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身份暴露
平地之上，莫玄闭着双眼，一道道灵气随着莫玄手上的动作而舞动着。
在外人看来，这般表现与最开始几乎相差无误，但在莫玄看来却大有不同。
自己手略过的灵气，仿佛被赋予生命一般，宛如欢快的精灵环绕在自己躯体之间。
莫玄感觉就算自己现在即便停下手上的动作，这一道道灵气也依旧不会停歇。
就是这种感觉！
莫玄忽然之间精神焕发，喜悦的心情冲上眉梢，嘴角之间显露出成功的微笑。
那股操控灵气的感觉不在存在于莫玄内心深处，而是如同泉涌一般喷发至莫玄的全身，复刻在莫玄身上的每一个感官。
风？
莫玄感觉全身被微风吹拂着，每一处肌肤都在享受着微风的抚慰，那般的润滑与舒适。
这当然不是风，这片平地之上，慕容正早已经使用特殊的手法将这片平地之上的风禁止了，即便因莫玄手上动作而产生细小微弱的风也就瞬息之间消逝。
这是来自灵气的抚摸！一个证明他彻底领悟道操控灵气的抚摸！也同时证明了莫玄将聚灵封玄的基础手法牢牢的掌握，为日后的手法奠定了基础。
手法逐渐来到了结尾，灵气也不再随着莫玄的动作而流动，但是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那种操控灵气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依旧存在莫玄身上的每一处感官。
“这就是操控灵气的感觉吗？哈哈哈~”
本就安耐不住的笑意在这瞬间爆发，不枉费自己一整日的练习，如泥鳅般顺滑的感悟终于被自己彻底捏在手中。
不但如此，在手法结束之后，莫玄暗暗的运转自身的灵气，原本陌生的灵气也有了改变，就如同两个朋友之间，在相互的问候一般，两两之间有了莫名的练习，莫玄意识稍动，灵气似乎便立即做出改变，比起以前更加迅速，也更加灵活，若用在战场之间，这无疑不是战胜对方的一个关键。
赋灵的练习修炼也同样收益，莫玄这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就在莫玄为自己掌握聚灵封玄的基础手法而高兴时，背后却突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即便是夜色也掩盖不了他那威严的气势。
这人自然是慕容正。
慕容正气势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暗中注视着莫玄的练习，先前的闭目眼神就是因为慕容正发现莫玄内心深处感悟到了操控灵气的感觉，所以当即才会一次性教导了莫玄三遍，以防止莫玄在接下来的修炼中不记得手法而停止感悟。
感悟这种事是一蹴而就的，一但消失时间过长，再想找回来就已经不知何年何月，一切所领悟的东西都将归零，所以慕容正才会如此做。
“师父？！”
那么大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莫玄身后，莫玄不发现也难，更何况师父那第一无二的气势，站在身后就仿佛一头凶猛的妖兽目光凶狠的盯着自己一般，让人浑身发寒。
慕容正看了一眼莫玄，随后盯着天空上依然出现的皓月，道：“你已经掌握了聚灵封玄的基础手法？”
莫玄自信回道：“弟子已经掌握。”
这次不同于上次，任由慕容正出任何问题，只要与这聚灵封玄的基础手法有关，莫玄便一一回答。这是来自莫玄内心深处的自信。
“一日的时间你可觉得是快是慢？”
慕容正依旧没有看向莫玄，淡淡的看着皓月而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莫玄有些难以回答，原以为师父会以刁钻的角度继续问考自己，却没想到竟是这种问题。
一日便修炼成功的手法，对比需要无数年修炼的心法，这无疑不是迅速，但自己也明白，这只不过是聚灵封玄的基础的手法，对比聚玄封灵中其他手法定然是最简单的，若自己说快，估计会引起师父的不满。
莫玄答道：“弟子资质愚昧，修炼速度不佳，这速度自然是慢了。”
慕容正转过脸来看着莫玄，双手背在身后，道：“慢？那我曾经修炼这道手法用了十日的时间岂不是更慢？”
慕容正突然的转身吓了莫玄一跳，而且莫玄根本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
莫玄的双眸在眼眶中四处动着，嘴中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慕容正也不逼着莫玄回答，严厉的老脸上显露出一份难得的柔。
慕容正语速缓慢道：“你的赋灵天赋在整个北硕州却时名列前茅，就连我也达不到你的境界，但是天赋只是成功的一项，修炼的欲望才是决定你高度的梁柱。我知道你不喜修炼赋灵，但是你赋灵的天赋却远在你修炼天赋之上，若执意选择修炼，什么也给你带不来。若是转而认真修炼赋灵，最后的高度必然也在我之上，届时也不必蜷缩在这小小的北硕州之中。我问你，你认为这北硕州大吗？”
