楼204，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姑娘。”又觉得不妥，方秦不一定认识阿拉伯数字，他抓住方秦的手，在她手心写“3”：“这是三，”又写“204”：“这是204。”
方秦很听话地去了，走路一扭一扭，拉黑才注意方秦居然穿着高跟鞋！怎么现在才发现？方秦适应得挺快啊！他不知道是他的意识帮方秦适应的。
拉黑在小区门口等方秦，来回踱着步，他看到了兰娟，原来她没走，正站在自己车旁看着拉黑。完了！拉黑想，她看到了我刚才给方秦写字，和方秦说话，一定认为我是精神病发作！不管她了，懒得解释。
几乎同时，兰娟和方秦从两个方向朝拉黑走来，兰娟张嘴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拉黑没回答，眼睛却看着方秦。还是方秦懂事，她不着急说话，等兰娟说完，看拉黑并没有回答眼睛却看着她，才说：“是有个小姑娘，正在收拾东西好像要出门。那个姑娘我认得，在你房间我看到你有她的画像。”
“没什么，在这里等人。”这句话是对兰娟说的。
兰娟实在搞不明白拉黑是怎么了？来的时候火烧屁股一样，到地方了却不紧不慢，还两手比划着自言自语。以前听说拉黑有精神病，但是康复了，不过她看不出来，她弟弟的户口是拉黑找到的，冯健告诉她拉黑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找到的。她只是觉得拉黑除了有点神秘外，还是很好相处的。
陈佳从小区出来了，穿着运动鞋，戴着棒球帽，背着一个大背包。她站在小区门口，四周望了望，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敲了敲车窗。
车里的人摇下车窗，陈佳探下身子和里面的人说话，然后就朝拉黑这边走来。经过拉黑身边的时候，拉黑忍不住叫她：“诶！”
他不知道为什么叫陈佳，他不应该叫陈佳的，也许他想提醒陈佳注意安全，却没想到陷入麻烦的是他自己！
陈佳停住，两眼看着拉黑，又看看兰娟，笑容妩媚：“你们两口子找孩子啊？你家小孩我刚才看见在那边。”说完她朝她背后的方向一指。
兰娟居然伸手过来挽住拉黑的胳膊！转身想走。拉黑毛一下炸了，他来不及掏玻璃球，用一只手撩兰娟的长发——兰娟长发居然有一撮朝天立了起来！
拉黑想都没想，立刻给了兰娟一嘴巴！兰娟一脸懵逼的样子，用手捂自己的左脸：“嗯？好像有人打我？”可兰娟那撮长发还朝天立着，拉黑两手搭住兰娟的肩膀：“给我一个耳光！快！”
兰娟疑惑地轻轻打了拉黑一下，那撮头发还是立着！
“使劲点！狠打！你没吃饭啊？”
“啪”一记耳光打在拉黑脸上，兰娟那撮头发应声而落！
拉黑回头看陈佳，陈佳一边跑也一边看他们，却又没看路，一头撞电线杆上！
陈佳好像很怕，顾不得疼，捂着脸继续跌跌撞撞跑，拉黑没有追。
现在只有兰娟和轿车里的两个人最懵逼！轿车里的两个小混混慌慌张张下轿车，摸着他们的光头，四处乱望：“刚才怎么回事？睡着了么？我睡你他妈也睡啊？人跑了吧！”其中一个给了另一个耳光！而兰娟只是捂着脸看拉黑，就是不说话。
拉黑和兰娟坐在兰娟的车里，车子没有打火。兰娟问拉黑：“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我打你？”
“我就是觉得好像是做梦，想清醒一下。”
“你梦到什么了？”
“没有啊，什么也没梦到。”
兰娟捂着脸照化妆镜：“呀！我的脸是不是你打的？看都红了！”
“噢…可能是吧…”
“你为什么打我？”
“我觉得…那个…你…好像…也不清醒。”
“对呀，真的好像做个梦呢！你猜我刚才梦到什么了？”
“不知道啊。你梦到什么？”
“我好像梦到和我老公一起出门，可我们的孩子丢了，我们正在找孩子…”兰娟说完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
“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的？怎么没通知我？我还没随礼呢！”
“去！滚蛋！”兰娟打了拉黑一拳。“欸！你别说刚才的感觉好奇妙！又像幻觉。”她又打了拉黑一拳，不是很用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给我用了那个什么迷魂水什么的？”
拉黑苦笑：“我在大街上用啊？连我自己一起迷？”他给兰娟看他也红了半边的脸：“我图啥？图你长的好看还是图你这一嘴巴？”
兰娟好像仍然在回味，自言自语：“我吸毒了么？没有啊！是不是我昨晚喝多了，半瓶不多啊！那难道是酒精后遗症？好像是…”虽然自言自语，拉黑发现兰娟在偷偷地笑，一笑脸上还有个很浅的小酒窝，好像在陶醉。
“你梦到的老公是谁？”拉黑以为兰娟会说是他。
“宁泽涛”兰娟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把头埋在方向盘上。
哈～拉黑想大笑，兰娟居然做梦把他当成了宁泽涛！
“滚！不许笑！”兰娟板着脸又给了拉黑一拳，可终究没板住，她也忍不住笑，双手捂脸头靠在方向盘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拉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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