莫玄道：“北硕州囊括数百座城池，无数高山大河，遍布在北硕州内各处，其中的修士数量更是惊为天人，地域辽阔无边无际，这怎会不大？”
现在的师父有些怪异，不但问的问题怪，而且神情更是让人难以捉摸，突然起来的一份柔，更是让莫玄有些大惊失色。
“大？”慕容正反问道：“你离开过北硕州吗？知道北硕州之外是何地吗？”
莫玄想了想，道：“弟子只听说过北硕州左边是为古叱州，右边为极度州，前方是皓轩州，后方则是晴策州，这四州都是与我们北硕州相差无几的州域，不知师父说的是哪个州？”
慕容正摇了摇头，淡道：“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州，州只是一种地域的名称量词，就如同城与镇般，整个天下可并不仅仅只有这几州，在州之上是府，府之上域，一域有四府，一府有百州，一州有千城，我们北硕州仅仅是东川府百州之下的一州。而一般的州拥有上千的城池，而北硕州却不足五百，所以在其他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别说府和域了。”
东川府这个名称是莫玄第一次听见，以前的他一直认为北硕州已经极其辽阔了，就算知道外界还有其他州，但也与北硕州相差无几。
但是今日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即便莫玄从未到过其他地方，但是听师父这么一说，莫玄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整个天下的辽阔，北硕州就如同一只蚂蚁一般，蜗居在世界的一角。
慕容正并未因为莫玄的遐想而停歇，继续道：“地域越是辽阔，修士便也就越多，修士一多，那么天才便也就多了起来，或许你现在认为你天赋在北硕州属于拔尖，那么放在整个东川府之中来看，就显得那么不足一提。若你仅仅只想要蜷缩在这北硕州之内，那么你就见不了真正的天地，只有走出这片狭小的地方，才有可能展望新的天地。你现在还小，即便北硕州也仅仅看了没多久，若是像我一样修炼了数百年，你就会发现你看腻了这里的每一片土地。这时再想要走出去，早已经无力可使。若你现在执迷于修炼，最后的高度也就宗门内核心弟子的地步，走不了多远，但是现在转手修炼赋灵，那么你就有机会离开这里，探寻更多的地方，获取更多的机遇，到时再修炼不迟。”
慕容正的话很长，莫玄却听的十分清楚，无非就是劝阻莫玄将修炼的重心转移到赋灵这边，才有机会离开这狭小的北硕州，将来有机会再修炼。
慕容正也却时说的没错，即便莫玄到达了不了域的脚步，莫玄也能探寻一番东川府，获取的机遇自然也会更多，到时候再将重心偏向修炼，必然轻松许多。
若这番言论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但莫玄不一样，现在展现出来的修炼天赋远远不止莫玄拥有的天赋，灵玉空间再加上金色卷轴以及识海中的天源至神诀，就注定了莫玄必然会闯出一番不一样的天地。
而且家族仇恨背负在身，莫玄又怎会为了自己而抛弃那段屈辱的仇恨？父亲又是否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所以，莫玄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重心转移，修炼才是他展望新天地的唯一出路。
看了一眼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师父，莫玄虽于心不忍，但依旧坚持道：“对不起师父，我知道师父所言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得不走修炼这一条路。”
慕容正听完之后，神情微变，却并非恼怒，而是一种思索的神情。
良久之后，慕容正道：“你就是北地城莫家之人吧。”
此言一出，莫玄呆立在原处，一番言论竟然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李执事曾经说过，莫家被灭之前，都受到了一条消息，莫家弟子便立刻会到了家族。不知是谁传达的这条消息，却能够准确无误传达给每位莫家弟子，而且更是言听计从，这便说明传达消息之人地位必然不低，很有可能就是天元宗高层之一。
有其一便很有可能有其二，虽不知道是和居心，但天元宗有这个实力，不排除天元宗为主谋的可能性。
若真是这样，莫玄极有可能羊肉如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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